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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诚恳道歉,怎会不知言家人对她意味着什么,背叛、冷漠、抛弃、无情,所有负面的词语用在这里都不为过,她至今都留着那张旧报纸,每次提起言家人便是在她的心头割刀子,他却找了言家的女儿做女友,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背叛她。
言欢开车门下车,在一丈远的地方等勒拾旧。
勒拾旧捉住她的手臂,“欢欢,原谅我。”
言欢一字一字道:“这是你的自由。”
两人沉默进入餐厅,气氛差至极点。
勒拾旧明白他到底是伤了她。
餐厅服务员恭谨的问他们想点一些什么,言欢转头看着窗外,留勒拾旧一个人应付。
勒拾旧无心看,便道:“除了太甜太腻太咸太辣的,你挑女孩子喜欢吃的就可以。”
“好的。”
勒拾旧又叫住她:“适合心脏病人吃的。”
服务员站住,许久回答他,“先生,我们这里只有适合心脏病人吃的东西。”然后离开。
长久的沉默之后,勒拾旧终于忍不住,再次道歉,“欢欢,请不要生我的气。”
言欢回头与他对视,面上并无愠色,但也没有其他情绪:“我没有生气,我只是在想其他问题。”
、三十三章
言欢沉默。
勒拾旧明了,“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了。”
“没事,没事。”
言欢连说了两次没事,声音极轻,勒拾旧猜不出她的真实情绪,但是他了解言欢,这件事情曾经一定给她带来无数困扰。
有一刻他庆幸自己还有能力伤害她,剩下的时间又全部在忏悔不该如此对待她。
她是他最重要的人。
过一日他才明白言欢口中的“没事”是什么意思。
他去公司接言欢下班,回到勒宅便见张家群坐在客厅里。
勒拾旧面色变得极其难看,又有些难堪,同言欢介绍:“这是家群。”
言欢淡淡同她点头。
张家群认出言欢来,“真巧,我们又遇见了。”说着便与她握手。
“是。”言欢淡淡回应。
勒拾旧微惊,将张家群拉至客房,“你何时与欢欢见面?”
“昨日逛商场,她似乎很诧异我刷你的卡。”张家群如实道。
勒拾旧心如刀割,“那么请把卡还给我,我可以签支票给你,我们已经分手。”
张家群冷笑,“我们何时分手,你与我谈恋爱,并非与我父亲。”
“令尊并不看好我们。”
“那是他的事情。”
“即便没有他,我也要提出来的,家群,你是个好女孩,我会补偿你。”
张家群将一叠东西仍在他胸前,推开他,“你去同言小姐说。”
勒拾旧不解和言欢有什么关系,低头去看胸前的纸张,刹那间头脑空白。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资格做父亲。
也从没想过让除了言欢之外的女人给自己生孩子。
客厅里李彼得、傅薄森还有言欢,全部坐在那里,看着他的目光仿佛全在告诉他,他要做父亲了。
但是,没有一个人是高兴的。
勒拾旧走到张家群身边,“家群,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我需要和你商量。”
张家群有些恶意的回答,“这个孩子我要生下来。”
女性将自己所有的心意、时间、精力全部用在一个男人身上,却得不到同等回报的时候,这些心意便会变成毒草,自此,她也变成另外一个人。
勒拾旧有些气恼,“家群,我并不想说不负责的话,但是你确定是我的吗?”
张家群猛然站起来,双目含泪,抬手给了他一巴掌,“勒拾旧!你混蛋!”然后朝外面跑去。
她第一次喊他的中文名字,第一次为他哭泣,竟是在这种情况下。
言欢轻声嘱咐管家:“送张小姐先回去。”
当夜,言欢同勒拾旧在书房爆发争吵,因为言欢要张家群腹中的孩子生出来。
勒拾旧态度坚决:“不管是不是我的,我都必须为家群负责,既然不能娶她,就不能让她把孩子生下来。”
“可是勒家需要继承人。”
“那是你的事情,你同李彼得生一个照样可以。”
言欢面色发白,胸口传来熟悉的心悸疼痛,她颤抖着双手拉开抽屉,勒拾旧见状走上前熟练的拿出药将水递给她,伺候她小心翼翼的喝下药,又问:“可要请傅先生进来?”
言欢缓缓摇头,唇色发白。
勒拾旧后悔刚才的冲动,将多年的怨恨忽然说出来,又后怕伤害到她,“对不起,欢欢,我不该说那些话。”
言欢闭眼休憩许久,再说话声音弱了许多,“你的心性始终定不下来,我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将来勒厦交予谁?”
