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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才走上了前,可宜欣却是动了动身子,直接拿背对向了自己。
低声的呜咽终究变成了低泣,苏白整理好了头发便去擦了一把脸,可是摸过了伤口还是不禁皱了皱眉。这伤口的确不深,擦过了金创药后便不再流血了。
看着盆中倒影着的自己,苏白突然想到了永宣当初说的那句,“你喜欢痛的感觉?”摸了摸自己的脸,苏白竟是笑了起来。可是转身那一瞬看着宜欣单薄的背影,本是挂在脸上的一下子就垮了下来。
“宜欣,你要吃点东西么?”端了特意剩下来的饭菜,苏白轻轻地坐在了她的身边。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苏白竟是感觉到她哆嗦了一下然后像一只受惊的小鸟一般缩到了角落。
“无论如何都吃点吧。”握住了宜欣单薄的肩头,苏白无奈道,“别饿着自己,这样身体可受不住。”
“苏白……”被苏白用蛮力拽过来的宜欣,那一双本是灵动的眼睛此时肿的让人都不忍心看了,苏白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突然有一种想给自己一巴掌的感觉,她的犹豫,她的漠然,就让……竟让宜欣变成了这样。
伸手搂过了宜欣,苏白开口想要安慰却是根本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毕竟她此时的境遇与自己也有一些关系。一想到这些,苏白立时低下了头。
“吃一些东西吧。”
“我以后叫你姐姐好不好?”趴在苏白的怀里,宜欣呜咽着说道。
“好。”苏白心中有愧,现在无论宜欣说些什么她都会答应的。
“苏白姐,你能不能一直陪着我?”那双冰冷的手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握住了苏白的手,“我知道你会对我好的,是不是?”
苏白一愣,掌心蓦地出了好多冷汗,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是,我会的。”
那一夜苏白觉得格外的漫长,她搂着宜欣,而宜欣则是趴在她的怀里不断地低泣着,纵使是睡着的时候她还是轻搐了好几次。
轻轻地拍着宜欣的背,苏白突然想起了小时候还是孩子的时候,娘亲曾今在每日深夜搂着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哼着让人安心的轻曲儿。那时候的她每一夜都能睡的很安心,每一夜都能笑着和娘亲一起数星星,每一夜……
看着怀里的宜欣,苏白一时之间觉得有些恍惚,谁对谁错,谁是真心谁是假意,她真的分不清楚,一点一分不清楚。
轻抚过宜欣的面颊,苏白似笑非笑,终是将她轻轻地放平在了床上,然后小心翼翼地回到了自己的床榻之上。
一夜难眠,苏白觉得自己有些可笑,觉得连自己也不再认识自己了,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她会变成这个样子了?看着床边两个极为相似却只有稍稍不同的两个玉瓶,苏白蓦地笑了起来。
轻轻摩挲过那两个瓶子,脑中悄然划过了三皇子永宣不知言笑的模样。
“你们几个跟我来。”八皇子如期到达了京城,苏白,宜欣和心茗自然也顺理成章地要搬去钟粹宫了。
这几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宜欣一下子削瘦了许多。纵使宜欣未有提及过当日发生了什么,可是苏白却是能够想象出当日的种种对于她到底有多耻辱。而自那日后,太子就好想突然消失了一样,连着多日都未在太子殿中过夜,跟别提来找宜欣了。
“我想起来还有一样东西忘在原来的屋子里了。”到了钟粹宫门前,苏白突然想起了那两个金创药的玉瓶子忘在枕头边了,遂连忙走上了前跟李公公轻声说道。
“啧。”有些不满地停下了脚步,李公公白了一眼苏白,虽是不耐烦但还是转过了身看向了宜欣与心茗二人,“我带苏小姐去拿,你们自己入了钟粹宫便能遇上齐嬷嬷了,她会安排好你们的。”
“是。”
苏白跟在李公公身后,走的极为小心。她本以为李公公纵算是答应了也只是让她一个人回太子殿的,但出乎意料的是李公公竟然会亲自带着她回去取。
“苏小姐,在太子殿这几日过的还顺心么?”行至院子中,李公公突然开口问到。
“过的很好。”苏白小心翼翼地应对,却是想不通李公公突然有如此一问到底有何意图。
“那便好,八皇子还曾今关照过要好好照顾苏小姐的。”李公公突然转过了身,笑的有些奇怪。
“谢……谢李公公。”苏白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谦卑地低着头没再说什么。
“不过八皇子还交代过一件事,老奴当真不知该不该做。”
李公公一句阴阳怪气的话立时让本就感觉到奇怪的苏白一下子愣住了,她抬头看了过去,却是见到李公公似笑非笑地朝自己走了过来。“李……李公公?”向后退去,苏白有些不知所措。
“八皇子对老奴有救命之恩,所以八皇子交代的事情老奴一定会做到的。”越走越近,李公公用那极富阴柔的语调继续说道,“那苏小姐应该不会怪我吧。”
“那……那李公公是……”
“八皇子交代了老奴好好招待你,老奴特意把八皇子留给你的金创药给了太子爷,可是没想到竟然有人替你顶罪!”狭长的眼睛突然眯了起来,李公公咧着嘴咬牙切齿道,“后来给你糖水里下了毒,结果还是被你侥幸跑了。真不知道是你走运还是老奴不走运,这会八皇子回来了,老奴该如何交代?”
