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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持攻关搞“两弹”,并以此带动其他现代科学技术向前发展,他还确定了“缩短战线、任务排队、确保重点”的方针,具体安排是:在科研与生产的关系方面,以科研为主;在尖端和常规的关系方面,以尖端为主。聂帅的这些想法得到毛泽东、周恩来等中央领导的支持。陈毅甚至表示,脱了裤子当掉,也要把我国的尖端武器搞上去。他还多次风趣地对聂帅说,我这个外交部长的腰杆现在还不太硬,你们把导弹、原子弹搞出来了,我的腰杆就硬了。
事实证明,通过攻关,各单位各部门帮助了“两弹”过关,反过来,“两弹”过关又带动了国民经济建设中大批新型原材料、仪器仪表和大型设备的发展,带动了许多新的生产部门和新兴学科的建立和发展。1956年10月,聂帅在国防部五院的成立大会上要求把“以自力更生为主,力争外援,利用资本主义国家已有的科研成果”作为五院的建院方针,当即受到热烈赞同。1960年1月,中央在上海举行政治局扩大会议,聂帅在会上专门向中央汇报了中苏科技合作的情况。聂帅说,看来靠苏联援助肯定靠不住了,苏联为了保持领先地位,在尖端技术上对我们加紧限制的情况日益显著,他们想长期使我国处于仿制阶段,处于依附地位,永远落后他两三步。8月,苏联背信弃义,撕毁合同,从中国撤走全部技术专家。这再次证明聂帅的远见卓识、料事如神。苏联此举,迫使我们抛弃依赖心理,更快地在独立自主、自力更生的道路上学会了自己走路,我国科研获得一个重大转折,苏联撤走专家不仅没有促退反而促进了中国科技的发展。为此,毛泽东曾风趣地说:“应该给赫鲁晓夫发一个一吨重的大勋章。”
1964年10月16日,张爱萍在现场指挥我国第一颗原子弹爆炸试验,聂荣臻和周恩来在北京一直守在电话机旁
1966年10月25日,聂荣臻到基地现场成功地主持“两弹”结合的核试验,1967年6月14日,聂荣臻成功地主持了我国第一颗氢弹。美、苏两国由拥有原子弹到爆炸氢弹,都用了十年工夫,而中国只用了三年,比他们缩短了整整七年。当中国人为自己拥有核武器而感到欢欣鼓舞并引以自豪之时,可曾忘记这其中凝聚着共和国的一位老帅的多少心血和汗水?
没有聂帅的殚思极虑、呕心沥血,“两弹”在六十年代后期试制成功是难以想象的。“两弹”的研制成功,是聂荣臻革命生涯中又一光辉灿烂的篇章。
聂荣臻有一颗“两弹”之心。
4.4 科学之魂
在聂荣臻的领导下,我国的民用和科学尤其是军事科学都有着长足进步和发展,这些成就与他爱惜人才、尊重人才的一贯指导思想是分不开的。他常说:“十年育树,百年育人,培养一个人才,需要积累几代人的经验,不爱惜人才,就是对人民的犯罪。”
单就两弹研究来说,聂帅认为,只有材料、技术等“硬件”不行,还必须搞好科研政策和知识分子政策这类“软件”。大跃进以后,聂帅耳闻目睹科研单位有不同程度的浮夸风和瞎指挥风,科研工作的客观规律得不到尊重,有些科技人员被批判为“自专”,严重挫伤了知识分子的积极性。从1960年冬天起,聂帅组织人调查摸底,先是到导弹研究院,后来又到中国科学院,结果发现科学工作者每周六个工作日当中用于科研的时间不足一半,大量的时间被用来搞政治学习或与科研无关的各种体力劳动。聂荣臻发现这个问题以后,亲自过问,并以国务院名义下发通知,规定在科研人员中一定要保证六分之五的时间用于科研工作。