“我不愿想那么多,但是那个人不该是家群。”
“或许你该同她结婚。”
“我发誓一生一世不结婚。”
“太过年轻的誓言总不牢靠,你需要有一个人陪你走下去。”
“不,我永远陪着你。”
“陪着一个随时会死的人提心吊胆,我替你难过,小旧。”
“我可以承担一切。”
“夜夜不能眠,这叫承担?”
勒拾旧震惊,她全部都知道。
“我需要时间,我也需要你。”
言欢越来越无力,握住勒拾旧的手也仿佛软软耷拉在他的大掌上,“小旧,我请求你让这个孩子来到人世。”
勒拾旧心如刀绞,缓缓摇头,“不,我做不到,所有人都可以,但是家群不行。”说他自私也好,负心也罢,他已经伤害言欢一次,不能伤她第二次。
张家群最后依旧强势入驻勒家,陪同医护六名,排场之大,让人侧目。
她来的时候勒拾旧还未酒醒,佣人来问张小姐住哪里,他随口道:“客房。”
张家群推开他的房门,强硬指挥佣人:“行李全部放这里。”
勒拾旧起身搓搓脸,没有回答。
张家群见他不答,脸色更难看,回头对佣人道:“麻烦将我的衣服挂起来,谢谢。”
勒拾旧洗漱回来便见画框仍在地上,张家群站在房间中央拿着画看他,见他进来便冷笑:“我总觉奇怪,一幅画而已,用得着你随身携带吗?原来是有秘密的。”
她将画反过来,有言欢和他的签名在上面。
勒拾旧不气不急,这已经是他同张家群一年多以来的相处方式,张家群越来越过分,他则越来越忍耐。
张家群当着他的面将画撕了个粉碎,气极而笑,“你说得对,你在等一个你永远等不到的人。”
勒拾旧看着她将碎纸片扔进纸篓,淡淡道:“你也是。”
张家群是自尊的,她从不愿用眼泪和软弱打动人,以前是,现在也是。
“那我们便打赌,看谁能赢。”
勒拾旧不理她,穿上衣服出门,他觉得他同张家群之间的关系是可悲的,他依然记得第一次见到张家群时候的模样,那时她是一个快乐的人,现在却变成这个样子。
而且,他不过是让苏欢惠的杯具在她身上再次上演了一遍而已。
他曾很多次请求张家群平心静气与他谈一谈,然而最后的结果永远是以张家群摔东西告终,久而久之他厌了,也烦了,只能保持沉默。
周末约定照旧,勒拾旧陪言欢一同逛商场,两个人都默契的不提张家群这个人,仿佛她是不存在的。
半日逛下来,勒拾旧合眼缘的东西全部是买给言欢的,也借着她的眼光挑几件衣服。
中午吃饭,言欢问起,“你同家群怎样?”
“我们早该分手,她时刻抱怨我。”事实上这是张家群进勒家之后他同言欢第一次平和的讲话,因为他不肯原谅言欢执意要张家群进勒家的原因是她竟肯承认张家群是她妹妹。
“你本有错在身。”
“分开对她也有好处,不,是天大的好处,她终于不必再忍耐我。”
“她未必这样想。”
男人不该抱怨女人,但是他面对的是言欢,他忍不住说出心声:“她如此吵闹摔东西已经一年之久,她总不肯与我好好说话。”
“你该同她说说软话。”
“以前想说,她不肯听,现在已经说不出口。”
“是,爱情都有时效性,过时即过期,男人既要求女性必须爱他,又要求她必须自立,十全十美的事情确实难得。”
勒拾旧难过,“我最不愿你如此看我。”
言欢换一个话题,“准备好去公司上班吗?”
“周一即可。”
“你知你的条件会引来女性关注,届时希望你与女同事保持距离。”
勒拾旧这才明白她今日陪自己出来的目的,放下刀叉看她,“有你在,我的目光永远无法落在别人身上。”
若是他们是恋人的话,这不失是一句最美的情话。
然后言欢能够给予他的,只有沉默。
下午两人去茶社吃茶,包一个专间,音乐细细流过,勒拾旧竟然疲睡整整一个下午。
醒来的时候言欢若有所思道:“或许我不该让家群住进家里来,总之言品瘟会让她将孩子生下来。”
“届时我们再去抢,岂不落一个无情的罪名。”
言欢笑,不作答。
勒拾旧觉得自己说错话,言欢做生意的手段在业界向来被传无情,她曾让一家十几口沦落大街,记者采访她,只得“商场如战场,愿赌服输”几个字。
两人回到勒家,迎接他们的不是张家群的咆哮,而是她笑意盎然的表情。
她上前拥住言欢,“姐,你怎么都不告诉我?”
