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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快地将明智光秀召到二条御所来。
“听说织田先生马上就要率军上洛来了,是真的吗?”
当他这么问时,光秀笑着回答道:“是的,确是事实!”
“那么,这一次他要讨伐谁呢?”
“公方先生应该心里有数才对啊!”
“我?心里有数?”
“正是!”光秀冷眼望着这位既无武力又让人觉得可悲的征夷大将军,说道,“我还以为是你因为三好长逸在摄津进出,并在野田、福岛筑城,而且又与浅井、朝仓联合,准备进攻京师,因而派人催促他出兵的呢!所以他才要去讨伐他们的啊!”
听到这里,义昭似乎松了一口气地说道:
“原来如此!原来是要攻打野田和福岛的城堡啊!”
“对公方先生而言,三好的残党都是不可放过的敌人,因此征伐他们是大将该做的事啊!”
尽管他佯装不在意地说道,两眼却紧盯着公方先生脸上的表情。
光秀之所以说这番话,主要是希望借此让随时可能生变的义昭好好反省反省当然也是为了牵制他的行动;不过没想到在义昭听来,却带有揶揄的味道。
“光秀!那么我是不是应该在他回京时好好地奖励他呢?你的意思是否如此?还是另有特别的含意?”
“没有啊!我没有任何特别含意。不过,如果他路过此地,我希望能由公方先生主动提出来。”
“我要提出什么呢?”
“那就是:今后凡是以公方先生的名义发给诸大名的书信或命令,都必须由大将签字。”
“什么?我的全部书信都必须由织田先生签字?这又是为什么呢?”
“公方先生,难道你不知道坊间正盛传着各种流言吗?谣言指称公方先生和大将由于意见不合,以致间隙日增,而且你还暗中命令其他势力联合讨伐信长。看小说首选更新最快的当然,这都是别有居心的大臣想故意造成你们之间的不和,以便从中获利所使用的伎俩。因此我认为,如果今后你的书信一律由大将签字,而且是由公方先生你主动提出来的话,就可使谣言不攻自破了。何况,这也是为天下苍生着想啊!”
听到这里,将军的脸色突然微微泛红。
光秀故意移开目光。对他而言,这是对信长和义昭都有利的一石二鸟之计啊!
一旦自己的指令都必须由信长签字,那么将军就不能轻举妄动,这么一来,他才能逐渐学会如何自重。所以说这一切都是为义昭着想啊!
不过,如果更深一层考虑,即可发现:与其说光秀是为义昭和信长着想,不如说是为了本身的自保。但事实上,现在的光秀尚未考虑到这一点。
无论如何,在这种混乱的时代里,一个没有武力的“征夷大将军”,充其量也不过是野心家的傀儡罢了。
“原来如此原来有这种流言”将军以微颤的语调说道,“好吧!这是一件大事,我会好好考虑的!”
当光秀退下之后,他又立即将松永久秀召来。
无论在怎样的舞台里,戏里的主人翁永远无法察觉本身的立场与环境有多么滑稽。
义昭将杀了哥哥义辉的松永久秀召来之后,以愤怒、高昂的语气将光秀所提的建议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我是堂堂的征夷大将军,但是光秀这家伙居然把我和身为家臣的信长放在同等地位!他建议我今后所发出的书信,全都经由信长签名,你说这不是太荒谬了吗?”
松永久秀的长眉微微一动,然后笑着说道:
“这件事得慢慢来才行,对吧,公方先生?不过,这件事也的确有其道理存在。”
“正是!就是因为有太多流言,所以我才想听听你的意见,否则我自己也会有危险哪!”
“哦,对于这件事嘛,我倒有个对策。”
“什么方法?你快说!”
“是!一旦浅井、朝仓及甲斐的武田都能听命于公方先生,那么只要你一封信,他们一定都会赶到京师来,对不对?”
“哦,对!的确如此!”
“这么一来,天下大势不就很明朗了吗?”
久秀果真是个天生的叛贼。当信长得意风光时,他背叛主君前去投靠;而今当信长面临极大的困境时,他又忘恩负义地公开发表反叛信长的言论。而且,由于他知道武田信玄已经开始活动,因此他自己的策略也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当然,这只老狐狸根本不将义昭放在眼里,他只不过是为了自身的利益而利用义昭罢了。
“大人哪!我认为信长这次之所以入京,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攻打野田、福岛城的三好长逸啊!”
