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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悦抓起包包快步跑了出去,肖姒来这一趟,肯定没安什么好心。若任她在事务所里闹,难免会牵连到事务所或是所长。自己的事,还是别把无辜的人扯进来比较好。
裴悦小跑着到了前台,接待厅的沙发上,除了坐着肖姒,还有另一个年轻女人,这女人,正是邝丽娜。
裴悦深吸两口气稳了稳内息,走过去对着肖姒扯出一抹礼貌的微笑。“姒姨,有什么事我们出去谈。”
对肖姒身边的邝丽娜,裴悦只略微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她虽不是小气的人,但对邝丽娜这种三番四次厚着脸皮插足于她和白铭之间的女人,裴悦连虚伪的笑容也懒得给她,因而,并没看见邝丽娜脸上那抹得瑟的笑意。
肖姒出奇地配合,也很冷静,和邝丽娜一起尾随着裴悦步进电梯,三人一路沉默着都不说话。
事务所所在的这幢大厦,十层以上是公司写字楼,十层以下全部是商业和饮食业的天下。裴悦本想问肖姒想去哪吃饭,但想想,肖姒来的目的绝不是吃饭,所以,她擅自带着二人进了一间比较幽静的西餐厅。
这时正是午餐时间,餐厅里的客人不少,裴悦要了一间单间,三个人进去坐好,服务生进来,裴悦把餐牌递给肖姒,肖姒却看都没看,只点了两杯咖啡。
“裴悦,我来这只是跟你说件事,说完我们就走。”肖姒脸无表情地说着,将餐牌推回裴悦面前。
裴悦虽然没吃午餐,但听她这么说,也只给自己点了杯果汁。
服务生退了出去,三人照旧沉默着,裴悦耐着性子按兵不动,抓起杯子慢悠悠地喝着水,目光在肖姒和邝丽娜两人之间游移,只等肖姒主动开口表明来意。
邝丽娜动动嘴皮想说什么,肖姒一手搭着她手背给她打了个眼色,示意由自己来说。
“裴悦,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肖姒终于开了口,犀利的眸子里透着寒光。
裴悦轻轻地把杯子放下,抬眼平静地迎上她的眼眸。
“姒姨,抱歉,我不记得。”
肖姒说的每一句话,裴悦都记得,但说实话,她并不想去记着这些只会给自己添堵的话。
“我说过,小铭跟你只是玩玩而已,他终究是要跟丽娜结婚的。”
肖姒说这话的时候,眼里的寒光尽散,竟是带了丝丝笑意,意味深长的眸光,夹杂着胜利者对失败者的怜悯和炫耀。
“姒姨,你不是白铭,你代替不了他做任何决定。”
裴悦仍然很淡定,这种话听得多了,她都能背出来了。
肖姒冷哼一声,“我说过,你会后悔的!真是个不见棺材不流泪的痴情女。”
裴悦不想跟她吵,也不想总听她说些影响自己心情的话,自己现在是孕妇,保持良好的心情比什么都重要。
“姒姨,你找我就是要说这些吗?不好意思,我还有工作要忙,我先回去了。”
裴悦说着,站起来想要离开,肖姒抬头盯着她。
“你急什么,不会让你失望的,坐下吧!丽娜有样东西要给你看看!”
裴悦只得重新坐下,肖姒转头笑看着邝丽娜。
“丽娜,拿给她看看吧!让她知道谁才是白家真正的三少奶,让她早早死了那条心!”
裴悦静静坐下,她倒是要看看,这两人演的是怎么一出双簧,她们,到底能拿出什么来证明谁才是白家三少奶!
邝丽娜看一眼裴悦,然后打开包包,拿了两本红色的本本出来,身为律师的裴悦,眼皮跳了几下,心跳莫名地加快,虽然她还没看到那两个本本的封面,但从本本的颜色和大小来看,这两本,应该是结婚证?!
裴悦微微咬咬唇,她极痛恨自己这种过于敏锐的识别力,她希望,自己的感观出了错!
她微小的表情变化并没有逃过邝丽娜的眼,她扬起唇得瑟地笑着,把两个本本推到裴悦面前。
“裴悦,恭喜我吧!我和白铭已经在昨天正式登记结婚!”
