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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早日随车返回景和。”
她木然摇上车窗,阻隔他们之间交流,车身摇摇晃晃还未走远,身后便是肖超声音:“对不起。”
她恨肖超,却恨自己。她抱住他头,眼睫一暗,有晶亮液体从眼角溢出,苍白脸颊上滑出一道水痕。
“冷然,一定要撑下去!”
到青城镇后冷然被紧急送往第一人民医院,她虽然是实习医生,却大大小小也做过了很多台手术,没有一台像这般忐忑。
她跟着行动病床一路小跑,不停叮嘱医生:“他说小腿无知觉,可能神经核麻筋断了,不排除是颈椎压迫神经引起,一定要拍个颈椎四位片或颈部磁共振,腿部问题严重,倘若神经断裂缝合一定要细致……”
她喋喋不休说着,就怕医生们不细心了,为首年老主治医生隔着玻璃镜片意味深长盯着她瞧了眼,没说话,却略微点了点头。
她盯着手术室前led显示屏上红色字幕,忽觉头痛欲裂,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仿佛过了几个世纪一般漫长,再睁开眼睛入目便是水晶吊灯天花板,淡紫色台灯上扒着一只天蓝色兔子。池小墨愣了下,这是怎么回事?她不是青城镇么?怎么会家?
冷然呢?伤势怎样?
她慌乱滑下床,来不及穿鞋,赤脚跑下楼,瞥见蓝婷和习娴正客厅里,她扯着嗓子道:“奶奶,我怎么家里?冷老师呢?他伤势怎样?”
习娴面露喜色,起身迎了上去,然后陪着一起坐沙发上:“你一次性问那么多问题,我怎么回答你?是你冷老师家人让我们去接你。”
她是困惑了:“冷老师家人?谁?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里里外外将所有记忆都搜刮了一遍,对冷然家人没有一点印象。
习娴欲言又止,半晌后开口:“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昨天回来时候烧得不省人事,不过好像是冷然家人接他回来,顺便把你捎回来了。”
“……”感情她成了物件,可以捎来捎去。
池小墨一把握住习娴手,焦急询问:“奶奶知道冷老师伤势情况?”
习娴摇摇头,没作答。她心像跌进隆冬腊月水池一样冰凉刺骨,仿若有一只无形手攥着她,令她不能呼吸。
蓝婷见她煞白了脸色,忙安慰轻拍她肩膀,宽慰道:“我和微白去接你时候,见他家人没多大情绪变化,想必应该没大碍。”
池小墨低垂眼睫眸色黯淡,末了呢喃道:“但愿如此。”她都不知道是回答蓝婷还是安慰自己。
习娴让张妈准备了一点清粥,她吃过后便回了房间。手机遗落了那间房内,她握着话筒照着记忆拨通了冷然手机,那边机械女声传来令人窒息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电话已关机……”
后按捺不住,去他家门外敲了很久房门,冷然没敲出来,倒是把蓝龙豪和蓝夫人给敲出来了,硬拉着她蓝家吃了顿晚饭,顺便给蓝婷带了些补品。
佳木市夜来很,泼墨天空中几颗散落星星,月亮微弱光芒撕破黑夜点亮行人。
她记得林微白结婚那晚,她指着漫天星河道:“你看,星星一闪一闪好漂亮……咦,怎么好像还动啊?”
冷然:“那是飞机。”
池小墨坐窗台上,透过玻璃窗仰望无垠夜空,忽然有一股不可遏制悲伤袭来,一点点扩大,逐渐将她压倒。她捂着脸泪如雨下,顺着指尖滴落窗台上,像盛开皑皑白雪中莲花。
冷然,你哪里?
冷然,你伤怎么样了?
冷然,对不起!
