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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承轩跟夏静茵在隔天跑去民政局登记结婚,其实登记结婚很简单,坐在一起拍张双人照,然后签名领回一个红簿子。
回家跟两家的长辈吃一顿丰盛的午餐,商量着如何办理婚宴。
孟夏两家决定在初秋的时候摆喜酒,主要考虑夏静茵交响乐团的演出时间表。
下午孟承轩载夏静茵看他的新铺,用于销售小提琴的店铺:“以后你就是这里的老板娘。”
“什么时候可以开张啊?”她环视着装潢得七七八八的铺面。
他凝视着她脸颊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日子没有订好啊,现在等你的时间。静茵,我希望你可以安定下来,可不可以不要走啊?”
她回过头来看着他,脸上绽出一个幸福的笑容:“我喜欢站在台上的感觉,我也喜欢跟你在一起的感觉。”
“我们才重新开始,可不可以为了我暂时放弃你的梦想?等小晴再长大些你才出去表演?”
她不说话了。
孟承轩看着她垂下头,于心不忍轻叹口气:“这事情先放下吧,我送你过去乐团那里,你晚上还有演出呢。”
“承轩,我是不是常常令你很失望啊?”
“没有。”他搂她入怀内轻吻。
这一晚夏静茵穿上孟承轩送的那套深紫色晚礼服,站在近二十人的交响乐团里面,显得魅力不凡,优雅动人。
台上表演者衣冠楚楚,台下观众寂静严肃,整个大会堂除了各种管弦乐器声音外,连呼吸声都仿若无闻。
交响乐团表演历时两个小时,乐章毫不间歇地演奏着,有激昂震撼的有行云流水的,震荡人的心神。
孟承轩看着台上的新婚妻子,她表情认真而专注,丝毫不见慵懒之气,台上的她跟台下的她很不相同,台上的夏静茵光芒四射,是一颗耀眼的新星,前途无可限量。
台下的她懵懂懒散,爱吃爱睡,爱理不理的,平时的她除小提琴和小晴外,对其他事情根本提不起兴趣。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夏静茵是属于舞台的。
—《〈〈〈〈—叶希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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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民东和赵柔
表演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深夜的十点半,观众席全体人员皆激动地站起身拍掌,为台上精湛的演出。
孟承轩看着台上的人儿躬身回礼,弯下身慢慢收拾她的小提琴和乐谱,有的观众上台要求合影留念,有的观众依依不舍离开。
在人群里他看见两个似曾相熟的身影,一男一女,女的身穿长裙气质干练聪颖,男的西装革履外表俊朗沉稳。
是范民东和赵柔。
范民东双手插于裤袋内侧脸看着赵柔,而赵柔立于两步之外看着台上的夏静茵,然后范民东朝她轻叫:“走吧。”
赵柔收回目光走向他,两人悄然离开大会堂。
孟承轩不作细想快步追上去,在门外面的走廊叫住他们:“嘿,范民东,赵柔。”
他们皆愕然地转过身,吃惊地看着他:“承轩!?”
他直切主题:“赵柔,我想跟你谈谈,你明天中午有没有时间?”
赵柔看看范民东,然后点点头:“可以。”
他把名片递给她:“上面有我的手机号码,请你务必明天打电话给我。”
范民东开口:“其实赵柔已经知道你和静茵的事情,包括小晴。”
这下子换孟承轩有点愕然:“都知道啦?”
“对,我都知道啦。”赵柔脸有愧色地看着孟承轩:“我想不到当年静茵会一声不响离开了。”
五年前当她知道夏静茵退学的事情,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后来再获悉她被周萍芝的跟班欧打,她所有的愤怒和不满都在那刻烟消云散,然后孟承轩也离开了,有一段时间她的情绪陷入谷底。
她曾经自责静茵的离乡别井,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当初她不应该让她送情信,更加不应该在她四面受敌的时候对她倒戈相向。
“其实大家都想不到。”孟承轩轻叹口气:“你不会怪我们吧?”
她摇摇头,由始至终她什么都不算是,她有什么资格怪责他们呢?
是自己的自私和迁怒,才会迫使一对恋人分隔两地,才会迫使静茵当单身母亲。
、大姐罩小妹的姿态
孟承轩原本以为赵柔并不知道静茵的事情,打算约她出来面谈,希望她会理解和原谅他们,更加希望她重拾跟静茵间的友谊。现在既然她清楚一切事情因由,他无需多费唇舌,于是转移话题:“你怎么不跟静茵打招呼呢?”
