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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若黎一时没反应过来,有点儿受宠若惊地乖乖地张开了嘴,呆呆的看着毛剑,倒是把毛剑看的有些不好意思,“看什么看,不认识啊?”叶若黎知道老公还是疼她那个老公,是自己前段时间太过了。其实也是,小两口哪有隔夜的愁,是生活中突然的变故,打破了原有的平衡,彼此都该有个适应的过程,她从心里感谢毛剑今天的举动,虽然餐馆开业他不去是他的不对,可是人家肯定反思了,以这种方式表达了歉意,叶若黎的善解人意就是体现在这儿,她永远知道,两个人,不管是亲人、朋友、同事,如果发生了矛盾,一定是双方都出了问题,一个巴掌肯定拍不响,而且把所有的问题都归咎给对方,你自己也永远得不到解脱,连对刘志伟,害得她失去了心爱工作的人,她都能原谅,对爱自己、自己也爱的老公有什么不可原谅的呢?毛剑的主动示好,让叶若黎免去了内忧外困的窘境,她可以全身心地投入餐馆的经营中了,不必在工作中还要担心着毛剑的感受,也就是在这种和风细雨的状态中,叶若黎跟毛剑申请让小莫到餐厅帮厨,毛剑爽快地答应说没关系,他一个人的饭好对付,实在不行,就去妈那边吃,叶若黎建议他下了班后到餐厅吃完了再回来,毛剑揶揄叶若黎说我可不,回头你亏损,再全赖在我身上,为一顿晚饭,不值。
呢喃餐吧迎来的第一拨客人是在开业的第二天中午,两个衣着时尚的女孩在餐馆前驻足,不时的往里面看。正在吧台前一筹莫展的叶若黎见了,立刻站了起来,走出餐馆,鼓起勇气招呼道:“进来尝尝吧,我们这儿刚开业,可以打折的。”
两个女孩对望了一眼,其中一个说:“就这儿了,不好吃别怪我,谁让你要尝鲜了?”
另外一女孩说:“走吧,进去吧,反正有折扣,吃不了你几个钱。”
两人跟着叶若黎走进了餐馆,丁丁赶紧把菜单拿了过来,摆出职业的微笑。
梳马尾辨的女孩接过菜单一看,笑了。同伴揶揄她:“看菜单你也笑,笑神经太发达了吧?”
马尾辨女孩把菜单递给同伴:“你看看他们家的菜名。”
同伴看完菜单也乐了,问丁丁:“你们这都是什么啊?能吃吗?”
丁丁自豪地解释:“我们家所有菜的名字,都是根据菜品的形状起的。都是我们老板的杰作。”丁丁朝吧台叶若黎那边努了努嘴,叶若黎看得出来,客人肯定是对他们的菜名感兴趣,其中一个女孩朝叶若黎看了看,对丁丁说:“你家老板气质不错呀?不像开餐馆的。”
丁丁不大乐意听女孩的话,心想开餐馆什么样啊?我未来还要开餐馆呢,像吗?但丁丁毕竟是科班出身,有基本的职业素养,仍然面带微笑地说:“小姐眼力真好,我家老板原来是大学教授,刚下海经商。”
“怪不得,” 马尾辨女孩把菜单递给同伴,“你看看,多有意思,‘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罗大佑的歌都上来了。”
同伴接过菜单:“是吗?我最喜欢罗大佑的歌了,就点这个。”
马尾辨女孩说:“你也不弄清楚是什么就点,可算宰我没商量了。”
丁丁赶紧解释:“这道菜是海带炖猪蹄,养颜乌发,最适合像咱们这样的漂亮女孩儿了。”马尾辨女孩抬头看了一眼丁丁,觉得这个服务员有意思,不拿自己当外人,夸自己脸都不红。
两个女孩子笑做一团,把自己的手举起来:“穿过你的黑发我的手。”
丁丁见两个女孩高兴,也被她们感染,微笑着说:“我建议你们如果点了这个荤菜,就再点一个素菜,荤素搭配,我们菜量大,两个足够了。”
马尾辨女孩:“那您就再给我们推荐一个素菜吧。”
丁丁想了想:“再点一个‘翠柳啼红’吧?”
“这又是什么?”
