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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庸风雅录 作者:阿堵-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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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却站起身跨到浴池外,三两下脱了湿衣服,重新进来。
  见方思慎红着脸偏过头不看自己,径直过去把他拖到怀里坐下:“我说你都过了二十七了,别把自己弄得跟个和尚似的。”
  “什么和尚似的……”
  洪鑫垚从后边探手,准确无误地摸到中心地带,极其技巧地轻轻搓揉两下,听见他倒吸一口气,笑:“那你告诉我,你什么时候让它痛快过?”
  就在方思慎昏头涨脑之际,压根没来得及做任何心理建设,就被洪鑫垚逼着迅捷有效地痛快了一回。这经验于他实在太过陌生,然而年轻而又成熟的身体显然立刻食髓知味,仿佛早已翘首企盼等待多时,无法言喻的舒爽快乐弥漫到四肢百骸,让他半晌回不过神来。
  四合院是典型的大夏传统建筑,唯独浴室参考了东瀛风格,四方小浴池比一般的浴缸宽敞得多,舒适又方便。洪鑫垚搂着没什么力气的方思慎认真洗完澡,换了一池子水,一面懒洋洋泡着,一面给他按摩。确实是正经认真的按摩,手法还颇专业。
  “咝,轻点。”
  “你老敲键盘写字,要特别注意颈椎和肩膀。”
  “嗯,我有注意。”
  “以后每星期按摩一次。”
  方思慎丝毫没把他这话往歪处想,扭头道:“刚才就想问你,水里有股药味,是放了什么药材吗?”水汽蒸腾下,浑身都透着粉色,修长美丽,是令人想不到的惊艳。一双眼睛润泽迷蒙,更是平日绝对看不见的风情。
  “嗯,放了一点安神的东西,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来,趴我身上,我给你摁摁后背。”不等他同意,伸手翻过来,按在自己身上。把水位降低些,刚好没过上腰。
  两人紧贴在一起,方思慎立刻感觉出,硌在小腹上的那根烙红的铁棒是什么温度和硬度了。试着把手伸过去,却被洪鑫垚挡住:“不着急。”
  感觉他手指力度适中,沿着脊椎两侧反复推揉,一点点往下挪移。先是又酸又胀,后来慢慢变成又酥又麻,竟至浑身酸软无力,全靠对方支撑,像是舒服,又像是难受,忍不住轻哼出声。当手指来到最下边最私密处,一声长吟颤抖着从鼻腔漏出来,把他自己吓了一跳。
  “只要准备充分,不会疼的,我保证。”
  洪鑫垚低下头,在他后背细碎亲吻,时而恰到好处地咬一口。忽然将他翻了个身,手指在后边耐心揉按,唇齿在前边轻轻舔舐。隐约的快感如暗潮累积,随着温暖水流的冲刷,好似没有尽头般在体内攀升,令方思慎思绪凌乱而破碎。
  这样被动而又浓烈的欢爱,让他觉得自己是被渴望,也是被珍视的;被觊觎,也是被怜惜的;被禁锢,也是被保护的;被征服,也是被膜拜的……归根到底,他想,应该是被爱着的吧……
  浑浑噩噩中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听见他说:“好了,我们到床上去。”

  第〇七七章

  方思慎的生物钟一向极其规律,除去生病,从来没有睡懒觉的时候。可是今天,心里明明知道该起了,眼睛却无论如何也睁不开。他觉得自己被梦魇住了,着急地想动一动,可怎么都动不了。终于,坚强的意志战胜了懒惰,闭着眼努力翻了个身。然而身体立刻如同一滩稀泥般,啪一声陷在被褥里,软塌塌再也无法挪动。
  “睡……乖……”一个声音在头顶喃喃响起。软绵绵的什么东西裹上身,紧接着沉甸甸什么东西压了上来。
  疲惫困乏到极点的肉体终究打败了意志,昏天黑地接着睡过去。
  最后完全是被双重生理需求给逼醒的。胃里咕噜叫唤可以不管,但别的问题却不能不管。眼睛还眯着,挣扎着要起床。
  “起来做什么?再睡会儿吧。”
  “上厕所……”嗓子干疼,多说一个字都费劲。撑着胳膊想下床,谁知这一觉睡得太沉,几乎没动弹过,骨头僵硬肌肉发麻,根本不听使唤。
  身体忽地腾空转了个向:“我送你去。”
  听见门响,方思慎眼前还白蒙蒙的,脑子总算有些清醒了。
  “你出去。”
  “我扶着你。”
  “出去。”
  “我怕你摔倒。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咱们都……”
  方思慎一手撑着墙,一手撑着洗漱台:“出去!”
