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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时代,没有比百姓更可怜的了。他们一无所知,却在他人的竞争里成为无辜的牺牲者,惨淡经营所得的成果,瞬间化为乌有。
看到火焰时,佐佐木这一方也吓了一跳。他没有想到对方的攻击比预期来得更快,而这时他们已经派遣使者飞往四面八方。
藤孝和夕庵亲眼目睹了这出悲剧,他们穿过四处逃散的百姓,等到抵达信长的营地时,已是晚上八点。
信长正等着他们两人。看小说我就去
“唉!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藤孝这么说着,然而信长却大笑起来,身体在椅子上摇摇晃晃的。
“你真的去说服六角父子啦?”
“正是!如果能因而避免战争,这未尝不是百姓的福气。”
“哈哈哈的确如此!但是一旦我信长决定要打仗了,就绝对不会放松。”
“啊?请问你说什么?”
“世上再也没有比战争更痛苦、更悲惨的事情了,所以我要人们牢牢吸取教训,刻骨铭心,永志不忘!”
这时藤孝已答不出话来。
对于信长这种彻底的破坏思想,在理性上虽然他能了解,但是在情感上却无法苟同,这就是藤孝的性格。
“要是不这样,像入道那类的人,就会以为战争只是一场游戏,而一次、十次地加难于人民。”
“这说得也是”
“况且打从一开始,我就不认为六角父子会被你说服。”
“为什么?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
“因为如果你所说的道理能说服他们,能让他们听从,那么这个时代就不会如此混乱,也不至于被称为乱世了呀!”
藤孝这时不禁睁大了眼睛回头看着信长。
事实或许真如他所说的,假如大家都遵从道理而行,又怎么会有战争呢?也许人与人之间的斗争真能消失得无影无踪也说不定哪!
“滕孝!你认为我信长是个很残酷的男人,对吧?”
“这个嗯我没”
“虽然我信长对人严厉,但是我对自己也很严厉。在超乎常理之处谋求合理、重整世界,这一直是我的愿望。再说,六角父子根本不懂道理,他们所追求的,只是自身的利益,这也是造成乱世的主要原因。像他们这种人根本不能原谅,我一定要踏碎他们通过这里。怎么样?六角父子很得意自己拥有十八座城吧?”
“喔!你明白这事?”
“当然知道!只知追求一己利益的人,他们一心一意只是想抓住对自己有利的事物,因此对于自己的利益往往会有过高的评价。他们到底说了什么,我说给你们听听看,好吗?”
“是”
“他们哪!一定会说拥立义昭的,只是我信长一人;拥立义荣的话,应该是有较多的好处吧?”
“正是这样啊!”
“哈哈他们以为自己有十八座城,并且全都拥护义荣。真是可悲啊!我只要能看清这一点,对于他们的作战方法也就一清二楚了!”
“佩服!佩服!一切正如你所说的啊!”
“他们还不知道我这二万八千大军的可怕之处,心中所考虑的,只是如果这二万八千军队分在十八座城里,一座城至多也只有一千四五百人,以这样的人数攻城,他们自然不会畏惧,只要守着城就可以了。”
藤孝睁大了眼睛,屏息静气。
在他所见之内,一切果真如信长所说。
“一个欲望很强的人,更精于为自己打算,凡是对自己没有益处的事,根本想都不会去想,这就是这种人最大的缺点。你明白吗,藤孝?人实在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他认为只要守着城,三好、松永一定会派军来支援,这么一来他们就胜了。除此之外,他们再也找不出其他答案,因此对于你所讲的道理,他们如何听得进去呢?不!还是辛苦你了!一开始我就完全没有依赖你和公方的意思,倚赖别人如何成得了大事呢?你放轻松点,快去吃饭吧!”
“是。照你这么说,主公,你已经胜算在握了?”
“这种事还用问吗?藤孝!你看我像是会把二万八千名士兵平分成十八等分的人吗?”
“原来如此。”
“天亮之后,很可能就要起大风了,而且一定会从箕作城吹往观音寺城去的。其他都是一些小城,慢慢再收拾就行了。”
说着,信长突然伸了一个大懒腰:
“好吧!我们就在这里做入京之梦吧!京师之梦啊!京师之梦哈哈哈”
他又打了一个大呵欠,对于被他招来此地的夕庵和尚一句话也没说,就这样回到自己的寝所去了。
说他旁若无人,他还真是彻底地谁都不看在眼里啊!
