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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只剩两个人,帛宁,白非衿。
楼下的喧哗声越来越大,辱骂声,阻挠声,劝说声,打斗声……隔着门都能听到那激烈的声音,偶尔还夹杂着“帛宁”的名字。帛宁额前的碎发又落下一缕,苍白的脸如同冰雕,毫无动静。白非衿曾经追过一个漫画叫做《探索者的目标》,里面一位叫麻见的男主,头发梳的一丝不苟,面容冷峻,偶尔会有一两缕碎发落在额前,平添几分英俊魅力,简直跟此时的帛宁一模一样!
白非衿心中不安,坐立不安,浑身不安:“我还是回去上班吧!”
她这一餐饭没尝到意菜的鲜美,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明哲保身的她预备先走一步,至于帛宁,他爱怎么着怎么着,与她无关。遇到危险跑得比兔子还快的白非衿,会白白坐在这里,等着“无名小卒”上来找死吗?
“看来有人把我的非衿吓到了。”帛宁淡淡地看着她,随后吩咐侍者:“把这些都撤了,上甜点,顺便让那些人也上来。”
侍者离开,没过多久,楼下的人在往楼上走,侍者推着一个小推车,开始上甜点,上完甜点,侍者俯在帛宁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帛宁眸色更深,唇边的笑意却越来越冷。
他打开一只银盖,拿起小勺,开始吃甜点,动作优雅自然:“非衿,你怎么不吃?不合胃口吗?”
白非衿看着面前的甜点,冷香袭人,果冻布丁一向是她的最爱,可惜此刻却有些食不下咽。她小心翼翼地问帛宁:“总监大人,楼下闹事的人跟你有关?”
帛宁用餐巾擦擦嘴角:“不过是无名小卒罢了。”
“我可以先走一步吗?”白非衿决定直言不讳。
“再等等。”帛宁没有拒绝,但也没答应。
随后门被推开,一下子涌进来五六个人,都穿着黑衣,凶神恶煞。其中一个满面和气,身材矮小的老头站在中央,眼睛一转,白非衿不经意与他对视一眼,只觉得那眼光不含好意,透着邪气,让她很不舒服。
老头转头,满脸堆笑道:“帛少,今儿天气不错,带女朋友过来吃意菜,很有情调嘛。”
“一般。”帛宁慢条斯理吃着甜点,眼睛都不抬:“冲着甜点来的。刘总今天这个架势,不像来品尝意菜,像是有别的事?”
“的确是有些私事。”老头坐在手下放过来的一只椅子上,笑出一口黄牙:“今天下午我本该陪孙女去打高尔夫,可却接到了一通紧急来电,急的我一头大汗,心道坏了,你猜怎么着?我家臭小子的一批货被抢了!”
“货?”帛宁不解地抬头:“什么货?”
“帛少,你还跟我这个老头子开玩笑,咱们开门见山说明话,不打谜语。那货是客人订好的,价钱倒是小事,名誉才是大事。拿不出货,不是砸了自己的招牌吗?这样,只要你出个价,我随时都可以把钱送上……”
刘总一副诚心诚意的样子,而帛宁喝了一口红酒,慢慢道:“刘总,你也知道名誉第一。以来就给我扣这个大帽子,未免有些太看得起我了。”
正文 第八十二章 见面礼
刘总脸色一变,眼底闪过一丝怒意和凶恶,继而又按捺下去,重新堆起笑脸:“是,是,我太唐突了。只不过当时的录像和人证都指向帛少这边的人,所以我不免有些怀疑。”
帛宁这才像感兴趣一般,看向他:“刘总应该知道,贡锐是大企业,不可能涉黑,而我作为贡锐的设计总监,更不可能与贵方有任何牵扯。当然,偶尔会去娱乐一下,也是纯作为客人,并非商业生意。”
刘总见他软硬不吃,竟有些恼羞成怒,冷哼一声:“帛少推得干净,你过去是什么样,相信一些人还是记得相当清楚,不会忘记。帛少如果真要做绝,我也无话可说。但是,有一就有二,风水轮流转,将来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帛宁摩挲着自己的袖口,若有所思:“刘总这是在威胁我?”
“我怎么敢威胁帛少,只是想请帛少给我们一口饭吃罢了。”
刘总那一张满是褶皱的脸也不笑了,面目可憎,一只手扣着椅子,轻轻敲打。在帛宁思索的时刻,他的目光飘到白非衿身上,如同一只老而丑的毒蛇,缠着她不放。
白非衿早已石化,根本察觉不到那目光的恶心之处,她心中像是突然刮过一道狂风,又闪过一道闪电,轰隆隆,大雨倾盆而至。而她站在雨中,没有伞,赤脚像失业的仙女一般走着,格外凄凉。雷劈在她头上,一道又一道,最终她吐出一口血,仰天而叹:“这狗血的人生啊!”
