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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时不知所措,望向窗外想要逃避,这个发现让她既欣喜又难过,为什么她想要和他撇清关系时让她有细微感动,仿佛以前那些死缠烂打其实是两情相悦。
想起医院公寓24房间,讷讷开口:“你怎么会学生公寓里住?”
他淡然轻笑,解释道:“因为我现还没钱付房子首付,住医院方便简单,挺好。”
是吗?真好吗?
贝齿咬着下唇不再追问为什么以他家境却付不起首付,隔音地毯效果不太好,发动机轰轰工作声音远比他之前开车大,可他却像好不介意那般自如。
他从后视镜中看见她紧咬下唇贝齿,心中一阵惆怅,倘若当时他将事情处理到这一步再告诉她,是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老天不过跟他开了一个玩笑,庆幸是也给了他第三次机会。
他将车缓缓停靠林宅外,他不想逼她,想给她多时间来适应两人之间相处模式。
她已至栅栏前,手心碰触到冰冷铁,人工种植金盏菊艳黄开满道路两旁,风中夹杂着花香和他蓦然响起温和声音传进耳边,也随风飘散到远方。
他说:“早点睡,晚安。”
池小墨猛地推开栅栏头也不回往里跑,她不敢回头,怕这一回头就是再一次沦陷,然后……再忍受一次撕心裂肺。
说到底她是不信他爱她。
倘若爱,怎么会狠心如此伤害她呢?
她笃定般摆正自己心态,窸窣回到房间,盯着天花板想了很久,那些过往翻涌而至,带着酸涩夹杂着疼痛,她突兀笑开来,眼泪顺着眼角滑下。
她冷然,已经被她遗忘莱茵河清澈河水里了。
***
早晨跟爸妈说了下林小宝情况,和想象中不太一样,每个人除了心疼之外都很淡定,拿池菲话说:都是经历过商场大风大浪人,什么情况没见过。
爷爷奶奶去医院陪林小宝,其余人全部正常上班,该干嘛就干嘛!
池小墨对第一医院医护人员都心有余悸,住院部病历保管三十年,她这才只有三年。但又要照料林小宝,只能前前后后跑腿般进出过很多次。
后苦涩仰望一医气势恢宏住院部才恍惚间记起,除了她,怕是没人记得当年事情了。
她被冷然搅乱了一池春水,索性请了一个星期假,她不医院,上不上手术台根本就不重要,去了也只是干瞪眼。她确实有意躲着冷然,不想再发生任何纠葛了。
休假后一天她去了趟b市,三月底阳光愈发明媚,她抚着林惠精干眉眼一阵心疼,温柔道:“清明节怕是不能过来了,我前几天家中仓库里发现很多姑姑以前照片,小心翼翼搁盒子中放角落,也不知道是爷爷还是奶奶没事偷偷看照片呢。姑姑,知道这些开心吗?”
她细软手绢擦干净墓碑上照片,而后挪到池和光和于晴墓前,沉默片刻后郑重鞠躬。
再次上班时心情平复了很多,能从容应对冷然时不时冒出来嘘寒问暖。
a班刚下,她收拾东西准备去看林小宝,冷然不动声色站她身后,不卑不亢道:“我送你过去吧?”
她一愣,旋即抬头,对上冷然有些期许眼神,咧着嘴道:“不用了,沈醉就楼下等我。”
他眉头微蹙,淡然道:“还是我送吧,他到底是前夫有些尴尬。”
池小墨一时不知道怎样回答,只低垂着眉眼不答话,却沉默拒绝冷然提议。
冷然微不可闻叹息,随即也明白她此刻心情,不外乎是介意他,他也不过是她心中外人罢了,甚至连她那‘前夫’都不如。
“下周末休息,李锦他们约好了去佳大看樱花,我替他统计人数,你去吗?”他见她抵触后决定采取迂回战术。
她低头沉思片刻,权衡利弊,爽答应了,然后拎着包脚底抹油般往值班室外跑去。
李锦趴办公桌上抖得不行,带着办公桌也跟着抖,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口,抬起因为小憩而精神饱满面颊煞有其事问:“头儿,我什么时候和你约好看樱花?”
