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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无论如何,这样做不会是不适当的:在我们中间完全缺少论述法国大革命的史书的情况下,至少有一个意大利人会提醒我们,对那个伟大事件,必须既不盲从又不抱错误的反对态度,而是用不同于法国作家和其他早期作家的观点去考虑它。
一
《人民罗马》第12期我的朋友埃德加。基内①在其构思卓越和文笔犀利的一书中用忧郁的语调②问他自己,为什么大革命③取得的政治结果比革命过程中所消耗的力量、巨大的努力要低劣得多呢?
何以我们甚至现在还不得不为80多年前宣布的权利而奋斗,不得不为近200万人为之献出生命的自由权利而奋斗呢?他回答说,这是因为大革命没有正视每个社会在形成过程中所依靠的宗教问题,没有坚决地脱离天主教,也没有像基督教攻击异教那样坚决地攻击天主教,而是在问题面前迟疑不决,举棋不定,踌躇不前,而且胆怯、虚伪和低声下气地与天主教妥协。他在著作中谈到的其他一切原因,据他看来都是次要的和挂不上号的。
但是,为什么存在那个原因呢?为什么以往在意志异常
①埃德加。基内(1803—1875)
,法国政论家。——译者②《论大革命》,第2卷,第5册,1865年版。
③即指法国1789年大革命,下同。——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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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1789年法国大革命的一些想法592
坚强的一代人身上的果断精神会在这方面消失不见呢?作者认为,一场革命是决不会彻底的,除非它相信并采纳一种新的信仰,或者拒绝并公开抛弃旧信仰。
①为什么大革命既没有影响新信仰,也没有影响旧信仰呢?
基内不打算解决这个为正确理解大革命的使命、价值和历史意义所必不可少的问题。他和所有的法国作家一样,也被那种认为首创精神属于法国的观念所吸引住了。他在思想。。。。
领域里谨小慎微,缺乏主见,为此他在行动领域里谴责革命者。他徘徊在荒谬而毫无意义的绝望的暗淡范围内。他把属于事物的必然性和支配事物的法则的东西统统归结为个人的。。
错误;有时他误解革命领导人的作用,有时他自相矛盾②;他在一部多方面很精彩的冗长著作的结尾使读者坠入他想驱散的黑暗中,对将来要走的路依然抱怀疑态度。
下面是对最后一个问题的答案:大革命尽管气势磅礴,却无法完成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革命直接来源于基管教。支配革命行动的灵感决没有超出基督教原则的范围。革命工作就是把基督教已向世人指出的、属于事物的精神状态的、只能由人在天堂才能证实的基本观念运用到世俗事务和政治生活中去。
①同上书,第5册,第1章。
②“今天占统治地位的思想,即关于政教分离这一正确的思想,是1789年人们所意想不到的”
(第5册,第1章)
;接着又说,“要等我们这个时代来设想:人的心灵与政治行动无关;同一个人可能被迫在宗教上采取一种态度,在政治上采取另一种态度;对人类良知的那种严重破坏可能受到未见伤害的影响”(第5册,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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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2关于1789年法国大革命的一些想法
基督教是个人的宗教。它的教义或道德学说不了解人类。。
以及组成人类的各个民族的集体的生活和进步的生活。基督。。。。。
教尊崇个性的内外两个方面;它不知道我们现在认为是进步。。
唯一方法的联合为何物。它把人们当作兄弟,因为他们是单。。。。
一上帝的儿子,但理想是属于个人的,而不是属于集体的,每。。。。。
一个个人都曾向他指出达到理想的途径,而不知道要达到这。。。。。。
个目标就必须把所有人的能力和力量都联合起来。要想拯救自己,不是通过现世,也不是依靠同现世的人们合作,而是。。
要撇开现世——这是基督教的最高准则。。。
大革命是基督教教义的一项结果,因此它既不能反对基督教,也不能摆脱它的影响。大革命力图把人类的自由、平。。。
等、博爱的原则引进到政治事务中去。它关于权利的理论产。。。。。
生了个人的政治活动方式;它没有越出这个活动范围。它没。。
有建立一个新社会;它为旧社会争取自由和平等铺平道路。
自由——即使人人享受自由,因而被称为平等——是建立不起。。。。
新社会的;只有联合才能做到。自由不过是社会生活一个因素。它提供物质资料,但并不使其中充满生活气息。
大革命是基督教的女儿,它没有超越基督教的界限,也没有超越它的原始灵感。
如果拉丁民族没有养成相反的倾向,大革命本来可能采纳新教的学说,摆脱天主教;但是它永远逃脱不了基督教的形式。
①
①在基内的书中,这个问题始终没有超出接受或抵制天主教的范围,而天主教只是基督教的形式之一;不妨说,就新时代而言,他只看到有必要实行一次基督教的改革(第8册,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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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大革命——除了每次伟大革命中充满的对未来的那些预感外——不是一个时代的开始,而是它的概括和结论,。。
是征服过去的实际总结,而不是征服将来的纲领。
大革命的一切行动、摇摆、明显的矛盾、征服和幻想以及它降为一个帝国,都可以从这个观点找到现成的解释。如果像我认为的那样我是正确的,基督时代就结束了,法国的首创使命完成了。我们有另一种关于人生的概念,并前去寻。。
找新的尘世和新的天堂。那第一个将以这种概念的名义站起来的民族,将满怀信心地声称“我能够”
,并毅然说“我一定。。。。
要做到“
,它将向其他民族高喊,“我正在为你们大家进行战斗,跟我来吧!”这样的民族将给一个时代留下名声。
