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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吉住小*平太来了?他说他是小*平太,负责管理桂川附近公田的人吗?好,我见他,你快带他进来。」已经换上睡衣正准备睡觉的长门守,在接到侍卫的报告之后,只好强忍着呵欠,来到了客厅里。
「哦,是你啊?小*平太!你怎么会在这时候来了呢?到底有什么事情啊?你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
「是这样的,今天傍晚我在公田附近巡逻时,发现衣笠山麓似乎有点不太对劲!」
「什么?衣笠山附近你看到了什么?」
「殿下,我看到了明智先生的军队。照理说,他应该是由丹波到备中去作战的,对不对?」
「没错啊!明天大人也要从京师出发,到备中去了呀!不过,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令人不解的是,为什么明智先生的军队不从老板向山崎出发,而绕道来到衣笠山上,散布在京师的各个路口,而且随身带着兵粮呢?」
「哦,他朝京师的方向出发」
「是的。起初我也觉得很奇怪,所以就远远的跟在他们背后观察了好一阵子。我回家以后,越想越觉得不太对劲于是跟附近的农家借了匹耕马,赶来告诉你这个消息。不论事实如何,我觉得应该把这件事情告诉你才对。」
「那些士兵们有没有说些什么?」
「我也问过他们,为什么不到备中去打仗,而绕了那么远的路来到这里呢?」
「他们怎么回答?」
「那些士兵说,因为右府先生要在京师阅兵,所以他们才绕道来到这里。」
村井长门守歪着头想了一会儿,然后说:「这也不是不可能的啊!」
「我怀疑,会不会是明智先生企图谋叛啊?」
听见这话,长门守不悦的摇着头说:
「大人要明智势到京师阅兵如果真要阅兵的话,那么他当然要叫中将和源三郎先生到备中去喽!这没什么不对劲的嘛!话说回来,这次大人身边所带的侍卫那么少,而信孝先生却带着大军在大坂及界港等待着,可见大人一定是想要经海路到达四国。如此一来,大人当然会派明智的部队来到这里。」
人的自信,往往会使事情有意想不到的发展。
以吉住小*平太而言,原以为当村井长门守听到在京师阅兵时,会觉得不可思议;想不到他非但不觉得奇怪,而且还有着先入为主的观念,认为光秀不可能会有二心。当然,小*平太也很坚持自己的想法,认为这件事的确相当奇怪,于是他又再度强调自己的想法。
「难道你不认为很奇怪吗?」
「我觉得没什么好奇怪的啊!况且在当今世上,有谁胆敢刺杀大人呢?没有人会做这种蠢事的再说,明智先生是大人一手提拔起来,才有今天的地位,跻身于织田家的重臣之列,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忘恩负义的行为呢?不过,你为了大人的安危而借马赶到这里告诉我这件消息,用心可嘉,我十分的感谢你。请你安心地回去吧!我认为你过虑了。哦,不!天色已晚,你不如就在这里睡一晚,天亮后再回去吧!另外,为了让你安心,明天一早我就派人物调查事实,好吗?」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小*平太依然歪着头,似乎在说服自己似的离开了长门守的房间。
送走了小*平太后,长门守立即回到房间内,头一沾枕便立刻睡着了。
闯入京师
就在这个时候——
明智的部队也逐渐向京师接近了。
自龟山城出发之后,他们在一日中午抵达保津,随即翻越山中,来到位于嵯峨野附近的衣笠山上,在该地扎营,并让士兵们进食。这时,事先毫不知情的士兵们,心中开始感到疑惑:
「我们的路线好像不对哦!」
「是啊!我们要到中国打仗,应该越过三草才对,怎么会从东边的老坂往山崎来了呢?而且,到了老坂之后,应向右转才对,怎么反而向左转了呢?」
「是啊!再这么走下去,我们就会到京师去了啊!难道,作战的命令中途改变了?」
「无论如何,先填饱肚子再说吧!说不定今晚又得行军呢!」
「怪就怪在这里啊!如果在夜晚行军的话,那么我们半夜就会到达京师了呀!但是,我们半夜里到京师去做什么呢?」
这时,领军的部将发出了一道新命令:
