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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苏辞从不信命,但是她也明白了一个道理,既然别人可以不喜欢她,她也可以不喜欢别人。
在所有的反抗和沟通都无效的前提下,她还是一个人搬入了沈家大宅。
作者有话要说:
、霉孕当头(一)
苏辞每天早晨起来都要去赶地铁,不仅仅是因为沈家住的比较远,也因为她是个新的不能再新的新人,第一份工作来之不易,她体会过被拒之门外的凄惨,当然不想糟蹋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
沈母睡眠时间很短,起的也很早,每当苏辞叼着面包匆匆走出大门的时候,她都用责备的眼光看着她,苏辞一开始以为是自己起的太晚了,没有好好的问候老人家,于是就强迫自己每天少睡半个小时,用剩下充足的时间来陪沈母一起吃早餐,每个周末也尽量不睡懒觉,后来她发现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沈母是在责备她为这个家付出的不够多,不应该去上班而应该去和佣人一样替古董抹灰,清扫厕所……
苏辞麻木的摇头苦笑: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难道连工作也要失去,然后举手投降做一个沈家的奴隶么?这样生活不是变得更加绝望了么?于是她就一直装糊涂装瞎,沈母再万般刁难她也认了,总之这班她是一定要上下去。
苏辞每天面对着沉闷的家庭气氛和沈母无论什么时候都不高兴的脸,在办公室连笑都少了许多,她有时候夜里会常常失眠,时常睡到半夜爬起来找水,眼下有了浓浓的黑眼圈,时常得通过化妆来遮掩。
这天苏辞刚刚在卫生间里面化好妆准备出去,就听见房门外有几个女佣在议论打扫房间的事。
原来苏辞住在沈家的客房,而真正沈穆的房间在楼上,房间的钥匙也只有沈母和帮佣的张姨有,前几天张姨生病了,钥匙就交给了其他人,女佣们犹犹豫豫要不要在沈穆回来之前进行一次固定的打扫,苏辞点点头,表示无所谓,但也许是好奇心驱使,她跟着几个佣人上了楼,第一次jin入了沈穆的房间。
虽然屋子的主人不经常回来住,但是里面依然充斥着他的味道。从小到大的奖章、奖杯、证书摆放在展示柜里,无不预示着他作为天之骄子的优秀,苏辞看见了他与校长的照片,那时沈穆还穿着硕士服,旁边还站着瘦成一把骨头的卢万里,还有一个穿着职业装神采飞扬的年轻女人,四个人看着镜头笑得很灿烂。
“这个人是谁?”苏辞把照片拿出来问身边的人道。
佣人们都摇摇头,见怪不怪的继续完成自己手上的工作,苏辞心中忽然有些不安,于是就追问一句:“你们都没见过这个人么?”
“少爷他不喜欢让别人动他的东西,倒是前阵子让一位小姐到这里住过一两个星期,后来也走了,少爷也不经常回来了。”佣人吞吞吐吐的说道。
苏辞拿着那张照片反复的端详那个女人的长相,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她把照片翻了个面,看见白色的相纸上写了一个熟悉的名字:杨欣。
苏辞失魂落魄的走出沈穆的房间,她把所有摊在柜子里的照片翻了个遍,无一例外,只要是沈穆成年之后的相册里都写上了这个名字,至于对于沈穆有什么样的寓意,不言而喻。
那位前阵子住在这里的女人会不会也是她?杨欣……是谁?她到底是谁?
苏辞问过佣人,大家几乎都选择了缄默不言,苏辞觉得自己要疯了,沈穆那么高傲的人居然也会不厌其烦的收集那么多照片写下她的名字?那个女人难道是他的初恋?是他真正爱过却又放不下的女人?
前一阵子……他不是还在和自己交往么?那个女人也住进了这个家?她是不是还在房间里那张kingsize大bed上和沈穆无所顾忌的chanmian过,是不是享受过他的所有温柔?
