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珽cho和荷西在一起,并不比一个人不自由多少,倒反而少了独处的孤单和寂寞。
Echo知道这些都是荷西付出的方式,他是认真的,是真心诚意地爱着她的。她也喜欢荷西,喜欢和荷西在一起。虽然她对荷西的感情不是对舒凡的那种炽烈的爱恋,但她依赖荷西,正如当初她依赖着自己对舒凡的爱那样,她依赖着荷西对她的爱,她的生存就是在爱情的依赖中生存,她需要有人陪着他,需要有人能无条件地接受她,欣赏她,能细心入微地体贴她,呵护她,这一切荷西都能做到,而且荷西还是个罕见的英俊男子。因此,尽管每次与荷西玩回来,Echo都要处于深深的自责中,责怪自己不应该再跟荷西交往下去,让荷西越陷越深,但她又从没有下过狠心真正让荷西离开她。
荷西是单纯善良的,他没有对Echo表白过自己的爱,也从不做接吻之类的情人间的浓情动作,他只是平和地陪伴着Echo。但是,在他的心中,他已经默认了一切,早就把Echo看作自己的女朋友了,在他看来,他和Echo的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自然而然的,什么都不用说,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彼此明白就可以了。他惟一不满意的是Echo经常把他当小孩子看待,他为之苦恼过,但当Echo在他面前暴露自己的脆弱时,他的心理又平衡了,于是他认为这些都是Echo比较情绪化的结果,而且时间会帮助他成为男子汉的,到那时Echo就不能小看他了。他不知道Echo和他在一起是需要借口的,他更没想到自己对于被Echo当小孩子对待的忍耐是恰恰成了Echo的借口。因为他们之间没有任何言语上的承诺,也没有任何动作上的见证,所以Echo完全可以在自己的心中把她和荷西之间的关系定名为纯洁的友谊,至少她认为自己对荷西是纯洁的,这样,她同荷西在一起的时候,就可以做到所谓的坦然,一旦在一天荷西真的要求她给他一个结果,而她无法给他的时候,她也就可以很轻松很自然地以自己从没有像爱情人那样地爱过荷西的理由离开荷西,而不会产生太重的负疚感。
这样地和荷西相处着,Echo颇有点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模样,得过且过吧,反正该来的总会来,要面对的迟早得面对。时间会把一切带走,也会把一切带来,人还担心那么多干什么?任时光飞逝吧
5 情伤
半年以后,又是冬天,天气和去年一样冷。树枝是秃的,草地是荒的,人的脖子是缩在衣领里的。不久前下过的一场雪还没化,不过街道上和住宅门口的雪已经被人们用铲子铲掉了,斑斑驳驳的,铲得不彻底的地方被踩成了滑溜溜的冰痕,于是便有一两个走路不小心的人给摔在地上;树根周围和花坛四周的雪没有铲子去理踩,但已被蹂躏得黑乎乎的,凌乱不堪,那是小孩子嬉戏玩乐的痕迹。整个城市只有屋顶上和树梢上的雪仍然蓬松洁白,保留着它初降落的样子。那些煤球眼睛只剩下一个、红萝卜鼻子也断了半截的大雪娃娃,表明着下雪天是孩子们快乐的节日。
Echo和荷西缩手缩脚地在街上走着,闷闷不乐地埋怨人们不该为了让难看又笨重的讨厌的汽车通过而铲掉了洁白美丽的雪花。那天刚下雪的时候,他们跑到公园里痛痛快快地打了一天的雪仗,还堆了一个又大又漂亮的雪人,Echo把荷西的法国帽摘下来戴在雪人的头上说那是荷西,荷西便指着雪人的煤球眼睛说它的眼睛是黑的,和你的一样,应该是Echo。然后两人便在雪地上扭打起来,抓起地上的雪就往对方的脸上抹,往脖子里塞,等到喷嚏连天的时候,才发现衣服、鞋子和头发都湿了个透,他们谁也不为可能要发烧而担心,指着对方的因为结了冰而硬得像铁丝一样的头发“哈哈”地大笑起来,真是快活得要命。可是今天叫他们到哪里去找大片大片的柔软又干净的雪地?两人在街上无所事事地闲荡,冷得不行但又不愿呆在屋里,哆哆嗦嗦地走了半天,除了Echo滑下去摔个四脚朝天以外,便没有遇到一件快乐的事情。
“没劲透了!”Echo憋不住大吼一声,一脚踢在一个脏兮兮的雪堆上,雪末四处飞扬起来。
荷西看了那些雪末一眼,不说话,毫无表情地继续往前走。天气冷得让人不想动弹,踢雪堆让雪末飞扬开去的快乐太浅了,不值得为之抬脚。
Echo赶上荷西,气呼呼地打荷西一拳,说:“你走那么快干嘛?又没地方可去。”
“那你说去哪儿?”