言欢皱眉,知是言品瘟来过。
她轻轻推开张家群,表明自己的态度以及与她的相处模式:“叫我言小姐吧。”
张家群忍不住冷笑,“姐姐发达了,便要同言家脱离关系?别忘了你还姓言。”
勒拾旧并不愿与她吵架,却还是道:“家群,你莫要太过分了,这里是勒家。”
“那又如何,我同她讲的是言家的事。”
言欢摆摆手,“无事,明日我便去改掉这个姓氏,早就已经厌倦了,只是一直没有时间去做。”
第二日她果然去做这件事,并登报告知全香港,言桓自此消失,勒颜桓横空出世。
私下傅君如此劝她,“你何必与小女孩置气。”
“我从不曾与她置气。”
“你恨她?”
“不,我感谢她,勒家需要后人。”
“你明知其他人都可以,唯独她不行,为何苦苦逼自己?”
言欢不答。
傅君叹气,“孩子生下来他们也未必肯善罢甘休,而且你最近病越发频繁了。”
“总有办法让他们肯善罢甘休。”对于后一个问题,她依旧选择沉默。
傅君劝她,“彼得是个好人,若是你肯嫁他,定是一桩美事。”
言欢则重复他的话,“是,他是一个好人。”
傅君无奈而去。
周一勒拾旧同言欢一起去公司,言欢亲自介绍他之后才离开。
勒拾旧的职位是项目经理,主管旗下的成衣品牌。
周围同事自然明白他的身份,对他的态度全是敬畏,勒拾旧也并不刻意与他们拉近距离,好的上司懂得与下属保持适当距离。
他在帕蒂做的并非管理,虽然学的专业是管理,但还是有些生手,事事需询问他人,但幸而学习快,同事们佩服他的领悟能力,渐渐对他心服口服。
他与言欢每日在外面吃饭,然后去吃茶到夜半才回勒宅,偶尔傅君与李彼得同行,大多时候是两人一起。
他们全部对张家群无休止的吵闹感到无奈。
傅君同李彼得常常在外玩耍至十二点整才肯回勒宅。
张家群夜半摔东西,搅得所有人都不能入睡,一日好不容易所有人回家吃饭,傅君警告张家群:“若不收敛脾气,对胎儿不好。”
张家群冷笑,“你们从未关心它。”
众人不语,张家群不肯罢休,“你们忍受我也不过因为心中有愧。”
李彼得向来说话温和,却也道:“是你想法太多。”
张家群摔筷子:“你们一个个这种态度要我如何不多想?”
言欢放下碗筷抬眼看她,她永远有震慑人的气场,“你若再如此,我便请你离开勒宅。”
张家群气急,“你也讲这是勒宅。”
“我现在名勒颜桓,且这座宅子在我名下。”
“不怕我去电视台闹事?”
言欢并不因为她与自己有血缘关系便后退半步,勒拾旧整日整夜不能休息,她已经不能忍耐,“你是未婚少女,且莫做出毁自己一生的事情。”
“你是求我还是警告我?”
“我总有让所有人闭口的能力,你该相信我。”
张家群负气离开,言欢揉揉额头,不知言品瘟与张安琪如何忍受张家群二十几年。
回到房中,李彼得同言欢交谈,“你不该管他们小夫妻之间的事情。
言欢看他,“他们并非夫妻。”
“可总算是情侣吧?”
“没有哪对情侣关系如此。”
“那也是他们的事情。”
言欢坐在沙发上思索,“是,的确如此。”
自那之后,言欢不再发表任何意见,张家群也果然收敛了许多。
一日勒拾旧出门,言欢同张家群独留勒宅,言欢向来对张家群视而不见,此时留在书房不肯出门。
张家群敲开书房的门请李彼得出去,与言欢对视。
言欢并不主动开口,淡淡看她,亦不表态。
“我也不愿喊你姐姐,但是母亲病重,你该去看她。”
“与我何干?”
“她生你养你!”
“她抛弃我。”
“那是逼于无奈。”
“没有理由,我只看结果。”
“你冷血无情,她临死前希望看到你。”
“那是她的事情。”
张家群气急,捂住肚子。
言欢皱眉,“要请医生进来吗?”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