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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信长-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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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烧香。”和尚再一次暗示。这时平手政秀揪着林佐渡的裤子。
    “第一位应该是吉法师公子,但是他没来,所以我只好请勘十郎先出来烧香。”
    “啊你再等一下,他一定会来的。”
    政秀拼命地解释着。就在此刻,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惊呼。
    “啊!一定是他来了,一定是新上任的总领来了。”
    “新总领来了。”
    “啊!既然来了,就快点请他到这里来。”
    说着,政秀转过身来,顿时他脸色大变。怎么会这样?明明叫他要注意服装,而且也已经与浓姬事先协商好了,但他还是一身平常的装扮出现。
    他的头发依然往上系着,胸口敞开,腰间绑了许多带子,周围还是吊着不少袋子,手中拿着那把四尺大刀,大模大样地走了进来。
    不仅是政秀,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惊叫出声。
正文 愤怒的烧香
    信长的怪异装扮,着实让大家都吓了一跳。看小说首选更新最快的政秀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而他身边的林佐渡也再度坐了下来。
    “殿下大概发疯了。”
    林佐渡激动地说。
    “喂!政秀公。”
    他的意思当然不用说也明白,他在责问信长为何这身打扮来参加丧礼。
    政秀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了解信长的脾气。然而,一生只有一次的父丧,他居然还能拉拉杂杂地绑上这么多东西前来参加,到底他在想什么呢?而且手中还拿一把四尺大刀,腰间还绑着一把二尺四寸半的刀子,刀柄下垂着带子。
    “走开!”信长叱喝着。
    除了那三百六十名和尚之外,其余众人全无例外地注视着信长。信长的出场,使得这葬仪场的焦点全部转移到他身上。看小说我就去
    在这里再也见不到信秀了,只有信行与其他的兄弟,以及那些可怜的未亡人。然而“名演员”信长一人的登场,就使得现场近两千名大众顿时仿佛消失了一般。
    信长睨视了众人一下,然后逐步走向佛前。由于林佐渡摆出一张苦脸,因此信长首先对他说:
    “佐渡!”
    “是!”
    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任谁被叫到,也必定会如此回答。
    “权六,这是一桩大典。”
    “是!”
    “你得谨慎点。”
    柴田胜家在这种情况下,毫无余力做其他判断,只有回答“是!是!”,答完之后,他知道自己完了,于是猛咬着嘴唇。接着,信长傲视犬山城的信清。
    信清表情僵硬,肩膀微微颤抖。前面两人已经被他完全地制伏了,这个大无赖终于又争回一口气。
    信长眼神锐利,一动不动地望着他。
    “上一回可是辛苦你了。”他话中带着讽刺。
    “这”
    信清满脸通红,无言以对。
    信长并不在乎他们的反应,谁都不敢提及“那把大刀”。他也就拿着那把大刀慢慢地走近佛前的香炉。
    每个人都全神贯注地看着信长。
    信长用左手挽着大刀,注视着父亲的牌位。
    大叔父大云禅师在白木的牌位上所写的“万松院桃岩道见居士”,不正表示人一生的光辉极其短暂吗?
    信长看着看着,然后来到香盒前。心想,该不该取香呢?他的手在经过一个大摆动之后,竟然将香抛到牌位前。
    在场的人感到一阵窒息,怎么会有这种粗暴的烧香举动呢?这简直不是在烧香,而是将香投往牌位。就在大家一阵喧哗后——
    “啊!”
    信长大叫一声,将四尺大刀移到右手,大刀舞开。
    由于他的气势十分雄伟,使得曾经一度喧闹的大众再次屏息注目。与此同时,信长已经背向佛前。
    在场人士都被他的举动所惊吓,全无声息。由于这位奇怪丧主的出现,使得原本平常的丧礼气氛,显得格外紧张。
    就在这种气氛下,他扬起朝天发辫,傲然地朝来时的路走去,消失在本殿之外。
    然而,没有人会想到在举行丧礼的这段期间,他率领少年队防守着那三座城。
    “接下来是勘十郎信行。”
    林佐渡由于受到惊吓,改由五味新藏念烧香者的名字。但这让人们产生一种错觉,以为这场烧香仪式已告结束。
正文 两个漩涡
    虽然葬礼已经结束,然而,信长在烧香时的举止,已成为家中的大问题。看小说我就去
    不用说,想废除信长而拥护勘十郎信行的气氛,是愈来愈浓厚了。无论如何,把香抛向父亲的牌位,是前所未闻的,也是大逆不道的行为。在当时一言不发的这些麻雀,此时开始大放厥词了。
    “吉法师一定是憎恨已故的主公。”
    “当然了,他一定是恨岩室被横刀夺爱。”
    “无论如何,把香抛向父亲的牌位,即表示憎恨自己的父亲,这种人岂有资格当家督。”
    “不!据说主公本有意将其废除,只是主公还没有下定决心,就不幸猝死。”
    “既然如此,何不大家一起商量计策呢?”