冷然掸了掸身上浮土,敛了唇角笑意,满脑子都是沈醉来接她事实,他心中一紧,半眯着眼望着那抹倩影消失拐角,看来他必须加把劲避免她和沈醉死灰复燃。
“你不去也可以,我去跟院长说你愿意去南非看看为我院争荣誉……”
李锦煞时白了脸,脸颊上笑再也挂不住,这去南非除了消费外每日还补贴八十美元,也不用真深入腹地去每个村落跑,只要为医院赚足噱头就好,算起来是个不错差事。
手头又不急需用钱,干嘛没事受那份罪啊!
他赶忙妥协道:“别别别!是我要去看樱花,下周末一起去……”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 第86章
……
池小墨蹬蹬的跑过大厅滑进黑色的大奔里,对着前排的沈醉沈纱道:“师傅;麻烦第一医院。”
沈纱捂着嘴噙着颊边的梨涡笑呵呵的望着沈醉;随后憋着笑学着她说话的口气道:“师傅;听到没有去一医,怎么还不走啊?”
沈醉但笑不语,柔和的注视着沈纱;无声发动汽车。
“唉;听说你们全医院都知道你结婚了又离了?”沈纱这句话问得颇有几分落井下石意味。
她横了沈纱一眼;不满道:“你还好意思问,当初不是说什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吗?一转眼全部都知道了,还害得我费唇舌去解释。”
沈纱无辜的耸耸肩,一摊手:“这可没打这个包票啊!”
“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她嘴上说着,心中却跟明镜似的;她做的这些比起沈纱沈醉这三年对她的帮助来说简直微不足道。
沈醉点出了重点:“你家里人还不知道吧?”
“还不知道,要是知道了还得了。”
沈纱沈醉以夫妻关系去探望林小宝,隐去了亲戚关系的情况。林小宝伤口恢复的很好,倒是一场病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这倒让林微白感到很欣慰,这一刀比减肥管用多了。
可当他把这个想法告诉蓝婷的时候,蓝婷将拳头捏的咯咯响,头一次有想将一个人扁飞冲动,即便是她最亲密的枕边人。
四月樱花纷飞,她跟在潘雪身后跟随人流浪潮踏入异常拥挤的樱花大道,幽怨的擦了擦额角的汗不禁有些后悔。
这哪里是看樱花啊,黑压压一片全是人头,只怕摔一跤后身后是成千上万往身上踩踏的人群。
视线中出现已经拧开瓶盖的矿泉水,她顺手接了过来盯着枝桠朵朵簇拥开放的白樱红樱道:“雪儿姐,你说当年读书的时候都没心思欣赏这些樱花,现在毕业了倒是怀念……”
声音随着她转头见到冷然轮廓清晰的脸戛然而止,转头若无其事般继续佯装欣赏满树繁花,想起那时他们牵手一起来看冬樱花的情节。
她猛然喝了几大口凉水,觉得自己那颗心也跟着凉透了,她听到自己说:“冷然,我不想在麻醉科调派了,你把我调去妇产科吧,工作轻松,还能时时见到子如。”
冷然仍旧面不改色,嘴角甚至还带着淡笑,只有紧攥的拳头泄露他此刻最真实的感受。
“好。”他回答的毫不犹豫。
“嗯。”她迈开步子跟上前面的潘雪和岳艳,她感觉不到心疼,她的心早在三年前给冷然时被他抛弃了。
没有心又怎么会感到疼呢?
看樱花后第二天冷然就着手安排了她的班次,甚至还将她和贺子如导师俞兰宜的班排在了一起,和她搭档的麻醉师是刚进修回来的郑东。
冷然虽生气,却也没有想要放弃的举动,他之所以同意她去妇产科是因为他们同台手术确实是资源浪费。
他清楚的知道她这段时间还没开车,吩咐将一周五天的班次就有三天是p班,这也意味着一周又三天她会住在学生公寓,而他的班和她的班神奇的一致。
池小墨一时有些惆怅,却又说不出自己到底哪里惆怅。捏着笔望着楼下住院部的人工湖,像极了一颗硕大的眼泪。
贺子如见她愣神敲了敲桌子想引起她的注意力,见她宛如陷入自己的世界中了,又加重力气,手在桌子上磕的生疼。
“池——小——墨——”
贺子如的声音咬牙切齿的从牙缝中蹦出来,‘啪’的一声将病历夹仍在桌子上,吼道:“二十分钟后有个剖腹产手术,还傻愣着干嘛呢,是个人在跟你说话吧?”
