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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怕耽误她的幸福。”
“你们女人啊,成天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马路用很少有的正经语气对周一一说:“别想那么多了周一一,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台要合并,朋友要走,都不是你能控制的。我们做好每天的节目才是你能控制的。快点,准备了!”马路手放在操作台上的复杂按钮上,示意周一一。
周一一很乐意在这个时候听从马路的教诲,那里面有马路的人生哲学,或者说是人生智慧。于是周一一就不想那么多了。今天的节目最重要,做好今天的,就要为明天的节目做准备。生活就是这样。
这个周末曹砚并没有打电话来,突然间,上官燕不在身边,曹砚消失不见,周一一的生活冷清了下来。
周一一坐在马桶上,随手在旁边一堆读物中抽出一本打印本,是那本网络小说《离别之后》。一个人的时候,周一一偶尔也会想起一个人。他现在好吗?开心吗?离开我之后他真的很快乐吗?跟我在一起他有那么难受吗?
其实,周一一的这种想念并不带什么感情色彩,虽说是自己曾经爱过的一人吧,但他既然不爱自己,那也没什么可惜的。回头想想,也许两人在一起就是个错误。小说里的这个男主角倒是有情有义,对前女友念念不忘,可见男人其实并不都无良,情深义重这件事不分男女,谁深情谁倒霉。张诚军,周一一几乎快想不起来他长什么样子了,忘记他比恨他更对得起他。
所以,自己快乐才是最重要的,要减肥!要自信满满!要活得精彩!好久没购物了,要去购物,要买漂亮衣服,要美美的!
周一一去了久光商场,瞎转悠,很想花钱的时候钱却好像花不出去,因为商场里的那些衣服实在贵得离谱,还有那些鞋,有没有搞错啊?她想,现在GDP真的有那么高了么?还是只有我一个人这么穷?在商场内穿梭的摩登女郎们,个个富贵逼人,她们是真的那么阔,还是为了出来行街把家里压箱底的衣服都穿出来了?周一一开始想念静安小亭,那是静安寺附近的一个平价服装市场,但是好像听说关掉了,遗憾啊。
周一一在底楼化妆品柜台流连,空气中有化妆品独特的香味,她瞥过柜台上的一面镜子,看到自己那张茫然的脸,为了让这张脸青春永驻也得花巨款,做女人容易么?
“周一一。”一个男人的声音叫她。
周一一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不用回头她也认得出这个声音,像来自远古时代,穿过了漫长的时光隧道来到她身边。她动作僵硬地转过头,看到张诚军那张欠扁的脸。
117。--(117)幻灭
张诚军是体育频道的主持人,长得也像个运动员,身材魁梧,虽然长相不是特别出众,但是他很有男人味,在上海众多的“面”男人中突显雄性气质。
当初周一一是很爱他,可内心里也并不觉得他有多稀罕。因为周一一是这样的脾气,爱起来就很投入,爱得毫无保留是她的风格,也不是说对方就有多好。后来见庄静猛扑,周一一才意识到,原来这样的男人对别的女人来说已经是如获至宝。那么,这样说来,他还是应该和那个更爱他的女人在一起吧?周一一有时候真的是这么想的,但因为这样,就可以原谅他们么?
绝不。
周一一的心变得坚硬起来,脸上闪过一道寒光。张诚军感受到了这份敌意,表情也有点不自然。“你好吗?”他说。
周一一没有预料过这样的场面,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早知道在家里练一练。仓促之中,她很难看地笑了一下,头一低就准备跑。
“我听庄静说……”张诚军用这个延长的语调留住了正要逃跑的周一一,周一一只好又停了下来,听他继续说,“你有男朋友了?”
“对!”周一一心虚地点点头。
“挺好。”张诚军点点头,“他是干什么的?”