“正是!光秀也是这么说的。”
“嗯关键就在这里。”
“怎么说?”
“如果我们能帮助三好的残党,而大人也直接命令大坂的石山本愿寺”
“什么?要我命令本愿寺也”
“是的。本愿寺早就有意加入这场战争,我相信他们一定会欣然接受你的征召。如此一来,天下谁属不就很明显了吗?”
“原来如此!”
“如果只是武田,并不能保证一定能战胜信长,但是一旦再加上石山本愿寺,胜利就非我方莫属了。如果大人能亲自写信说服对方,那么野田和福岛不就成为我方诱敌深入的鱼饵了吗?”
“但是,你说我怎么去说服他呢?”
“这个我可以教你!”
说到这里,这个天生的叛徒似乎很为自己的计谋感到得意似的说道:
“你不妨告诉本愿寺的人,就说信长已经被基督教所收买,如今一心想毁灭日本佛教,因此你不惜与他决裂。你一定要把这件事说出来。”
“但是久秀,这件事情是真的吗?”
“哈哈哈!一半是真、一半是策略运用。大人!你不要忘了,信长和基督教徒来往的事实,就是最好的证据啊!因此我们当然必须好好地加以利用。首先,南蛮寺的前身为永禄寺,是以日本的年号立名的,其后由于禁里所发生的动乱才迫使南蛮寺改名。你不妨将此事原原本本地告诉那些信徒们,我相信他们一定也很了解这件事情。不过,还有一些信徒们所不知道的事情。那就是在信长建造南蛮寺之前,传教士菲罗等人曾特地至岐阜城拜访信长,与他密谈过。”
“这件事我听说过。”
“没错!但是除了拜访之外,信长还与他们订了秘密约定。当本愿寺的人问你如何证明信长被基督教收买时,你就说信长收了对方所送的八件宝物,这可是真事呢!”
“有八件宝物啊?!”
“是的。第一件是可以看见七十五里外的望远镜,第二件是一副如鸡蛋般大的近视眼镜(放大镜)。”
“喔!”
“第三件就是信长送给大人的长及十五间(一间为1。8米)的大虎皮五十张及珍贵的猩猩皮毛。”
“嗯!”
“第四件是长四十五丈的新铁炮,第五件是伽罗百斤,第六件是八叠蚊帐——这种蚊帐叠起来后可以放入只有一寸八分大的手提箱内,是被基督教教士施了魔法的蚊帐啊!”
“喔,这是真的吗?久秀!”
“是的!我不可能捏造事实呀!第七件宝物是由四十二种珍贵金属串成的链子,每一颗珠子代表一个国家,目前全日本只有一条,是基督教徒身份的象征。第八件是一个大地球仪。”
久秀似乎相当陶醉于自己的叙述似的继续说道:
“有了这些事实,大人自然可以编出一番说词。但最重要的是,必须使本愿寺的人相信,由于信长接受了基督教的八件宝物,因而与对方订立了铲灭佛教、支持基督教在日本布教的约定。这就是造成你和信长决裂的主因,也是你要讨伐信长的理由。如此一来,我相信本愿寺的和尚们一定会起兵攻打信长。当然信徒们也一定会起而响应,因为如果他们在此时还不行动的话,不就等于束手就擒、自取灭亡了吗?”
听到这里,义昭像小孩子般猛点头。看来,他似乎已经决定采纳松永久秀的建议了。
正文 石山本愿寺起事
这里是最大的寺院,也是一大要塞的石山本愿寺内的一间小客室。请牢记
本愿寺依山傍水,四周有潺潺的泉水流泻下来,还有一道坚固的城墙在寺外守护。当初莲如上人之所以建造这一座堡垒,主要目的即希望在社会动荡不安之时,能为信徒们提供一个足以庇护生命的地方,因此它的建造无不以坚固为要,最终成为一座无法攻破的法城。
现在正是微风徐徐的清凉夜晚。
小客室的四面墙上各点了一盏灯,灯光清楚地映出了三个人影。此时已是午夜三更时分。
从主客之间位置的靠近,以及屋外严密的守卫看来,他们一定正在商谈某件大事。
正面坐着的,正是莲如上人的曾孙,也就是目前的当家主人门迹本愿寺光佐(显如上人);坐在他身旁的坊官(佛门里的一个职位),则是负责守卫本寺的武力总指挥官下间赖廉;另外一位即是连夜秘密从京师乘船赶来的足利将军义昭。
“但是你是日后继承法灯的传人,这样亲自出来作战,似乎不太好吧?”