“我……。”赵柔低下头,心里有愧:“我不知道如何面对她。”
“我不明白。”
“其实我也不知如何面对你。”她深吸一口气,脸蛋紧皱起来痛苦地说:“如果不是我,你们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
孟承轩明白过来,跟范民东交换个眼神,他故作轻松地安慰她:“其实你是我和静茵的媒人,我们从来没有责怪过你。”
范民东说:“赵柔知道静茵回来,曾经想过去探望她的,不过怕静茵生气,所以迟迟没有去夏家。”
赵柔期盼地问:“她有跟你说起我吗?”
孟承轩轻轻摇头,很快补充:“我跟她刚刚遇上,很多事情都来不及说。”
她理解地点头不多问。
范民东拍拍她的肩膀,朝他说:“你回去吧,静茵应该收拾好东西在等你啦,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再聊吧。”
“好。”
赵柔叫住他:“你可不可以不要告诉她见过我?”
孟承轩沉思片刻点点头。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赵柔跟范民东说:“希望他们不会再错失对方。”
他拾起她的手,温柔地轻拍着:“走吧,回家啦!”
另一边孟承轩接夏静茵回家,在路上他思前想后决定探一探她的口风:“你跟赵柔还有联络吗?”
“没有。”她紧张地反问:“怎么啦?是不是她出什么事情啦?”
“不是,只是随便问问。”
夏静茵松口气,思绪飘到远远的地方:“我们很久没有联络啦,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呢?”
记得高中时期,两人窝在赵家温书看电影碟、泡图书馆逛街。
赵柔的成绩比她优秀,性格内柔外刚,对她总是一副大姐罩小妹的姿态,但是私底下她做错事的话,她会毫不留情地掐她的手臂肉。
、我是屠龙的王子
想起那段青葱岁月,夏静茵的脸上不期然露出甜美的笑容:“我听民东说她现在进了大公司工作,一副女强人的模样。”
“你不想见她吗?”
“我想,但是我怕她不肯原谅我。”
“或许她早已经原谅你呢?你把自己藏匿起来,大家想找你都找不到啊。”
夏静茵龟毛鸵鸟心态占上风:“算了,现在这样子不是很好吗?”
他侧脸睨眼她不敢苟同她的看法:“你就是这样子,不敢踏出第一步,把自己锁起来,不让自己出去也不让别人进来。”
她回视他微怒地说:“我把门关上了,你却没礼貌地撞进来。”
他轻笑:“我是屠龙的王子,我不进去如何得到我的公主呢?”
“无赖!如果不是你撒手段,我会左右做人难吗?”说起往事,她还是有点怨恨他的自作聪明:“瞧你,情书说扔了却珍藏着,还让我在上面画押;监控说关了其实你明知道他们会重开;总是处心积累把我们的恋情公诸于世;明知道学校查监控的事情却任由他们查下去;还有那个……。”
他单手握方向盘,伸手握着她的左手,任由她数落他的罪行,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像傻瓜般笑着。
直至她突然停下来,他反问:“说累啦?”
“承轩,你怎么会喜欢我的?”
“应该算是一见钟情吧。”他总会想起迎新晚会的她,开始是慵懒不修边幅,继而是技惊四座,艳压全场。
“其实一见钟情说白了就是以貌取人,这种爱情不会维持很久的。”她看着他百思不得其解。
这个问题一直盘绕她心头多年,为什么孟承轩会如此执着地爱她呢?她什么地方吸引着他锲而不舍地追求?
“后来因为你迷糊而单纯的性格,迎新晚会之后我有想过立刻追求你的,只是太多人跟你表白了,我挤不进去。”他戏笑着:“那个时候其实爱得不深,只是很喜欢罢了,后来接触多了就越陷越深,最后变得无法自拨。”
、多谢你的爱!
夏静茵很天真单纯兼重情重义,她心里有魔觉得愧对好友,总觉得不应该跟他在一起,他应该跟赵柔拍拖才对,甚至理不清楚自己是否爱着他,一起压抑着自己的感情,把他往外推把他的心伤透了。
他只好力挽狂澜帮她除心魔,亦为自己找一条出路,只是出口没有找到,她却当了缩头乌龟。
她静静地听着,然后思索着:“我以为离开你后就会没事,但是离开之后才发现我爱你。我想我真的很笨很笨,你发给我的信息,我都收到,你的心在痛,我的心也在痛着。”
闻言他笑了:“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我们相爱的。”
缠绕心头多年的恶梦终于得到解放了,她那一声声我不爱你,请你放手吧,终于在这一晚由静茵亲手终结掉。
他的心不再缺失不再抽痛。
他把她的手放在唇上轻吻:“多谢你的爱!”
