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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早就脱离了江迪辉最初见到她时候的风尘气味。
小粉身后站着一个个头大约在一米七五左右的男人，身材匀称，胸前没有鼓鼓的肌肉，但下盘却要粗壮很多，显然是后天训练的结果，起初江迪辉没认出这个曾在中海市复旦附属中学认识的家伙，等到他虎头虎脑喊了一声辉哥，江迪辉才眼睛一亮，想了起来。
“小强？”
他有点不敢信的问道，捏了捏这家伙的手臂，果然结实了不少。
这家伙叫汪家强，亏得江迪辉还记得这个名字，当时在中海的时候他曾经托苟坊晓把这家伙弄到雇佣兵基地去训练，之后就忘记了这个小角色的存在，再加上他失忆了接近三年，就更不会记得，哪料到会在今天还能遇见他，也就江迪辉记忆力超群，识人方面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要换做是一些个容易忘事的大佬，早就忘了他的存在。
“嘿嘿，辉哥你还记得我。”
被叫出名字，小强明显有些高兴，他挠了挠头，嘿嘿一笑，看向小粉的眼神带着莫名的意味。
江迪辉何等人物，察言观色那可是成了精的人，一句话一个眼神，就能明白个中含义。
“谈恋爱了？”
他笑问，说不上鼓励，也绝不会反对。
只有点小小的感慨。
蓝玫瑰刚刚才在香港国际机场推心置腹，接着他就看到了这个苗头，不得不说生活的戏剧性，除了略微的精心之外，江迪辉脑海飞速的改变对云南的部署。
他看得出来，经过这些年的历练，小强心性变得坚韧了，但品格扔在。
小粉看了眼江迪辉身边的小郡主，后者同样回视过去，江迪辉笑着给她们做介绍，提到小郡主的时候，只淡淡说了句她是京城的代言人。
但仅仅这么一句话，小粉就能大体上明白。
“黎家那边说今晚没时间。”小粉犹豫了一下，说出这个消息，有点欲言又止的意思。
江迪辉笑着示意不用解释，飞机上不能开机，他掏出手机打开，果然有小粉几个打电话的短信提示，人情世故，江迪辉不敢说摸得通透，但仅凭一个动作，就能让在风尘场合混了许久的小粉感慨，本身就说明道行不浅。
他将手机放入兜里，道：“不急，在这里住一晚也是一样，来云南拜山，既然人家把姿态做足，但我也把姿态做足好了。先礼后兵嘛。”
“那我先带你去见见牛老爷子？”小粉试探道。
“嗯？这会儿还没睡？”江迪辉笑问。
“没，他听说你来，没舍得睡，说是见识见识沉淀了三年的你是什么样子。”小粉轻声道。
小粉不仅仅是省部级前三把手牛世闻的工作秘书，更是这个老人的私人秘书，不过官衔上面，她显然并不是正统的秘书长，在云南这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很多诸如秘书之类的官职都显得不那么严格了，名分可以没有，但手腕一定要展现出实力。
牛老专门培养下的小粉，便有这股让云南官场闻风丧胆的手腕。
在中国各大城市，不管是工作秘书还是私人秘书，鲜有女性，这其中不免有避嫌的现象，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做官的学问跟做人一样，当得起滴水不漏四个字，鲜有人敢正大光明的整一女秘书放办公室里招人猜测，但在云南呼风唤雨的牛老爷子，就有这样的魄力，一个原因是因为年龄和政绩摆在那里，更大的原因是这个老人在云南堪称铁血的手腕。
比起牛老爷子，早些年的宋作华和如今的土皇帝黎胜，都不过尔尔，牛老爷子才是当之无愧的云南第一霸。
老爷子公寓离省政府大厅不远，四个人，一辆车，到公寓的时候小粉没有进去，带着小强在楼下等候，牛老爷子果然没有睡，精神百倍的把江迪辉让进大厅，吩咐保姆煮茶，路上江迪辉顺便买了一袋水果，做足了后生风范，牛老爷子眉开眼笑：“哎呀，能过来看我这老头子就不错了，买什么东西。”
江迪辉随手把水果放在桌上，笑道：“路上水果店买的，不贵，老爷子多吃点水果，能保持身体健康的。”
牛世闻呵呵一笑，赶紧吩咐下人把水果拿去洗了，然后他貌似不经意的看向小郡主：“这位是？”
到底是在官场上浸了几十年的老狐狸，一上来就不动声色的定位小郡主。