池小墨回头见贺子如怒火中烧,忙不迭上前露出谄媚的表情百般讨好:“我错了我错了,刚才就是一不小心走神了……”
贺子如脸上的神色慢慢缓和,伸手戳了戳她心房的位置道:“为什么要这么抗拒呢?”
身为狐朋狗友的她对池小墨这种躲避的行径很不理解,既然当事人不着急,那她这个好朋友就只好充当着推波助澜的角色了。
她一愣对上贺子如澄澈略带哀伤的眼神,半晌才轻笑起来,决定对这个话题避而不谈:“哪里抗拒不抗拒的,我去准备手术了。”
贺子如一把将她按回椅子上,认真道:“妞儿,我高中跟岑洪在一起的时候吵架了拌嘴了什么的你都是中间的那个枢纽。那时我心里就想,‘看,贺子如,你除了要守护岑洪那个高傲自大的男人之外你还要保护一个迷糊又胆小的姑娘’。你有什么事情是连我都不能说的吗?”
她微笑着摇摇头:“没什么是连你都不能说的,子如,我知道你关心我,可我当年和冷然的关系就和你想象的不一样,现在更是不一样了。”
语罢见贺子如又长篇大论的趋势忙起身提醒:“现在真要准备手术了。”
可当池小墨仔细看病人信息时却吓了一跳,这台剖腹产手术的对象竟然是冷馨,想想她回来之后就没有见过冷馨,也不知道她的恢复情况怎样?
同台手术的主刀医生是妇产科主任俞兰宜,池小墨妈妈的闺蜜,麻醉师是她和冷然,外带陈怡,贺子如打下手当助产士。
她以为再次看到苏书和冷馨时不说波涛汹涌却也应该有些起伏,这些她都想错了。她见到冷馨和苏书的时候心平如水,此时她才明白,过去的过不去的,都已经过去了。
冷然站在一旁,麻醉是她做的,等膜外硬麻好之后她一挥手,对一旁的贺子如道:“可以进行消毒了。”
冷馨一点都不显得紧张,因为这是一个当妈妈的应有的坚强。游离的目光一直追随着盯着仪器数据指标的池小墨,她明显的嗅到了小墨和哥哥之间的疏离,手术进行这么久彼此没说一句甚至都没有任何眼神交流。
她笑吟吟的说:“小墨,骨髓移植的事还没来得及感谢你。”
池小墨将目光流转到冷馨面上,剖腹产中医生常会和孕妇交谈已减少紧张,她笑着应道:“没事,换做是你也会救我的。”
她抬眼盯着手术进度,俞主任还在分脂肪层。
“有些事我想跟你谈谈。”
“嗯,你说。”
冷馨仍旧一副笑脸:“改天吧,这里不合适。”
这话题算是束之高阁了,她也找不出别的话题,索性转头再次紧盯仪器。
冷馨面上的笑因她的淡漠而疏离的态度隐去,半晌后再次问道:“你恨我哥吗?”
池小墨倒不是对冷馨态度疏离淡漠,只是往常都是朵拉和孕妇交谈,她也只是认真看仪器,不想因为疏忽而导致任何有风险的未知因素。
她浑身一震,盯着仪器的视线瞬时变得僵直,瞳孔逐渐放大,眼前一片模糊,沉吟片刻后轻轻浅浅的回应:“都过去了。”
冷馨眼中有雾,声音有些哽咽:“所以你还是恨过对吗?”
冷然感觉全身血液都逆流回脑中了,闹哄哄一片,太阳穴的神经不安的凸凸跳跃,只等那熟悉的声音响起。
她神经反射弧一下子也被拉得老长,扪心自问她恨过冷然吗?没有!答案显而易见。
贺子如见池小墨一直沉默不吭声,忙护犊子般开口:“干什么呢,这是在做手术,有什么事出去再说。”
陈怡站在冷然身后,视线在冷然和池小墨之间穿梭,对他们所说的全部不知,心中却了然,他们之间远比她想的要复杂得多。
池小墨缄默良久缓缓问道:“为什么要到景和做手术?”路靖美是一医的妇产科医生,虽然年轻却小有成就,对付剖腹产这种家常便饭的手术肯定没问题。
倘若是为了要冷然顾全手术麻醉大可把冷然叫过去,没必要来景和。
“为了你,我想见你。”冷馨说的毫不避讳。
她缓和脸上僵硬才敢与冷馨对视,不想被别人窥探到心底的无措:“你可以打电话叫我出去。”
“我怕你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