第二天当赵柔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下了一个重要决定,就是让她们见面冰释前嫌。
赵柔和范民东在咖啡室里闲聊着,当看见孟承轩拖着夏静茵的手从外面走进来时,她整个人紧张地弹跳起来:“他怎么带她来啦?”
“放松,没事的。”范民东拉她重新坐下来:“你们两姐妹难道想一辈子这样子过吗?”
“你跟承轩串合好的?”
“我猜到他会带她来的。”其实也是他多年来想做的事情,现在由孟承轩做了。
夏静茵亦看到她,脸上原先带笑的容颜瞬间僵住了,身体也僵住了,伫立在原地不敢再前进。
孟承轩拍拍她肩头:“没事的,她早已经不再生气,你跟她之间不应该再躲避的。”
“可是……。”她怕越柔会跟她说,叫她把承轩让给她,她不想把承轩让给任何人。
他柔声地哄她:“有我在,我们一起面对。”
夏静茵脚上犹如千斤铅铁般沉重,挪着步伐走近他们:“嘿,民东,赵柔。”
赵柔同样局促紧张地回她:“好久没有见面啦,你好吗?”
、小杰现在拍拖啦
夏静茵低头拉扯着孟承轩的衣角,怯怯地答她:“我,我很好啊!”
孟承轩按着她的肩头,让她坐下来然后朝范民东打个眼色:“我在外面等你,如果你想走的话就出来吧。”
她轻轻点点头。
另一边范民东跟赵柔交待几句,跟着孟承轩离开了咖啡室。
顿时两人之间静下来了,各自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提包,像极做错事等待老师惩罚的学生。
良久赵柔说:“我,我昨晚去看你的表演,真的很出色很厉害。”
她有点愕然:“是吗?哦……谢谢!”
“听民东说你明天会离开,什么时候再回来啊?”
“半个月之后吧。”因为上海有四场演出,一个星期两场,上海站完结之后乐团会休息一个星期,之后再继续行程。
服务员送上餐牌,夏静茵要一杯蓝山咖啡和一份芝士蛋糕,之后两个人再度沉静下来。
待饮品和甜点送上后,她客气地询问:“你的家人都好吗?”
“他们都很好。”赵柔点点头,然后像想起什么一样笑了起来:“小杰现在拍拖啦。”
“哦,五年了,他应该上大学了吧?”就像当年的她们那样,时间过得真是快啊,未成年的小杰都已经成年。
赵柔脸上仍然挂着玩意十足的笑容:“你记不记得他初三时追求他们班的班花啊?”
她一个激灵叫起来:“啊,我记得我记得,你说他追着那个班花上女厕所,最后还把女孩弄哭了……,好像还惊动校方是吧?”
“是啊!”每次说起这件事情,赵柔都会笑得眼泪拼出来:“不过你一定想不到,那女孩现在跟他拍拖啦。”
夏静茵止住笑容吃惊不少哦:“什么?不是吧?”
“真的啦,他跟对方表白,可是被对方拒绝了,然后死缠烂打跟着班花去新城读高中,再跟着去湛大读大学。”
“他真的去新城和湛大读书啊?”当年赵杰半认真半开玩笑说过要去新城读高中,然后去湛大读大学的,想不到他真的实现诺言。
、对不起啊!
“是啊,世事难料哦,他的诚意感动了那个女孩子。”赵柔想起弟弟,眼中尽是溺爱的神情:“五年时间不长不短,他的毅力为他嬴得他的爱情。”
夏静茵脑海里浮现着赵杰的模样感概万分:“他应该长高很多了吧?真想见见他啊!”
赵柔看着她小心翼翼地问:“不如你今晚过来我家吃饭吧。”
她闻言微微怔住了,随即摇头:“不了,今晚跟爸妈他们吃饭。”
赵柔明显气馁地收住笑容:“那么下次吧。”
“好,下次回来第一天过去你家吃饭。”她许下承诺。
两人相视而笑,气氛较开始有所缓和,但是两人之间存在着一层隔膜,始终不敢点破,于是又开始无言相对。
静静地把咖啡和蛋糕吃掉,两人间生疏客气的说话都令彼此很窒息。
“对不起啊!”
“对不起啊!”
再度开腔的时候,却是两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