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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缓见朱域许久不说话,猜想着必定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倒是好整以暇地一直看着朱域。
朱域似乎掂量了一阵子,方才说,“过两天我几个朋友会来,所以,到时候,我就顺带请你吃一顿。”
“不去。”顾缓十分果断拒绝。
“是比较重要的朋友。”
“朱域,既然是比较重要的朋友聚一聚,我一个外人凑上,做什么?”顾缓放下酒杯,微微笑看着朱域。
“好吧好吧,我承认我是想拿你充充台面。谁叫我的社交圈里属你最漂亮,还属你最闲呢?”朱域妥协道。
顾缓的笑容一下子收敛,“收起最后一句话。姐其实很忙。”
“去,谁不知道你在顾氏都荒芜到什么程度。”朱域笑的有几分贼,“我打听过了,那天我定的那个包厢的旁边,恰好有沈辞沈老师啊!你当初苦苦追求了数个月的沈老师啊。以前没追成,现在趁着这个机会,抓紧啊!”
顾缓一下子露出伪作嫌恶的表情,“有那么夸张吧,苦苦追求……”
她承认她是追过沈辞,而且热情到几乎是全校都知道了有她这么号人干过这么号事。
那时候,正是肆意年华,锐眼识得沈辞高高在上之后、疏离隔膜之下的隽逸之姿,不世之态,突然觉得有几分心动与看好,倒也是不管不顾。说起来沈辞也不太算是沈老师,毕竟人家只是被校方请来,卖给母校一个面子,作为某些方面的中流砥柱,或者是某些领域的顶尖人才友情地给B大的学生上那么几节课,倒也称不上什么老师。但顾缓总是在每节课的下课,便找寻着各种各样的问题,跑到沈辞面前,沈老师沈老师地唤着,请他解答。沈辞也总是表现出一贯的耐心。而这种的孜孜向学在顾缓于课余时间向朱域以及身旁认识的一干人等收集问题的时候自然而然便变质掉。当然,这样的变质下的产物也使得顾缓问的问题不具有连贯性,以及发散,虽然后来顾缓都耐心地将这些问题的答案又复述了一遍给她熟识的人以至于她熟识的人在这一门课上的成绩更加的卓越……但,本质中所突出的问题是不容避免的,这些事情自然也逃不出沈辞的法眼。眼看着沈老师将要不耐烦了,顾缓瞅着时机的成熟,便来了一句,“沈老师,我喜欢你,我要追求你。”
沈辞听闻这句话,脸上的表情分毫不变,他不动声色的将讲台上的资料收拾好,然后看向面前生机盎然的绮貌少女,平淡道,“你还小。”
乍闻这句话,顾缓并不因此退却,反而以十分挑衅的眼神看着沈辞,笑道,“你也不大嘛。”
说实话,沈辞确实十分年轻。只是看上去显得比较老成,他若是穿着稍微休闲点,学生点,保不齐看上去谁大谁小呢。当然,若是沈辞大个顾缓十几二十岁那样的,顾缓连瞅也不会瞅一眼,大个七八岁的,顾缓也只是放在心里暗暗欣赏。可偏偏只是大个四五岁,于是顾缓就奋不顾身地投入追求沈辞的过程。
沈辞并不因此而生气,“即便我确实比你大不了多少,但我可以选择不接受你的追求。”
顾缓当然也不因此而气馁,反而发挥她彪悍的小强特质,“虽然你可以选择不接受我的追求,但是我可以选择不间断对你的追求。”
顾缓笑着说,笑容娆丽,胜却万千梨花开,盈着满满的生机活力,震撼了当场的无数男生,当然,只有当事人面目表情地说,“那我等着。”然后无动于衷的走开。
这算是表白失败了吗?顾缓转身,看向讲台之下的无数人群,脸上洋溢着笑,接着那扩音器,缓声道:“谢谢大家的热情捧场。”
接下来当然是如同顾缓所说的,不间断的追求。只要沈辞在B大的一天,眼前所晃得都是顾缓的影子,只要沈辞在B大,且不处于上课的时间,就会看到顾缓有事没事的献殷勤,自然许多的殷勤都是白献的,比如说,课间的时候送水,送饮料送点心,当然有些殷勤沈辞非受不可,但是又理所应当地不把此当作殷勤,比如说,顾缓抢先别人,帮忙沈辞将多媒体的课件打开,诸如此种种,不可胜数。
