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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观雪见秦允明转过身来看着自己,不知道对方究竟要做什么,只是嗔怨的别过了脸,不去迎接目光。
“妹妹,我只说一句话便走,希望你能相信我。”秦允明极为认真的说了道。
李观雪迟疑了一下,略抬一眼看了看秦允明,却现秦允明脸上又是伤心又是严肃,浑然不像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反倒像是小大人似的。她忽然又想起了红药水的事情,不由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说吧,奴家听着。”
秦允明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那次我在中堂上所说的都真的。”
李观雪等了一下,这才知道秦允明就只说了这一句,她有些奇怪,问道:“大郎你在中堂上说过什么了?”
秦允明很是苦恼,看来李观雪根本就没在乎那天中堂上自己所说的话了,他失望的说道:“妹妹,我曾说过我很感激你,正是因为你把我推到井水里,让我好好清洗了一下脑子。自从我醒来之后,是真真切切决定改过自新,只是只是妹妹你却不相信我罢了。”
李观雪看着秦允明,见秦允明这般诚恳的样子,自然是有几分相信了。只是她不明白,秦允明纵然决定改过自新,为何要对自己说呢?
她轻声问道:“大郎知错能改,这是天大的好事,不过大郎不必对奴家说这些。”
“不,我一定是要对妹妹你说的。”秦允明认真的说道。
“奴家不明白。”李观雪被秦允明奕奕有神的目光盯着有些慌张。
“因为因为我不希望妹妹你一直用憎恶的态度对我,李世叔与我爹是至交,我们应该延续长辈的友谊,继续成就世交才是。若妹妹你总是记我的过错,让我情何以堪啊?”秦允明不吭不卑的说道。
李观雪沉默了起来,心绪陷入了踌躇之中。不过没有多久,她仿佛决定了下来,说道:“大郎,奴家随父亲投靠秦府已经有好些年了,以前大郎都不曾说这番话,可见大郎你今日这么说,难免是别有企图的。”
秦允明心中讶然,这小娘子也太精明了一些,不过纵然自己别有企图,那也是出自真情实意,为何小娘子就不给机会呢?他急道:“妹妹,我能有什么企图。”
李观雪打断了道:“大郎,你既然有改过自新的觉悟,那就应该从细末小事做起。就好像刚才大郎你不声不响的进来,没遇到什么不方便的事那便罢了,可若遇到了不方便的事,那大郎你岂不是又犯了罪过?”
她说到这里,又叹了一口气,柔声道:“大郎,奴家并非不信你,是大郎你没有表现出让奴家相信的地方。不过奴家可以答应大郎,对大郎的前嫌不再计较,只求大郎你自己日后能多多郑重一些。”
秦允明听了这些话,心中竟然一下空白了起来,他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伤感,自己的话说得已经再明白不过了,可李观雪依然不领情,还能如何是好呢?他暗暗叹息了一声,然后只能露出一副苦涩的笑容,说道:“妹妹,我明白了,是我是我自作多情了。妹妹的教诲我一定铭记在心,告辞了。”
他说完,整个人饱满的精神一下子被抽得干干净净,转身伤感的离去了。
他走出了院子之后,忍不住出了一声感叹:“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李观雪心中微微一怔,竟将“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两句话在心里繁复叨念了几遍,不由起了一阵感悟:大郎真是一个有才学的人,即兴随意的话也甚为精妙。
不过想到这里,她不禁又联想到了折扇上的那篇小文章,如果大郎是这样有心的人,那折扇上的小文章岂不是也是精心所作了?
这时,在正屋里的李官人原本在假寐,正好听得这一句话,一下子醒了过来。他恍恍惚惚走出了屋子,连忙问了道:“可是大郎来了?”
“恰才大郎确实”彩云刚要回答,可是一旁的李观雪连忙拉了一下她的衣袖,“确实没有来!”
李官人看了看院门,又看到了落在院子中的那柄折扇,疑问道:“好好的,作甚把大郎的墨宝扔在地上呢?”
李观雪顿时紧张了起来,彩云却笑嘻嘻的说道:“刚才有一支蜜虫,吓了娘子一跳,娘子慌不择手便将折扇拿去驱虫了。”
彩云说完,连忙跑到院子里,将那折扇拾了起来,用手帕小心翼翼擦拭干净了。
李官人半信半疑,但却觉得此事无须太过深究,于是转身又回到正屋去了,还喃喃自语的道:“这种天气,竟也会有蜜虫?”
