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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而不只是保管它。正面以及负面版本的神话在美国和德国的两部电影中显露无遗,这两部电影的片名均为《罗斯柴尔德家族》,分别上映于1934年和1940年。
我们在很久之前就已了解,这个故事是虚构的——尽管与罗斯柴尔德家族诸多神话一样,它包含有一丁点儿的事实。实际上,威廉的动产在法国人占领黑森…卡塞尔之前就已经四处转移了,只有一些相对不那么重要的物品托付给了迈耶·阿姆谢尔保管。威廉最值钱的财物——主要是债券(未附息票,它们被分开藏匿在另一个地方)——成功地由布德鲁斯偷运出了卡塞尔,他在1805年11月初冒险穿越法国防线去了一趟伊策霍。不过,大部分财物藏在威廉位于乡村的宫殿里。根据威廉亲手绘制的一份清单,24箱财物——其中不仅有证券、息票,还有账本、银器和衣服——藏在威廉高地宫北翼的楼梯下,另24箱包括重要的战争基金文件藏在宫殿里的另一个地方。在附近的狮子城堡也藏有24箱,里面包括威廉情妇的证券、官方文件、瓷器和衣服。最后,在他位于沙巴堡的打猎时用的小屋里,威廉还藏了其余47箱的财物,其中大多数是银器。不过,要不是与拉格朗日达成了一项交易,这些藏匿的财物最后大多会落到法国人的手里——他们很快找到了选帝侯银器的清单。拉格朗日收受了26万法郎(当时的情况下要价适中)的贿赂后,同意威廉运走42箱财物,其余的则被没收充公。随后,11月8日的晚上,选帝侯的一个官员用车队将放行的42箱财物运到了霍夫…斯托尔津根,在那里将它们再次分开藏匿。战时内阁大臣伦内普将其中的一些重要文件(包括选帝侯在伦敦的投资文件)带回了卡塞尔;10箱托付给位于托尔贝克的明登公司,这10箱中的两箱运到了石勒苏益格,其余的运到了艾泽纳赫;19箱偷运到了法兰克福,交给了普赖和乔迪斯银行保管。
罗斯柴尔德家族第一部 金钱的先知 第二章 “宫廷犹太人”(5)
但这时,拉格朗日发现自己向选帝侯的要价太低了。他又重新搜回了之前放行的一些箱子,并提出需要得到更多的钱。最终,双方敲定了协议:为了得到比第一次多得多的报酬,拉格朗日承诺调低选帝侯的资产评估总额。后来,他列出的清单显示,选帝侯的总资产为1980万古尔登(大部分由借给其他德意志公国王公们的大额贷款构成),这也成为了法国“官方”的清单。与选帝侯其他资产有关的文件——总值约为2700万古尔登——都交给了布德鲁斯。其中一些文件送到了位于石勒苏益格的选帝侯那里,一些由布德鲁斯自己保管。其余的大多是战争基金和国王的日常文件,装到了4个箱子里,然后交给了迈耶·阿姆谢尔保管。此外,选帝侯在第二年夏天离开伊策霍前往奥地利时,将一些装有徽章和债券的箱子也交由位于汉堡的迈耶·阿姆谢尔短暂保管。不过,他负责保管的也就是这些。
当然,这些枯燥的流水账低估了罗斯柴尔德对于选帝侯的重要性。首先,威廉仍然需要熟练的股票经纪人和投资顾问。几经周折,威廉仍然保住了价值2700万古尔登的财产,他的投资收入仍然非常重要,尽管他此时需要为流亡生涯支付昂贵的额外代价。(根据伯格菲尔的统计数字,威廉每年的额外开支高达74万古尔登。)迈耶·阿姆谢尔这段时期扮演的角色就是负责搜集各个借贷的人应付的利息。此外,他还要开发新的放贷机会。例如,他安排借给哈瑙财政部10万古尔登,还借给格拉夫·卡尔·冯·哈恩(GrafKarlvonHahn,挥霍无度的“剧院格拉夫”,他不久之后被其家人交由法庭监护)。我负责掌管选帝侯的活期存款账户,在这之前它一直由布德鲁斯掌管。其间,在布德鲁斯的建议下,他还向选帝侯借了一些钱。他还从选帝侯手里买回了很大一部分收藏的钱币;威廉的收藏在这一时期逐渐变卖流失,他存放在哈瑙地窖中的14箱酒也被盗窃一空。他同时负责处理资金的转移事宜,这些钱是1813年威廉在军事以及外交方面所要动用的:从法国人手里赎回俘虏的费用;给维特根施泰因王子的报酬,因为他提供了外交服务,此外还有给俄罗斯与普鲁士的费用。他借给选帝侯在柏林的儿子16万古尔登;并负责照应选帝侯的情妇格雷芬·冯·施洛特海姆的财务。他甚至卖给选帝侯一枚钻戒。