冷然,我想你了。
……
正文 第29章
“小墨……”
她闻声抬头,颊边有泪痕,眼睫上还挂着泪珠,被灯光折射得晶莹剔透。林微白桃花眼里满是疼惜,上前坐窗台上,噙着嘴角笑揉了揉她飞扬短发。
她抿着嘴憋住眼泪,声音颤抖:“哥……”
林微白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替她擦去脸颊上泪水道:“把哥哥当成垃圾桶,有什么不痛全部倒出来就好了。”
她扑进林微白怀中,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自责道:“要不是我,冷然他也不会被砸断腿,都是我错,都是我错……”
到后来,说出话早已破碎不堪,反反复复说着那句“都是我错”。
他轻拍她后背给她顺气,边说道:“个人有个人命数,这都是老天安排,这几天四川水灾严重,云南只是一点内涝,完全不关你事……”
其实他话里没别意思,只是想委婉告诉她:看,就这么点内涝就被他赶上了,是他倒霉催罢了。
池小墨从林微白怀中探出脑袋,抽抽搭搭问:“那……那……还真是他倒霉了。”
林微白抽搐:“……”
第二天没忍住,开着她专属坐骑去景和探探口风,麻醉科值班是苏玉秋和李锦,当值护士是潘雪,见她进来都瞪大了眼睛,像见到鬼一般。
池小墨顿感芒刺背,试探性问道:“难道,我不上班时候是不能到这里来吗?”
话音刚落三人集体把头摇跟拨浪鼓似,她受不了,将手袋放桌子上,故意敛了笑意将脸拉得老长,攒出一丝愠色,低声道:“不想见到我就直说。”
潘雪是个急性子,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不停挥手想要解释清楚,却磨磨唧唧半天没能说出一句成型话来。她看着心中乐开了花,却还是不动声色。
李锦一把拉过潘雪按椅子上,道:“她那点伎俩也只有你被骗。”说完转身凝视她很久,欲言又止。
池小墨怒:“说说,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知道?”是他们俩事情成了还是什么?还不成未婚先孕有孩子了?……
李锦清了清嗓子,道:“小墨,冷医生住院部。”因为冷然有交代不要告诉她,所以方才三人才纠结。
脑子总是紧急时候——抽了,她呆立原地,木讷开口:“哪个冷医生?”
苏玉秋叹息一声:“还能有哪个冷医生,当然是冷然啦!他住院部17楼骨科,前天就醒了,怕你自责,要我们不告诉你……”
苏玉秋话并未说完,她转身就往电梯走去,八台电梯竟然同时有人,就连医生专用电梯都忙碌。
她想,是不是她们本就无缘,可她却不甘心,转身朝安全出口跑去,一层四十个台阶,她数清清楚楚,12个台阶后她踏了骨科住院部领土。
箭步冲到护士站,她自实习开始轮班,还从未到骨科,所以骨科医生护士她都不是很了解。
她大口喘息,七月佳木市已经像个火球一样,额头已然沁了一圈汗珠:“麻烦帮忙查一下冷然哪个病房?”
护士温声细语道:“麻烦等一下!”说完内网里查了下,才说,“走廊头3号vip病房内。”
从护士站到走廊头vip病房明明查房时候经常是这个距离,可她却觉得脚步格外沉重,甚至有些虚浮,像喝醉了一般。
站门前横着手半晌都没能将门推开,刚准备收回手,病房门却开了。她不可思议瞪大眼睛,伸手指着那人舌头打卷:“你……你……你……怎么这儿?”
贺子如拿着病历哐当一下就砸她脑袋上,不满道:“你这是什么表情,见到我了就挂着这惊悚表情?我又不是鬼片,怕我干什么?”
对,你不是鬼片,因为你是鬼。
她也只能心中意淫一下,哪里敢真和贺子如叫板,单刀直入:“你怎么这里?”
贺子如无所谓耸耸肩,两手一摊:“转科啊,前几天刚来!”
“冷老师情况怎么样?”这才是她关心问题。
“神经什么都没断,手术很成功,复位什么都很好,你也不用太担心,躺着十天半个月,等基本复位了打个石膏修养几天就好。”
池小墨听后心中巨石算是放下了,立刻无声下了逐客令,侧身给她让路,道:“你去查房吧!”
贺子如也不恼,和她擦身而过瞬间她耳边说了句悄悄话,面上顿时红霞横飞:“你冷哥哥现动弹不得,赶紧,不行就霸王硬上弓。”
说完带着邪恶笑意施施然钻进其他病房去了。
池小墨尴尬地佯装咳嗽了声,挂着两颊上飞霞磨蹭进了病房,冷然半躺床上,细长手指执一本书,视线落她殷红面上。
医院所有vip病房陈列都是一样,进门便是待客白色真皮沙发,接着便是超大号病床,再往里是供陪护休息单人床和洗浴室。
天蓝色窗帘已分置窗子两边,火红朝阳霞光映照进来,均匀铺洒她面上,染上了三分颜色。
她本就因着内疚不好开口,方才被贺子如这么一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便只是呆呆站病床前立着。
冷然拿书手空中旋转,像蝴蝶一般,旋即一指病床前椅子,道:“坐吧!”