他用人的时候也是相当粗暴,而且说对于藤孝和公方的义昭,打从一开始就没有倚赖他们的意思。
若是在一般情况,这样的话必定会叫人感到生气,然而藤孝却一点也不生气,因为在他生气之前,所有情绪已被惊叹占据住了。
(可怕的人哪!真是可怕!但是,如果他不这样的话,又如何能)
他的胸口反而涌起一股不可思议的信赖感。
正文 稀世鬼神
“夕庵先生,信长公实在是个很可怕的人啊!”
由于信长完全无视于来自瑞龙寺的夕庵和尚,因此他便一个人专心地看着消失的火光,等他醒来时,才发现细川藤孝正对他说话。看小说首选更新最快的
总应该跟夕庵说句话吧!否则这和尚的心里怎么会平衡呢?——他如此认为。
“今天是九月十二日,而那个人大敌当前,却还做着入京的梦呢!”
这时夕庵只是轻轻地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然后自己仔细聆听。
“什么事啊?听到什么了?”说到这里时,藤孝突然“啊——”地叫了一声,然后他的声音和呼吸,就如鲠在喉般地再也发不出来了。
原来如此!虽然四周一片静寂,原本以为是虫鸣声,但是仔细听却发现事实上并非如此!在遥远的对面,似乎有着大队人马如波涛汹涌般的声浪一波又一波地传过来。
“啊这个或许是正在某处夜战吧?”
“嘘!”夕庵和尚又对他摆了摆手。请牢记
假如真是夜战,那只有两种情况。
一种便是因对方渡过爱智川而觉得非常狼狈的佐佐木部中,有人起而反抗织田军;另一种情况就是织田军已经攻过去了。
但是,这附近也实在是太安静了!难道信长仍然一无所知地睡着吗?
这时原本沉默的夕庵和尚突然开口说道:“用耳朵仔细听,有一匹马朝这边来了。”
“正是如此!和尚,正如你所说的!”
“我们应该是打胜了。”
“听你这么说,你判断这马蹄声是属于我方的了?”
说到这里,藤孝突然将大刀放在自己的耳旁,就在这时,有一匹高大的骏马出现了。从马上飞落下一位年轻人,他气喘吁吁地朝着布幔走来,说:
“细川先生、夕庵和尚,我向你们报告!”
“噢!”和尚大声回应,“什么事啊?这是本阵哪!”
“我知道。我们的先锋佐久间右卫门、木下藤吉郎、丹羽五郎左卫门、浅井新八等人的部队已经占领箕作城,大将也已经入城去了。他希望你们两人也能赶快入城,在那边好好睡一觉,这是大将要我向你们传达的话。而且他还特地派了使者森三左卫门之子长可来接你们,请你们快点跟他进城。”
和尚好像早已知道这件事情似的,毫无惊讶的表情;然而藤孝却恍如做梦一般,脸上满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信长刚才明明还说要在附近的帐篷内睡觉的,怎么现在已经进入箕作城了呢?
就在这时,藤孝与和尚不约而同地想起今天中午佐佐木承祯入道所说的话:
“假如信长能动员二万八千人,那么只要我们所尊奉的义荣公告诉三好、松永一声,我们很快就能集结十万大军,你说对不对啊,兵部大佐?”
这种大言不惭、拍着胸脯在箕作城说大话,如今又如何呢?
然而这方却什么也没说,不给对方留下任何空隙。
而且对方还说现在的信长很可能会步入与今川义元相同的下场,甚至自诩是拥有十八座城的强者。
这承祯到底是怎么了呢?
也许午后三点渡河的信长,在那天夜晚梦到取得箕作城也说不定啊!
就在半刻钟之前,他还在我们面前伸了个大懒腰,说:
“好!我们现在就可以做入京之梦了。哈哈”
说这些话的信长的神情,这时在细川眼前浮现出来。
(这真是个稀世鬼神啊!)