“白痴,我要知道我还用像个傻瓜一样和你在街上走路?”
荷西不还手也不还嘴,双手插在衣袋里,继续走路。
“哎,我都累了,走了这么久,到底有什么好玩的呢?脚又麻又痛”Echo一边走一边不停地嘟哝着。突然她像踩着了金子似的一下子跳起来,欣喜万分地用手指着前方,朝着埋头走路的荷西嚷起来:“荷西,你看,你看啊,太好了,我们赶快过去吧!”
“荷西顺着Echo所指的方向着过去,原来在前面马路对面的那边,放着一条仅够两个人坐的长板凳,简直就是为他们而准备着专等着他们来坐似的,Echo已经欢呼着冲过去了,荷西也赶紧跟在她的后面跑起来。
板凳很旧,面上的漆已经掉光了,有的地方还显出凹陷下去的木纹,不过,它的四条腿都是好的。对于他们来说,走了大半天,没停下来休息过又找不到什么好玩的,已经疲惫至极了,这条板凳简直就是雪中送炭,说成是上帝的恩赐也不过分。
想到雪中送炭Echo又不满意起来,能坐下来休息好是好,可是在这么冷的天气里坐着不动,用不了多久寒气就会透过衣服侵入体内,手和脚更是早已冻得麻木发痛了。
“这鬼天气真是太冷了”。Echo死劲地跺着脚,一边往手里哈气一边说,“再这样坐下去,我肚子里的热气迟早得用完,那我就冻死了。荷西,这样吧,我们商量一下。你看,我是基督教徒,你是天主教徒。刚才,我一直不停地向上帝祈祷,请求能赐给我们休息的地方,这不?一条板凳就奇迹般地钻出来了,虽然破了点,不过起码还能坐。所以现在轮到你了,荷西,由你向你的圣母玛利亚祈祷,请求她赐给我们一个炉子吧,如果没有炉子,那就来块燃得旺旺的木炭,总之,别管它是什么,只要能送给我们温暖就行。你看怎么样?荷西,求求你快祈祷吧。”
“你叫我祈祷?我可不是个虔诚的天主教徒。在我们家,每天晚餐以后,我爸爸便会把全家人聚集起来,他拿出玫瑰念珠来带领着我们一起做祷告,我每次总要挖空心思地想出好多理由来逃出家去,就是不想祷告;有时实在逃不了,我就闭着眼睛动动嘴唇蒙混过去。长这么大,我只有一次诚心诚意地集中了我全部的意念向圣母玛利亚祈祷,就是我第一次站在那棵大树下等你的时候。所以,像我这样的教徒,圣母玛利亚一定对我极为不满,我祈祷肯定没用。”
“我不管,反正你总得想个办法出来让我们免受寒风的肆虐,我快要被冻死了,你怎么能见死不救呢?”听了荷西关于“第一次诚心诚意”的祷告的叙述,Echo觉得很感动,再加上受冻受累的辛苦,这些大大削弱了Echo的理智的控制力,所有的对荷西的依赖情绪全都涌了出来,于是,她一改平素的大姐姐形象,自动退变为小女孩,向荷西撒起娇来。
看见Echo像个小女孩似的对自己撒娇,荷西便觉得自己非常的男子汉起来,他的心中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新鲜的责任感,他感觉到自己有想要保护Echo的强烈的意识和把这种意识加以实现的冲动,这使他无比的快乐,无比的幸福。
他一把拉起Echo说:“别依靠什么上帝还是圣母玛利亚了,有我在,你看我的。”他又把凳子给扛了起来,牵着Echo的手说,“来,跟我来,我知道一个好地方。”
荷西把Echo带到了一个地下车的出风口,将板凳往地下一放,说:“坐吧!”