  “好,我出去……”
  洪鑫垚小心翼翼松开他,边往后退边盯着不放,看他确实像是站稳了,才虚掩上门立在外边。
  方思慎处理完个人问题,连带洗漱一番,最后放了盆凉水,整张脸扑进去冰一把,终于元神归位。拉开门,冷不丁对上一双满是紧张的眸子,吓了一跳:“你干什……”
  看见对方身上一丝不扌圭,声音戛然而止。旋即意识到自己也什么都没穿,顿时失了气势,好像突然一下子想起来发生过什么,脸上烧得通红,连耳朵脖子都跟着变了颜色。
  见他作势要抱自己,赶忙甩手迈步:“我能走。”这一步迈得又猛又急,膝盖一软就向前扑倒,被一双有力的胳膊拦腰接住,稳稳当当抱回了床上,趴在软绵绵的被子里。
  感觉他的手往某个地方摸,全身一凛:“洪歆尧!”
  “我看看。”洪鑫垚手臂压住他后腰,防止他乱动,“别紧张,我就看看。”
  清醒的状态下做这样亲密又羞耻的接触,简直是对身心的残酷折磨。方思慎连带着想起了昨夜不够清醒状态下的种种片段,脸上红得简直要滴出血。他承认爱与性,情和欲,对于彼此认可的成年人来说,是正常的,也是美好的。可无论如何也抵不过心理上和身体上本能的羞涩反应。他一边自我安慰:应该只是不习惯而已,一边在对方温柔的抚弄下止不住地颤抖。
  洪鑫垚以为他是难受的,停下动作:“很疼吗?”
  “不……不怎么疼。”
  “昨天没出血,洗完有一点肿,现在好多了。这个药膏效果不错,忍一下,马上就好。”又想他就是真的疼也未必肯说,低下头细细地看,一边抹药一边轻轻吹气。
  “啊……别……”
  “怎么了?”
  实在是无法明言的难堪别扭,只好颤着声音道:“别……这样,痒……”
  洪鑫垚被那点不经意的哀求委屈弄得心里一片酸楚。原本压着许多调笑,这时统统飞到九霄云外,只剩下无限怜惜。
  盖上被子,侧躺到他身边:“真的不疼?”
  方思慎忽然红着脸瞪他一眼:“怎么不疼?腰疼、背疼、腿疼,哪里都疼!”
  “那……昨天舒不舒服?”
  方思慎噎住。
  那一个挑起一丝坏笑:“不说话,那就是舒服了?”
  脸皮的厚度完全不在一个数量级上,方思慎闭上眼睛不搭理他。
  “浑身疼是吧?我给你揉揉。”
  温暖厚实的手掌不轻不重落到背上,方思慎不由自主“嗯”了一声。太久没有这样纯粹而又彻底地消耗过体力,被他这一揉,连最末端的脚趾都好像是酸的,完全感觉不到筋骨的存在。
  揉了一会儿,心绪慢慢恢复正常,低低地抱怨:“一点都不知道节制,又不是有了上顿没……”到底说不出口。
  那一个一本正经道:“我就想让你试试哪个姿势最爽。”
  如此无耻又无语的回答。
  “告诉我吧,哪个姿势最爽?”
  洪鑫垚见他故计重施,又不理自己,继续坏笑:“不说话,那就是都爽咯?”一面说,一面整个人粘上去。
  方思慎只觉一股热气贴着耳廓吹到耳孔里,听见他问:“我好不好?”
  明明再没有第三个人,那低得诡异又甜得起腻的声音,硬是把气氛搅到隐秘暧昧无比
  “我觉得你好极了,真的,简直跟飞起来一样。你觉得我好不好?说嘛,我好不好?”
  越是这样不依不饶,方思慎越是开不了口,臊得没处躲没处藏。他还记得最开始缓慢细致的研磨,钻木取火般弄得心里渐渐冒烟。等真正烧起来之后,整个人都是颠倒破碎的,既失去了方向,也失去了时间。当最后一道白光从脑中闪过,后边发生的一切再也没有印象。
  洪鑫垚看他那副为难样子,恐怕真是问不出来。扳过肩膀,无奈道:“我不要你说了,点头摇头总会吧?喏,我好不好,给点表示,嗯?”