“你……”苏白突然想起当日宜欣提起过在那糖水是李公公偷偷煮的事情,原来……原来竟然是他要害自己。回想当日八皇子与李公公二人在轿子外低声窃语的样子,苏白感觉自己就是个傻子,傻的可笑,傻的卑微。
就在苏白苦笑的时候,李公公轻轻一推便将她推入了湖中。她无助地挣扎着,她想要抓住什么,可是只有冰冷的湖水自她张开的指中间流淌过去,她想要喊,可是张开了嘴却只有苦涩的湖水灌入了口中。
她该怎么办?她到底该怎么办?
“不自量力的东西!还以为帮了八皇子一次就可以入了皇宫一朝成凤凰了么?笑话!”李公公就站在岸上,看着沉沉浮浮却是无力挣扎的人,那尖锐的声音就好像一支支常箭一般射在了苏白的心上。
苏白又是吃了两口湖水,她的脑中蓦地想起了当初因为怕旁人怀疑所以亲自为她涂抹伤药掩去伤痕的人,那个一直带着亘古不变的淡笑,永远优雅得体的人,那个她一直感激的人,却是……却是想要害死自己。
就当苏白越发绝望的时候却是听到岸上传来了极为焦急的声音,“苏白姐,快,快抓住!”苏白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是挣扎着看去却是见到宜欣正拿着一根树枝大声地冲自己叫唤着。
“快,快点。”
在那寒凉透骨的湖水中,水性不佳的苏白用尽了力气朝岸边扑腾去,而她只感觉自己的力气在一丝一丝地流逝,当她终于抓住那根树枝的时候,她的力气却又好像一下子又回来了一般,在宜欣的协助下未过片刻便爬到了岸上。
“苏白姐姐,你可怎么样了,怎么样了?”抱着全身湿透的苏白,宜欣竟是一下子红起了眼眶,“你若是有事,我可怎么办?我可——”
“你……你怎么来了?”打着哆嗦,苏白抱紧了自己的身体,突然觉得原来活着当真是如此的好。她被严刑逼供,她被判下死刑,可是任何一次她都没有适才在水中那般绝望过。原来死不是自己所想的那般利落的,死亡是慢慢侵透她的身体然后将她的力气,她的温度,她的直觉慢慢抽离的。她要经历窒息,她要经历疼痛,她要经历很多她从来没想过的心中的恐惧!
她不想死,她一点也不想死。
“我突然想起有一件衣服晾在院子中还没拿所以就跟了过来。”宜欣哆哆嗦嗦的似乎对刚才的事情想想都后怕,“可是见到李公公在那眼睁睁地看你被淹死,所以……所以就拿石头砸昏了他。”指了指身边的人,宜欣缩着脖子后退了些许后才战战兢兢地问道,“他……他会不会死了?”
汲取了几口新鲜的空气,苏白吃力地挪过了些许,伸手探去,还有生气。“他还没死。”看着脑后留着一摊鲜血的李公公,苏白深呼吸了一口,让自己冷静下来。想了片刻,她竟突然扭过了头面向了宜欣,“你可是把我当做姐姐?”
“当然。”宜欣极为肯定地回答。
“那我说什么,你便绝不会反对,是不是?”