当然,在课后积极地发问,求释疑,沈辞自然在正常的释疑范围内心不怀芥蒂,但每每问得差不多了,顾缓总会来一句,“沈老师,我要追求你。”偏偏问问题的时候的表情又是十分认真,让人不忍心拒绝,以至于这样的下文次次都会出现,从台下还未散去的学生最初的喧哗,到偶尔的一两句,顾缓真的又追沈老师了,看,顾缓又表白了,到最后大家已经是见惯不惯了。旁观者都如此了,顾缓和沈辞二者自然是习惯了,便好似只是个平常的问候,你好,你也好……到最后这个对话已经演变为顾缓苦苦的哀求,“沈老师啊,你就接受我把,沈老师啊,你就动心吧,沈老师,我都这么痛苦的追求了你半个学期了,你难道就不能稍微通融通融下,给个回应嘛……”
当然,顾缓有自知自明地认为这种的期待是难以实现的。
到后来朱域对于这种的模式看不下去了,道“顾缓,倘若你把对象换成我,我铁定就应下了。沈老师这么刀枪不入,要不,我帮你探探口风。”
“就你……?”顾缓抽空瞅了眼朱域,扫兴道:“算了吧。”
“我是真诚的。”朱域看着顾缓,一字一句的顿,那种诚挚的目光,怎么看怎么像揶揄。
顾缓推了推他,咬着笔,以另一种的方式泼了朱域冷水,“朱域儿,来,帮姐想想,今天问什么问题。”
被问题所折腾到精疲力竭,脑细胞在长期无谓的思考中被杀死无数的朱域,扫视了周围三秒,确定好逃生路线,哧溜地一声跑了。
从广义上来说,这样的生活停止于那日。
那日面对顾缓的表白,沈辞并不如平常那般表现地无动于衷,至少顾缓是这么看的,因为沈辞那天终于说了句与众不同的话,“跟我出去一下。”
顾缓自然是一颗心蹦跶蹦跶地跳动着跟着沈辞出去,伴随着教室里纷杂的议论声音。
“我看,顾缓有希望了。”
“不成吧,看沈老师的表情,不像啊!”
“……!#¥@&*(&*”
在教室外,沈辞看着顾缓,道,“首先,我是不会接受一个小孩子的。”见到顾缓张口欲言,沈辞补充了后半句话,成功堵住了顾缓的嘴,“至少,她还是个大学生。”
“其次,我不会接受一个成绩平庸的人。”
顾缓瞬间觉得自己的呼吸被攫取。即便沈辞的语气依旧那么平和,无波无澜,目光中没有丝毫看不起、讥讽的含义,却仍然让顾缓觉得莫名难堪,几乎是渗入骨髓。其实,依照她一贯以来的性格,她必然会毫不犹豫地反唇相讥道,“成绩平庸,又不代表是能力平庸。沈老师,你的观点实在是太狭隘了。”可是她没有。
她只是低下头,咬唇,竟不知道如何自我说服。
“最后,如果进‘沧源’,又或者说是要加入‘行微’,便可直说。你选择了一条曲折的道路。这样的方法,注定没有任何成功率。”沈辞似乎有点差异于顾缓的沉默,顿了好半天,才说出下文。
第三章 所悟所得
那些风言风语想必也传入了沈辞的耳朵里。沧源,是国内最知名的公司之一,注册资产上千亿,在其所涉及的领域中,皆是龙头老大。人们常常说,进沧源一年,一生不用愁。不论是在沧源的工作经验,还是沧源的丰厚待遇,总是让人趋之若鹜。
行微公司,或者说是国内最精简、最富有能力的一个精英团队,更是世人所渴及的一个梦。有种说法是,加入行微,便是自己能力的证明。而这个作为从沧源独立出来的公司,但凡极有才能的人,都需要掂量再三,才敢向行微进发。
根据B大学子们四通八达的消息网,即便沈辞来授课的时候没有任何人提及他的身世背景,却也可以探得沈辞在沧源的地位。顾缓的某些同学,皆认为顾缓这般坚持不懈,不管在学校的影响的作为,是为了进沧源。他们还曾笑道,“顾缓不怕这样子弄巧成拙,以后根本一点儿进沧源的机会也没有。真奇怪,换做以往,校方早便介入了。”
这样追求外聘老师的案例并不是没有。便是前几届的一个学姐,也像顾缓这般追求老师,只是没有顾缓这般锲而不舍。不到一个星期,校方便找这位同学进行谈话,最后愣是将该同学的热情熄灭。顾缓在很久以后思及这样的事件,倒觉得当初傻傻地,竟以为沈辞对此不如何抵触,便是已有了几分暗许,却是自己当初受情爱蒙蔽得太深,竟忘记了其实沈辞的性格本是如此,他有着极好的风度。
而当时,顾缓是讶异的,却不是因为沈辞会这般说,而是沈辞这般说的缘故。怕沈辞,便恰恰好是行微的领导者。