帛宁绝对涉黑啊!
她的设计总监,她的顶头上司,她的秘密主人……绝对曾是黑道的一个狠角色!她居然还天真的以为他只是一个穿着西服打着领带,今天参加晚宴,明天举办董事会,后天领着未婚妻去夏威夷度假的精英!结果!他!居然!是!黑道之人!
从上次白非衿挨枪就该知道,帛宁不简单!
白非衿的预感是对的!
她要离他远一点,这是个危险人物,绝对不能碰啊!
帛宁隔着长长的餐桌,迎接白非衿怀疑、恐惧、气愤、尴尬的目光,仍然冷着脸,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他不想看她,她就不在他眼里。
帛宁是故意带她来这里的,她还天真的以为他转性了,想要补偿她,结果还是tmd想拖她下水!这个死狐狸,害她有什么好处?!她根本就不想与他有任何牵扯瓜葛啊!
“这位小姐有些面熟,不知姓甚名谁。”刘总突然换了方向,开始攻击白非衿。
白非衿顿时觉得全身皮紧:“白。”
“哦,原来是白小姐。”刘总笑得如同亲人:“长得果然很漂亮,气质高贵,帛少的眼光一向超出水准之上。我与白小姐初识,就觉得一见如故,想送白小姐一件小礼物,就当是见面礼吧。”
说着,他伸出肥厚的手掌,一旁的手下立刻将一串钥匙放在餐桌上,推到白非衿面前。
刘总笑眯眯地说道:“这是一辆法拉利,红色跑车,最适合白小姐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了。”
白非衿一动不动,学着帛宁的样子,端坐着,嘴角甚至还含着一丝浅淡的笑意。法拉利?!当姑奶奶什么没见过!一辆大众车就想拉拢我,做梦!……嘤嘤嘤,其实真的好想要哇,法拉利耶!……
帛宁仍然一言不发,等着看白非衿出糗。如果眼光能杀死人,帛宁不死即残。输人不输阵,白非衿才不肯轻易露怯。
白非衿用手指勾起那串钥匙,笑语盈盈:“法拉利麽,我十六岁的时候,已经开坏了三辆,今年帛宁送我家保姆的礼物,就是一辆新款的经典跑车,比我当年的跑车漂亮多了。刘总,你的这个见面礼,勾起了我曾经的不堪回忆啊。”
吹牛,打压,谁不会啊!
正文 第八十三章 竟是这么回事
刘总的头渐渐冒出汗来,干笑着转移话题。他的目的并不在白非衿身上,白非衿刚刚那番话已经提示了很重要的几个信息:一,在帛宁眼里,钱根本不是问题;二,白小姐不稀罕那辆跑车,也不会帮他;三,还得从帛宁身上下手。
既然不是钱的问题,那是什么呢?
帛宁依然风雨不动安如山,慢慢品尝他的红酒,不走,也不说话,只是偶尔看白非衿几眼。当他喝完最后一口红酒,才扣着高脚杯,冷冷地皱眉,仿佛嫌刘总碍事。
刘总掏出一只纸巾,擦汗。
“帛少,我知道你门路多,你给指条明路吧。”兜圈子兜得太厉害,他根本等不及,帛宁想干什么他是一点也猜不透,索性放手一搏,也许帛宁会考虑放他一马。
帛宁见他刚开始嚣张的气焰已经消失无踪,冷得够透,只要再点播一下,凭刘总这狗脑袋,应该清楚要做什么事。
“刘总当年也照顾我不少,理论和人情上我也该帮,这样,我先帮你打听一下下落。你说的是哪批货?”
“一等,从云南走水路运过来的,交接点在皮子码头五号仓库。”
帛宁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低声吩咐了几句。过了不久,手机响,帛宁打开,听了一会儿,浓黑的眉毛渐渐皱起来。
他告诉刘总货的下落已经清楚了,刘总眉开眼笑,还没来得及道谢,帛宁微微抬起手,制止了他:“只是……”
“只是什么?”刘总脸色一变。
“他们要你答应一件事。这件事你办得好,货原封不动的退回来,还会附带赔款,将来遇见你的生意,也会酌情放行。”
刘总狐疑地看着他,肥胖的下巴堆出一层赘肉,继而缓和下来,露出和善的微笑:“先说说,是什么事。我老人家现在腿脚不好,也不敢乱答应朋友们的要求,凡事求个平顺。”
果然是老狐狸,知道条件优渥,居然开始讨价还价起来。
帛宁冷笑。
不妨,鱼儿已经咬钩,还怕钓不起来吗?