Echo四处张望着,犹犹豫豫地坐下来,递给荷西一个白眼说:“这就是你的好地方呀?我看比大街上那个鬼地方也好不了多少,只不过少了点风而已,本来今天就没有太大的风,害得我空欢喜一场,还艰苦跋涉了这么远,太不合算了。哎,真不该跟着你走,小孩子办事就是不牢靠。”
听见Echo又把自己叫做小孩子,荷西满心的欢悦降到了零点,再也兴奋不起来。他有气无力地对Echo说:“你别着急嘛,再过一会儿你就知道这里的好处了。”
荷西的话刚完,一辆地下车开过来,经过的时候带起来的风卷着发动机的热量朝他们猛扑过来,一股热流立即笼罩了他们的全身。这种意想不到的突然而至的猛的温暖让Echo深深地陶醉了。她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双臂,闭上眼睛,下巴像猫被骚弄脖颈时那样地抬起,很舒服,很惬意。好半天,她才转过头来看着荷西,很认真很严肃地对他说:“荷西,你真是太伟大了。你知道吗?你发明了不用花一分钱的‘天然’暖气吔。”
这是荷西和Echo交往一年来,Echo第一次用这种崇拜英雄式的含情脉脉的眼神注视他,他那颗刚才还沮丧得一动不动地沉在河底的心一下子又晕乎乎地往上飘起来,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说:“也不是我第一个发现的,是我哥哥夏米叶发现的。小时候,有一次妈妈发脾气,声音大得快把楼房给震垮了,我们兄弟俩特别害怕,担心会挨妈妈的打,于是我们就暗暗地商量要离家出走,我们趁妈妈不注意便溜了出去。天黑了,我们不敢回家,在街上瞎逛。那时候已是深秋的天气,白天还没什么,到了晚上气温就降了下来。我冻得不行,就告诉哥哥说我冷,就像你刚才在街上限我说时一样。哥哥想了一会儿,就把我带到了地下车的出风口。
他说这是他有一次冬天的时候妈妈带他坐车时发现的。我就没他那么聪明,冬天的时候妈妈也带我坐过地下车,我就一直没发现。”
其实Echo说那番话时是故意做出那副崇拜荷西的表情的,没想到荷西将错就锗,不仅谦虚地向Echo坦白这个不花钱的“天然”暖气不是他发明的,而且还一本正经把发现暖气的经过对Echo叙述了一通。
在Echo开玩笑的时候他还那么诚实,真是个大傻荷西!
Echo一直忍住笑兴致勃勃地听荷西讲,等到荷西的话结束了,她终于憋不装噗哧”一下笑出声来,这一笑便一发不可收拾,直笑得眼泪花都泛了出来。笑到最后,她干脆从凳子上站起来,把手搭在荷西的肩膀上,弯下腰去把脸埋进了荷西的棉衣里,一边笑一边喘着气不成句地嚷:“荷西你怎么这么好玩啊?哎哟,你简直太可爱了!
哎哟,荷西哎哟,你要把我给给笑死了”Echo的头一上一下地轻轻地撞在荷西的胸脯上,头发起了静电,一根根倒立起来,戳在荷西的脸上,像小虫子在爬,痒痒的怪难受。荷西伸出手去想给Echo拢拢头发。
缕长发立即绕了上来,像触了电一般,他一下把手缩了回去。
这是怎样一种感觉呀?
他的手指尖上还留着Echo的脸庞的细腻和火热,还留着Echo的头发的蓬松和柔软,这感觉就像缠绕在手指头上的长发一样,老是扯不开,越缚越紧。一种从没体验过的渴望涨满了荷西的心房。
他想紧紧地拥抱她,是紧紧的拥抱。
是的,Echo就靠在他的胸前,她的头顶着他的下巴,她的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她的长发扑在他的脸上,直往他的鼻孔里钻他的心疯狂地跳动起来,像用重捶擂鼓一样,像雷阵雨的雨点一样,“咚咚咚”地急速地在他胸膛里闷响。他的呼吸也不由自主地急促起来。
他想用手轻轻一揽就把近在咫尺的Echo拥入怀里,用一种从没用过的拥抱,热烈的,滚烫的他真的好想!
他是多么的渴望啊!
这银铃般的笑声,这瀑布似的黑发,这汪着清水的黑眼睛急促的呼吸!狂跳的心!
甜蜜的呼吸!幸福的跳动!
Echo!Echo!
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你知道吗?你想不想知道?
我会让你知道的!
Echo,Echo
荷西的意识陷入一片迷乱之中,像喝醉了酒似的晕晕地漂浮);荷西咽了一口唾沫,闭上了眼睛,放在腿上的手馒慢地往上移动,往Echo的腰间移动荷西的一切变化Echo都清清楚楚地感应到了,就在荷西的手凉凉地擦过她的脸庞,又突然缩回去的时候,Echo也同时产生了那种触电的感觉,她的呼吸也像被屏住了似的,要放开似的,急促起来。于是她又拼命地笑起来,不是笑荷西,而是为了掩饰自己。她本应该在荷西刚有反应的时候撤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