在一片静寂中,下间赖廉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同时抬头望了门迹一眼:
“当然,如果是信长先攻打过来的话,那么情况就不同了。”
这时,义昭在一旁进言道:
“事情当然是这样的啊!”
他急急地辩白:
“正因为信长是个不分佛、敌的叛教者,所以我才到此请你们帮忙啊!否则我又何必来呢?”
“是啊!这件事我们明白。”
“原本法城和乱世应该没有丝毫关联才对,而且若不是情势所迫,我也不想打扰佛门的清净啊!然而这的确是关乎佛教存亡的问题,因此你们绝对不能再置身事外了。如今长岛已经由服部右京亮所控制,再加上门迹你们家的女婿武田信玄、法嗣的岳父朝仓义景也都已经奉我之命准备起兵,所以我才特地连夜赶来告知此事啊!”
“真的吗?连武田先生也要起兵了?”
“没错!而且他已经从上、信、甲、骏、远各地动员了大量兵力,这是远近皆知的事实啊!”
“原来如此!”
“一旦知道信玄动员的消息,德川家康必定会向信长求援,此时本愿寺若能与长岛互相呼应,就可使信长陷于四面楚歌之境。如果不能好好把握这个时机,那么日本可能将是基督教的天下了!”
本愿寺光佐只是紧闭着双眼,静静地听着两人的谈话。看小说我就去
“信长成为佛教之敌已是毋庸置疑的事实,更何况长岛的分院也曾为其武力所控制,因此讨伐信长是天经地义的事啊!再说,法城的武力不正是为了维护佛法吗?这才是莲如上人创建本愿寺的宗旨啊!”
“是的,你说得没错。”
“所以我才特地来此向你进言啊!如今浅井、朝仓、三好、松永、六角等势力都已召集起来,而且武田也已举兵。如果在武田部队从东方攻过来时,长岛能与之配合一起夹击信长的话,那么他就完全在我们的掌握之下了;反之,一旦失去这个机会,就无异于自取灭亡了。”义昭又趁势说道。
“坊官先生,我们有多少兵器呢?”这时,光佐以轻柔的声音开口问道。
“约有洋枪三千支,大炮八门。”
“你的意见如何?我们是否有足够的兵力支援福岛、野田两城呢?”
“是的。我方的军力除了三好党之外,还有根来、杂贺、汤川、奥纪伊众等,合计约有两万七八千人。”
看来赖廉似乎已经赞同义昭的进言了。
“好吧!既然对手是个佛教之敌,当然我们应该与长岛的服部右京亮互相呼应,并与武田联络好上洛的时机;即使是花费三年、五年的时间,我们也有自信能打败对方。”门迹不断地点头,以坚决的语气说道。
这件事就此决定了。
松永久秀不愧是只足智多谋的老狐狸,竟然想出以“佛教之敌”和“武田信玄的上洛”为名义,劝说本愿寺起兵;事实上,这正是促使本愿寺起兵的两大关键因素。
本愿寺光佐和信玄同样出自三条家,两人是义兄弟,而且彼此都非常钦慕对方。
“那么,我下间赖廉愿意接受公方先生的指示,出兵协助野田、福岛两城抵抗信长的侵略!”
赖廉微笑着说道。然而,本身没有武力的将军足利义昭却急忙回答:
“不!真是不好意思!这件事有劳你们、有劳你们了。”
说完他竟然如孩子般哭了起来。
光佐再度闭起双眼,一语不发地坐在那里。
九月十三日的枪声
当信长迎接义昭到岐阜时,没有人将此当回事;但是当他上洛之战成功后,周围的敌人却急遽地增加了。
所有的人都认为“我才是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