裴悦的心跳得更快了些,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目光定定地落在桌上那两个本本上,本本上面,三个亮闪闪的烫金大字“结婚证”像开动着的电钻一样,一下子扎进她的眼里心里!
“打开来看看啊,看看我跟白铭的结婚照漂不漂亮?!”
邝丽娜示威的嗓音嚣张地在包间里扩散,在空气里产生了极大的回响震得裴悦心头发慌。
裴悦眼前白花花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她努力定一定神,搁在大腿上的手使劲拧了自己两下,这两下拧得极重,痛得她眼角飙泪。
假的!这一定是假的!白铭怎么可能跟邝丽娜结婚?
“怎么,不敢看?你是想我亲手把我和白铭的幸福展示一下吗?”
邝丽娜挑衅的嗓音再次响起,手慢慢探过来作状要打开本本,裴悦的视力终于恢复,她把手抬起来摸在本本上,心里一个劲地给自己吃定心丸:或者,邝丽娜和肖姒只是在跟她赌一把,这里面,根本不会有白铭和邝丽娜的结婚照!
裴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牙关一咬,猛地把结婚证打开!
首先映入眼帘的,不是别人,正是白铭那张俊朗的脸!而在他那张俊脸旁边的那张俏脸,不是她裴悦,而是这里坐在她对面得瑟地笑着的邝丽娜!
那把开动的电钻已经钻进了她的肉她的骨,很快,她就要被肢解,她的心,也快要被钻空,但纵是这样,裴悦还是不愿相信!
目光移到钢印处,手摸上去,指尖传来钢印凹凸圆润触感,这钢印,是真的!
她的视线缓缓地移到第一行的姓名栏上,上面印着“白铭”二字,隔了几行,清晰地标示着“邝丽娜”。
她的手,微微抖着翻开另一本,照片上还是那对相偎着的幸福男女,姓名栏上却印着“邝丽娜”,下面的名字,自然,是“白铭”!
那把无形的电钻“轰轰”地响着,瞬间把她的心钻空,不止心,连脑子都被钻空了!
大概是什么都空了,反倒,没什么特别的情绪了,欢喜的,悲伤的,所有作为人该有的情绪,在那一瞬间全问离她远去。
她木然地站起来,听着自己用突兀的笑声呵呵地笑了几声,然后,向邝丽娜伸出手,“恭喜你!”
邝丽娜楞了一下,被动地伸出手与她握了一下,裴悦依旧笑着,目光却空洞无物,把手抽了回来,挽着自己的包包,完全无视对面那两个露出满脸怪异表情的女人,打开门离开。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办公室的,也不知道自己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坐了多久,等她渐渐开始恢复意识之后,第一反应,便是抓起电话拔给白铭。
即使她的律师直觉告诉她,那两本结婚证是真的,但她仍旧要向白铭求证!
是的,她不相信!
她不相信,早几天才狠狠发话“你只能是我白铭的老婆”的男人,一转眼便变了心!
她不相信,那个爱着她十几年甚至更久的白铭,会跟另一个不是叫裴悦的女人结婚!
……
白铭的私人电话,反复响了很久,没人接!
白铭的办公用手机,反复响了好几次,同样没人接!
裴悦心头重新燃起的那簇亮光,开始慢慢地变暗息微。
她的手,又开始抖了起来,颤抖的指尖在触屏上轻点了一下,把电话贴到耳边,电话只响了一下就被接通。
“裴律师,你好!”
王秘书干练的嗓音传进裴悦的耳膜。
“王秘书,你好,能帮我查查白市长住的酒店及房号吗?”
裴悦仅存这一途径可以找得到白铭。
“啊?裴律师,什么酒店房号?”
王秘书似乎很困惑。
“出差住的酒店及房号。”裴悦的精力似乎已不足以支撑她说太多的话,此时的她整个软趴趴地瘫在椅子里。
“出差?白市长……请了一周的事假。”王秘书似是犹豫了一下。
裴悦心头那簇暗淡的亮光,终于,“扑哧”一下完全熄灭了!四周,黑沉沉一片!就连空气,也像被瞬间抽光!
裴悦眼前陷入无比的黑暗,胸口,是严重缺氧带来的抽搐痉挛的剧痛!
原来,肖姒说的后悔,是这样的意思!
原来,妈妈说的后悔,也是这样的意思!
原来,谁都看得出来,白铭跟她裴悦只是玩玩而已,只有她裴悦被蒙在鼓里还独个偷着乐?