「——由于信长公要在京师举行阅兵,因此我军特地绕道而行来到此地。现在,请诸位将士领取自己的兵粮,并改变武装」
至此,士兵们的疑惑完全一扫而空。在那之后不久,管理公田的吉住小*平太也发现了这件事情。
当然,杂兵们绝对不会对长官的命令有所怀疑。
「为什么在军情正紧急的时刻里,右府先生还要我们绕道来此参加阅兵呢?」
「你忘了吗?右府先生最喜欢观看骑队了。而且我猜,他一定是想要在天皇面前出风头,让他见识一下我们出阵前的英姿啊!」
「但是真要我们在半夜抵达京师,那还真叫人烦恼哩!」
士兵们一边吃着东西,一边讨论着。不多久后,天色已经渐渐暗了。
事实上,光秀之所以命令他们彻夜xingdong,原本即是由于兵力众多,容易引人耳目,因而改在夜里活动。然而,杂兵们却未发觉此事。
「或许我们会在这里野营,等到早上才入京。」
「或许吧!但是这么一来,我们休息的时间也未免太长了。」
正当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时,突然:
「敌人在本能寺里!」
光秀终于对士兵们说出了他的真正目的。
这时在本能寺这一边,信长正和孩子们喝得十分痛快哩!
光秀将部队分成第一、第二、第三队之后,随即令所有士兵在沓挂的街道两旁集合,然后大声地宣布道:
「情势迫使我不得不反叛,我们必须进入京师,到本能寺取得右大将的首级。如此一来,明天能号令天下的,就是我日向了!我希望各位都能奋勇立功,千万不要存有一丝怀疑。」
在那一瞬间,所有的人都沉默了。然而由四周都充满了杀气的情形看来,他们似乎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记住,我们的敌人是备中、本能寺和二条城!希望各位都能发挥最大的力量,好好表现一番。万一有人不幸阵亡,我会把功劳留给他的孩子;没有孩子的,我会厚葬;现在请各位专心一志,然后割下马鞍,步兵绑上脚带、持洋枪者将火绳切成一尺五寸长,等我的命令一下,各位就一起xingdong,明白吗?」
「明白!」
士兵们大叫着回答他。
他们的脸上都有着兴奋的表情。或许在他们得知此事之前,就在下意识里期待它发生吧?或许他们的心里,正等着这一天的到来哩!
看来,在明智家的兵士当中,大多数人早就有了背叛信长的意图了。
「好,既然大家都明白了,那么我们就一鼓作气越过桂川吧!记住,在进入京师之前,绝对不可发出任何声音。左马介秀满手下的人朝本能寺去,次右卫门手下的人往二条城和妙觉寺去,跟随本阵的人,则和我一起到三条堀河的所司代家中去!今天以后,天下就是我日向守的了。」
此话一出,又使得士兵们欢呼不已。如今,士兵们都有着坚强的斗志,决心一举摧毁信长的霸业。
光秀骑着马慢慢地走在阵前,心中对自己竟会走上谋叛之路仍然感到不解。
经过综合、分析所有的情报之后,他相信这次的计划绝对不会失败。因为所有的事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如今信长停留在本能寺、丹羽五郎左卫门及堀久太郎也已经先从京师出发了。
更有利的一点是,在本能寺负责守护的人数,远比他预期的还少;原本他担心的梅雨也已经暂停,而且还有满天繁星帮助部队的夜袭哩!
平心而论,光秀之所以能够成功的掩饰他的意图,不使谋叛计划外泄,除了是由于信长本身「凶运」当头之外,另一个原因则是因为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对中国之战上,根本无暇去注意其他事情
但不知何故,此时的光秀并不觉得自己是天下之主。
他的眼前浮现了那原本应该和自己一起出阵、却不知何故地发着烧昏睡在床上的长子十兵卫光庆苍白的脸、嫁与细川忠兴为妻的女儿于珠的脸嫁与信长的侄子织田信澄为妻的长女、嫁给左马介秀满的次女
不,更叫他心烦的是,次男士次郎、三男士三郎及么儿乙寿丸那天真无邪的脸庞,也一一映入他的眼帘,久久无法离开
无论如何,我必须留给后代子孙们足以生存的生活地位!想到这里,他取得天下的野心更加强烈了
在野心的驱使下,他率领着军队一步步的朝危险接近了。
(万一失败了)
一旦失败,那么明智家将永远被冠上逆臣、不义之名,永世不得翻身
(不,一定要胜、非胜不可!这次我所拟定的战略可说是万无一失,怎么可能会失败呢?)