她闻声乖乖坐了下来,酝酿了半晌还是觉得道个歉要好:“冷老师,对不起!”声音拉得长长,说完撇撇嘴,欲落泪。
他将书搁床头柜上,对上她满是歉意眸子,倏忽有了笑意,像是嘲讽,一字一句道:“记住,以后无论什么情形,只有我跟你说对不起份。”
“老师这是什么意思?”
他轻扫她眉眼,没多做解释:“记住就好了。”
池小墨不解,对上他深不见底黑眸,素颜眉头蹙,她虽不知道为何他会有这样一句话,却似乎另有深意一般,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依冷然性格,现不肯说,想必多问也无益。
她没什么优点,自我觉得唯一缺点就是从来不钻牛角尖,想不通事情从来不会较真。
转而道:“老师近就不用上班了,嘿嘿。”说完就后悔,不上班虽好,可成天这么躺着也不是个事儿啊!
“是啊,连义诊都省了。”他倒是浑不意,只顺着她话接了句,想必是怕尴尬吧!
池小墨将视线落他被纱布绑住腿上,目光灼灼,伸出手想要去戳,被冷然轻巧避开。她横着手找了半天借口,只道:“老师这伤口疼不疼?”
冷然嘴角抽了抽:“你觉得疼不疼?”
她老实回答:“肯定很疼。”
“那不就得了。”
此后两人之间便再无声响,冷然端坐着看书补充精神粮食,她来早,彼时仍是腹中空空也想来点粮食,不是精神层次。
忙攒足笑容:“老师要不要吃点什么?我下去买。”
“我都可以,你随便买点什么吧!”
池小墨应声出了病房,冷然目送她背影消失拐角,他将她心思看得通透,其他人也一样,这样纯良性格不应该生有这样背景人。
他能帮衬得了她一时,却绝对是不能护她一生。他闭目叹息,他人生,从来就没有多少事情是遂意,是不能掌控。
往后一个星期,池小墨就成了骨科vip3号病房常客,家也是变着法熬汤。咳咳,虽然做汤都是难以下咽,后不得不带上张嫂熬制,但她每次都是大言不惭告诉所有人——这些汤是她亲手做。
谁有疑问?谁有疑问?谁有疑问就别怪她不客气了,哼哼!
习娴看眼底,眼底笑意渐渐凝固,后消失一点不剩。
是夜,静谧黑。
池菲挽着林志逸手,扯了扯他衣袖,问:“这么晚了还要我们去书房,妈到底要跟我们说什么?”
林志逸安抚拍拍她手背:“许是关于白墨集团,没事儿,微白打理很好。”
她低垂目光,落白色地砖上,心中忽地腾起一种不好预感,语气有些飘忽:“但愿如此!”
待他们去书房时习娴和一家之主林松鸿已经端坐书房了,习娴一脸严肃,相比之下,林松鸿像没事儿人含笑着看着他们进来。
见池菲和林志逸落座后习娴才开口:“我今天要说一下小墨事情。”
池菲心中一沉,惊愕抬头:“小墨怎么了?”
“她近家表现你这个当妈看不出来吗?”
林志逸捏了捏池菲手,接道:“近很进步啊,都知道心疼人了,没事就跟着张姐学着做饭什么。”
白炽灯照习娴皱纹横生脸上,一贯和蔼面容已经不复存:“坏就坏这儿。”
池菲蹙眉,不解:“您有话就直说。”
林松鸿淡然开口:“其实也没什么,我觉得孩子们事情,我们还是不要掺和要好。”
“啪”一声,习娴一掌落桌子上,怒火中烧:“什么叫不要掺和?凭什么什么事都是他们冷家说了算,就因为他们都机关大院里工作吗?因为他们有权吗?我们林惠还不是有……”
林松鸿勃然大怒:“你住口,菲儿面前你好意思提那个畜生。”
习娴抬眼见池菲面色惨白,忙敛了火气,坐了下来,平心静气道:“我没别意思,就是前些天去接小墨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