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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悠悠转醒时见冷然正失神望着她熟睡脸,她有些害怕拉了拉被子,不知道冷然这等反常因何而起。
他长臂一伸将她圈入怀中,双手因害怕而颤抖:“小墨,如果我做错了事,你会不会恨我?”
她不解冷然这些话中话,只道是因为冷馨病情而害怕,环住他脖子依偎他怀中,斩金截铁道:“我不会恨你。”
接连两日基本上是房间里厮混,她都觉得没救了,大雪纷纷扬扬,窗外银装素裹,能听到细小雪花落枝桠上声音。
家中食物已告罄,两人一起去采购食物,再添些应付寒流衣装。
她穿了件打底羊毛衫,白色呢子大衣将自己裹得密不透风,小手被冷然大手裹住,哈出气息瞬间化成白雾。
“冷然……”她喊了一声,他闻声低头,她蓦然将脸凑过去印上一个吻,恶作剧得逞般呵呵笑。
紧扣双手没松开,唇角微扬,心情难得愉悦,他伸手拂去她黑发上沾着雪花,盯着她冻红耳朵一阵心疼,索性将自己羽绒服上帽子取下,悉心给她戴上。
暖流潸潸划过心田,她握住他手,认真道:“冷然,年后你去我家和我爸妈好好谈谈,我们结婚吧。”
池菲说话不绝于耳,她知道自己太过于主动,可连自己幸福都不争取人,错过就是一辈子,她不想错过冷然。
冷然犹豫半晌才缓缓点头,他知道不应该给她承诺,却还是给了。
超市暖气开很足,刚一进门就觉得燥热不安,冷然推着推车不紧不慢跟着她,她宛如一只蝴蝶盘旋货架处,不消片刻推车便满了。
冷然眉头一皱,将推车中薯片都悉数放回货架,噙着嘴角笑:“这些都是垃圾食品,少吃点。”末了揉了揉她浓黑发,“到时候有孩子了难道还有跟他抢零食?”
池小墨囧,反驳道:“你可以买两份啊!”
他装出无辜表情:“那我呢?”
她笑呵呵抱着他她手臂,豪气拍了拍胸脯:“我养你。”
他还未答话,手机便响了,只含笑掏出手机,却接通电话后瞬间凝固了脸上微笑,严肃警惕眼神从她面上一扫而过,而后道:“我先出去接电话,你先逛逛。”
池小墨盯着冷然越走越远背影,心中微酸,还有什么事连她都不能知道呢?
冷然接完电话后只匆匆丢下一句‘有事’就再次飞去b市了,她有些难过,就算是冷馨有再大事,她也可以跟他分担,就算她什么也做不了,也想静静陪他身边啊。
归期未定。
她搬回了林宅晚上,就着皑皑白雪夜色,她和习娴一起赶到景和医院,林微白颓丧躺手术室外长椅上,伤心欲绝。
池小墨静悄悄坐冷微白旁边,握住他手想给他多力量。
前后不过两分钟时间,池菲林志逸和蓝家夫妇一起赶到医院,池菲满脸怒容,二话没说抬手就给林微白响亮一耳光。
她抱住池菲火冒三丈手往后托,眼泪早已夺眶而出:“妈,不要打哥哥了。”
池菲却半天没有放过林微白意思,指着林微白吼道:“你说你都干了些什么事?婷婷和孩子你都保不住你还是个男人吗?”
蓝婷是被夏谣从楼上推下来,具体情况她却不清楚,只知道林微白晚了一步,蓝婷和孩子危旦夕。
林微白仍然岿然不动,憋红了眼眶无措盯着池菲,声音哑哑像一把利刃:“妈,婷婷会不会有事?”孩子他们可以再要,可蓝婷却只有一个。
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像她这般爱他傻姑娘了。
蓝夫人早已泪流满面,蓝龙豪却相对镇定,池菲不忍,终究都是孩子,而后道:“你送来急时,又是兰宜主刀,应该没大碍。”
雪夜格外寒冷,她蹲地上等蓝婷手术结果,沉寂走廊里鸦雀无声,冰雹砸玻璃窗上砰砰作响。孩子是由贺子如抱出来,暗红皮肤皱巴巴,小手挥着,被抱被裹得严严实实。
贺子如道:“恭喜你们,是个男孩,只有三斤。因为不足月,我先去带他做身体检查,然后送进暖箱。”
池菲点点头,示意由着她,林微白猛地站起来拉住贺子如白大褂,急切问:“他妈妈怎么样?”
