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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是个突破口。
林方晓想到这里，又揉了揉鼻尖。
“林队，您倒说话呀。”宋晓飞皱眉。
“黑玉虎情绪怎样？”
“……好着呢。”宋晓飞愣了一下。黑玉虎进来，他们就讯问了他一回。剩下的时间，就按林方晓的吩咐把他晾在那儿了。这黑玉虎也是几进宫的人，这种程度的“配合调查”根本不当回事，要烟要茶，当警局是黑虎堂总舵似的。气死个人。
“嗯。”
“林队？”
“我去会会他。”林方晓把桌子上的警帽拿起来，带到戴到头上去。
正文 第二章 “三堂会审”郑子桓 （八）
“是。”宋晓飞一听头儿要去见黑玉虎，立马儿来了精神。
林方晓和宋晓飞一前一后的进了讯问室，黑玉虎正趴在桌上睡觉。
宋晓飞伸手推了推他，“黑玉虎！黑玉虎！”
黑玉虎抬起头来。
林方晓坐下来，看着对面黑玉虎那张白净的脸——斯斯文文的，戴着金边眼镜，要不是右耳根向下，有一条蜈蚣似的疤痕，这实在是不像一张黑帮老大的脸。林方晓知道那道疤一直斜下去，穿过胸口，直到腰部。这是黑玉虎早年混街头时的“战果”。别看黑玉虎样貌斯文，动起手来，那是相当狠毒的。
黑玉虎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抬眼瞄了瞄来人，懒洋洋的说：“到点儿放人了？”
宋晓飞“哼”了一声，刚要开口，看了眼林方晓，又忍住。
林方晓微笑，黑玉虎打量他时眼中瞬间精光一闪……这个人，有意思。
他掏出烟来，对着黑玉虎示意，黑玉虎嘴角一撇，伸手过来抽了一根。
“警官，就抽这个？”他瞧着手里这根“哈德门”，放在鼻子下边，吸了吸，“要不是被你们一关20小时，断炊了，我还真……”
“我又不像你，有那么多人孝敬，这样儿的我还得省着抽呢，一天两盒我也扛不住。”林方晓点了自己的烟，又把一块钱一个的一次性打火机递给黑玉虎。
黑玉虎啧啧两声，点上了烟，把打火机丢回桌上。
“有什么，您就问吧。和宏远这事儿，你们确实找错人了。不是我干的。”黑玉虎心平气和。
“咱先撂下这事儿不说，聊点儿别的。”林方晓把烟灰缸往两人中间推了推，弹了下烟灰。
黑玉虎明显的愣了一愣。
林方晓从口袋里抽出一个记事本，打开，拿出一张照片来，放在桌子上。
黑玉虎眼角的余光一扫，如常的吸烟。
林方晓又抽出一张照片来，和前一张并排放着。
“这两个人认识吗？”林方晓问。
黑玉虎把第一张照片拿了起来，又低头看第二张照片里的人，然后看着林方晓，说：“不认识。”
“不认识呀……”林方晓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看着宋晓飞，宋晓飞一头雾水的看着头儿——没事儿拿咱们那赌球案的嫌犯照片出来做什么？——只听林方晓说：“这事儿嘛，就有点儿蹊跷了。”
黑玉虎瞪着林方晓。
“这两个人最近犯了点儿事，进来以后呢，有用的没说啥，净说些没用的……我这还想着，黑总见的人多，也说不定就能认得……看来这俩小子实在是不老实，竟然敢说他们认识黑总……不老实。”林方晓说着，把桌上的那张照片收起来，装作没看到黑玉虎拿烟的手细微的抖了一下，伸手要黑玉虎手里那张照片。
“等下，我再看看。”黑玉虎拿着照片的手闪开林方晓，拿到眼前来。
林方晓摸着下巴，“看出点儿什么来了？”
“好像是……见过。”黑玉虎把照片放在桌上。
“见过就见过，好像是怎么回事？”宋晓飞厉声道。
黑玉虎翻了个白眼。
林方晓呵呵笑着，拦了一下小宋，道：“黑总确实贵人事多。不要紧，慢慢想。咱们还有……半个小时。”
黑玉虎哼了一声。
“黑总对规矩也了解。这半小时一过，我们想请黑总留下喝咖啡也不行了。没关系，今儿喝不成，咱日后再找机会。是吧，黑总？”林方晓笑着把照片拿在手里，弹了弹。