江迪辉微微一笑：“京城，独孤家族。”
牛世闻微微点头，心里明白几分，再看向小郡主的眼神就显得深邃了。
这个政坛上屹立不倒的老人曾经在三年前遭受过江迪辉的威胁，可出奇的是他事后不仅没有‘报复’，反而是很温顺的成为江系的一份子，这其中，江迪辉都不甚明白是什么愿意，只依稀觉得这其中有种暗力在起作用，不过他安插在老人身边的小粉多次回报，老爷子对他在云南的实力很上心，并且处处为江迪辉着想，这样一来，虽然奇怪，但江迪辉也渐渐相信了老家伙是真正和他站在了统一战线。
一个活了大半辈子的老人，没必要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玩假惺惺那一套。
这一点，江迪辉深信不疑。
795 云南之行二
795云南之行二
牛世闻跟江迪辉在两边沙发上同时坐下，高跟鞋黑丝袜的小郡主则站立在江迪辉一边，亭亭玉立，大事情很识大体的小郡主不需要江迪辉提点，就会主动倒茶，老牛同志看在眼里，暗中点头，心里感叹。（_泡&）
京城独孤家族不管有没有隐世风范，在云南组织部位置上坐了这么多年的牛老当然听说过，他已经是接近七十岁的老头子，本来早到了退休年龄，可这位老人一天精神抖擞，就没人敢提出隐退这句话，再者，老人在位这么多年，政绩突出，在整个云南不说是只此一家，可云南省能有今日的前景，牛世闻功不可没，那些个常委们有大半都是牛老亲手栽植下的亲当，谁敢提退休这个词？
“牛老，有件事我想问一下。”
江迪辉微微笑着，端起那杯经过小郡主添水的茶，轻饮了一口道。
“嗯？”
牛世闻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颇感兴趣。
江迪辉笑道：“我听说十几年前牛老本来有机会进入京城，在官场上更进一步，可当时你却有意无意拒绝了，在华夏，大体上都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的，多少人削尖了脑袋往京城那个圈子里爬，牛老怎么会一口拒绝了呢？”
牛世闻一脸笑咪咪申请，那双本来不大的眼睛，眯起来格外有腹黑政客风范，这是习惯性使然，而不是他故作姿态，他喝了一口茶水，含有深意道：“官场上的水深啊，我在云南在位已经四十五年，很多事情都习惯了，不想在挪动身子拖家带口的去京城，与其那样，还不如在天高皇帝远的云南逍遥自在，再者，在这边，我虽然不能说一呼百应，但很多话说出来还算是有份量的，不管多大的官，到京城就显得渺小了，假如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做？”
江迪辉摸了摸鼻子，诡异道：“跟牛老你一样的选择。”
两人相视大笑。
牛老颇有感触：“人这一辈子，到我这个年龄你就会明白了，并不是爬得越高越显赫的，高处不胜寒，有些人太过于追求权力，钻牛角尖，到头来下场还不是一样凄惨，我已经快退休的年龄，不想再栽跟头，用你们年轻人的话来说就是，伤不起啊。”
正要添茶的小郡主忍俊不禁，这个老人还会说网络语言。
“呵呵，我敢保证，牛老在云南，起码还能在位五年左右。”江迪辉笃定道。
“四年。”
牛世闻纠正道，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然后道：“四年之后我就七十岁了，即使那伙后生们不同意，我也不想再操这个心，跟方培悟斗法了三十几年，我这把老骨头也累了，再者，方培悟跟我虽然不算是同一直系，但在很多大决策上，他至少能做到滴水不漏，这一点，也是我放心隐退的原因。”
“可我听说这个省委一把手是江玉楼的人。”
江迪辉不紧不慢抛出一个重磅炸弹，然后不经意的喝茶，眼角余光却在观察牛世闻的面部表情。
到底是浸淫了官场数十年的老狐狸，牛世闻表面上不动声色，笑道：“不管是谁的人，政治这个东西，容不得走半点错误，必须小心翼翼步步为营，只要我牛世闻一天不死，方培悟也不敢做出太过于出格的事来。”
“最近黎家跟方书记走的有点近啊。”
江迪辉故意感叹道，说不出是什么语气。