“已经开始缝合了,没大碍。”
林微白傻傻笑了两声,眼泪仓促滑落,无声隐入毛呢黑西装里,他讷讷重复道:“没事……没事……婷婷没事……”
池小墨蹲墙角不觉憋红了眼眶,这大概就是爱吧。
蓝婷从手术室出来时已经是医院交班时间,她被池菲支使回家,厚重疲倦感袭来沉沉睡去。
接连几天都没有冷然任何消息,她敛了相思陪林微白一起照顾蓝婷,林微白和蓝婷守得云开,念林夏两家关系,加上蓝婷母子平安,没再追究夏谣责任。
雪霁天晴,她掏出手机给蓝婷看林小宝照片,蓝婷咧着嘴慈爱盯着屏幕蓦然落泪,她说:“我当时真怕……”
“怕他离开我……”
林微白端着碗一脸嫌恶:“池小墨,我说你怎么事事都要和我争啊!去看孩子也要去,现回来了还和我抢婷婷,有意思么你?”
她无畏耸耸肩,吐了吐舌头:“这个嘛!你觉得有意思时候就没意思,你觉得没意思时候就有意思。”
林微白给了她一个亮堂白眼,吹吹勺子上热气腾腾乌鸡汤,觉得温度适宜后送到蓝婷嘴边。池小墨含笑盯着这对机缘巧合走到一起夫妻,风雨飘摇后仍然能够坚守自己内心坚实初衷。
至此,幸福终年。
手机屏幕瞬时亮了,带着强烈振动,她低头见是陌生号码,踟蹰片刻后滑开键盘。
“你好,我是景和医院麻醉师池小墨,请问有什么事?”她只能想到医院上贴出医生电话了。
“你好,我是冷馨老公苏书,能找你谈谈吗?”
她一愣,和冷然乔伟铁三角关系那个苏书?
“噢噢,可以啊!”她好像没有拒绝理由。
“我景和住院部大厅里。”
她挂断电话后若有所思盯着手机,苏书找她到底是什么事?冷然不是回b市了吗?为什么冷然没回来苏书却来了?
她到大厅后几乎一眼就认出了苏书,瘦瘦高高男人,带着浓重书卷气息,和冷然上次回来时一样难掩疲倦。
楼前难得暖阳细碎洒进大厅。
见她时莞尔,像很久没见老朋友亲切问候:“小墨,近还好吗?”
池小墨一时愣那儿,苏书竟也一眼就认出她来了,她不禁问:“你怎么知道是我?”
他也没掩饰:“你去翻翻冷然皮夹就知道了。”
正文 8第78章
她从未翻过冷然钱夹,自然不知道里面放着她照片;她也不是拐弯抹角人;单刀直入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苏书脸色闪过一丝愧色;而后才说:“找个地方慢慢说吧!”
苏书本硕都佳大;对景和医院及佳木市熟悉程度绝对不低于她;街口拐角处咖啡厅无疑是好谈事地方。
云雾缭绕咖啡厅;苏书双手合十抵额头,斟酌字句想着怎样开口。她搅着浓稠咖啡,也不搭话,静静等苏书开口。
“小墨;我想要你捐骨髓!”
池小墨一愣;半晌才回过神;没想到就因为这事却不好开口;她忽地莞尔:“好啊!”想想距离上次献血,也差不多到时间了。
他压根没料到她会回答那样痛,毫无拖泥带水和勉强,讷讷开口:“谢谢。”
“不客气。”
“我是瞒着冷然先来找你,我等会儿回去给馨儿办转院手续到景和。”
池小墨诧异抬头,她没料到是冷馨要骨髓:“是冷馨姐?她怎么了?”
苏书也不隐瞒:“再障上个星期转成了白血病!”
她心中咯噔一下,再生障碍性贫血本身治愈率很高,而转化成白血病几率是微乎其微,除非冷馨本身免疫系统就不好。
她陡然想起了冷馨失去左臂,难道是失去左臂时留下病根吗?
她骨髓配型不曾骨髓库中,她想到一种可能几乎攥紧心脏让她无法呼吸,她颤抖着掀开双唇:“你是怎么知道配型?”
苏书视线有些闪躲,低头盯着杯中咖啡,无声选择了沉默。
她霎时脸色惨白:“是冷然说对不对?”
“配型也是他亲手做对不对?”
“是我上次献血时候?”
