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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天堂-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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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事总是这样有条不紊环环相扣,刚过了不长的时间,他又制定了一个庞大的计划:三年内在全镇建成五千个冬暖式大棚,让E镇成为全省反季节蔬菜第一镇。为确保计划的落实,他将指标按村庄规模分摊到各个村,他甚至预先为将要着重培育的农业品牌注册了商标。然而,当时的露天农业正处于收入的高峰期,农民为眼前利益所困,尽管镇里首先建起了示范园和服务中心并制定了极为优惠的政策,还是没有人肯去做收益尚在预期中的投入。他认准了的事情决不轻言放弃,他逐一找村官谈话,要求他们在镇里优惠政策的基础上再给些优惠,如再无人肯做便要求村里出资建大棚面向村民承包。
虽然陆陆续续建起了零星的几个大棚,但最先无法承受的还是镇村两级的集体经济。他在渐渐放任村官们随意去突破自己曾竭力去控制的农民负担的底线的同时,又在全县首次提出了“政府治税,部门护税,群众协税,税务部门依法征税”和招商引资发展经济的理念,但他的理念没来得及实现就调离了。
按说我不该这样逐一评论前任的领导,但如果不这样,又不能了解到E镇的全貌。
到了我这任,无论如何,我是决计要有所突破的。因此,未及到E镇,我就托人找大师对E镇的风水进行了全面勘验。大师告诉我,E镇这些年来官气不旺是因为破了风水所致。
我问,何以解之?
大师答曰,多建几座类似牌坊的建筑物以压之。
果如大师所言,在我以广告牌的形式完成大师所说的建筑物后,竟真的顺了许多。
前面的讲述中已多有涉及不再细说,只说这做官跟经商一样,必得有运。岳父的一位故交意外地帮我引进的那家公司连续三年的追加投入都在亿元以上,在让E镇实现突破的同时,也助长了我的渴望。渴望是灼人的,因为灼人而让人普遍求变,所以,人才需要变动。长期地居于同一位置最容易磨损人的激情,让人陷入干什么都无所谓干什么都无聊的困境。
自从感受到了那个回应,我心里虽又跃跃欲试,但思想却象停滞了一样迟钝。继续创造政绩?又如何创造政绩呢?我感觉自己总在这个看似简单实是繁复无比的概念上原地转动,怎么也无法跃出这个圈子。我渴望政绩,却又实在没有了在这个岗位上继续创造政绩的耐心,我甚至搞不清自己在E镇的所作所为到底能不能算得上政绩。还是作罢吧,这世上原就有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尤其是“官”,哪怕有上千上万的理由?
命运跟人开的玩笑常常是苦涩的,偶尔的甜也是甜中带酸酸中带涩的那种。之后的一次届中调整,我居然被调至一全县最僻远的镇。
这是一个令我做梦也不可能想到的重大事件,我误以为自己的眼睛和耳朵都在一时间出现了问题,手忙脚乱地再三向人核实才证实了已成为既定事实的事实。
这分明在整我,我恨恨地想着,生平第一次对自己的自信和感觉产生了怀疑,狂忧狂喜狂怒轮番发作,几乎让我失去了节制。
此时的我已四十多岁,离实现突破的最后年龄还有不多的时间了,而我却被贬到了这么一个地方。难道E镇当真被破了风水?难道我的建筑物就没有起到一丝一毫的作用?我不能再无动于衷了,气急败坏地跑去追问我那位不阴不阳的岳父。
岳父倒是神定气闲,说该你的就是你的,谁也争不去,不该你的,争也没用。
我默然而退,心里却直骂娘。简直放屁,假如我按照自己的意愿给县委书记送去那十万块钱,假如……我心中盘算了许多假如,悔得直冒汗。
他没有给我太多的时间去体会这种刻骨铭心的失望后悔怀疑挣扎与愤怒一齐倾倒在一起的感觉,调整后不久,他就召集了十几位较发达镇的书记到那个僻远的镇去开座谈会。
时虽已值隆冬,镇委会议室却因经费短缺仍没能接上暖气,只一会儿的功夫,这些养尊处优惯了的方面大员们便已冻得连连把手凑到嘴边去哈一些热气,之后又不停地跺着脚打着抖。书记显是没能料到处境会如此困难,他不断地用眼的余光瞟我,我只装作没看见,最后,他不得不提高了嗓音不乏诙谐地喊道,小郑书记啊,能不能给我们一点儿温度啊?