二
在论述大革命的法国史学家中,最早的一批以梯也尔①和米涅②为首,他们叙事简明,选材比较审慎,善于回忆事实;晚近有路易。勃朗③,他彻底研究文件,能理智地掌握若干社会问题,其文笔以简练优美见长,但他由于盲目支持山岳派,
①阿多尔夫。梯也尔(1797—187)
,法国政治家和史学家,著有《法国革命史》和《执政府和帝国时代的历史》。——译者②弗朗斯瓦。米涅(1796—184)
,法国史学家,著有《法国革命史》、《玛丽女王史》等。——译者③路易。勃朗(181—182)
,法国空想社会主义者,著有《1848年革命史》、《法国革命史》、《劳动组织》等。——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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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2关于1789年法国大革命的一些想法
偏离了方向,并缺。乏哲学-宗教观念①,只有布舍②看到法国大革命是基督教的产物他是一个曾经瞥见很多伟大真理的学派的创始人,但他由于把那些真理同严重的错误混杂在一起,没有取得研究成果。他懂得革命的本质是基督教,但他一向认为基督教是永恒的,并没有预测到它会慢慢地经受临死时的痛苦,他还认为首创精神自始至终是属于法国的,所。。。。
以他认为法国大革命是一个新时代的开端,在这新时代中一。。
个改变了性质的基督教将变成一种社会宗教,并将使上帝的。。。
①路易。勃朗在其著作中开头就提出三项伟大原则的区别,他认为这三项。。。。。。
原则即权威、个人主义和博爱分别控制着世界和历史;这是那些傲慢的、轻率的。。。。。。。。。。。。。。。。。。。
提法之一,被人们毫不考察地加以重复,蛊惑我们的年轻人,并歪曲意大利天才的严肃而坚定的性格。与此同时,为了证明他怎样误解那三个词的哲学价值,他首先把权威解释为把各族人民的生活委托给盲目接受的信仰对传统的出于迷信。。。。。。。。。。。。。。。。。。。。。。。。。。。。
的尊重和不平等,并把运用武力作为政府的一种手段的原则。这样的权威,我认。。。。。。。。。。。。。。。。。。。。。。
为不是基督教的,而是天主教的。权威是个概括性的主要原则,被人们爽快地承认为一个社会的基础。它和自由一样神圣,它代表着传统——即已经获得的真理的总额——正如自由可以保证沿着其他真理、即将为一个新权威奠定基础的那些真理的道路继续前进一样。事实上,全世界的人们始终在寻找权威,如果不在权。。
威的支配之下和依靠权威,那就没有生活,也没有进步。可是,整个权威事实上。。
代表着真理的明确而有限的总额,当它已经完成其使命时就要枯竭和消亡;对那在权威已经枯竭时仍坚决加以支持的人,历次革命都回答说,它们决定埋葬它,并争取一个新的权威。
路易。勃朗也许会说——我不会这么说——当整个权威陷于毁灭、个人主义。。。。。。
遭到谴责时,他所希求的博爱能建立在什么基础上呢?
②布舍(1796—1865)
,法国基督教社会主义者、政治家和史学家。——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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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国在人世间实现。但这只是痴心妄想。一种宗教是永远不。。
会改变性质的,它用尽了包含在创造它的原则里的一切生存。。
机会之后,便消亡了,而把这原则留在那些业已获得的真理中。
一项为某一目的设计的手段永远也不会达到另一个目的。。。
有一种信仰把拯救个人作为它的目的;至于它的手段,则是。。。。
相信有介于上帝和个人之间的中介者,它的条件是慈悲;它。。。。。
的教义是关于堕落和通过另一个人的努力实现的赎罪——这。。。。
种信仰永远也建不成一个虽然也为那同一目的而努力、但以。。
相信人类集体生活是上帝与个人之间唯一中介者作为其手段。。。。
的社会,这个社会的条件是我们在人世间已经完成的事业,它的学说是进步。一种像法国大革命那样由目标明确的巨大力量所左右的尝试在6个世纪之前就出现过。格列高利七世的策划不管别人如何肤浅地对他作出判断,却是想要利用基督教提供的手段摧毁两种势力之间的二元性和组织一个过集体。。
生活的世界。他没有在基督教中找到足够的长处来达到他的目的,被迫像法国大革命那样劳而无功地推行一种暴力和恐怖政策,用法令强制禁欲,用革出教会的办法置灵魂于死地。
其他一些作家——其中时间最晚和最重要的是米什莱①,我要说的不是他从历史角度论述法国大革命的杰作,而。。
是那本浸透着我所知道的判断事物的道德标准的书——被历次革命通常都有的某些反抗事件所感动,忽视与一切伟大的
①朱勒斯。米什莱(1798—1874)
,法国最早和最伟大的民族主义和浪漫主义历史学家之一,著有《法国史》、《法国革命史》以及一系列自然科学著作。——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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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关于1789年法国大革命的一些想法
民族运动密不可分并构成它们的实质和定义的赘疣和预兆,认为法国大革命是完全摒弃基督教的,因而是一个新时代的开端。按照那些作家的意见,基督教注重感化,大革命推行。。。。
正义并废除特权。而且,他们求助于伏尔泰和卢梭,求助于。。
革命的鼓舞者,因为他们认为这些人都是反基督教的。
我马上就要谈谈伏尔泰和卢梭的思想和倾向的发展过程。我希望这整篇文章能够说明法国大革命在竭力反对特权和推行正义方面究竟达到什么程度。但是,我想我必须在这里谈两点意见以便阐述这个问题。
首先,为了明确地估计一场革命的历史价值,我们必须把个人的见解同革命的事实区别开来。在革命期间,人们几乎总是服从大多数人的感情冲动,放弃他们自己的激情。米拉波①以及也许还有议会里的其他许多人从伏尔泰的敌视宗教的怀疑论得到了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