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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回想起蓝色纱巾,回想起痛苦记忆
此时,被剃光了头的才子,躺在看守所冰冷的地板上,他瞪着大眼,望着监舍唯一能透气的那扇铁门上的小窗。心潮起伏,神情沮丧。
回想,自己那年和老丫发生那件事后,当得知公安要抓自己时,自己心里那么的恐惧,害怕公安抓到自己。
自己为了躲避公安偷偷地躲在舅舅家。后来知道公安根本没抓自己,自己才敢于面对公安。
现在自己见了公安没了胆怯,却真的被公安抓了起来!
如今因为买了赃车,自己却躺在看守所里。
想到这,嗨……!他不自觉地又叹口气。
突兀间,那戴着蓝色纱巾大眼朦胧地浮现在眼前。渐渐地,那双大眼渐渐地清晰起来,她在忿恨地盯着自己。
才子揉揉眼,那双大眼消失了。
这勾起了他对老丫的思念,勾起那了那段往事。
出事那年春节前,舅舅让自己回家过年,回来时,自己给老丫买了一条蓝色的纱巾,准备给老丫。
可是张明运说,老丫去赤山补习了没回家。才子离开张明运家到了村外,把那条蓝色的纱巾从塑料袋里拿出看看。之后四四方方地叠好,深情地望了一眼又重新装在塑料袋里包好。随后到村头找一棵大柳树,把装着蓝色纱巾的塑料袋子埋在了这一棵大柳树下,之后取了自行车和舅舅给的猪肉回家。
回到家里后,才子把在舅舅家的事情和父母讲了。特别提到了舅舅家新买的那台电视机。对于才子的讲述,才子爹像没听到似的,他对电视机似乎没什么兴趣。
才子爹突然转移话题,自言自语:“公安怎么一次没来咱家抓人呢?嗨……!奇怪了啊?”
才子妈接过话说:“你还想让公安来抓你儿子坐牢啊!人不在家公安来干啥,公安也不是傻子。”
才子爹说:“不行,我明天叫福江找人问问,公安是不是还要抓才子。”
第二天,才子爹果然找到叔叔孙福江,把他的想法说了,叔叔孙福江说:“不用问,张家不报公安,公安上张家干啥去了?没事,他们咋不上我家呢?”
说的也是,这小地方,一年也不来一回公安。正好有事了才来,就那么巧?
当时的公社就两名公安,姓陈的和姓栾的。村民们叫他俩陈公安和栾公安。那时公安除了下村处理一些案件外,一般只是到公社工作,到老百姓家的时候不多。况且西洼子又是个隶属枣庄大队的一个小自然屯,一个生产小队而已,公安光顾的时间自然就少了,难怪孙福江这样说。
上次是陈公安调走,张公安调来。栾公安领着张公安下村熟悉情况,就在张成玉家多唠了一会。这样一来就引来了村民们的猜测。因为这种事又涉及到老丫的名誉,所以村里人包括老丫家的近亲属,没人敢愿意当面问张成玉公安为什么到张家去,对此大家就这样一直在猜测中。
当然这些事,才子家是不知道的,才子忐忑不安地在家熬到了正月初五。这期间,张明运带着和才子要好的玩伴等几个来过他家两次。
张明运带来老丫的消息,张明运告诉才子:“老丫春节没回来,估计是怕路远吧?”
才子听后心里一凉,不自主的打了一个寒战。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老丫没回来的消息,身体会发生这样的反应。
才子不敢出门,他怕自己回来的消息被老丫的家人知道,再报公安。他只好闷在家里。可是两个弟弟小,不懂事。
一次二光和三洋无意间和张家的亲戚说了才子回家的事。这样,才子回家的事泄露了出去。叔叔孙福江听到张家人知道了才子回来的事,他急忙到哥哥家报信。
没办法,正月还没有过完,才子爹打发自己赶紧回舅舅家。
趁着夜色,才子爹送自己出家门。到村头时,自己停下了自行车,站在路边,自己回头看看村子。
又看了一眼村头埋着蓝色纱巾的那棵大柳树,又望望自己家和老丫家的方向。寒风像针扎一样刺痛他的脸、他的心。他不愿意离开这里,离开那些熟悉的脸,熟悉的玩伴。
一种莫名的伤感向他袭来,他落了泪。
回舅舅家的路上,他骑的很慢。到了上坡处下自行车,他一边推着自行车一边想,我为什要逃避呢?逃避到什么时候啊!难道这种逃避会解决问题吗?老丫她是怎么想的呢?老丫的家人是怎么想的呢?