箕作城又称为扇山,而佐佐木家十八代四百余年一直都住在观音寺城,离箕作这个隐居城仅有十八条街道的距离。如今既然已经取得这座城,看来观音寺城的攻占,也只是早晚的问题罢了。
不了解当今局势,今天中午还在他们面前生气、咆哮的承祯,现在已经没有城了。想到这里,藤孝几乎要跳起来了。
(佐佐木家自夸已有四百余年的历史,却在短短的三四刻内消失了。就只因为信长一个人,以往的历史全部都要改写了。)
“我们快走吧!细川先生,迎接的人正等着哪!”
夕庵和尚催促着他,于是他们慢慢地走出布帐,准备前往箕作城。在外面,有一小队人马正等着他们。
“又是同样的虫在叫着呢!”
细川藤孝感叹地说道,然而和尚已经迈步前行了。
正文 孙子的决断
信长的作战速度之快,自不待言。请牢记
曾经大言不惭地拒绝信长招降的佐佐木承祯入道,很幸运地在九死一生中逃到观音寺本城;然而就在天色未明之前,那里也在瞬间失陷了。
从箕作城逃出来的承祯,还留有吉田出云以下的三千名士兵在箕作城继续抵抗,他们奋勇抵抗了将近四个小时。而敌人攻打观音寺城时,他们的力量比现在更微薄。
当信长将寝所安置在箕作城时,在观音寺城北面前方的和田山城,也已经被明智光秀攻占下来。织田方的兵力,并未如佐佐木方所预想的分成十八份。
距离本城十八条街道而正等待援军的箕作城,如何抵挡得住织田主力的总攻击呢?
一开始,佐佐木父子就准备逃走,并且总算顺利地逃到石部城,这也算是他们终于达到的最低目的。
信长在取得观音寺城后,立即将目标转向蒲生贤秀所在的日野城。因为他是佐佐木家最有实力的重臣,一旦能成功地攻陷这里,南江州的战事就会结束了——也算是踏平了这里。
话说回来,假如信长真能凭自己的武力踏遍这里的每一寸土地,结果又会怎样呢?
假如可以的话,他当然希望能降伏对方,使他们成为自己这一方的人,然后让他们留守在这里。这么一来,不仅可以牵制浅井背后的朝仓,对信长的将来也更为有利。
然而如果信长是个像木曾义仲那种没有头脑的猛将,则很可能会恣意蹂躏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无论如何,此刻织田军的势力相当威猛,而它的实力也达到了巅峰。
在十三日当天过了中午之后——
“织田方掉转过来攻击日野城了。”
接到这个消息的日野,也按照原订计划准备守城;如今祖父、父、孙三人居然对立在那儿,彼此干瞪着眼。
祖父就是下野入道快干,父亲是昨天在观音寺城拒绝细川藤孝、夕庵和尚的招降的蒲生贤秀。孙子就是贤秀的长男鹤千代。
这时鹤千代只有十三岁,额前还留着刘海,但是他今天对祖父和父亲却似乎一步也不肯让。
“鹤千代!”在长长的眉毛下,入道快干的眼睛里闪着亮光,“我真是错看了你!原本我以为你是日野城最珍贵的麒麟儿,而大家也都夸你为鹤或者是凤之子,我也为此而感到非常得意。看小说首选更新最快的”
“现在你还是可以继续得意下去啊!”鹤千代回答道,“搞不好根本不是鹤也不是凤,只是乌鸦或鸢呢!”
“鹤千代!对祖父怎么可以如此无礼?!”
做父亲的贤秀叱骂他。
“你祖父所担心的是信长的无理及粗暴的性格啊!”
“我却不这么认为!”
“喔!你倒是很向着信长嘛!万一我们祖、父、孙三代都投降信长,结果被人家推出去砍头,那时岂不成了世间的笑话吗?”
“是这样吗?”
“‘是这样吗’你怎么这样说?难道你不认为这是一种耻辱?”
“父亲大人!”
“什么事?你今天像换了个人似的那么骄傲。”
“父亲大人,假如我们祖、父、孙三个人都被斩,而能使城内的两千人和他们的家族、生命得以保全,你不觉得我们死得其所,很有价值吗?”
“你这笨蛋!”
“哈哈哈!”
“有什么好笑的!你知不知道,武将有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