李观雪在见到父亲回屋之后,一时思绪万千,慢慢的又坐了下来。
彩云走回到李观雪面前,笑嘻嘻的将折扇递给了李观雪。
李观雪看了一眼彩云,却没有急着接过折扇,反而埋怨的问道:“你笑什么?”
彩云佯装不高兴了,说道:“娘子你真没良心,亏得奴婢刚才为娘子你撒谎,娘子不感恩戴德算了,哪里知道还不给奴婢好脸色了。”
李观雪叹了一口气,说:“你刚才那一番拙话不说也罢,这大冬天里岂会有蜜虫呢?”
彩云立刻又笑了起来,煞有其事的说道:“怎么会没有呢?那大郎岂不是就是一个馋嘴的大虫,一心要尝一口娘子你这蜜糖呢!”
李观雪听了彩云这样的比喻,白润的俏脸一下绯红了起来,抬手就轻打了彩云一下,生气的说:“你休要胡说,你再这样闹,我可不理你了。”
“唉!”彩云幽怨的叹了一口气,在李观雪身边坐了下来,将那折扇塞到了李观雪的手里,说道,“娘子,真不知道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竟然连大郎的心意也看不出一丝一毫来。连奴婢这么笨的下人都替娘子焦急呢。”
“你有什么好着急的?”李观雪喃声的问道,她心如白雪,自然知道彩云是什么意思,只是身为大家闺秀不好意思点破而已。
“唉,大郎分明是喜欢娘子你嘛。”彩云说道。
李观雪听了这话,纵然早有准备,但羞涩的红晕还是从脸蛋上蔓延到了耳根处。她低着头玩弄着手里的折扇,心中又是紧张又是害羞,同时也有几分不屑于根。
“娘子,奴婢觉得大郎这次是真有诚意的?”彩云又说道。
“你这小丫头片子,不要多管闲事。大郎是有才学的人,又是一个风流的人,像这样的男子只会让女孩儿家心碎,我又何必自寻苦吃。”李观雪收敛了情绪,语气很是认真的说了道。
彩云叹了一口气,只好不多说什么了。
正文 第三十一章,三郎来访
秦允明从李观雪家中出来之中,心情反而没有预想中的失落,倒是显得轻松了不少。是了,既然李观雪不喜欢他,自己又何必还要耿耿于怀计较下去。相反现在赤条条无牵挂了,更能省下了许多心思。
反正他这样有钱有势又有才学的年轻公子,相貌也不算坏,难道愁没有美人相伴?
转眼间又过了一天,这天早上秦允明还在被窝里赖床的时候,就听到园子外面传来了大呼小叫的声音。他今天想好好睡觉,于是将脑袋埋在了被子里,也不理会外面到底生了什么事。
可是没过多久,秋杏跑了进来,来到秦允明的床榻前,叫了道:“大郎,唐家三公子来找你了,不过被老爷的人撞见,正拦在园子外面闹着呢?”
秦允明这才从被窝里露出了脑袋,疑惑的问道:“我爹的人?”
秋杏叹了一口气,说道:“就是老爷院子的跟班小厮王全、李阿三他们呀。”
秦允明记得这两个名字,原来秋杏所说的老爷的人,就是指每个院子主人的亲信心腹。就好比他的阅微草堂,袭人、秋杏和挽汐就是自己的人,若是在算得宽松一些,连那小厮华安也能算是自己的人了。
他连忙从床榻上跳了起来,唐观礼竟然被老爹的人拦住了,这也太放肆了吧,好歹唐观礼是正经的唐家少主人呢。
只是古代取暖设备有限,这入冬的天气太冷,他刚出被窝,立刻就哆嗦了起来。
秋杏连忙取来了衣衫,为秦允明更衣了。
秦允明连洗漱都免了,直接就跑出了正屋来到了园子里。袭人和挽汐两个侍女早先听闻了外面的吵闹,先一步赶出来看了一个究竟。此时,她们两人还在与秦老爷的那两个小厮劝解。
唐观礼被秦老爷两个小厮挡在了阅微草堂的正门外,正是一脸恼怒,好歹他这个少爷又不是外人,竟然被秦府两个下人刁难了起来,这股恶气如何顺得下来?要不是看在秦允明的情面上,只怕他早就撒手而去,从此不再登上秦府的门了。
秦允明马上大喝了一声:“你们做什么,这里可是我的地方!”