在人才分配和使用方面,聂帅强调学用一致,专业对口,并且三令五申,要各单位认真执行,他号召各级领导大胆信任和使用科技人员,要当好勤,对他们吃饭、住房、甚至小孩入托入学、爱人两地分居等等都要尽可能帮助解决,以解除他们的后顾之忧,使其潜力得以充分发挥。“文革”前夕,聂帅曾考虑适当提高知识分子工资待遇问题,当他把设想的方案向毛泽东口头汇报时,毛泽东表示完全赞成,他说,高级知识分子的工资可以超过我的工资,可以突破国家最高工资标准的限制。可惜不久“文革”开始,这个方案未能付诸实施。在知识分子政策上,聂帅的确下了很大工夫,他多次召开会议,或找知识分子个别谈话,广泛征求意见,并且在深入调查研究的基础上,组织专门班子,经过半年多时间,前前后后搞了几十稿,还在杭州讨论了一个多星期,最后制定出“科学十四条”初稿。此后,又在若干科研单位先试点,经过反复讨论、实践、修改,最后由聂帅签署,上报中央。经毛泽东批准和政治局会议通过,1961年7月19日,被邓小平称之为“科学宪法”的“科学十四条”正式以中央文件下发了。“科学十四条”的主要内容是:
一、研究机构的根本任务是,提供科学成果,培养研究人才。即“出成果,出人才”。
二、保持科研工作相对稳定,减少干扰。
三、正确贯彻理论联系实际的原则。
四、计划的制定和检查,要从科学工作实际出发。
五、发扬敢想、敢说、敢干的精神,坚持工作的严肃性、严格性和严密性,简称“三敢三严”精神。
六、坚决保证科学研究工作时间。强调行政干部能做的事,不要叫科研人员做,业务时间让科研人员自由支配。
七、建立系统的干部培养制度。
八、加强协作,发展交流。
九、勤俭办科学。提出要物尽其用,人尽其才,科研机构要力求减少行政和政治工作人员,增加科研人员比重。
十、百花齐放、百家争鸣。
十一、团结、教育和改造知识分子。指出知识分子初步“红”的标准有二,一是拥护共产党,一是拥护社会主义,用自己的专业为社会主义服务。在当时的特定条件下,许多知识分子是从旧社会过来的,他们的出身或社会关系属于非劳动人民家庭的相当普遍,这一条是为了澄清人们对知识分子“只专不红”的偏见。
十二、加强思想政治工作。
十三、大兴调查研究。
十四、健全领导制度。这一节规定,研究所由党委全面领导,贯彻技术负责制,学术工作由行政和学术领导组织(主要指科学家)决定,党的室、组一级基层组织只起保证作用。党员要尊重非党科学家的意见。当时,科研系统的有些党员,总觉得自己比知识分子高一等,至少不能让知识分子翘尾巴。所以一切由我说了算,瞎指挥、外行指挥内行盛行。
因此这一条规定,只有所一级党委才有领导权,党员个人的见解,不代表党。
“科学十四条”下发后,广大科研人员无比拥护。青年科技工作者们说:“文件中的话真是反映了我们的心声。它关于红专问题的要求不是降低了,而是更高了,过去只是看你社会活动参加多少,不看工作表现,随大流,开开会,唱歌跳舞,都是比较容易做到了,真正要在业务上作出成绩,不下苦功是不行的。”
1962年2月16日,聂帅在广州主持召开“全国科学技术工作会议”,他私下找少数科学家谈心时,发现他们仍然顾虑很大。有人问聂帅,对资产阶级知识分子这个提法如何理解?