黑玉虎吐出一口烟来。看着眼前这个瘦瘦高高的警察。笑面虎。他在心里形容。年纪三十上下，但看样子已经混成了个小头目。刚才递烟的时候，看到他手上的茧子，知道是个常拿枪的。进来笑嘻嘻的跟他攀谈，只字不提和宏远，这会儿又拿出那两个人的照片……这倒让他摸不清来路。照片上的两个人，确实消失了几天了，他一直在找。就是没想到进了局子。一点儿风声都没漏，警方这回做的够干净的。黑玉虎想到这里，头皮有点儿发紧。
他假意咳嗽了一下，“我吃饱了撑的，惦记警局的咖啡。”
“哎，黑总这话说的，山不转水转呀，谁知道哪块云彩有雨，就淋到自己身上了呢？”林方晓好整以暇，不紧不慢的说。
黑玉虎心说“我呸”——“您要问啥快问。”他不耐烦的说。
“您要说啥就说。”林方晓紧跟着。
“哎！”
“说了咱就是随便聊聊。”林方晓又点了一根烟，“不过，黑总，咱们在这儿聊天平和淡定，要是过两天，那个谁，晓飞，北区的总瓢把子叫什么来着？”
宋晓飞忙道：“刘四宝！”
“对对，刘四宝……四少嘛……四少跟黑总要聊天的话，就没这么淡定了吧？”
“哎哟那可不！”宋晓飞接茬儿道。
黑玉虎看着这俩人搭台唱戏似的，心里这个气啊！
“黑总？”林方晓把烟灰缸又往前推了推，“别烧着手。”
黑玉虎把烟头摁在烟灰缸里。想象着那就是林方晓的脸。
正文 第二章 “三堂会审”郑子桓 （九）
“黑总？”
“这俩人跟我租房子了。”黑玉虎说。
“他们是刘四宝的人，北区有的是地方，怎么会到黑总地盘上来？”
“这边有钱人多，外国人多，做生意方便。”
“租金多少？”
“还没给呢。”
“给多少算多少，黑总够仁义的。”
黑玉虎皱眉。
“嗯……黑总给这么大的利是，想必是有缘故的。”
“生意上的事。提供点儿消息给我。这不犯法吧。”
林方晓笑了笑，“黑总做生意，四少手下给消息，这还真是奇闻。”
黑玉虎笑不出来了。
林方晓手指点着桌面，说：“这两个人，在黑总提供的房子里设赌场。”
“警官，这事儿我真不知道！跟我没关系！”
“没关系？”
“没关系！”
“真没关系？”
“真没关系！”
“那你抽几成？”
“三成。”黑玉虎脱口而出。
刚说完这句话，他顿时就傻眼了。
“三成？”林方晓笑了一下。
黑玉虎忽然觉得林方晓这笑让他毛骨悚然，他咽了口唾沫。
“黑总，黑虎堂的规矩可不是这样的。”
“……”
“外来人在黑虎堂地盘设赌，黑总自个儿定的规矩，是开，你六他四。怎么，这俩人那么特别？”
黑玉虎抿嘴……小子，知道的还不少。
林方晓看着黑玉虎，心说：小子，这点儿算啥，要不是没证据抓你，你还呆这儿跟我斗心眼子？
“警官。”黑玉虎喘了口气。
“嗯？”
“我要请律师。”
“没问题。”林方晓点头，“马上就转达你的要求。”林方晓对着宋晓飞使了个眼色，宋晓飞站起来出去了。
黑玉虎靠在椅背上，看着林方晓，道：“但是警官，和宏远那个真的不是我。不要在我身上浪费精力了。和先生是个人物。我要知道是谁，和家悬赏百万辑凶，我也去拿这个赏金。”
林方晓看着黑玉虎的眼睛，过了一会儿，他说：“你们两个可是在翡翠皇宫大打出手。”
“那事儿过去就完了。我年前还请和先生喝酒赔罪。我对齐小姐是真心的，和先生也了解。”
“这位齐小姐人呢？我们需要她配合调查。”
“这事儿跟她更没关系了。”黑玉虎有点儿急了。
“不能你说了就算。”
黑玉虎叹了口气，说：“早知道真不惹这麻烦，我哪儿知道和先生出事儿以后我是嫌疑犯呀？”
“她人呢？”
“回老家了。人一清白的好姑娘，不该呆在那种地方。”
林方晓皱眉，“看不出来，你还是一情种。”
“警官，这就伤人了啊。”
“是你把她资料都毁了吧？”
“嗯，怕人找着她。”
“说吧。”林方晓道。
黑玉虎于是把齐婵的姓名住址告诉了林方晓。林方晓点着这个名字，对晓飞说马上联络当地警方。
林方晓说：“行，今儿就到这儿。有啥新进展再找你聊。”
黑玉虎哼了一声，没说话。