“……”周一一愣了愣:“这个,好像跟你没关系。”以前她绝不敢这么跟张诚军说话,现在,她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张诚军笑笑,他永远在周一一面前能保持优越感,是因为自己曾经那么爱他吗?他就有这个自信。周一一想到这里,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脸也垮了下来。
“我和庄静下个月结婚,我们很想请你,但是怕你不肯来,所以就没写你的请柬。”张诚军倒是坦诚,可是这坦诚也洋溢着优越感,因为他在周一一面前才是真正的想说什么说什么,完全没有顾忌。
周一一震惊到说不出话来,她恨不得给这个男人一巴掌。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他不是口口声声说要一个人的空间么?怎么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原来所谓不想很快步入婚姻什么的都是屁话,男人真是善变,变起来一点不比女人含乎。
这一刻,周一一真是心如刀割,她觉得自己“噌”地一下就缩小三圈,越来越小,最后钻进地缝去。张诚军的一句话就像宣判了她作为女人的死刑。她没有能力抓住一个男人,她辛辛苦苦地爱,提心吊胆地爱,渺小卑微地爱,统统敌不过另一个女人的媚眼如丝。
别的女人只要小指头勾勾,这个在她面前帝王将相的男人就立刻俯首称臣。周一一真是悲愤交加,她也不想把自己弄到这个地步,可是她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这是谁干的?
周一一难过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可怜巴巴地出于礼节说了一声:“恭喜你。”嗓子已经涩住,再也不能多说一个字,只要再说一个字,眼泪就要喷出来。她现在只想快点走,不要看见这个人。
张诚军提了提手上的购物袋:“这些化妆品都是庄静的,她要过生日了。我也不知道该买什么,早知道碰到你,就请你帮忙参谋了。”周一一看了看,Sisley;真是大手笔啊,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他可是什么也没送过。周一一悲哀地想,自己以前到底谈的是什么狗屁恋爱?哼,帮你参谋,做梦吧你就,买点砒霜得了。
“你什么时候结婚?”张诚军好像生怕周一一还不够幻灭,看着周一一说:“能娶你的那个家伙还是挺幸运的。”
周一一真的要打人了。她拼命地压制着自己要哭的势头,死也不能在他面前哭。她勉强笑了笑,回一句:“谢谢,再见。”然后,头也不回地急步离开。
118。--(118)宠儿
步出商场,周一一慌里慌张,左手一拐又上了自动扶梯往地下去。地下商场人头攒动,周一一在贝儿多爸泡芙面前发了会呆,缓了缓神,才朝旁边的面包房走去,买点面包做明天的早餐。天塌下来,人也得吃早餐啊。
那么多好吃的面包啊,发散出诱人的香味,人心里难过的时候,闻闻面包的香气就会好一点。周一一买了永恒的粗粮面包,没办法,一个体重超标的女人只能吃这个。
买单的时候,周一一的电话响了,是曹砚打来的。烦死了,周一一想,又要拉我去工地吗?老娘今天不伺候。
“喂?”周一一的声音死样怪气的。
“周一一,下午有空吗?”
“没空。”周一一生硬地回答。
“哦,没空。那你现在在干嘛?”
“我……我在跟人谈事情。”周一一伸手去掏钱包。
有个人走到柜台前,把面包们混在一起对营业员说:“一起算。”这人不是曹砚,更是何人?
周一一呆若木鸡。曹砚把手机关上:“你说谎技术还行,就是运气不太好。”曹砚付了面包钱,对营业员笑笑,一手拎起面包一手拎起周一一就往外提溜。
曹砚把周一一放下的时候,两人已经坐在静安寺公园里边的巴厘岛餐吧。巴厘岛是一个三层建筑,座落在水中央,湖光山色,美不胜收。建筑旁边,沿岸摆放着白色的休闲伞,绿色植物,异域石刻,极富巴厘岛风情。
曹砚叫了两杯喝的,周一一精神恍惚地望着窗外的竹子发呆。曹砚把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周一一回过神,直愣愣地看着曹砚。曹砚低头喝东西,被她看着,终于看毛了:“你这样看着我,我食不下咽。”
“自从遇见你,我的生活就很像偶像剧。”周一一缓缓地说,“我怎么老是碰着你?”
曹砚扑哧笑了起来:“好还是不好?”
“不好。”周一一疲惫地摇摇头,“累死了,躲都没地方躲。生活不是电视剧,生活现实逼人。前男友要结婚了,新娘不是我,是你上次在滨江大道碰到的那个。我本来今天心情挺好的,难得休息,一个人出来逛逛街,现在全毁了。”
曹砚笑着说:“这只能证明你太脆弱了。”
周一一不高兴了:“每个人都有脆弱的时候,我有难过的权利。”
“你有难过的权利,也有调整的义务。”
“滚。”周一一言简意赅地表达了自己的不爽。
“哈哈,急了?”