“贡锐一直是以房地产生意作为主要方向,最近要在市中心开发一条商业街,拟定的是78和79号地,但是据内幕消息,两块地不会公开竞价,内定的是盛远。”
听到“盛远”两个字,一直保持沉默,当自己不存在的白非衿,立刻抬起头,直视帛宁,眼光闪烁不定。
为什么会跟盛远有关?
帛宁在打什么主意?!
他在对付谁?
贡锐的确和盛远不和,但是一直都保持着表面的平静,都想用制衡之术牵制对方。可是帛宁私下对着一个开娱乐场所的黑老总提到盛远,那定然不简单。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那两块商业用地是肥肉,贡锐和盛远都在抢。她曾在盛远做过,知道盛远一直在花重金收买贿赂审核人和判长。既然是内定,盛远自然是下了大力气,如果帛宁想抢过来……
啊!她明白了!竟是这么回事!
白非衿深吸一口气,微微蹙起修长的眉。
帛宁同样看进她的眼睛,他一直在看她,只是她不知道,这一抬头,才发现,对面那个衣冠楚楚的男人,唇角露出戏谑的微笑,仿佛早知她会有此一动。
正文 第八十四章 玫瑰
不管白非衿怎么想,帛宁接着说下去,这一次是短短的一句话:“我们很想要那块地。”
刘总思索片刻,便明白过来:“我明白帛少的意思了。这也不算什么大事,两日后,必有消息!”
帛宁也笑了:“不急,不急,刘总什么时候办妥了,货什么时候归还,一切都掌握在你的手心里。”
这是嫌他做的慢!刘总听出弦外之音,背后冒出一层白毛汗。
“最迟明日!”他发狠,脸色涨成猪肝红:“帛少放心吧!”
刘总带着人离开了,一路走得很急,匆忙的来,匆忙的去。帛宁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座位一下,他不关心刘总如何做事,只是一味盯着白非衿,像是要看透她。白非衿被他看得全身麻麻的。整个巨大的房间,又只剩他们两人,这一次,主菜和甜点都吃完了,红酒也喝够了,事情也处理了,应该是起身离去的时刻。
可是两人都没有动,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同样不纯粹的眼光,同样想看透对方的心思。
白非衿先开口:“你什么意思?”
在帛宁面前,她总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这个男人,时而冷漠,时而优雅,时而残忍,时而温柔,大多数的时候,他是冰山,冻得她瑟瑟发抖。然而一旦他向她熟悉的人开火,她就变得不一样了。
她不是傻子,帛宁代表贡锐,但帛宁不能出面,所以就找小人下手。这种卑鄙行径,这种繁华背后的丑恶,她虽然早已见惯,却还是不能接受。
面对她的质问,帛宁没有回答,反而回问:“你知道我为什么挖你到贡锐来吗?”
白非衿一愣,摇头:“不知道……但这和我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帛宁站起身来,走到她身边。白非衿全身立刻进入警备状态,双眼狠狠看着他。
餐桌上除了放着美丽的烛台,一盘餐巾纸,还有一瓶美丽的玫瑰花。红色的玫瑰,清香怡人,花瓣秀美,浓烈如火,插在花瓶里如同火焰,煞是好看。帛宁从花瓶里抽出一支玫瑰,花径上还带着水,一滴滴落下。
帛宁将花瓣放在唇边轻吻,继而拿下,放在白非衿手边。
白非衿不懂。
帛宁将她的手带着,按在玫瑰上,继而十指交叉。白非衿一惊,立刻反抗,却无奈力气太小,根本无法挣开:“帛宁!”
她微微带着怒意的声音,比平日谦卑、装傻时的低语,动听得多。
“文辰予背叛你的时候,你在想什么?一个巴掌,一连串质问,一阵的心灰意冷之后,你就躲开了,你想逃,逃到看不见他的地方。然后你觉得不能便宜了他,所以你想让他痛苦,让他后悔。恰在此时,我给你提供了这样既看不到他,又能让他痛苦的地方。”帛宁的声音又冷又柔,直直钻入白非衿的心:“让一个人痛苦,莫过于让他求不得。”
白非衿猛地一挣,想要站起来,她想走,她受不了了,帛宁让她害怕,让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