外面有人敲门，宋晓飞去开门，是潘晓辉，说黑玉虎的律师到了。
林方晓笑着说：“不慢呀。”
这时候律师进来了，他看了黑玉虎一眼，黑玉虎对他笑了笑。
律师对着林方晓道：“林队吧？你好。我是锦德律师事务所的顾斯年。”
林方晓伸出手来，握住顾斯年的手，说：“你好，林方晓。”
黑玉虎听到，脱口而出，道：“你就是林方晓啊？！”
林方晓笑了笑，点头，不管黑玉虎在他身后大呼小叫些啥，先出了讯问室，交代宋晓飞办后面的手续。
锦德律师事务所……这不就是唐恩窈那儿？
啧啧，这混到一处去了。
从办公楼里出来，冷飕飕的风一吹，方晓顿时打了个寒战。他一路小跑着出了大院儿，跟值班的武警战士打了个招呼，往自己家的方向跑去。
他可要回家睡个好觉，明儿醒过来，还要陪子桓去……不是，是要去看子桓相亲呢。
那个那个……预告预告……相亲会会在明天贴出来……真不好意思，这段确实卡住了。
正文 第二章 “三堂会审”郑子桓 （十）
恩窈和西溪容光焕发的从美容院出来，互相打量着。
恩窈一头大卷儿，被发型师修剪的空灵秀美，很是活泼可爱。
西溪发型没变，最流行的梨花头，但是化了很精细的妆，更显得她温文大方，极具知性美。
恩窈上车，对着反光镜弄了弄头发，“咱俩不会一股子美容院味道吧？”说着鼻子动了动，可是美容院里一呆俩小时，嗅觉暂时被改造过了，辨不出究竟。
西溪一边系安全带，一边打趣她：“怎么，还怕太香了，把哈利波特给熏跑了？”
恩窈哈哈大笑，启动车子。
“对了，约在哪儿啊？”西溪拿出手机来，有两条新信息，都是连璧城的。她打开来看，原来连璧城今天真的跟大部队去了巨峰。来信息说西溪和明斐都没去，他无聊……西溪笑着，没听清恩窈说的地点，“哪儿？”
“观奇café。”恩窈重复了一遍。前面红灯，和前一个车有一个车身多的距离，恩窈打算跟上去。
“什么？”西溪惊呼。
就在这时候，左边车道里一辆兰德酷路泽斜刺里的插进来，差点儿蹭到恩窈的车。
“喂！”恩窈也大叫。叫的比西溪还大声。
“啊？”西溪被恩窈猛的这一声吼几乎吓的一哆嗦，拍拍胸口，“哎哟喂，唐恩窈你要吓死谁呀？”只见恩窈死盯着前面那辆车，西溪暂时忘了自己这茬子，看着前面那车牌，“哦，军车嘛。”
素日里开车，见惯了嚣张的军车。超速、违规……寻常的很。
有天交通台里的一个热线节目，讨论单行线问题，一群人打进电话来说军车闯单行的事……也就是抱怨而已，图个嘴上痛快，根本不解决问题。
“军车有特权啊？这又不是在战时。”恩窈冷哼一声。
“哎呀……”西溪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她和恩窈都是留学回来的，不是说国外的月亮有多圆……但人家真是没有这种“特色”。就连香港也没有这一说。
前面车子驾驶员伸出一只手来，弹了弹烟灰。
恩窈眉头皱起。
“开车了啦。”西溪见黄灯闪了，催她，“你刚才说是观奇？”她想说不会这么巧吧，又是观奇，跟这家店有缘啊？
恩窈没反应。西溪看她，仍盯着前面那辆酷路泽。巧的是，这车子跟她们一路同行，从福州路上香港路，再拐进闽江路。
那酷路泽开的也确实不象话……这也就罢了，他们在车上开茶话会？瓜子皮、橘子皮，一点儿一点儿的往外扔。Q市素来以干净整洁闻名，号称东方瑞士，这这这……
西溪也忍不住皱眉。
突然的，前面车子里丢出一个塑胶袋，盛满了瓜子壳和橘皮糖纸。“呼”的一下顺势往后面来，整整的砸在恩窈的车前盖上。
西溪一个“不好”的念头刚冒出来，就只见旁边的恩窈猛的提速、超车，在超过酷路泽两个车身之后，方向左打，紧接着刹车。酷路泽的司机只见自己后方的Q7像一道银白色的闪电一样，几秒钟的工夫，超到前面，一个摆尾，“嘎”的一声，斜着车身堵住了去路，他幸亏反应快，一个急刹车刹住，酷路泽的车头，距离Q7的车身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