他们说,一提起知识分子,就是资产阶级的,叫做资产阶级知识分子,使子女也因此受到歧视,从没听到有人提谁是无产阶级知识分子。聂帅觉得这是一个需要解决的问题。聂帅首先请示了周恩来,总理说:“知识分子就是知识分子,人民的知识分子。”国务院开会时,也曾对知识分子的阶级属性有争论。聂帅说:“革命这么久了,大学为我们培养的都是知识分子,难道都是为资产阶级培养的?这不能理解嘛!”当时的国务院副秘书长许明很同意聂帅的意见,她也激动地说:“办那么多学校,都是培养资产阶级知识分子,我们干什么!那是不合乎逻辑的。”
3月2日,周恩来在广州会议的报告中明确指出,知识分子中的绝大多数属于劳动人民的知识分子,不能把他们当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看待。陈毅在讲话中干脆提出了“脱帽加冕”的口号,就是给知识分子脱掉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的帽子,加上劳动人民的知识分子之冕。事先,聂帅曾向陈毅谈了知识分子的思想顾虑。自此之后,科学家的主人翁责任感大大提高,党同知识分子的关系得到空前改善。所有这些,包括“科学十四条”,在今天仍然具有深远的现实意义。聂帅曾经说:“中国人民是很聪明的,并不比别人的民族笨。事实证明了这一点。我们有些科学家的确很有才能,关键是怎样发挥他们的才干。要有正确的政策,要关心他们的生活。恩来、小平同志号召我们当科学家的勤务员,这个提法非常好。我本人就愿意当科研战线的勤务员。”《聂荣臻回忆录》聂帅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
“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聂帅为建国建军和科技事业的腾飞所建立的卓越功勋将永载史册,人民永远不会忘记他的军旅之情,科学之魂
1 “照妖镜”之谜
罗荣桓的方脸上,戴着一副深度的近视镜。大家对此有很多的议论。有人说,那是望远镜,因为他看得远,深谋远虑;有人则说,那是个显微镜,因为他能看到肉眼看不到的东西,能从现象看到本质,全面看问题;还有人说,那是副照妖镜,因为他能识破伪装的东西,能看穿打扮成美女的妖魔鬼怪。
1.1 水野清是人是鬼
1941年冬,5万日军“扫荡”山东沂蒙山的时候,我军在济南的地下工作人员,从日本谋略部(日本高级特务机关)弄到一份绝密情报,日军的兵力部署,部队番号,长官姓名,重武器数目,出发时间,进攻路线都写得很详细。
这份情报,和我军从各方面收集到的敌情,几乎是一致的。
所不同的是,对东面的敌情,说得比较模糊,特别是台潍公路和沂沐河之间平原上,只提到多据点增兵,一点也没有提到这两个地方的坦克、骑兵和装甲部队。
这份情报引起指挥员和参谋们的重视,在研究的时候,有个同志提出疑问:
“为什么东面的敌情,这样马虎呢?”
“提供情报的人,不一定掌握全面的情况。”另一个同志说。
“从情报的准确性看,是掌握了全面的情况,问题是情报送来以后,敌人才在台潍公路和沂沐河平原,派来坦克、骑兵和快速部队。”
115师政治委员罗荣桓对这个情报也很重视,他考虑的是提供情报者,不是一般的人,否则不可能了解这样机密的情况。他打电话叫来敌工部长,问道:“给我们这份情报的是什么人?”
敌工部长说:“是济南日本谋略部的特务,名叫水野清。”
“是不是上次提供铜井敌据点情报的那个人?”罗政委问。
“就是他。”敌工部长答。
罗政委点点头。他清楚记得,几个月前,鲁中八路军根据水野清的情报,打下铜井据点,消灭日军一个分遣队,缴获一挺九二重机枪,俘虏了百十个伪军。
“你们对水野清这个人,还知道一些什么?”罗政委问。
“他自称是日本共产党员,是日共中央派他打进谋略部的。”敌工部长说。
“这个人很不简单,要进一步了解。”
“好的。”
敌工部长走了,罗政委在屋里走来走去。“这个水野清到底是人还是鬼呢?”他思考着,觉得不能轻易下结论。他怀疑这是敌人的一个大阴谋。他的眼睛从墙上的地图,移到桌上那份情报。
“这份情报,是日军‘扫荡’前拟好的作战方案,不可能没有东路的兵力部署,为什么水野清把这方面疏忽了?看来有鬼!”
从这个疑点出发,罗政委想到:“敌人每次‘扫荡’沂蒙山,我军多半向东移到滨海区,这一规律敌人是知道的。这么说,敌人在东面近处合击圈的兵力不多,而在远处埋伏下快速部队,是想引诱我们上当!”他进一步考虑:“单是诱我军钻口袋,敌人大可不必把这样绝密的情报泄漏出来,一定有更大的阴谋。”
想来想去,罗政委断定是用“打草惊蛇”的诡计,来达到“一箭双雕”的目的。敌人想用强大兵力,把我们吓跑,好让他们放手实行“三光”政策,而在台潍公路和沂沐河之间,消灭我有生力量。
狡猾的敌人卖弄的聪明,经过罗政委的“照妖镜”,现出了愚蠢的原形。至于水野清是人是鬼?一时很难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