丁丁不无骄傲地:“西红柿炒菠菜。”
两个女孩又笑了:“你们老板好有诗意呀。”
丁丁招呼叶若黎过来,向两位女孩介绍说:“她就是我们老板,所有的菜名都是她起的。我们的西红柿炒菠菜可不是一般的做法,工序复杂着呢,就跟《红楼梦》里刘姥姥吃的茄子差不多呢。”
两个女孩子看看叶若黎,又看看丁丁:“呵,挺有学问啊。”叶若黎早在开业以前,就把所有菜的菜名及含义,以及文化渊源都跟丁丁和王强讲了,所以丁丁也就现学现卖。
叶若黎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们就想跟别人的餐馆不一样,也不知道你们是否习惯。”
马尾辨女孩说:“我建议你们在这么富有诗意的菜名旁边再配上精美的图片,这样客人一目了然。否则不明白。”
叶若黎高兴地:“你的建议真好,我们回头就这么做,而且要把每道菜的营养价值、烹调要领都告诉客人。”
“咱们今天来对地方了。”两个女孩儿不约而同地说。
两个女孩吃完离开,餐厅又恢复了冷清,叶若黎透过餐馆的玻璃往外看,窗外车水马龙,人人都是行色匆匆,似乎没有人注意到她的餐馆。叶若黎起身摆了摆桌椅,丁丁过去帮忙。
王强从后厨出来:“叶姐, 别着急,餐馆刚开业都这样,慢慢就会好起来的。回头我给我原来那些老主顾打打电话,叫他们过来尝尝,捧捧人场。”
叶若黎:“好啊,今天的客人夸你菜做的好吃。”
王强笑着说:“您那菜名起的也够绝的,我边炒菜边乐,这楼里的小白领肯定喜欢。”
丁丁接过话茬:“叶姐,我到边上的几家店去看了看,虽然都比咱们规模大,可我觉得都不如咱们这儿好。”
叶若黎看了看丁丁:“是吗?不是敝帚自珍吧?”
丁丁不知道这个成语的意思,疑惑地看着叶若黎,叶若黎笑笑说:“就是破笤帚自己看着好。”
“叶姐,您不愧是大学教授,以后要多教教我。”丁丁嘴甜,拍马屁的话说出来也不让人感觉肉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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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事》十六(1)
夫妻不经事儿,你永远也不知道对方有多在乎你,如今这和平年代,夫妻间除了经受柴米油盐的考验,像这样为了爱人与恶势力斗争的机会还真的很少能碰到。刚刚毛剑就上演了一场英雄救美,这是毛剑在16岁那年,刚刚对女生有些情愫时就想做的事,没想到人到中年才得以实现。
毛剑本以为日子归于平顺了,没有阻止成叶若黎开餐馆,是让他感到有种挫败感,自己的冲动让老婆失去了心爱的工作,百般努力后,也没能给老婆再谋到一份合适体面的职业,所以也就没有资格再阻挠人家去干自己喜欢的事情,看着叶若黎逐步地步入了正轨,也有声有色地做了起来,至少两个月下来,已经基本持平,没有亏本,毛剑还是感到比较欣慰,也不得不佩服叶若黎的韧劲,事实再一次雄辩地证明,一个人只要想干什么事,并且一直朝这个方向不懈地努力,想不成都难,你要没那么上心,失败也不必感到冤枉,一分付出一分收获。
就像他们司里这次的提拔,按说他毛剑应该是板上钉钉儿的事儿,可他又输在了不用心上,用汪波的话说就是,人家苏晨赢就赢在比你铆劲儿、比你上心,你看看人家,对上对下的那个态度,你再看看你,这么关键的时候,局长出差让你跟着,你都回绝,你说这不是自取灭亡吗?毛剑知道汪波是恨铁不成钢都口不择言了,他也知道失去这次竞争正处的机会,基本上在仕途上他已经落在比他年轻的苏晨的后边,以后的副司正局,如果不是大帮哄的,基本就没他份了,这样想的时候,毛剑也觉得冤的慌,不就是局长出差,他因为叶若黎忙着开餐馆,没人照顾家而回绝,让苏晨逮着机会了吗?如果以这个标准提拔干部,是不是也太轻率、太不负责任了?可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这已经是一个星期以前的事儿了,已成定局无法挽回了,他只是不想把这个坏消息告诉叶若黎,叶若黎问起的时候他也是轻描淡写地敷衍了过去,叶若黎也没深究,看上去心思也完全没在这上面,哼哼哈哈的,心不在焉,这也让毛剑没了发牢骚的兴致,也好,仕途不顺,老婆不怪罪,就该烧高香了,要是碰上个连挖苦再打击的,更闹心了。