唐观礼和那两个小厮都看向了秦允明,前者依然一片恼怒,但心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而后者显然是诚惶诚恐,却还是一副顽固的样子。
秦老爷的这两个小厮王全、李阿三都是二十多岁的青年,生得一副魁梧的身板,倒像是秦老爷的保镖似的。也许秦老爷每逢去收租子或者讨要利钱的时候,身后就会跟着一大帮诸如此类的小厮了。
王全和李阿三赶紧向秦允明行了一礼,问了好。
秦允明冷冷哼了一声,说道:“你们难道不知道这是唐家的三郎吗?”
“回大郎,小的自然是知道的。”王全欠身说了道。
“正因为是唐三郎,小的们遇见了才要阻拦的呀。”李阿三人高马大,倒有几分**的味道,说起话来也不像王全那边恭敬。
“这是什么话,岂不说唐三郎是我的好朋友,他的父亲也是我爹的好朋友,你们也敢对他无礼吗?”秦允明听得李阿三的语气都不舒服,说话的声音立刻带上了怒气。
王全连忙扯了李阿三一把,然后笑吟吟的对秦允明解释道:“大郎,这其实也是老爷的吩咐,老爷曾经交代过,不准大郎再与唐三郎一起玩耍了。小的们也只是遵照吩咐行事的而已,还请大郎勿怪。”
秦允明冷冷的说道:“如今我已经出来了,难道会眼见你们把唐三郎赶出去吗?你们两个自去禀明父亲好了,我今日就要请唐三郎到园子里吃茶,若有什么责难,便由我来担当。”
王全犹豫了一阵,觉得秦老爷就大郎这么一个儿子,日后秦家的家业也都是大郎来接手了,得罪哪个主子也不能得罪这个主子,当即便要应答下来。
可是那李阿三却直性子,冷声冷气的抢先回了道:“大郎若是要担当,就自己去向老爷请示了。小的们虽然是下人,但也是老爷身边的人,只听得老爷的吩咐行事。”
秦允明怒不可遏,不过自己十四岁的身子骨,肯定不是李阿三的对手,只能大吼了起来:“好你个腌臜泼皮,竟敢说出这样没大没小的话来。袭人,去把我二伯请来,我今儿就要打死这孽障!”
秦允明的二伯正是秦府掌管内务的人物,但凡各房月例派、人手的调度、节庆大小的事置办,全部都是管辖之内的事情。二伯对秦允明这个侄儿自然是没得说,更何况血浓于水的道理谁都明白,若真是将他老人家请来了,秦允明再闹上一闹,李阿三纵然不被打死也要脱一层皮。
王全眼见事情闹大了,先是连忙向秦允明赔罪,然后也不敢再管唐观礼的事情,只是拼命的将李阿三拽走了。
见到这两个狗腿子吓跑之后,秦允明余怒犹在,气呼呼的又骂了一句:“这是反天了,这帮泼皮竟然还登鼻子上脸了!”
门外的唐观礼见秦允明真的动怒了,心中顿时觉得出了一口恶气。
他叹息了一声,也不等秦允明来请,自顾自的就走了进来,拍了拍秦允明的肩膀,说道:“唉,你老爹做事也太绝了吧,好歹我爹与他还是生意场上的朋友,竟然这样对我。”
“三郎你消消气,遇到这档子事,也真是我家门不幸了。来来来,用过早膳没,一起进屋吃点吧。”秦允明脸色依然难看,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唐观礼向正屋走去。“唉,这也怪我,就是你与薛大郎、袁二郎前些天来过的那日,我说了一些过分的话,惹怒了父亲大人,他老人家可能还在气头上,所以才管严了起来。”
“哦,我就知道是大郎你抄注《论语》的事呢。”唐观礼哈哈大笑了起来。
“咦,你小子怎么知道的?”秦允明惊愕不已,连忙问了道。
“大郎难道你还不知道?你与县学的三位老夫子当堂对峙的话,早已经在城里面传开了。你的名声现在可是越来越响亮,牵累的我家跟袁二郎家一样,家里上到姊妹下到侍女,都对你垂涎三尺。你改天什么时候有空,还是去我家走一遭,给我家那些姊妹解解渴吧。”唐观礼一脸兴奋的说道。
秦允明瞥了唐观礼一眼,他听唐观礼这番话,倒是越来越觉得唐观礼的姐姐妹妹们都是一些闷骚的货色。他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