当部队来到丹波口,进入京师之后,士兵们便举起明智家的旗帜,往各自的配属部队走去。
这时已是午夜十二点刚过,正确的说法是,这时已是六月二日了。
「秀满,你的主要敌人是本能寺。当围攻的任务结束之后,立刻把消息传给我。」
「遵命!」
「还有,各位展开xingdong的时间必须配合好,大家一起xingdong。」
「这个你放心好了!既然我们都已经进京了,胜利不就像囊中之物吗?」
「很好!那么,快去吧!」
说完,光秀也立即转身调派兵力,在京师的各个入口设下严密的防线,然后便朝所司代的堀河馆去了。
此时,村井长门守及一度怀疑光秀图谋不轨、并驰往告诉长门的吉住小*平太,都已经熟睡了。
明知左马介秀满毫不考虑的向前进,内心不再犹豫、不再感到害怕,以年轻武人特有的旺盛斗志及智慧,誓言必要完成此战的目的。
他昂首走在队伍前面,往黑漆漆的六角通油小路行去。一会儿之后,他终于在一片暗冥的巨木当中,看到了闪着微弱灯火的本能寺,于是立即名人回去报告光秀大军已经到达的消息。
接近之后,他发现本能寺确实相当安静,只有城壕内的水映着月光而闪动着为这四周的静谧注进了一股活力。
夜空的繁星,正好利于夜行。
(信长一定睡着了)
但是想到这一点,就足够令身为武者的他全身振奋不已。(——好基阿)
为今之计,他必须命人将此地团团围住,叫他们插翅难飞。
「第一环由四天往但马守指挥!」
「是!」
「第二环由村上和泉和妻木主计头指挥!」
「是!」
「第三环由三宅式部指挥!」
「遵命!」
「我不用说各位也知道,第一环当然是在最里面,负责攻打寺内的宿殿;第二环必须紧守住中门,第三环则是守着寺门及其四周。记住,一定要防守的有如铜墙铁壁一般,一个也不许他们逃出去!现在就开始xingdong吧!」
一声令下,三千七百名士兵立即冲进了这片宁静的大地,兵分三路,团团围住了本能寺。
就在同时,光秀也已经在京师所有的入口处部署完毕,回到所司代的家中等待消息了。
等待已久的时刻终于来临了。
枪上了膛,刀出了鞘,火绳也已燃起。
秀满举手一挥。
门扉很快的被撞破了。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人称马系石的大力士。他是四天往但马守最引以为傲的长男又兵卫,力大能扛起白斤巨石;此次即使由他带头撞击寺门。
咚!咚!数十响后,终于在那用铁打造而成的门扉上打出了一个洞来。
然后,一名士兵就像粟鼠般的穿过了洞口,由里面打开了门闩。
寺门打开了。然而,寺内却仍是一片死寂,似乎还没有人发现敌军已经来到。
巨木之下更是静得出奇,这使得众人的心头掠过一丝不安。
「现在,大声的呐喊吧!拿着你们的刀枪,奋力向前冲吧!」
但马守的任务在于攻向宿殿,因此一等大门打开,他便领着士兵,「哇」地向里面冲了过去。
正文 最后的自嘲
好久不曾与孩子同席饮酒的信长,心情十分愉快,不知不觉地多喝了点。
模糊之中,他只记得兰丸和浓姬一左一右扶着他回到房间;那之后的事情,他就浑然不觉了他觉得自己像在梦中,又觉得很真实;倏地,他睁开了双眼。
这时,他只觉得口干舌燥。在这么深的夜里叫醒在隔壁休息的小侍卫们,未免太不人道了。于是,他只好伸手到枕边的水瓶里掬水。
(中将和源三郎应该已经回去了吧?兰丸和阿浓还在说话吗?)
清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