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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的纸张被她捏得皱巴巴的,她想丢进垃圾桶,却连抬起手臂的力气都没有,坐着静了好一会儿,她慢慢的展开药方,看着上面的字。
她对中药懂得有限,只大概知道某几味药的功效,上面密密麻麻的药材和注解说明了什么,她看不明白,可是这些她不明白的黑字仿佛开始移动,变成一个黑色旋涡,转着转着,慢慢的将她的神智吸走……
花映月这一日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家的,管家看到她怔忡的目光,吓了一跳,连忙问她怎么了,她竭力定住心神,说是忙得过了头,累得没精神,又不许他打电话给池铭说,自己草草吃了早饭,回到卧室,沾上枕头就睡着了。
次日清晨,佣人送上了中药,她盯着黑沉沉的药汁发了一会儿呆,然后一饮而尽。
现在她心乱得很,无法给病人看诊,更不敢做手术,打电话给上司请了假,便在家里继续休息。睡了一觉,她气色好了一点,管家放下心,也十分高兴她在家休养,前段时间她忙前忙后,不仅池铭心疼,他们也有些担忧她的身体。
花映月睡足了,人也平静了下来,或者说,她把心中的惶恐努力的藏好了。
她走进厨房,佣人正在给她熬药,见到她,起身问好。她笑了笑,说道:“我自己来看着吧,你去休息。”
“这怎么行……”
“为什么不行?我闲得厉害,想找点事做,再说,闻着药香,觉得精神都好了一点。”
“可是……”
“没什么可是,放心,管家不会说你的,有我呢。湖南卫视在重播昨晚的快乐大本营,你昨晚不是当值没看成吗,现在快去吧。”
花映月哄走了佣人,悄悄的起身走到放置药的柜子前,拉开门,拿出一副药,用衣服挡着拿回房间放到妥当的地方,然后继续熬药。
☆
“益母草,红参,茯苓……”某居民区附近的药房中药馆里,一个穿着朴素的老中医一边细致的辨别药材,一边低低的念叨。
花映月坐在一旁,怔怔的看着老人动作。
这位老中医出诊的地方也并不是大医院大药房,很难引起注意,汪家或者别的什么势力,不可能让全市中医统一口径,这位隐于市井的老中医,应该是完全不知情的人,但是他口碑非常好,不至于误判药材。
“好了,方子在这里。”中医递过一张纸,上面的字迹有些乱,但是还算看得清楚。
“请问,这药有什么效果?”
中医疑惑:“你不知道?”
“我……我替我朋友问的,这是一个乡下郎中开的方子,虽然人人都说那郎中是高人,但是我朋友有些不放心。”她停了停,低声道,“她生育上有点困难。”
“这是好方子,各味药的搭配非常讲究,是高手的手笔,我是没这能力的。看了这个方子,我有些不大明了的事都有了思路了。这药应该是非常对症的,但是,病人的情况也相当的不乐观。”
花映月用力的掐着手腕,竭力让自己镇定:“是,是吗?”
“看你的穿着和举止,家庭条件应该非常富裕,你朋友也该是你这个生活层次的人。哎,也幸亏是生活在富足之家,有这么多名贵药材,如果运气好,还是有希望的。”
“希望大概多大呢?”
“不到一成。不过,如果是普通家庭,这一星半点的机会也不会有……”
“谢谢你。”花映月付了报酬,拿着药方走出了药店。
包里还有汪夫人给的另一张方子……
她心扑扑乱跳,终究没忍住,拿出了那张方子,仔细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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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5K~~~~~~~累死了,55555555555555555555
你怎么忍心说离开?
更新时间:2013…4…29 9:28:36 本章字数:5529
初冬的雪落地即化,又在地上重新凝结,最后成了一层薄薄的冰,花映月一手一张药方痴痴的走,脚下一滑,重重摔倒在地。欤珧畱晓
有人笑,有人惊呼,可是她什么都听不见,她耳边回荡着汪夫人的声音,你不能生,不能生……
有好心人来扶起她,把她带到旁边的小店坐下,她几乎无知无觉,别人让她坐,她就坐,别人递给她纸巾擦手上的雪水,她攥住纸巾一动不动,店主和好心人围着她心急:“这女人到底出什么事了?看起来体体面面的,不像是疯子啊……”
“是不是摔出毛病了?”