毛剑知道,叶若黎的全部心思都在餐馆上,她关心的是客人多少、菜品质量、流水多少、利润怎样,其他事情在她那儿,都好似清###水,了无痕迹。毛剑看着叶若黎这副状态,不禁心生感慨,觉得生活啊真是能磨练人,他八辈子也没想到,他老婆叶若黎,能做生意,做的还是“来的都是客”的餐馆生意,餐馆,那是个什么地方?啥人没有,啥事儿不遇,叶若黎能撑起这样的场面?那需要的可是阿庆嫂似的八面玲珑,他怎么看都觉得自己的老婆不具备这样的素养,李丽师说下海的时候,他不惊讶,因为李丽师天生不甘寂寞,风风火火,昂首挺胸的那个劲儿,天生就是一副女强人的派头,不在商海里扑腾,那才枉费了,可是叶若黎居然也下水了,按毛剑的思维逻辑,叶若黎也就是瞎闹,下了水,湿了鞋,呛几口,要不了几天,她就得乖乖上岸,他还等着叶若黎心怀愧疚地低头认错,央求他给她再找份工作呢,毛剑失落地摇了摇头,觉得这个世界实在是太不可思议。毛剑放下手中的报纸,眼睛望向窗外,禁不住想也许做生意真没他想像的那么难?当年如果他醒悟得早,是不是现在也能成为驰骋商海的企业家了?如今他是没有那个干劲、也没那个想法了,坐机关坐习惯了,下不了单干的决心,再说,家里已经有了一个在体制外折腾的人了,自己就趁早了断这个念头吧,叶若黎她爱咋折腾就咋折腾吧,他得先保证这个家衣食无忧啊,大富大贵他不敢想,小日子总得过下去,家里无论如何不能入不敷出,毛剑从来没感觉到自己的担子像现在这样沉重。
叶若黎忙,除了餐馆,什么都顾不上了,孩子入托本是家里的重大事件,一年以前两口子恨不得就开始张罗,可餐馆一开,叶若黎好像没了这件事一样,如今已是事到临头,她也没个态度,只是说,最好还是长托吧,我实在顾不上,接送可能都成问题。毛剑本不赞成孩子长托,觉得孩子太小,长托有可能造成孩子的心理问题。可不长托,小莫要是真走人了,还真没办法,爸妈倒是可以帮一把,但老人忙活了大半辈子,好不容易熬到退休,该享享清福了,再给老人找这么一摊子事儿,毛剑还真是不落###,想来想去,只好委屈一下俩孩子,如果不忙的时候,自己辛苦一下,中间接一趟。定下来长托,就是找幼儿园了,长托大部分都是私立幼儿园,费用高得让毛剑直匝舌,不敢问津。现在家里叶若黎是光出不进,钱对他们来说从没如此重要过。孩子入托要钱、单位房改要钱,老家父母那要钱,要钱的地儿太多了,就他那点儿工资哪够啊。公立幼儿园长托没几个,名额紧俏得很,没有过硬的关系根本进不去,毛剑没办法,还得找袁克,袁克因为叶若黎的工作没帮上忙,一直有愧在心,所以毛剑一张嘴,他二话没说,立马应承,名额有了,可赞助费俩孩子五万,是一分都不能少,毛剑知道袁克同志已经尽了最大努力了,不能再逼他了,五万就五万吧,为了孩子,咬咬牙吧。
《城·事》十六(2)
孩子上了幼儿园,家里一下子清静了许多,小莫被叶若黎安排到餐厅帮厨,毛剑每天回到家面对的都是冷锅冷灶,没有一点儿人气儿,这让他很不习惯,他习惯了一家四口加上小莫其乐融融地坐在一起,品评着哪个菜好吃,哪个菜这次做的不到位,下次要少放盐,多放糖,可是这样的场面,在叶若黎正式决定开餐馆后,好像就没再出现过。毛剑怀恋以前的日子,可好日子好像一去不复返了,他不愿一个人回家,有的时候索性叫上办公室的小张,到单位附近的小餐馆喝上几口再回去。这天下班前,他又想叫小张去喝酒,汪波叼着个烟斗走了进来,有一搭无一搭地问毛剑些情况,他知道因为正处的事,毛剑心里肯定不痛快,但他也无能为力,人家苏晨为了能得到这个位置,局长家的门槛恨不得都踏破了,哪个领导不喜欢对自己必恭必敬的下属,是,苏晨的业务能力不如毛剑,资格也不如毛剑老,可选拔干部,那是得考虑综合因素的,你清高,你由着自己的性子,那就得为此付出代价,汪波不知道毛剑是不是能想通这些事,他很想跟他好好聊聊,所以就问毛剑晚上有没有什么安排,毛剑有点儿落寞地说哪有什么安排,这不正想叫小张去喝酒嘛,汪波说我有正事儿想跟你聊聊,你俩的酒改天再喝?小张识趣地先走了。
毛剑其实一直想答谢一下主任对自己的关心,他知道汪波也没什么正事要跟他谈,无非就是这次提拔的事情,安慰一下他,让他别闹情绪,其实毛剑这些天也想开了,正处副处能咋的?工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