难道我家和老丫家因为我就这样僵持下去吗?公安真的抓到我怎么办呢?带着这些问号,他在那漆黑的夜晚独自前行。
第187章回想舅舅怕牵连,背井离乡的情景
想到那段纠结的经历,才子起身坐起。
看着几个同监号的几个人的脸,那些都是漠然的脸,带着深邃眼神。
没人搭理自己,没人稀罕自己怎么愁苦。
他又继续着自己的回忆…………
那次回到舅舅家已是半夜,回到舅舅家后,他才感到一种轻松。
他能看电视,他能和舅舅家的邻居孩子们玩。
当时,正在热播的电视剧《霍元甲》使才子和孩子们看上了瘾,一曲《万里长城永不倒》迷住了才子。
白天没事的时候,才子和伙伴们模仿着电视剧里霍元甲、陈真的武打动作,相互比划几下。
必竟是孩子,这样的氛围,使才子渐渐地忘却了部分烦恼,减轻了那种莫名的伤感。
过完春节,才子和舅舅就开始收猪卖肉了。
这天,才子和舅舅三歪到邻村收猪,三歪无意间听到和枣庄村有联系的人说,才子在家犯强奸案了,现在公安正在抓才子的消息。
当时,三歪以为是谣传,没怎么相信。三歪没直接问才子,怕这件事确实是真的,会把才子吓着。
回来后,仔细一想,觉得无风不起lang,毕竟才子在自己家呆了这么长时间,他家的情况自己还真的不知道。思来想去,三歪觉得还是应该到姐姐家问个明白再说。
第二天,三歪没出去收猪,三歪赶着毛驴车到姐姐家核实听来的消息。到了姐姐家,一切都明白了。
消息得到了证实,三歪也害怕了。三歪和才子父母及才子叔叔经过商量,怕才子躲在他家时间长了也不是办法,决定让才子先出去躲躲。
可是他回家后,看着才子瘦弱的身躯,产生了一丝怜悯之心。三歪想,自从父母去世,姐姐就是现在自己最为亲近的人了,这个大外甥在自己家住些天没啥,可是一旦公安找到了他怎么办呢?
突兀间,警察五花大绑被几个警察带上警察的那可怕的一幕在他的眼前预演。
想到这,他还是动摇了。
他没有立即把这一结果告诉才子,又过了一段时间思想斗争。考虑才子所犯的是强奸罪,这罪可不小,他害怕了。
三歪实在是怕才子牵连着自己,他一下狠心,还是让才子走吧!
一天,三歪把才子叫到自己的身边,对他说:“我前几天到过你家,知道你从家里跑到舅舅家是因为那个叫老丫姑娘。我和你的父母还有你叔叔商量好了,决定让你自己出去闯荡闯荡。你在舅舅家只能学会收猪、杀猪、卖肉的本事,别的什么也学不会。舅舅给你200元钱,南方正在搞什么改革开放,你到南方闯荡闯荡吧,也许能学到点东西将来能混碗饭吃!”
听到舅舅的这些话,才子一脸的漠然。
南方?对一个小山村的孩子来说是一个多么陌生的地方啊?那里举目无亲、两眼一抹黑。他不想去,可又不敢回家,现在舅舅又撵自己走。
听到舅舅的话他很郁闷、他彷徨、他无助,他不知将来在那里。
才子心想,现在舅舅不愿留自己,有什么办法呢!才子一跺脚,嗨…!南方?去就去,有什么怕的!
整个一个晚上,才子几乎没睡觉,他在琢磨事情,琢磨着那个南方是什么样?到了南方该怎么办……
想累了,他迷糊一会,囫囵中老丫的带着蓝色纱巾的影像又展现在眼前。
这影像已经住在了他的心底,才子知道。这影像已经融入了自己的灵魂,这影像已经和自己的灵魂揉搓在一起了,再也没法分开了。
第二天一早,三歪把才子送到了铁岭火车站,站在售票口,三歪想,让这孩子去哪呢?他也发愁。
三歪问才子:“你想去哪里啊?”
才子摸摸自己的脑袋:“我……我也不知道啊!”