“我看着她摔跤的,就那样摔一下,最多磕破皮或者青一块,脑袋又没着地,怎么可能摔傻了。嫔”
“估计是受了刺激。噫,估计是哪个混小子伤人心了,这么漂亮的女人,也忍心……”
“别说什么了,要不送医院去?”
“你付钱还是我付钱啊?我小本生意,才租下这铺面,还没回本,实在是没能力做好人好事,我……卢”
“你看她这包多漂亮,应该是有钱人家的,不至于赖账……”
正在商量,花映月的手机忽然响了,她终于有了反应,颤抖着从包里摸出手机,可是手指僵硬痉‘挛,根本握不住,手机从指缝滑落,掉在地上,她伸手,又半天捡不起来。
店主替她拾起,塞她手里,她按下接听,池铭轻快的声音传来:“映月,你这几天请假了,怎么不直接来北京找我?不是说要守在我身边赶走狐狸精的吗?结果你一个人跑出去玩了,今天我回来,你也不来接机,太不像话了。”
花映月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
“映月?怎么不说话呢?”
“……”她眼前模糊了,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滚。店主和好心人都吓了一跳,最后店主一咬牙,从她手里夺过手机:“诶,内个……”
池铭语气一变:“你是谁?手机怎么在你这里?”
“额,我不是偷手机的,这手机是一个漂亮小姐的,她刚才摔了,现在在我这里,和她说话她不吭身,现在又在哭……”
“她怎么哭了!”
“我……我不知道,摔疼了?”
“她受了重伤?”池铭呼吸急促起来。
“不,就是走路滑跤。诶,你是她男人吧?来接她一下?”
“好,多谢你,麻烦你再帮我看她一下,必有重谢,请问你在哪个地方?”
店主报了地址,过了约莫一个小时,一辆拉风的车驶了过来,店主睁大眼看着,那片区域居住的人都是最寻常的市民,收入不高,也没有高档消费场所,豪车难得一见。他正看得发呆,车停在店门口,一个高大的男人推开车门就奔出来,直直跑向坐在店门口附近的花映月。她呆呆的坐在狭小的五金店里,和四周的环境极不协调。
他抱住她:“映月,你怎么了,嗯?”
她看着他,一言不发,脸上泪痕已干,眼睛犹自红肿着,苍白的脸,涣散的目光,他看得心疼难忍,抱着她,扭头问:“她怎么会在这地方?她到底怎么了?”
他的目光凌厉,吓得老实巴交的店主抖了抖:“我,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在这里,她,她真的只是摔了,我,我……”
池铭一咬牙,从衣袋里拿出钱包,把里面一沓钱全部拿出来,塞进目瞪口呆的店主手里,他看着池铭手臂一弯打横抱起花映月,直直的往车走去,车边守着一个铁塔一般的黑风衣壮汉,至少一米九的个子,表情严肃,威风凛凛,恭敬的拉开车门,让池铭抱着花映月坐进去,自己进了副驾,车一溜烟开走了。
“这……这不是黑社会吧……”这人出手那么阔绰,眼神那么凶狠,女人那么漂亮,黑风衣手下又那么的雄壮,怎么看怎么像黑帮老大救走美丽的情人,威猛的马仔随行。
池铭紧紧抱着花映月,声音发颤:“你别吓我,你怎么了,嗯?老马,你开车快点,赶紧去医院,赶紧……”
车刚开进医院大门,花映月就醒了,看到池铭的脸,怔怔看了一会儿,猛地把头埋进他颈窝,瑟瑟发抖。他连忙抚慰:“乖,不怕,不怕,我在呢,不舒服是不是?我带你去看医生……”
“不……”她颤抖着开口。
“你刚才晕倒了……”她紧紧抱着他,拼命的摇头。
“好好好,不看就不看。”他生怕她受什么刺激,只能顺着她。
车停在地下停车场专属停车位,他抱着她上了专用电梯,直接通向顶楼他的办公室。陈秘书迎上来:“池少你来公司了,怎么……”他话没说完,杨学连忙扯他袖子,他也注意到了池铭怀里抱着的人,愣了。
池铭径直走进附设的休息室,关上了门,陈秘书低声问:“这又是怎么了?”
