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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老是错过。”唐锦生摇头,“这回能多停一阵子?”
“我这回是来这边开个会。有点儿空当,我赶紧过来。上午开完会,我到锦一那里去,我们就过来了。”
“镇南哥陪着爸爸忆苦思甜了一下午。”唐锦一给哥哥倒了茶,说,“从跨过鸭绿江开始的,这会儿才到珍宝岛,得吃了饭才能讲到大裁军呢——镇南哥,没意外的话,不到明儿早上,你是走不了的。”
“咳咳!”唐世友清了一下喉咙,磕了磕拐杖,“我这会儿耳朵可灵着呢。”
大家轻声笑着。
唐锦一回了下头,招手让恩窈过来,“镇南哥,这是我们家恩窈。”
“许伯伯!”恩窈站在姑姑身侧,规规矩矩的叫人。
“哎!”许镇南应着,看看恩窈,又看看小树,再看看唐锦一,说:“难怪孟京辉说呢,窈窈是长的像你年轻的时候啊!”
恩窈想起小树给她讲的那个笑话来,不由得去看姑父——杨大海听着,却看了一眼坐在他对面的孟豆豆。孟豆豆正不错神的瞅着恩窈,微笑着。
恩窈发觉孟豆豆的注视,回瞪了他一眼;孟豆豆移开目光。恩窈也没听到大人们都说了什么,但她看着许伯伯和父亲他们聊的开心,便跟着高兴起来。
看着姑姑难得的在爷爷他们面前这样的温和,甚至比平时多了几分柔软,她不由自主的想,他们原来也年轻过,想必,他们年轻的时候,也和自己一样。
杨小树坐在恩窈的身旁,不时的站起来给长辈们添水,而且每次给长辈们添好了水,许雷波必然接过来茶壶。
恩窈不太喝茶。她的水杯总是满的,不动。她看许雷波的样子,微微的露出笑容来。
许伯伯这次来,恐怕不是那么简单吧?
“孟豆豆的老爸也在这里呢,说是想过来认认门儿,偏巧有事情,半路上又回去了,不知道等下能不能赶过来。”小树在恩窈耳边说。
恩窈“扑哧”一笑。姑父听听“孟京辉”三个字,已经要光火了,这位孟伯伯要是真登门造访,那姑父眼睛里要飞出手术刀来了吧?
“哦,好。”她笑道。
“好啊?”小树斜睨她一眼,“你可得知道啊,孟豆豆今天见了舅妈,第一句话可就是‘我总算知道恩窈为什么那么漂亮了’——舅妈眼睛亮的像猫儿眼宝石了!”
恩窈舌尖绕牙龈一周,又一周。
要坏。
难怪妈妈刚才嚷嚷着让她梳梳头。
这个孟豆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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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波谲难测”和皓皓 (八)
她听到许伯伯含笑说着什么,“……看着这些孩子,我们怎么能不服老”,还有什么“我们这一辈儿亲近,他们以后也要亲近些才好”……她扯着小树下楼去。
“你又鬼鬼祟祟的。”小树笑着,往餐厅走。眼看着一桌子食物,啧啧称奇,“唐恩窈,你真是太有福了。舅妈的厨艺!我跟你说,隔两条街,那个私房菜馆,就那个,你知道的?”
“嗯我知道。贵死,还死难吃。”恩窈瞅瞅周围没人,伸手拿了一块香酥鸭填进嘴里。
气的杨小树伸手拍她,“脏死!”
恩窈嘿嘿笑,听到脚步声,原来许雷波和孟豆豆也下来了。恩窈对许雷波笑了笑,当孟豆豆是空气——许雷波抬手拍了恩窈后脑勺一下子,孟豆豆却笑着,先进厨房去。恩窈就听到孟豆豆那带着东北味儿的普通话,在和妈妈套近乎,还听到妈妈笑的能掉下糖渣儿来的声音。恩窈嚼着嘴巴里的香酥鸭。
“哥。”她见表姐也进了厨房,低声叫道。
“什么事儿?”许雷波听她的称呼里少了个名字,笑了下。
“你看上我姐了吧?”恩窈望着许雷波的眼睛。
“你要说‘看上’……”许雷波黑黑的脸膛,一对浓眉下,眼睛不大也不小,双眼皮却深深的,极为清晰,刀刻一般。此时看着恩窈,神色是认真的。恩窈不错神的望着他。他说:“我不是‘看上’你姐了。我是‘赖上’你姐了。”
“我就知道!”恩窈一巴掌拍在许雷波的肩膀上。许雷波肩膀厚实坚硬,震的她手疼,她抬手,搓了搓,“哇……哥,你快下点儿工夫把她给弄走吧——那个,改天咱俩唠唠。”
许雷波笑笑,“你是想知道豆豆的事情吧?”