“跟你说不清了,我能不急吗?你就会说风凉话,你连一句安慰都没有。”
曹砚脸上的笑意渐渐隐去,他扶着面前的杯子:“人只能靠自己。你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永远都会失望。”
“你怎么老跟我说大道理啊?”
“你要是能静下来,你就会发现我说的不是什么大道理,都是最简单不过的真理。”
周一一叹口气:“不说了,跟你交流很困难。像你这种人是不会理解的。”
“何以见得?”
“你是上帝的宠儿,上帝对你偏心眼儿,你这辈子大概也没为谁伤过心。”
曹砚笑笑,沉默了。
周一一忽然想起了什么,在包里翻啊翻,翻出一本打印本放在曹砚面前:“我说了没用,推荐你看本书,我已经看过一遍了,很喜欢。你看看吧。看过你就明白了,这个世界上没那么容易的事,喜欢一个人,忘记一个人,都是艰难历程。”
119。第十一章:《路人》——(119)借书
写在第十一章前
第11首《路人》
词:不知道
曲:不知道
演唱:江美琪
曹砚笑笑,接过那本书:“什么书?让你这么景仰……”话没说完,他看到封面上写着《离别之后》。
《离别之后》。曹砚不语,玩味着这几个字。
周一一趁机再向他灌输:“这是我这段时间唯一看的书,以及唯一看得进去的书。严格说来也不是书,只是个打印本。不过它其实是书,是本网路小说,很红……”
曹砚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继续听她唠叨。
“啊,对了,听说最近要改成小剧场话剧了。到时候我是一定要去捧场的,我很担心他们不能掌握小说的精髓。”
“应该不会。”曹砚说。
“那就更好。”周一一笑嘻嘻地喝那杯印尼特饮,咬着麦管玩了会儿又说,“你想听真话么?”
“你其实觉得这个小说写得很烂?”曹砚顺着她的话猜。
周一一摇摇头:“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我刚才看到我的旧爱,我居然一点没感觉,哈哈哈哈。”周一一仰起脖子大笑,“看来我也应该写本书,书名就叫《再见旧爱》,或者《旧爱白白》。”说到这里,周一一很事儿地举起右手,对着空气摇一摇,模仿痕迹很重,模仿的是一款洗发水,女明星说的是“干枯白白”!
曹砚笑:“那不是一个意思吗?”
周一一忽然很兴奋,她跟打了鸡血一样瞪着两眼对曹砚说:“他一定很希望我离开他之后过得惨绝人寰吧?每天以泪洗面,怎么劝也走不出失去他的阴影,先把他的照片剪了,回头又捡起来抱在心口哭。最好还要晚上失眠,脑海里浮现的全是和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觉得这辈子的爱情都随他而去了。说什么也不能振奋,从此成为地道的怨妇,见谁都倾诉,大街上要是遇见他一次,整个世界都崩溃了。听到他要结婚的消息,做人的信念都没了。他就是这么想的吧?肯定是。想的美,做闷。我活得好着呢,不知道多开心,比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好N倍。跟他在一起的唯一好处就是,从此知道跟错误的人在错误的时间走到一起是个什么情况。”周一一说完之后,甭提多爽了,一口气把特饮吃了个干干净净。
曹砚哭笑不得,他忽然有点羡慕周一一的态度,如果每个人都像她一样,很多事情就会简单一点。过去的,也许真的应该挥手告别了。他看看周一一,周一一发表完了长篇大论后也有片刻的安静,不知道在想什么。曹砚想了想,对她说:“其实你的态度也不完全对,还有改进的空间。”
“你答对了。我曾经想过把他的脑袋塞进微波炉,然后高火一小时,砰一声炸掉,一了百了。”
“哈哈哈哈,”曹砚想跟她说些正经的,却发现怎么也正经不起来:“我不是这个意思,其实,最正确的态度应该是路人。”
“路人?”
“嗯。你刚才的反应说明你还是很在乎他。”
周一一听到这里急切地想反驳,但是愣没把气口抢过来。曹砚继续说:“不一定是在乎他这个人,而是在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