对于沈辞这样的说法,顾缓有种被误解的难受。刚刚所蹦跶的心一下子静下来了,静得有些压抑。压抑到她瞬间失却辩解的能力。
“我知道了。”她甚至不敢看沈辞的目光。将头埋得低低的。
她不知道她现在该如何自处。只等着沈辞离开。然后找个地方隐蔽自己。
这种难堪堪比是当年自己带着一群要好的同学回家,准备共同欢庆高考结束推开家门的时候,却看见家里驻进了两个陌生的女子,一个年长,一个稚龄,她的母亲表情哀戚,脸上似有泪痕,父亲的表情暴戾,她原本以为的,她的同学们以为的她极为幸福的家庭表象破裂的那种的难堪与心戚。
可是一秒,两秒……沈辞为什么还不离开呢。
她抬起头,沈辞却说,“那些问题,还有什么没想明白的,进去继续说吧。”
“不用了,今天的问题,我突然想明白了。”她突然很狼狈地跑开。
那之后,沈辞的讲台桌前,极少出现顾缓的影子,就算有,也是属于那种纯粹学术性的问题,严谨,而富有逻辑性。
朱域说,顾缓,最近你怎么常常混图书馆了。
顾缓有些疲惫的说,我只是热爱学习了。
朱域推了推顾缓,哎,哥们,你不是挺有活力,你不是打不死的小强吗,怎么,这一点点小小的挫折,就打垮了你?再说了,就算那日发生了什么事,沈老师也断然不可能对你搁下狠话。
朱域还比了比“小小的”,活灵活现地让看到的人都笑了。
顾缓没笑,因为她没看。她微微皱眉,有些不耐烦的说,“别吵,让我把这几本书看完。”
顾缓认真起来是非常顽固的。比如说,她追沈辞。又比如说,她认真学习。而当一件事情被她放弃的时候,也是十分彻头彻尾的,比如说,不追沈辞,比如说,在大学里荒废学业,挂科到险些被学校劝退。
即便她追沈辞而不得,并且被人误会,但不代表她顽固认真的产物是失败。
学期结束的时候,顾缓以年段稳超第二名的综合分数,拿到了特等奖学金,并且将大一大二缺下的课程完完全全补了回来,说她天才也罢,说她勤奋也罢,总之,她完成了那个目标。
再见到沈辞的时候,她将打印成绩的那张纸递给沈辞,耀武扬威地示以微笑。也不等着沈辞说什么,便就此离开。转身的时候,顾缓觉得,那些最初的感觉,都已经归于了宁淡。
那日离去,顾缓觉得,那时太过于荒废光阴于无意义的事情,生活是自己的,并不是别人的。她不能够为别人而活。
那些肆意和张扬不过是掩埋内心的敏感和卑微,不论是因一时的心仪而耗费无数的精力去追沈辞,抑或者是因为父母为了她的高考而将家庭一触即发的矛盾所掩盖从而以荒废自己的学业作为代价进行弊己的作为。
或许她那样追求沈辞,也不过是被自己的好胜心所蒙蔽,蒙蔽以为自己是那样喜欢他。那样的爱太微薄,可以让人轻轻易易地就割舍。那时她曾执着迷恋于他,那后她发现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
她还是感谢沈辞的,感谢他一句对于他来说可能是无关痛痒的话语给她所带来的顿悟。
她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面缺少着这样的一种顿悟,她自以为是的活法在顾建的眼里或许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的胡闹,在旁人的眼里只不过是可笑的平庸。
她是顾缓,她又怎能让别人那样肆无忌惮地将她的生活全部都影响?
她是顾缓,她是曾有着抱负,曾有着动辄将整个世界纳于怀的远大抱负。
她是顾缓,她曾经引以为傲的才华,怎能因为家庭的变故从而甘心将上天赋予她的恩赐半途而废的归还?
过去的她太渺小,只能用小孩子的小胡小闹来进行一些无关痛痒的反抗,太阳地球依旧转,那些她所不愿意见到的人还是很快乐很幸福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她的自暴自弃的作为也许会让顾建有一瞬间的内疚,但也只是一瞬间,他有着另外一个承欢于膝下的女儿,顾建是那般地爱她们母女,以至于顾建甘心放弃他的家庭,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