她怎么就信了他说话呢?对她态度骤然转变不过是为了让她心甘情愿捐出骨髓,可就算是一个陌生人她也会捐啊?
她苦笑两声,眼泪沁出眼眶倏忽而下,她连忙伸手摸了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你安排冷馨姐来佳木吧!”她起身想要逃离这令人窒息空气。
“等等!”
她不解回头,见苏书将一个空白信封递给她。她疑惑接了过来,拆开信封里只有一张素白纸,上面苍劲字迹力透纸背,是一串地址。
“这是?”
苏书眼眶微红,哽噎道:“我希望你能有心理准备。”
而后痛苦道:“这是你姑姑要我交给你,她和柴教官……已经牺牲了……”
她手中信封无力滑落,像深秋里凋零花朵飘落地板上,她脑中闹哄哄,眼泪磅礴倾泻而出,颤抖着双手勉强衔着手中薄纸:“怎么可能,上个星期我电视里都看到她了啊?”
“冷然这次回b市,就是处理林姑姑后事。”
她绵软着身子瘫坐花艺铁椅中:“冷然和我姑姑,到底是什么关系?”
“中央政权盘根错节,各自总会有些靠山和依附,你姑姑姑父就是跟着冷然爷爷,两家自小有往来,相处很近。”
难怪冷然腿受伤后会病房中见到姑姑,她闭上眼睛,到底有多少事情是她所不知道。
“姑姑有没有什么话留给我?”
“没有,执行任务前要我将这个信封留给你。”
她将信封妥帖放大衣外套中,拖着灌铅般步子往外走,北风如刀子般刮脸上,忽然头痛欲裂,恶心感迅速上窜,她忙扒开路人奔到垃圾桶旁猛吐。
却干呕了半天什么也没吐出来,醒悟过来后发现右手还抓着一个人一件灰黑色大衣。
回过神来敛了悲伤松开手,顺着灰黑色大衣往上是一张略带西方化脸颊,轮廓很深,眼睛是茶褐色,可除了这些特点,完全就是一张典型东方面孔,翩翩公子、温润如玉。
她还未开口说对不起,那人便先她一步开口了:“你没事吧!”
她摇摇头:“没事,谢谢关心。”
他衔着三月暖阳般微笑问:“我要去卫生局,可刚来佳木市没多久,还不太熟悉,你能告诉我怎么走吗?”
池小墨指着景和一旁道路,葱白手心比划着路线:“卫生局离这边有点远,你沿着景园路搭乘2号地铁到佳西站下。嗯,然后应该是右手边往前走一百米样子就能看到卫生局了。”
“嗯,谢谢。”
待那人走远,她恢复之前失魂落魄晃景园路街道上,身旁是冬日褪枯叶梧桐树,耳旁是呼啸而过公交。
就算爷爷和姑姑再怎么闹矛盾终究是血浓于水,怎样都化不开这层关系,姑姑姑父双双牺牲这样冲击对年迈老人是怎样打击她实想不出。
她长睫一颤,眼泪啪嗒落了下来,姑姑她都没有机会看林小宝一眼。
还有冷然,她该拿怎样心态面对他呢?
池小墨照着林惠留给她地址看到是银行,她不明白为什么林惠会留给她一个银行地址。
难道有什么别寓意吗?
她整理好心情没事人一样回家,林家人也都如往常一样上班下班,忙是爷爷和爸爸,被年度财务报告什么缠得焦头烂额。
等弄好后却只能躲房间里哭,一是因为姑姑姑父离世,二是因为冷然事。
人走了世上连个牵挂人都没有,难免太过于凄凉了。
她想要给林小宝做一张纪念卡,翻箱倒柜找单反,就是忘了自己那一个放什么地方了。
却保险柜中见到了她八月去b市时林惠给她钥匙,她握着钥匙有些抖,林惠给她,是银行保险柜钥匙。
她拿起身份证和钥匙就往外奔,银行工作人员将她引到保险柜前时她甚至都没有勇气呆下去,想扭头就走,却还是颤抖双手打开了保险柜门。
“咔嚓”一声保险柜门开了,映入眼帘是一个信封,和苏书给她一模一样,她拆开信封。
小墨: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候我想姑姑已经不人世了。
人这辈子都会犯错,所以你能给我一个悔过自机会吗?我这辈子唯一做错事让我悔恨终生,我本不想将这件事告诉你,前些天听了小然说你知道了自己身世,那我想,我必须用这一辈子来偿还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