坦率地讲,这些事务大多是琐碎繁杂的,并且大量工作无利可图。迈耶·阿姆谢尔在1809年和1810年还浪费了大量时间,这主要是因为一项阴谋的“流产”,当时安排他协助“一穷二白”的奥地利财政部将威廉的一些资产——名义上的价值超过了1000万古尔登——转移给奥地利国王。但是罗斯柴尔德家族为威廉提供的一项服务,使得这一切都很值得:管理他的英国投资。内森后来声称“黑森…卡塞尔国王把他的钱给了我父亲;我父亲一刻都没耽搁,随即寄给了我。我意外地收到了60万英镑,而且很好地使用了它们,国王还把他所有的酒和亚麻织品当成礼物送给了我。”这似乎有些道理:法国人发动的战争给金融领域带来的重要影响便是大量资金从欧洲大陆流进了伦敦。但是,有关财富的故事,事实上要复杂得多。
开始流亡生涯时,威廉在英国已经有了大量的投资,主要是价值635400英镑的国债投资,每年的利息收入为20426英镑。此外,英国威尔士王储和他的兄弟也欠他一笔数目不小的债务,大约为20万英镑(当然,他们通常欠着利息不还)。作为英国王室的一个盟友,他在1807~1810年之间还得到了总额为100150英镑的补贴款。最关键的问题是,当这些利息和补贴款转到他在范·诺滕银行的现金账户后,他是如何处置它们的。早在1807年——换句话说,在内森从曼彻斯特移居到伦敦前——他接触到了威廉在伦敦的特使洛伦茨,他向后者提供了如何动用那笔钱进行投资的建议,但是很快便遭到了威廉的拒绝。直到两年后,在布德鲁斯的撮合下,迈耶·阿姆谢尔才被允许代为购买3%的统一公债(可赎回的国债,用现在的话来说便是优质证券),他以735%的价格购买了面值总额为15万英镑的债券。这是到1813年年底为止所进行的不下9起交易的第一起,这几起交易涉及的资金总额为664850英镑。这便是内森后来与巴克斯顿吹嘘时提到的那笔钱。他的弟弟卡尔也提到过它,他在1814年发现“老人家”(威廉)“给我们带来了财富,如果内森手里没有选帝侯的30万英镑(原文如此),那么他将不会有任何成就”。
罗斯柴尔德家族第一部 金钱的先知 第二章 “宫廷犹太人”(6)
这些以别人的名义进行的统一公债买卖对罗斯柴尔德家族为何如此重要?答案就包含在这些投资如何实现的方式中。乍看起来,这种业务不可能赚到大量的利润,因为迈耶·阿姆谢尔每笔买卖只收取0125%的佣金。但仔细察看,就会发现其中另有奥妙。威廉实际上并不会为每次买卖立刻提供所有的现金,是罗斯柴尔德家族积极地在购买公债,尽管是以他的名义进行的,但资金大部分都是罗斯柴尔德家族借来的。只要他们愿意,他们就能够以市价的一个比例先付一部分钱,等到“清算日”到来时再支付全部款项。这一过程中包含了双重投机:对公债价格以及对古尔登…英镑的兑换比率的投机。但迈耶·阿姆谢尔并不乐意这样做。他更喜欢从威廉接受的价格、汇率与他儿子在伦敦实际支付时的价格、汇率之间的差异中寻求利益。前三起买卖中,价格之间的差异占到了订单总额的2%,这反映了在英国反对拿破仑的动荡时期,统一公债的价格正在滑落。迈耶·阿姆谢尔也可能(尽管无法求证)从汇率差异中获得了一些利润。