三歪说:“这样吧,你先到沈阳,下车看看如果能找到活干,你就在沈阳呆着。找不着活干,你自己选择去南方那吧,也许南方会找到活干,上了火车命运只有你自己掌握了。”
三歪给才子买了一张去沈阳的火车票,临上车时,三歪不放心的说:“出门在外,可不像在家,一切得靠自己了。万事多留个心眼,遇事多考虑考虑再做决定,遇到困难时就多想想,一定有办法解决。”
嘱咐完才子,他把200元钱塞到才子的兜里,才子没拒绝。
望着远去的火车,三歪心里不是个滋味,心里酸酸的。必竟才子还是个孩子,让他一个人出去闯,确实难为他了。才多大的孩子啊!
此时,坐在火车上的才子,就像没了娘的孩子似的,心理一片茫然。不知前途如何,也不知身往何处。
就这样,才子离开了自己的家乡。
回想到这里,嗨……!才子起身站起,开始在监号里瞎转起来。
第188章回想初到沈阳时,心里迷茫那段情
监号里,才子来来回回走了一会。
“唉!兄弟,别再那晃了行不?晃得这个闹心。”
才子抬头看了瞪着眼看自己的那个人,才子没搭理他,但也没继续。
站在那扇铁门前,望着走廊里不断巡视的警察,才子的目光又开始呆滞起来,他还在回想以前的那些事情。
那次舅舅送自己上火车,是自己头一次坐火车。既感到新奇又感到茫然。
一个多小时,火车到了沈阳火车站,下了火车。
看到来来往往的人流,有的行色匆匆、有的不紧不慢、有的在一起嘻嘻哈哈。
真的好热闹,那是自己有生以来头一次见过这么多的人。
“茶蛋……,茶蛋……,茶蛋……”
“来南来的北往,走过的路过的不要错过啊!看看这祖传秘方大力丸啊!”
“十三香啦!十三香!”
火车站小商小贩们招揽生意吆喝的声音,形成了特有的旋律。然而,这些在自己的耳朵里却是一片的噪音。
站在这陌生的地方,心想,往哪去呢?干什么去呢?他漫无目的离开了火车站,边走边想着这些问题。
出了火车站,才子连东西南北都分辨不清了,此时,自己迷失了方向。
自己不知该往那里去,在那里停留,漫无目的走了一条街又一条街,穿过了一条马路又一条马路。走累了,找个地歇歇。
大半天的时间,自己没说一句话,也不知走到哪了。自己也不知道他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什么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着?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在那里停下来。
很快太阳已经照到了头顶,才子自感自己像个孤魂野鬼,没人搭理自己,没人愿意多看一眼自己,好像自己在这个大城市里根本不存在一样。
看到大街上的每张脸都是那么的冷漠,那么的无情,甚至是敌意。
才子感觉心里阵阵地凄凉感升起,渐渐地开始避开人多的地方,避开那些冷漠的人群。
渐渐的他感觉到肚子在叫,知道自己饿了。
那时自己很傻,在印象中,只有卖点是卖吃的地方。想找一个卖店买点吃的,满足一下咕咕叫的肚子。
走了一段,眼前出现了一个卖店,进去后,买了两个面包。
上次舅舅给的20元钱,除了买条蓝色纱巾,余下的钱他还没有花,他掏出钱交给店主。
接过了那面包,还没等店主找钱,他已经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女店主看着这孩子的样子,惊奇地问:“好像好几天没吃饭似的,饿成这样了?”
此时,才子意识到失态了,忙解释说:“没有,我吃东西就这样。”
女店主笑了,又问:“看样子,你不是沈阳人啊?”听了这话,才子感到好奇。
心想,她怎么会知道自己不是本地的呢?
想到这,回答:“啊,不……不是。”
女店主问:“到沈阳是干什么来了?”
才子回答说:“找点活干。”
女店主惊奇地问:“哎呦!你才多大就出来干活,你家里也放心吗?”女店主表现出一副惊讶!
这时,两个面包已经下肚了,回答:“我,我都十八了,家里放心。”
一提到家里,那时自己就觉得紧张,对自己说的这些话,他有些后悔。想到这,他没有回答女店主的问话,把女店主找的零钱揣着兜里,迈步走出了这家卖店。
女店主见自己并没回答完自己的问话,急匆匆地出门,站在门口看看才子的背影嘀咕着:“这小子啊!着急忙慌的,心里一定有啥事?”
那时自己根本没敢理会女店主,径直的往前走,没敢回头看她一眼。
这一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