“哥,你这么通透的人,怎么就搞不定我姐?”恩窈笑话许雷波,“既是这样,明人不说暗话,这小子什么路数?你可是要做我姐夫的人,别跟外人合起伙来。”
许雷波看着恩窈笑。
“别笑。虽然你笑起来,比不笑的时候好看点儿,但是对我没用,留着给我姐看——你跟我说,孟豆豆什么路数,他这是什么意思?”恩窈伸手,又一块香酥鸭填到嘴巴里,还舔了一下手指。
“你会不会太敏感?豆豆什么都没干呢。”许雷波忍着笑。他职业病,看到唐恩窈不洗手就拿食物吃,别扭。于是从旁边盒子里抽了张湿纸巾给恩窈。
恩窈撇嘴。跟她表姐一个德行。这将来铁定能过一处儿去。
“什么都没干?我妈一斗大字不识一筐的家庭主妇,他没事儿对我妈献殷勤,非奸即盗——我妈现在在把我嫁出去这个问题上是草木皆兵,我怕一个不合适,伤害了这位豆豆小朋友的感情就不好了……”
许雷波爆出一阵爽朗的大笑。
唐恩窈看着他帅帅的笑容,有点儿发怔,低低的咒了一句,“我姐是不是眼瞎了,她怎么能放过你这样的帅哥?”
“窈窈,”许雷波没有接恩窈的话,“豆豆呢,挺好的。我跟豆豆差的岁数差大点儿。他和我经验类似,中学,我们先后进八一念书,他进去的时候,我毕业;后来也是,我进四医,他后来的。我们两家来往多,我算了解豆豆一些,没什么坏毛病……除了,嗯,也算是个惯孩儿。”
“哥,我跟他差的也不小。我没想法来姐弟恋。”恩窈说,“再说。”
“你有对象了是吧?”许雷波问。
“你小点儿声。”恩窈做了个下压的动作。她回头,“我还没跟他们说。”
“那就……太可惜了。”许雷波的表情,当真变的有些遗憾,弄的恩窈一愣,他说:“豆豆对你印象挺好的。他父亲,刚刚下来调令,调到这边任主官了。我今儿还跟豆豆说,以后可是近便了。”
恩窈说:“哥,帮我这个忙。”
许雷波笑了笑,说:“你的话,我带到,不过要怎么做,还是看他的。男未婚、女未嫁……”
“打住!”恩窈笑,去拿第三块香酥鸭。
“唐恩窈!”
恩窈及时的把那块香酥鸭填到嘴巴里,回头,就看见妈妈拿着勺子站在厨房门口,那头顶的火苗好像有三寸高;孟豆豆戴了厚厚的隔热手套,将一个大大的瓦罐端出来,许雷波和小树帮忙,垫上竹编的垫子,孟豆豆把沉重的瓦罐放在桌子中央,说:“魏阿姨,这佛跳墙可费工夫了,您真是太棒了,半天时间就能忙活着做出这道菜。”他眼睛来看恩窈。
“哎哟,那还不是我们家冰箱里材料齐全……”唐太摆了下手,笑着。对恩窈说:“上去请大人们下来吃饭。”
“我去吧。”孟豆豆笑着,很利落的跑上楼去了。
恩窈抽了张纸巾,擦着手指。
唐太当着许雷波的面,不好发作,狠狠的剜了恩窈一眼,“回家再收拾你!你给我等着……”
恩窈拍抚着胸口,心知这顿晚饭,正经的要吃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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庹西溪下班之后没有立即离开她的办公室来。积压了多日的事务要处理,堆在那里,她瞧着难受。她妈妈在她下班前给她打了个电话,说晚上过来她这边给她做晚饭。她让妈妈先吃,她可能得晚点儿回家。
时间越晚,她越忐忑。
中午回来开工之后,她一直没见到连璧城。连璧城也没有再打电话给她。她松了一口气,却也不安——已经八点了。他早下班了吧?