选帝侯可能对正在发生的事起了疑心:当1811年统一公债的价格达到面值625%的低点时,他下令暂停新交易,并要求在次年5月前停止向伦敦汇钱结清之前的买卖。但是这可能刚好合了罗斯柴尔德家族的胃口。因为公债在威廉付清款项前一直是以内森的名义登记的,这意味着即便到了1813年3月,面值总额为121000英镑的公债名义上都是内森的。当然,它们绝大部分是用借来的钱购买的,并且,从选帝侯的资金到位的那刻起,到债券正式过户给他或他的代理人,罗斯柴尔德家族还需支付这段时间内的利息。另一方面,这其中可能存在一些困难,因为将所有权证书从伦敦送到身处布拉格的选帝侯那里并不容易。无论内森从市价与汇率中赚取的利润有多少,买卖价值超过60万英镑的公债,实际掌握着10多万英镑资金的事实,标志着伦敦一股新兴金融力量的崛起。从这个意义上讲,正如卡尔后来提到的那样,它给内森提供了一种“安全感”——因为人们认为他掌握的资金资源实际上超过了家族实际掌控的资金源。阿姆谢尔在1818年写给弟弟们的信里,道出了这一点的重要意义:“如果不是我们在布拉格为他争取到了选帝侯股票中的一笔大交易,内森在战争期间不可能赚到132万英镑那么多的钱那时,内森甚至连股票是什么样的都不知道。”实际上,战争使得罗斯柴尔德家族能够将威廉的一部分金融实力变成他们自己的囊中之物。
另一方面,这种安全感的代价是欧洲大陆上极度的不安全。罗斯柴尔德家族替威廉工作的风险是实实在在存在的。法国当局急切地追寻着选帝侯财富的下落,他们也准备以一切可能的方式来做到这一点。比如,按照1808年的《柏林协定》,拿破仑放宽了有利于选帝侯债务人的一项条款,即如果他们与法国当局而不是与威廉达成协议,他们的债务就能获得减免。更让人担忧的是,拉格朗日将军带着他收到的贿赂离任,迈耶·阿姆谢尔的办公室随后遭到法国警方的搜查,普赖和乔迪斯公司也是如此。可能就是在这个时候,迈耶·阿姆谢尔保管的4个箱子被藏到了前面提到的秘密地窖里。1808年8月,萨洛蒙遭到一名法国警官的质询,另一家银行的代表因被怀疑替威廉工作,也遭遇了萨洛蒙同样的经历;随后的一个月里,布德鲁斯和伦内普遭到短暂羁押。这一情形在第二年夏天再次上演,当时发生了一起小规模反法暴动。驻威斯特伐利亚的警方特派员——一个叫做萨瓦奈的人——下令再次逮捕布德鲁斯和伦内普;然后,根据罗斯柴尔德家族一个竞争对手提供的情报,他随同法兰克福一名高级警官前往迈耶·阿姆谢尔的办公室,随后在那里上演了一出非常怪异的讯问——法国人试图让迈耶·阿姆谢尔承认以威廉的名义向暴动发起人提供了资金。
罗斯柴尔德家族第一部 金钱的先知 第二章 “宫廷犹太人”(7)
萨瓦奈毫无疑问掌握了大量的情报。他知道迈耶·阿姆谢尔曾于1807年去过汉堡和伊策霍——在这两个地方,他“与(选帝侯)在他的办公室里度过了几个小时,两人在花园里边散步边交谈”。他还掌握了迈耶·阿姆谢尔与布德鲁斯的交易情况。迈耶·阿姆谢尔很快“认罪”:“因为他长年遭受一种病痛的折磨,所以患上了健忘症。”是的,他到过汉堡,但只是去处理一些货物,它们被错误地当成违禁品扣押了。是的,他认识布德鲁斯和伦内普,但他“从不相信他们,两人都不是他要好的朋友,只是偶尔相识”。是的,他曾是选帝侯的“御用代理人”,而且曾以威廉的名义提供过贷款给丹麦——丹麦还是埃姆登(Emden,德国地名,亦有大白鹅的意思)?他根本没有转交过钱给布德鲁斯,反而是他从布德鲁斯那里拿了2万古尔登,他用这笔钱付了很多账单,但钱还给谁了就记不清了。第二天,萨瓦奈又盘问了萨洛蒙、15岁的雅各布、萨洛蒙的妻子、阿姆谢尔的妻子,甚至连迈耶·阿姆谢尔的妻子居特林都没放过。当然,他没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居特林更是成为了无辜女性的“典型代表”:“她什么都不知道,她一整年都待在家里,从没参与过任何与生意有关的事务。她从没见过(布德鲁斯),只关心自己和家务。”最后,与罗斯柴尔德家族遇到的大多数拿破仑属下的官员一样,萨瓦奈似乎只得承认失败,以一笔小“贷款”作了了结。1810年,当法兰克福变成了卡尔·特奥多尔·安东·冯·达尔贝格男爵直辖领地之后,形势开始好转;达尔贝格之前是美因茨的大主教,1806年之后是莱茵河同盟的大主教。
早在3年前,迈耶·阿姆谢尔就开始用贷款讨好达尔贝格了。他此时又用一笔44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