由此至终,白铭都是在玩?
真的吗?真的,只是玩玩而已吗?
黑暗中,裴悦默默地把手抚在平坦的小腹上……
……
一周后,早上十点,G市机场出闸口走出一名戴着墨镜一身休闲装扮的男人,男人身材高大迈着大步,一出闸口便匆忙掏出手机开了机,拔着快捷键“1”拔了出去。
想到很快就可以见到自己心爱的女人,男人唇角不由得扬了起来。
“对不起,您拔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拔……”
男人皱皱眉,才想起今天是周日,那女人该不会是又连续加了几天班,然后趁着今天休息,把手机关了好好补眠吧?
想到这,男人才稍稍松开眉头,继续迈着大步走出机场,一出去,便看到一辆豪车停在机场口。等他走到车旁,车上的男子早已下了车,这时正打开副驾座门恭迎他上车。
“三少爷!”
“嗯。”白铭应了一声,钻进车里。
“小方,去裴小姐家。”
“好!”
白铭抬腕看看时间,从机场去她家大概要一个多小时,到她家的时候,刚好吃午饭。
白铭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过去。“小悦,我回来了!中午等我吃饭!”
她睡醒,看到这条信息,自然会拔过来。
白铭把手机合上,将椅子调到合适的角度。“小方,我睡一会,到了叫醒我。”
白铭缓缓地闭上眼,很快就沉沉睡了过去。也难怪他如此渴睡,过去一周,他的睡眠时间加起来不足二十小时。
白铭的车早就已经可以自由出入裴悦家的小区,小方把车直开到裴悦家楼下,才把白铭叫醒。
白铭让小方先走,自个提着行李上到裴悦家,抬手按在门铃上,一周没见,她的身体好点没有?会不会又瘦了?
等待开门的时间里,白铭除了带着即将见到日夜思念着那个人的雀跃,脑瓜里同时涌上一堆乱七八糟的问题。
门铃的音乐“叮叮咚咚……”地响了一遍,里面毫无动静,白铭心里纳闷,裴悦就算犯懒,也绝不会超过十一点起床,除非不舒服。
白铭有些莫名的烦躁,再次抬起手按在门铃上,“叮叮咚咚……”音乐又响了一遍,照旧没有人来应门!
白铭拿出手机再次拔了裴悦的电话,“对不起,您拔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拔……”,话筒里照旧传来关机的提示音。
白铭心里急了,想起自已离开那天她苍白消瘦的脸容,莫非她生病了?
白铭低头在自己包包里摸了几下,摸出一串钥匙,这串钥匙,是他偷偷背着裴悦去配的,平时他是绝不会拿出来用的,这下,总算是派上用场了。
白铭用钥匙开了门,屋里,出奇地安静。
“小悦……我回来了!”
“小悦……”
白铭从玄关叫到客厅,却一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从玄关走出来时,他顺便看了一眼厨房,厨房里没有人,走出玄关,一眼看过去客厅里也没有人。当看见客厅通往露台的落地玻璃窗拉上了厚厚的窗帘,白铭心里愈加纳闷。
白铭来裴悦的睡房前,手扶上门把,门是锁着的。这倒是很正常,裴悦晚上睡觉,都习惯锁门。
白铭用钥匙打开门,睡房里的光线很暗,窗帘也像客厅里的一样全部放了下来,把室外的光线挡去了不少,白铭眯着眼慢慢适应着睡房里光线。
“小悦……”他轻声叫着蹑着脚走进房间,生怕吵醒了睡梦中的裴悦,等他眼睛终于适应了房里的光线,他清晰地看到那张他曾拥着裴悦入眠的大床上,什么都没有!
别说人,连床罩枕头和裴悦爱揽着睡的玩偶,全部都没有!
只有一张放着床垫的床,空荡荡地摆在睡房中央!
一个可怕的念头瞬间钻进他的脑内。
“裴悦!”
白铭疯了一般在大叫着拉开抽屉,抽屉里的东西还像从前一样摆放着。他拉开衣柜,里面的衣服零零落落挂着,比起原来,显然是少了很多。衣柜上面本来有两个行李箱,现在,却不在了!
白铭愈发地慌了!
他拿出手机拔了一串号码,“邓所长,裴悦今天是不是又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