沈穆在半年前把杨欣带回沈家,让她在这里住了几个月,后来又因为沈母的不同意赌气和苏辞结了婚,杨欣出了国。
杨欣和沈穆是同校的校友,S大的校花,曾经在大学里交往过一年,后来又在工作上合作过,自然而然的走到了一起。
人们都说,那是一对金童玉女,终成眷属。
苏辞自以为是,却不知道早已被人捷足先登,费尽心思做的傻事做尽,一招不慎满盘皆输把自己也赔了进去。
她胃里就泛出一阵阵恶心,她不喜欢呆在沈穆的房间,一点也不喜欢,正因为是那个房间,让一切赤果果的暴露在了阳光下,让她觉得自己千疮百孔,让她看清现实残酷的距离。
她得到了这场婚姻,却永远得不到他的心。
她没有知难而退,但起码她有自知之明,就在她犹豫应该怎样面对自己婚姻的生活的时候,生活又给了她当头一棒。
星期五的一大早,沈烈又一次光顾了沈家大宅,这个时候,苏辞和沈母正在吃早餐。
沈穆是独子,上头有两个伯伯,一个姑姑,沈烈是沈穆的爷爷过继过来的小儿子,与沈家有那么点不清不楚的关系,他辈分比沈穆大,但是年纪和沈穆也差不多。
“大嫂早上好啊!”沈烈一双狐狸眼,笑眯眯的叫道。
苏辞看着家里有客人来了,连忙站起来走到一边,像一只惊gong之鸟,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你又来干什么,嫌弃这家还不够乱么?”沈母问道。
“嫂子别气,我是来见我们家的侄媳妇的。”沈烈坐在红木沙发上啄了一口茶,继续道:“贤侄在外头沾花惹草的,家里头少不了麻烦。这不,又有人要回来了!就是那个杨欣,我昨个见到她和沈穆这小子在西餐厅吃饭,还以为是看错人了呢!”
“和你有什么关系?”沈母冷冷道,“我说了,我沈家不欢迎外人,即使她什么都好,我儿子喜欢。”
“喜欢好啊,可喜欢也不能当饭吃啊,这都结了婚的人不是,”沈烈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佯装叹气,“这小子真该好好教训教训。”
沈母不上沈烈的钩,转过脸命令苏辞道:“你,给我坐下继续吃。”
“侄媳妇稍安勿躁,我就是过来给你提个心眼,省的我那不让人省心的侄子给你添麻烦,伤了多少人的心——”沈烈放下茶杯一身轻的说道:“说句实话,这两个人可真算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了,没缘分在一起也就罢了,可是万一一个旧情复燃做出什么不地道的事情我可就不敢保证,说来说去还是当事人看着办了。”
“既然嫂子不欢迎我,那我就走了,不用你们赶,慢慢吃啊!”沈烈一脸笑意的与苏辞擦肩而过,然后在她耳边道:“进了一家门,就是一家人呐,小心为上啊!”
苏辞听见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她麻木的面对着沈母的脸,小心翼翼的拿着刀叉切着盘子里的面包片,“哗啦”一声刀掉在地上,心惊胆战的说了声“对不起”,浑浑噩噩的弯下腰去捡地上的餐具,捡了几次楞是没捡起来。
望着沈烈轻巧走出门的身影,她脑子里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杨欣要回来了?
她和沈穆在一起了?
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伤害与不满都浮出水面,苏辞捂着脸弯腰躲在餐桌底下有想哭的冲动:那我这样,究竟算是什么?
“怎么这么不小心?”沈母似乎比平日里更加严厉一些:“连刀和叉都不会用的人,怎么配进着个门?每天还居然要工作,那够拿几个钱?估计连这样一顿平凡的早饭都吃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
、霉孕当头(二)
苏辞垂着头听她每日的训斥,饭都没吃完就失魂落魄的走出家门去公司上班,就好像是天公也不作美,街上下起了大雨。
苏辞觉得有些冷,就用伞ding着风暴前行,等来到公司,身上早已湿了个遍。
有人玩笑道:“苏辞,你这是湿身了啊!”
另一人也笑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拦不住喽!”
孔莹接话茬道:“人家一小姑娘,你们乱开什么玩笑,要我说啊,最多一个马失前蹄!”
“湿身倒好,可别怀孕啊!想想现在大学生意外怀孕的有多少,这种事可玩笑不得啊!如果未婚先孕的话,公司的人手可能就不够了,等产假满了回来上班估计就应该被裁员了,谁也不愿意养一个吃闲饭的啊,现在就业形势那么紧,有份稳定的工作就已经不错了……”
“我说你们想的是不是有点多,人家苏辞连男朋友还没有呢,怎么造人啊?难不成真成了那黄帝的母亲,踩了个脚印感受一下月光就怀孕了啊?要是这么容易哪还需要什么不孕不育医院啊,直接晚上没事坐在外面晒月亮得了。”孔莹把包放在一旁拿出一个小本本,向其他人炫耀道,“你看看,这就是我在网上买的《黄帝内经》,袖珍版本的,什么月事不调啊,总是阳痿肾虚啊,吃什么补什么生男生女啊,都可以来问我,要不要给你们指点一下生理和心理上的迷津啊?”