    不仅是古渡城及末森城,甚至连信长所住的那古野城,也都议论纷纷。
    然而,世间的批评与事实相去甚远。实际上,信长不想承袭旧习,他想走出属于自己的道路。
    父亲的死,信长当然悲痛万分。把香抛向父亲的牌位,只是他借着怒气表现心中的悲哀罢了。请牢记然而他的这种表现,凡夫俗子无从了解。
    今天是信秀的初七,也是三月十日。
    这一天,晴空万里。阳光普照在万松寺的山门、庭院及花朵上。
    已故信秀的正室,即信长与信行兄弟的生母——土田夫人前来扫墓之后,走向客殿。
    当与大云禅师喝完茶后,她说:
    “大师,我有一事想请您帮忙。”
    在以美貌著称的织田一族中,大云禅师的容貌更是英俊出众。这位眉毛既长又白的六旬老人,正是高僧的最佳写照。
    “有什么事吗?”
    “这件事不便在人前提起。”
    “啊!既然如此,那么你们都先退下吧!”
    待和尚与侍女们退下后,大师问道:
    “有什么事让你忧虑吗?”
    “是的在葬礼上,上总介(官职名,同时也是对地位较高武士的尊称)的那种烧香行为,想必也令大师感到懊恼吧?”
    “不!不!没有这回事,但怎么啦?你们都了解信长的心情吗?”
    “很抱歉!大师,我要请您帮忙的,即是有关上总介的事。”
    “信长怎么啦?”
    “不!没什么事,只是他那种烧香的方式,家族无法接受。”
    “原来如此。”
    “所以我要请求大师帮个忙,当面去跟他谈谈,让他自动让出家督的位子,不知您意下如何?”
    “你说什么?要信长让出家督的位子?”
    “是的,否则上总介会遭到家人的毒害,这是多么可悲的事啊!”
    “这像是为人母者所说的话吗?如果家中有此气氛,你应该将此气氛化解才是。”
    “是的但事情不是如此简单。家中的每一个人都憎恨上总介。从犬山、清洲到柴田、佐久间、林兄弟,甚至我娘家的兄弟们,大家都怨恨上总介。所以请大师帮这个忙。在俗缘上,您毕竟是上总介的叔祖父,兄弟相争而丧命,这是多么令人悲痛的事呀!为了他自身的安全,请大师说服上总介。”土田夫人两手置于膝上,眼里充满泪水。
    “哈哈哈!”禅师发出清亮的笑声。
    “你说的是一件奇怪的事,是你过于操心了,在我眼里所看到的却不是这样。”
    “那么请问大师有何高见?”
    “织田家从此将会安泰。将来不管信行是否会反叛,只要有上总介在,任谁出手都是没有用的。”
    “依大师之见,上总介并不是没有头脑的大无赖了?”
    “没有头脑的大无赖?我看他是胸怀谋略,具有他人所没有的锐气,可以说是这乱世中的麒麟儿。”
    “是吗?但是他却将香投向自己父亲的牌位。”
    “对于这种事,他有超乎凡人的智慧,他有面对天地与大佛的雄壮气魄,小阴谋对他而言根本微不足道,你再看下去吧!也许他正是将来统一天下的王者,或许他并非是任何人之子,只是借着你的胎盘生下来而已。所以对于家人的闲言闲语,不要去理会,只要以为人母者的心情去相信他即可。”
    “这万一他被杀呢?”
    “家中人口如此多,杀不了他的,哈哈哈!”