宜欣犹豫了一下但终究是点头应了下来,“是,姐姐说什么便是什么。”
☆、【第七章】
苏白见此,二话不说便用手支撑着身子站了起来。拿过了脚边的石头,苏白两眼一闭便将石头砸向了李公公,滚热的鲜血溅到了脸上让她根本看不清眼前的景致,而无力地趴在地上许久,“帮我将他推入湖中。”
“姐姐——”
“不要问我为什么。”苏白面色凝重,但语气却是极为的坚定,“快帮我把他推入湖中!”
在与宜欣合力将李公公推到湖里后,苏白就站在那里,然后扬着嘴角似笑非笑地将手中的石块砸到了他的身上。眼看着他慢慢地沉入了湖中,扬起的唇角粘着一丝血迹,白净脸上布满了嫣红的血点,苏白的笑变的越发诡异了起来。
让宜欣盛了些许湖水将那片草坪上的血迹洗干净后,苏白看了看周围,所幸刚才李公公为了让她死的悄无声息所以挑了一处格外偏僻的地方,所以也不会被旁人发现。
领着宜欣回到了原来她们所住的院子,苏白匆匆换了一身衣服,然后将那套沾满了血迹的衣裳放在火盆之中烧了,至于宜欣,再回来后便一直呆呆地坐在那里,似乎是已经被吓傻了。
“今日之事,你可断然不能跟任何人提起。”将枕边的两瓶金创药放入了怀中,苏白嘱咐道,“若是有人知道了,必然会引祸上身。”
“是……姐姐说什么……说什么都是对的。”全身都在颤抖的宜欣悄然抬起了头,她虽然害怕可是目光之中却是深深的坚定,苏白见此竟是一下子将她搂在了怀里,良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抿着唇,苏白却依旧还是淌下了一行泪,最终落在了宜欣的衣裳之上。“对不起,对不起。”紧紧抱着她,苏白低声念了好几个对不起,可是心底的愧疚却是未有减轻半分。当初她竟然会怀疑宜欣要害自己,当初她竟然明明知道太子要毁她清白却还是淡漠地走开,而现在呢?现在却是她救了自己一命!
“对不起,宜欣,真的对不起。”
被苏白抱在怀里的宜欣全然不懂为什么她会说那么多个对不起,她只是靠在那温暖的怀里,轻声地说着,“谢谢。”
等打理好一切,苏白握着宜欣的手一齐回了钟粹宫,齐嬷嬷看了她们一眼后便领着她们到了一个院子,“前些日子几位小主都同住在一次,现在怕麻烦所以几位小主还是住一起吧。”走进屋去,果真是见着了心茗正在整理着东西。
“你竟不去与你妹妹住同一屋?”苏白看着心茗,有心与她说起话来。
“若非嬷嬷不同意,我早就去了。”心茗也不做修饰径直把心中的想法给说了出来。“落梅生性胆小,也没那么多心眼。她和别人住一个屋子,我还当真不放心。”
苏白心里明白,这心茗或许面对任何人任何事都能表现的淡漠冷然,可她心里却是唯独放不下这个妹妹。心茗曾经提起过,落梅并非她亲身妹妹。心茗的娘亲是正室,而落梅的娘亲则只是一个丫鬟罢了。当初落梅的娘亲是跟随来的陪嫁,所以于情于理上也未有什么不合,只可惜生落梅时不幸难产死了,而此后心茗的娘亲便将落梅带在了身边,视如己出,而她二人自然而然地就好像一堆亲生姐妹那般亲密了。
心茗整理好自己的东西后也未有多呆便去了落梅所住的屋子,不过所幸落梅所住的屋子离她们所住的屋子不远,不然苏白便找不到她了。
“齐嬷嬷让你回屋去。”苏白站门前淡淡地看向了心茗,而心茗应了一声后便转身与落梅交代了几句。
这屋里的人也不算熟识,当初在驿站的时候倒是见过几次面,可惜也未说过什么话。
回去的路上,心茗就走在苏白的身边,蓦地笑了起来,“刚才怎么去了那么久?”
“东西放的严实,所以找了一会。”
“呵。”停下了脚步,心茗一伸手便摸过了苏白的长发,“找个东西罢了,怎么连头发都湿了?”
对上了心茗的眼睛,苏白抿着唇想要寻个理由,可心茗却是懒懒地笑着从自己的面前走了过去,“在这后宫里什么都要小心些。”
苏白不知道心茗到底知不知道适才的事情,可是她的一句话却是让苏白突然意识到了这件事的重要性。李公公虽然是死了,可是谁又能保证八皇子没有交代其他的人来害自己呢?
而一直盘旋在苏白心头的疑问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