牛老爷子轻轻一瞥，冷笑一声：“不成气候的黎家，以为飞上枝头就能变凤凰了，气数这东西，谁都说不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落下马了，到时候再后悔，临时抱佛脚，就晚了。”
“这话我喜欢听。”
江迪辉哈哈大笑，“临时抱佛脚和未雨绸缪，自然是后者更招人喜欢。”
顿了顿，他又道：“云南土皇帝死后，似乎还留下个女儿宋芊芊啊，宋作华再怎么不做人，表面上再怎么没心没肺，至少也该给这个女儿留条后路的。”
牛世闻不动神色，等待江迪辉的下文。
果然，江迪辉继续接口道：“华夏历史上并不是没有女皇帝，我个人就比较推崇武则天，虽说武女皇年老时有几招昏招，但这不能抹去她的功绩，贞观之治之后的盛世场面，打扮是这位女皇的功劳，那些个自以为是的老学究，教授之类，居然还用牝鸡司晨这样的词来批判这位女皇，实在可恨，该死！”
说着他看了眼小郡主，嘴角的笑意意味深长：“独孤家族这些年昏招不断，族主独孤百川兴许是年纪大了昏了头，竟然还把独孤明仁赶出独孤家族去，这个场子，我迟早会为他找回来。”
这个男人提及父亲，小郡主做不到置若罔闻，眼神黯然。
牛世闻很聪明的没发表任何见解，而是把话题引到云南这边来：“宋芊芊这个女孩子我见过，女孩富养这句话恰好在她身上得到了反方向验证，从小吃过苦的女孩，更容易明白长辈的不容易，不过她现在欠缺的是经验和一些别人帮不上的处世哲学，称不上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但若有人肯雕琢，并不是没有能独当一面的可能。”
“基因也是一方面。”
江迪辉意味深长道。
牛世闻露出老狐狸般的笑容，笑而不语。
他轻声道：“改天帮我约约这小丫头吃顿饭，说起来，我上次偶感风寒的时候，她还曾经照顾过我，是个很会体贴人的女孩子。”
江迪辉点头，三言两语的旁敲侧击，他已经大体上知道这个牛世闻依然没改变立场。
“牛老，小粉做事还算妥当吧？”江迪辉笑问。
“这个女娃娃可不简单啊，简直能够独当一面！”
说起小粉来，牛世闻不无赞赏：“我不知道你从哪找来这么一个对人情世故拿捏极准的女孩子，如果是对宋芊芊打七十分，小粉我能给她打八十五分，做人做事，勤勤恳恳，很有大巧不工的风范。”
“那就让她继续呆着牛老身边学习好了。”江迪辉笑道。
牛世闻点点头：“有这么个丫头坐镇，我能省下不少精力。”
一盏茶已尽，江迪辉阻止小郡主继续添茶的动作，站了起来，笑道：“时间不早了，牛老先休息吧，这会儿到底不是个好时间，改天我再来登门拜访。”
牛世闻并未虚情假意的做多挽留，哈哈笑道：“随时欢迎。”
他亲自把江迪辉送到门口，如果他之前那位男性秘书见到这一幕一定会大惊失色，能让牛世闻这个铁血老人起身亲自相送的，偌大个云南，除了几个隐世不出的老家伙，这么年轻的，还是头一个。
从牛老那里出来，江迪辉上车，对一直等在那里的小粉道：“去天上人间。”
小粉点头，沉默的发动车子。
她是云南二把手牛世闻的工作秘书兼私人秘书，但更是身边这个男人在云南的棋子。
这一点，她毫无怨言。
796 十三个女人
796十三个女人
把江迪辉和另一位身份对小粉来说云里雾里的女孩送到天上人间后，小粉开车离开。云南天上人间小粉有一间长年累月租住下来的套房，用来监视黎胖子，不用担心订不到房间。不过除此之外其他的房间已经客满，江迪辉不得不和小郡主在一间房，尽管小粉离去时面色如常，但小郡主脸色还是微微有些红。
她有种做坏事被抓到了的感觉。
小粉离开后江迪辉让小郡主先去冲凉，等到小郡主出来的时候，他恰好办完事回来，小郡主没问，她现在正在总结自己现在的位置和对这个男人的价值，她明白，该她知道的，这个男人会说，不该她知道的，她也不应该问。
刚刚出浴的小郡主一身清新，诱惑十足，即使如此，某男仍能做到眼观鼻鼻观心的去浴室，起码表面上如此，可如果小郡主知道他进浴室后是冲的凉水浴而不是温水浴，一定会笑出来，只不过她兴许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几乎半个小时候，神色如常的江迪辉才从浴室里出来，换上了一身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