既无炉具,又无煤炭,可如何是好?我只好去找镇长。
镇长在小镇干了二十五年,做了十年镇长,代理了五年书记。要不是出于对我的同情,他对我的到来一定不会象现在这样友好。他惧怕因此忌讳提到小镇的现状,脸上尽是无法掩饰的既愧且疚又无可奈何的神色。接风宴上,他醉了酒,才又暴露他不服输的一面。他说,人至贱则无敌,有什么了不起,大不了免了我这镇长,调到别的镇去做一般干部也比在这里遭这鸟罪强。
原定他在镇委办公室待命的,可找了半天,才见他打扮得杨子荣似地夸张地跺着脚从一间小屋里走了出来。他自我解嘲道,冷,太冷,实在扛不住。
我指了指那排目前全县镇级政府中唯一的平房问,能不能想法提一下温?
他稍顿了顿说,借几个做饭用的电炉子吧。
室内温度果然提高了不少,但由于外墙已斑驳脱落的平房的门窗同样也斑驳脱落,不时有阵阵冷风吹来,十几只大功率的电炉子虽已累得原已老化的长期裸露在墙外的线路不时地便爆几下火花,室内仍无法与暖气充足的E镇相比,却毕竟可以勉强地呆下去了。
一番折腾后,很快就结束了座谈会的发言,或许大家原就没多少话要说,或许都在心里想尽快离开这个鸟地方所以发言才短,书记再三问过后,见确再无人发言,便清了清嗓子开始总结,照例一通团结的大会成效明显的大会后,他进一步强调,不仅经济发达的镇要加快发展,落后的镇更要加快发展,两头的发展必将推动中间镇的大跨越。
这是他一贯的思路,我猜想,仅为了这么一个思路完全没必要如此兴师动众,他肯定另有目的。果然,他随后用较大的篇幅来夸我,说什么我是主动请缨到小镇来的,说什么这是一种难弄可贵的迎难而上的精神,我们的发展就要靠这种精神云云。
受了表扬总要摆出一副姿态,即使心里再苦,脸上却必须挂着笑。午饭原打算回城去吃,禁不住我的再三挽留,他象是最终下了决心似地说,既然来了,干脆体验一下生活吧。
说是体验生活,恐怕只有傻子才会真去相信,更何况我一向不喜欢那种凑合的场合,在我坚决地敦促下,镇长摆了一桌以山珍和山野菜为主的大餐,因为小镇政府长期向镇里的小饭馆赊账已无人敢再赊,所以这桌饭只能花掉人家托镇长办事送来的二千元。
因此,当听到书记直夸小镇的山珍说要常来打牙祭的时候,我特意瞄了一眼镇长,只见他嘴里热烈欢迎着,两腿却在不停地打抖,说不清是激动还是担心。
酒因资金问题只能是散酒,镇长别出心裁地泡了一些其实山上随处可见的野药草,并一连串地说出了许多诸如滋阴壮阳之类的好处。书记连连说,好,不错。
我喝了一小口,却苦辣辣的带有一股难闻的腥味。镇长嘴里说这酒就这味,手却悄悄地扯了扯我的衣角附耳过来说,你少喝,这酒喝多了伤身,我给你留了一瓶好的。
这酒确是醉人,有一位方面大员因信了镇长的话很快就醉了。见有人醉了,书记又说,小郑不错,我回去马上跟财政局打一声招呼,你们先去支五万块钱把取暖问题解决了。
我和镇长连连说,感谢领导关怀。
又喝一会儿,才尽兴而散。
见我仍清醒,镇长便拉我去他家继续喝酒。
镇长的酒量奇大,最多的时候曾喝过四斤高度酒。他说,我虽长期在酒精里浸润有了酒瘾,但陪客人的时候从不多喝,尽管我在全县也算得最能劝酒的镇长,傻蛋才会在那种不阴不阳的场合喝醉呢。要想喝,回到家里或找一小单位,完全自己说了算,要多过瘾有多过瘾。
念及他在酒桌上对我的照顾,加上他的推心置腹,我心里一阵久违了的感动,便劝他,你也少喝点儿,喝多了伤身。
球儿,就我这高大威猛的身板!他比量着自己的身材,便从厨房里端出一碟水煮花生米和一碟油炸辣椒,开了一瓶说是给我留的茅台。他说,这是我珍藏了十五年的酒,要不是遇到我特能看得上的人,我是绝不会开的。言语里没有一丝作假的成分。
他喝酒虽猛,意识却清醒,我们喝着酒便达成了共识:既然老板发了话,下午就去财政局支款。
他是个急性子,放下酒杯就要出发。见他有了酒意,我劝他,还是我去吧。