  双目灼灼,殷殷企盼。
  终于看见他上下动了动脑袋,微不可闻漏出一个字:“好。”
  “我就知道!”捧住他的头,在嘴唇上响亮地亲一下,眉开眼笑,喜不自胜。
  肚子一阵叫唤,方思慎终于有借口摆脱他无休止的纠缠:“我饿了。”
  “啊,我把这个给忘了。饭就在外边,只等你吃。”
  方思慎任由他磨磨蹭蹭帮忙穿好衣服,等下地的时候,死活不肯让他抱,自己慢慢走出去。卧室外边套着一个小厅,摆着几件仿古风格的现代家具,兼顾舒适性和观赏性。他这时才有空观察环境,目光掠过墙角精巧的四角宫灯,微微一滞,上边蒙着的红纱不知什么时候摘掉了。仔细想来,客厅卧室的摆设布置,没有任何出格的地方,仅仅只是灯光颜色的变化,就营造出完全不同的观感。他不愿意去想,偏又忍不住去想,昨夜的灯光,是一种多么深沉而又妩媚的暗喻。
  听见洪鑫垚忽道:“你等一下。”折回去进了卧室。
  正愣着,他又出来了,把羊毛毯铺在高背沙发上:“好了,坐吧。”
  有点不舒服,但并不明显,更多的是浑身无力的懒散。饭菜都在托盘里,底下燃着酒精灯保温。洪鑫垚盛了一碗青菜丸子汤递过来。看见这个觉得很舒服,方思慎拿起勺子便吃。他以往的生活过于规律,从未有过如此放纵散漫的时刻,整个人都还有些恍惚。
  吃了一会儿,发现对面的人也只盛了一碗汤,问:“你怎么就吃这点?”
  “我都吃过一顿了,这是陪你再吃两口,就当是下午茶好了。”
  听到“下午茶”三个字,方思慎顿了一下。抬头看见墙上挂钟,勺子当啷落到碗里:“怎么会……这么晚了?”
  “不算晚,我也是中午才起来。”
  方思慎不敢问他什么时候睡的,低头又吃了一个丸子,惊呼一声:“遭了,我约了他们几个面谈……”
  “韩彬江彩云他们是吧?已经打过电话来,我替你接的,说你病了,让他们先自己弄着。”
  “啊,是吗?谢……”这声谢谢根本就是习惯,谢到一半想起缘由,咽了回去。
  他跟父亲请了假,这个周末不回家。因为向来条理分明,不肯浪费时间,觉得把周五晚上跟周六上午留出来已经足够,于是约了几个课题组成员周六下午面谈,压根儿没想到一场忄青事会累成这样,居然睡到三点多才醒。
  他模模糊糊地想,即使是那一次,虽然难受了几天,但该干什么干什么,一点没耽误,这回怎么就这样了……心里隐隐约约感到,不是这回不舒服,而是……好像舒服过头了。所谓纵欲,就是这个意思吧……
  他没意识到,这同时也是坚强与脆弱,无所依与有所恃的区别。
  一碗汤见底,洪鑫垚把熬得浓浓的黑糯赤豆粥跟清蒸鳜鱼端过来,然后坐在边上专职挑鱼刺。
  方思慎吃了好几口,才发觉哪里不对劲。
  停下来:“你别这样。”
  “怎么了?”
  指指他盘子里的鱼刺:“你别这样,我又不是小孩子……”
  “我吃过了啊。反正有空,再说我想你多吃点嘛。”
  “你没有别的事做?”
  “有啊。不过别的事没有这件事重要。”
  逻辑完全对接不上。方思慎只好默默吃饭。过了一会儿,下定决定,再次开口:“洪歆尧,我想……”
  那一个停下来专心致志听他说话:“你想什么。”
  “我想,以后……别这么……这么……”纵欲两个字,终究说不出口。
  “这么什么?”
  方思慎知道,如果今天不说清楚,往后恐怕再也没法说清楚。
  “我想,以后,别这么……没有节制。实在是……”其他理由均难以出口,最后道,“太浪费时间了。”
  “嗯,我会注意,不能让你太累。”洪鑫垚一脸正经地点头,然后一脸正经地反问,“但是这事儿怎么能说是浪费时间呢?圣人不是都说过,什么也大不过吃饭上床。要连这个都舍不出时间来做,活着还有啥意思?”
  方思慎心道圣人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然后想起了那句“食色性也”。
  没力气给他纠错:“我的意思是,别……太放纵了……”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昨天做太多了,以后要少做点。”
  这话简直比昨晚的事实还要赤裸裸,方思慎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埋首吃饭。
  “其实吧,你知道,一般没钱找钱的时候,有两个办法,开源或者节流。”听他忽然用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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