办公室里面的人都笑了起来,有人当即叫道:“孔莹你还是不是女人?大庭广众之下这么重口味没下限……”
孔莹人缘不错,有时候又是个话唠,正巧遇见这天她心情不错,便多侃了几句,将话题又转向了其他方面,最后等到快九点了她鬼鬼祟祟的走进苏辞身边小声问道:“苏辞,你最近姨妈是不是没来?”
苏辞一脸惊讶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看书看得呗!”孔莹扬了扬手上的小册子,“说实话,这属于内分泌失调啊,你最近脸色也不好,是不是睡不大好?”
“有时候失眠失的厉害,但是现在这段时间总是睡过头,睡不醒……”
孔莹左瞧瞧右看看琢磨了半天,一排板:“不对啊,我怎么会看得有错?我妈都说我看的准……苏辞啊,这亏的是你没有找男朋友,否则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怀上了啊!”
苏辞脸色一白,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抓着孔莹的手问道:“……你说什么?”
“我就是为了治疗我妈的更年期所以才买的这本书啊……不过也许你是例外,我也不是专业的老中医,别太当真啊!”孔莹看见领导过来了,立即把小本子藏起来mo索起今天要做的工作,对话就这样戛然而止。
可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到了中午,雨终于停了,所有人都下去买饭了,苏辞中午趁着休息的时间,故意避开熟人跑去药店买了一根验孕棒,回来就躲进厕所不出来了。
“大姨妈”、“怀孕”几个字听在她耳边记忆犹新,刚才忐忑不安的走进厕所时她还心存一丝侥幸,谁知天有不测风云,那根刺眼的红色小苗在微弱的光线下晃得她眼睛生疼。
是什么时候有的呢?是她的第一次么?她一个人躲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无助的抱头痛哭了起来:怎么办,怎么办,这个可怜的孩子……
沈穆已经半个月都没有回来了。
第一周说是有一个饭局推脱不掉,第二周便失去了音讯,没有任何解释和理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没有理由也成为了一种理由,彻夜不归又怎么样?无影无踪又怎么样?关心他的人太多,想看他的笑话的人也不少,而恰恰这个笑话的最大看点,就是苏辞。
苏辞嗜睡变得越来越严重,每天睡在空空荡荡房间里的她,最近却常常被噩梦所吓醒。
梦中,她看见了许多人。
她梦见陈明美和所有同学大声的嘲笑她罪有应得,公司的同事们用看怪物的眼光看着她议论她,她梦见沈穆和杨欣在她的身边滚bed单却只能在一边一动不动的看着……
沈穆第一次厌恶她的表情在梦中与记忆中一次一次被放大,苏辞无数次被吓醒之后终于明白了这样无名的恐惧是什么,因为她害怕噩梦成真,焦虑、急躁、越来越不安……这些似乎无孔不入,它们摧残着她的身体和心灵,让她无法忍受这样的生活。
常会整夜整夜的失眠让她对睡觉产生了一种恐惧,除了上班她分不清白天黑夜,她常常把自己关在房子里喃喃自语,mo着自己已经有些隆起的小fu,想着要怎样面对公司和世人猜测的眼光,这个孩子不被任何人所期待,尽管是这样,她还是想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也只有想道这一点的时候,她才会稍稍安静片刻,仿佛这是她活在世界上唯一的救赎。
沈穆……他也会爱这个孩子么?她不无一次的反复思考道,不管如何,她还是对这个无辜幼小的生命产生了无比的怜爱。
除了这个孩子,她和他什么都没有了。
杨欣和沈穆都会憎恨她吧?憎恨命运把这个小生命带到了这个世上,阻碍了他们伟大的爱情。
绝望的悲哀源自于,曾对这件事报以莫大的希望。
苏辞浑浑噩噩的面对着这样的一个不知是好是坏的消息独自一人苦恼着,她不敢告诉任何人,包括她最爱的沈穆。她怀揣,她不安,她本能的判断着对于沈穆沈家所有人来说并不算是个好消息,甚至意味着一种麻烦,但是她还是像每一个沉浸在爱情中的傻女人一样傻傻等待着,等待着沈穆的归来,对于婚姻与爱情抱有的最后一丝幻想让她没有完全陷入绝望,她害怕这个孩子受伤害,她内心深处已经将所有的错误归结于自己,可是这并不是她一个人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