“池少下飞机,给太太打电话,却是一陌生人接的,说太太傻乎乎的在他那儿哭。那地方是老居民区,也不知道太太怎么混那儿的,反正她一看到池少就晕了,然后就来了医院,她醒了又打死不肯看医生,后来就是你看到的……”
“太太的脸色不大对,我还是让王医生准备一下吧。”
池铭把花映月放在沙发上,见她眼神有了焦距,可还是怔怔的,红肿着眼睛,却不流泪。房间里有暖气,他伸手给她脱了大衣,帮她整理头发的时候手拂过她脖子,指尖沾上一片粘湿的冷汗。他愣了下,手伸进她毛衣里,也是一片濡湿。他咬牙给她继续脱衣服,道:“映月,你好歹吭个声,行不?你这样到底是怎么了?又闹着不肯看医生,你是存心折腾我?”
她抱住他的腰。
“好好好,我不逼你,给你洗个澡好不好?全身都汗湿了,大冬天的,到底是……”他三下五除二把她脱光,抱着进了浴室,拿花洒给她洗去粘腻冷汗,拿浴巾一裹,抱到床上,仔细的给她吹头发。或许是热水热风刺激了她,她不再木木呆呆,抱着他的腰,把头贴在他小腹。
池铭放下吹风机,抱着她躺上床,被子一盖,一边亲她,一边耐着性子问:“宝贝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她抬头看着他,目光闪动着,仿佛有无数哀痛即将从那对漆黑瞳仁里涌出来。他心一慌:“你说呀,你不说,我怎么为你做主呢?”
“池铭,你说实话,我要听实话。”
“什么?”
“我……我到底能不能生?”
池铭的心就像被绑上了大石头扔进水里,不停的沉,坠得他难受,他深深呼吸,道:“怎么这样问呢?不是在吃药吗?会好的,别瞎想了。”
她抓住他的手:“我求你……”
“映月,你又听谁说了什么?我不是告诉过你,有人想占我们便宜,想把我公司家庭都搞乱,好借机生事吗?外人说的那些你为什么要信呢?乖,别胡思乱想。”
“你表情很慌张,你心虚,是不是?如果真的只是谣言,你肯定会不耐烦,或者笑我,你不会用这种语气说话。”
“你太敏感了。”
“我刚才拿药去找人鉴定了。”
池铭眼皮子一跳,竭力挤出笑:“傻瓜,这也有怀疑的?鉴定什么?那些小店子里坐诊的中医,有真本事的没多少个,大部分都是庸才,你找他们看什么看?”
“我特意选的医术过关的人。”
池铭笑容犹在,却更僵硬了:“你怎么知道医术过关?听谁介绍的?现在托儿那么多,你别轻信。”
“不是托,我仔细查过。”
“你为什么想起查这个,告诉我。”
“我吃的药的药方流传到了汪家,汪夫人给了我一张,我让那个中医还原了药方,一比对……吻合。”
“汪家……”池铭握紧了拳,“他们欺负你了?”
“汪夫人找上门,要和我离婚。我不能生,没权没势,不配当池太太。”
池铭大怒,咬牙切齿:“你别搭理,我绝对不会放过姓汪的。老贱人,竟敢,竟敢……”
“先不说这个,池铭,算我求你,告诉我,我是不是真不能生了?”她眼中含着期冀,可是眸光如此微弱,仿佛燃到尽头,随时可能熄灭的蜡烛。
池铭抱住她:“乖,你别怀疑了,我会用最好的药,请最好的医生。可以治的,一定能治好的,今年不行还有明年,明年不行还有后年……”他有些语无伦次,越急说得越乱。
花映月眼中的光彻底熄灭,声音仿佛梦呓,听起来十分不真实:“我知道了,看来我的确是不能生了……”
他觉得怀中柔软的身体仿佛要化了一样,更加用力的抱紧,颤声道:“映月,只是暂时,你相信我,真的只是暂时……”
她隔了许久才低低道:“一成不到的痊愈概率呢……这可指望不上了……”
“谁说一成的?哪个庸医?”他咬得牙齿咯咯响,“我要宰了他,我要……”
她捧起他的脸,一下一下轻轻的吻着他的脸颊,他的唇,他的眉峰,他的鼻梁。她的嘴唇软软的,却很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