    禅师垂下长眉大声地笑着。
    “可要记得一件事,你每次扫完墓后,最好在回去的路上顺道到上总介那儿去告诉他一声。”
    夫人仍然不安地看着禅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正文 无父之子
    就如生母土田夫人所担心的,家中老臣开始行动了。看小说首选更新最快的
    他们决定以清洲的织田彦五郎为中心,与信长展开对抗,看来战争只是迟早的事。
    “为何不推戴勘十郎出任清洲城主呢?”
    “这当然有其道理,事情可不能张扬。实际上,清洲的彦五郎也喜欢岩室夫人。”
    “既然如此,清洲的家老又为什么要把岩室夫人送给已故的主公?”
    “这当然是战国的策略,目的是要主公纵情酒色,早点送他上西天,这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啊!无论如何,岩室夫人毕竟只有十七岁,正值青春年华,尤其参加丧礼时她穿一袭白衣的模样,看起来就叫人又爱又怜。”
    “哦!对了,难怪当时清洲的主公一直凝望着岩室夫人。”
    “是的,所以这可说是一场为女人的战争。”
    “是的,信长也爱恋着岩室夫人,他写情书给岩室夫人的事,传遍了尾张。当时清洲的主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如果信长将她迎入那古野城,那么清洲的主公只好与他力拼,将这女人夺回。”
    柴田权六与林佐渡两人,就为了这些风评四处奔跑策划。
    就在这种阴霾笼罩的气氛下,已经进入了四月。看小说首选更新最快的
    一天,信长到许久没去的热田加藤图书家里探望松平竹千代。已经到了戏水的季节,竹千代也学会了游泳。虽然还太早了一点,信长就迫不及待地骑着马来,准备带他到河原去。
    “竹千代在吗?”
    一如往常,信长径自来到庭院。这时,他看到一位旅人装扮的武士站在那里,有几个小孩围着竹千代在哭泣着。
    “咦,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谁?”信长持鞭坐在木缘上,问那位旅人武士。
    “在下是阿古居久松佐渡守的家臣,名叫竹之内久六。”
    “噢!久松的家臣,那就是竹千代生母嫁过门的弥九郎家里的人了?”
    “是的。”
    “你来此地有何贵干?竹千代是我们的贵客,你怎么可以不事先通知我们就径自前来会见,这是不可以的!”
    “很抱歉,本来是该事先通知,等获得允许后再将其生母的赠物送到此地,但是因为”
    信长看到竹千代微微颤抖着肩膀低泣着。
    “竹千代!”
    “是”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有坏消息传来?”
    “是”
    竹千代抬起头,嘴抿成一字形,吞了一口唾液。这位好胜的少年,努力地抑制那忍不住要夺眶而出的泪水。
    “竹千代的父亲松平广忠,比信长的父亲晚三天,即在上个月的六日与世长辞了。”
    “什么?竹千代的父亲死了?”
    “是的,但是他并非病死,而是被家臣刺杀。”
    “唔”
    信长的眼睛突然闪过一道光芒,竹千代的父亲被家臣刺死,难道这件事与织田家有关?
    “竹千代的父亲到底多大了?”
    “二十四岁!”
    “二十四岁就这样死了。那么现在是谁入主冈崎呢?”
    久松佐渡守的家臣回答道:
    “目前是由骏河的今川义元公进城代为管理。”
    “呀!如此一来,竹千代岂不成了真正无家可归的孤儿了?别哭了。”
    “是的,我不再哭了。”
    “如今你也和我信长一样都失去了父亲。悲哀时不妨大笑几声,让笑声带走这些悲哀。”
    “是!让笑声带走这些悲哀。”
    “好了,今天我就不打扰你了,久松的家臣,我希望你能好好安慰竹千代。”
    “我会的。”
    “请顺便代我问候久松弥九郎与竹千代的生母。”
    信长说完,即牵着马出去。
    “胜,我们回去了。”本书转载16K文学网www。16k。cN
    今天信长还是带着他喜欢的侍仆池田胜三郎出门。
    离开加藤图书的家门后,信长即像一阵旋风似的飞奔而去。不久,他逐渐减慢速度,在马上寻思。
    “胜,今川的城主进入冈崎城,想必将有一场战争。”
    “会马上来临吗?”
    “这当然不是今天或明天的事。但是父亲刚死不久,家中一片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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