西溪把最后一份表格弄好,锁进文件柜里。拿好东西离开。出来的时候遇到巡楼的保安员,微笑着和她打招呼,说“庹经理辛苦”。她也笑着回应。
保安部的,连璧城的下属。
她今天连看到他的下属都会有点儿发慌。
简直中了邪。
她总习惯在下班的时候走走楼梯,今天却选了电梯。她有点儿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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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波谲难测”和皓皓 (九)
简直中了邪。
她总习惯在下班的时候走走楼梯,今天却选了电梯。她有点儿阴影。
从员工通道出了酒店,她往停车场走。停车场不大,灯光明亮,她那辆明黄色的小车子,十分显眼。车子自她受伤之后,一直停在这里。连璧城曾经问过她,要不要给她开回家去。她说不用。
她站在车子旁边,看着半个月没挪窝儿,在这样雨雪的天气里,还是显得光洁亮丽的车子。
电话响了,她掏出来,“喂?”
“车还干净吧?要不是今天天气不给面子,这会儿你看到的车子,会跟黄水晶一样亮。”连璧城在那边笑着。
西溪沉默着。
明净的车窗,映着她的倒影。
“连璧城,”西溪转了下身。停车场里没有连璧城的车子。可他知道她在哪儿。那么,他在哪儿?
“哎。”连璧城回应。
“你现在哪里?”西溪问。
“你回头,往三楼看。”
西溪照着他说的做。
夜晚的酒店像一块透明的水晶,从外面往里看,层层玲珑。
连璧城站在三楼的扶栏处,像嵌在水晶里的一个漂亮的气泡。明亮极了。他对着西溪摆摆手,在电话里说:“回去早点儿休息。”
他们俩相隔只有几十米。她看着连璧城,连璧城看着她。
谁也没有挂电话。
雨夹雪已经停了,风吹的很猛。西溪鼻子已经冻的木了,鼻腔里有清水流动下来,她忙从口袋里抓了纸巾去擦。
“快回家。别感冒了。”连璧城催促。
“你吃饭了没?”庹西溪却问出了这么一句话。她此时饥肠辘辘。
“没呢。一起?”连璧城笑出来。好像真的很愉快。
“好。我车里等你。”西溪开了车门,钻进去。坐在位子上,她的腿有点儿哆嗦。手放在羽绒服的口袋里,不想掏出来。这车子她才半个月没开,怎么有一点点陌生的味道?甚至连座椅好像都不是她习惯的硬度。
她辛苦一天,其实很想回家。但是连璧城,这个问题,她不能不解决。
连璧城开了车门,带进来一股寒气。他只穿了件薄薄的外套。突如其来的“倒春寒”天气,他这么穿少,越发显得瘦削而精干——西溪知道他的习惯。连璧城即便是零下十来度的天气,也最多是一件薄衫加上皮衣;特种兵出身,他的身体条件好极了。每每看到她天气一凉便把自己裹的像只球,他都要嘲笑她一番。
“想好去哪儿吃饭了没有?”连璧城问。他上了车,还在发信息,头都没抬。
“你有什么建议?”西溪反问。
连璧城忽然抬头一笑,说:“喂,下班了,别一副客服部经理的语气了。”
西溪顿了顿,想想,也是。
“那去哪儿?”车子缓缓开。这会儿不堵车了。路过“必胜客”,西溪看了一眼,“吃披萨?”
“去吃火锅好不好?”连璧城笑着亮了亮手机屏,“我跟Jack要了他团购的糯米券,超便宜。原价二百多的套餐,只要99;他说还有La-Villa的,我觉得今儿天太冷,还是火锅合适。你说呢?”
西溪点头,问了去哪家?。
一路上,她也不怎么说话。
选位子、点菜、等菜……一直到菜都上齐了,火锅里的汤沸腾了,东西可以吃了,西溪也一直沉默。
沉默中看着连璧城。
连璧城却是一直不停的在讲话。
“食不言,寝不语。”西溪冒出六个字。她拿起筷子来,夹锅里的海带。连璧城用小漏勺给她多弄了几块海带——西溪最喜欢吃海带。“谢谢。”
“海带炖排骨,大碗的,你能吃一碗半。”连璧城笑着说。
西溪咬着海带。
软软的,带着一丝甜味。
“连璧城,”她慢慢的说,“你别吓我。”
他们认识很多年了。的确是很多年了。彼此熟悉,彼此了解,知道点儿饮食习惯生活作风,不奇怪。但是这样隔着火锅的腾腾热气,连璧城瘦而英俊的面孔看起来是如此的具有人间烟火的味道——那就真的是有问题了。
“庹西溪,”连璧城也慢慢的说,“我没吓你。”
底火有点儿大,锅里的汤沸腾的厉害。
“你亲口和我说的,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