他狡辩道,这哪行?你是当家人,万一不行,岂不连个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我自知拗不过他,只好由他,但又嘱他,给财政局长捎带两只野兔,还有,支了钱别忘了先去把人家托的事办了,咱可不能欠人家的。
他不耐烦地打断了我,都知道啦,别啰嗦了。说着,意识到自己的身份,不觉有些扭捏,忙又辩白道,咱是个大老粗,你来了就有了主心骨,咱宁肯豁上这二百来斤,也要摘掉这耻辱的帽子。
我正欲再说两句什么,他却已风风火火地出发了。

(五)3、4
更新时间2009925 6:15:07  字数:10004

 3
心灵感应在可以坦诚相交的朋友之间肯定是存在的,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还不长,但我感觉我们已成了那种朋友。
那个下午,我总是心神不属,无论怎么调整都无法让自己安静下来,他那狡猾的坦诚的憨厚的执拗的音容笑貌不时地就会闪到我的面前跳动不已,我仿佛又找回了学生时代才有的那种真诚。
两只眼皮在不停地交替跳动着,我按照老家那句“左眼跳财贝,右眼跳是非”的谚语不住地安慰着自己,可左右眼轮番跳动又说明了什么呢?我心中涌上了无数的诸如“既跳财又跳福”之类的念头,企图压制这股不祥的预感,或许什么都不会发生,我努力地劝着自己。
到了晚饭时间,我仍没有一点食欲,秘书几次叫我都被我不耐烦地撵走了。他莫名其妙地瞅着我,肯定在想,一向慈祥和蔼的新书记何以会如此呢?其实,我自己也不知到底怎么了。
我猜想我大概病了,晚上七点多钟的时候,我开始出现了幻觉,只觉他正提着从财政局支回来的五万元现金大咧咧地冲我走来,边走边喊,喂,老伙计,今冬可好过了。我正欲迎上去,却一次又一次地被劲烈的寒风所带来的呼啸声所打断。我疯狂地喊着秘书,吩咐他去检查一下门窗是否关好。
正待坐下去处理案头的文件,镇长的老婆来问镇长的去向。她样子甚急,说,镇长老娘的病又犯了,家里又没钱,他却整天只顾着灌猫尿,真是烦死人了!她显是以为镇长又喝醉了,不知猫到什么地方睡大觉去了。
我边安慰着她,边安排秘书去打电话找卫生院长。只一会儿功夫,秘书便气喘吁吁地跑来告诉我,院长根本不接他的电话。
反了他?!我低声咕噜着,让他去安排车。哪里还有什么车安排?小镇只要一辆老掉了牙的桑塔纳又被镇长带去办事了。
到独占着两排平房的卫生院不过一箭之地,原也不需要车。我顿生一股豪气,背起镇长的老娘就往卫生院赶。
老娘精瘦并不重,但赶到卫生院时还是累得我双手发麻两腿发软。这分明在提醒我,这几年身上虽长了不少肉,体质却在明显下降。
卫生院的条件反倒比镇委好得多,炉子烧得暖洋洋的。据镇长说,卫生院是镇里重点保证供暖的有限几个单位之一,前些天刚凑了一笔钱拨给他们。
院长显是刚喝了酒,两眼赤红,正陪几位老兄在打麻将。对我们的到来甚是不屑,眼皮都没翻一下就说,交押金去吧。
我问,多少钱?
答,三千。
我摸遍了自己的口袋,才记起自己一直有不带钱的习惯。再看秘书,同样面面相觑。自那以后,我才改变了这一延续了多年的习惯。我问,先住下不行吗?我们明天一定把钱送来。
我并没有忘记表明自己绝不欠账的决心,他毫不动摇地答,不行。
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一下子就掀翻了他们的麻将桌,怒喝道,我这镇委书记还值不值三千元?!
见我火了,秘书才向前介绍道,这是镇里新来的郑书记。
他同样一脸的愤怒,颇有些怀疑地打量着我,但镇长的老娘和老婆却是真的,冰冷的态度骤然升温,手忙脚乱地帮着安排,不小心弄爆了一只暖瓶也早已顾不得了。
安顿好镇长的老娘,时间已到了夜里十二点,那一刻,我突然对小镇的建设有了太多的想法,急于找镇长商量,镇长却仍不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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