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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底记者-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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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我平时酷爱文学,所以这个嗜好大影响了我的其他功课,但对我的作文极有帮助。从小学到高中,我的语文成绩一直居班里的前列,作文不但常被语文老师当作范文在班上张贴出来让同学们学习,更经常获奖。上高中后,我像其他所有同学一样,怀揣着大学梦,但依然对文学的痴情不改,反而更浓。我上高中时,全国中学里就像近年流行少年作家韩寒和郭敬明一样,正在流行中学生文学,这更吸引了我。我不但自己平时读书写作,还像其他中学一样,带头组织高中内几位爱好文学的同学,成立了一个《金星》文学社,同班同学曹雷任社长,我任主编,李运家和胡红霞任副主编,当时的夏金兰、罗志江、熊启峰、郭庆清、马拂晓等同学都加成为骨干分子。没有辅导老师,有的是我们这些文学少年对艺术痴心的追求。    
    没有任何赞助,有的只是我们这些文学少年的梦想。我们自己出钱买纸和刻印的材料,大家自己写稿、编辑、插图、油印和装订。我们的杂志每月两期。每月还举行一次作品讨论会或是诗歌朗诵会。我们这个完全由校内学生自发组成的中学生文学社成了当时校园内一道独特而亮丽的风景线,更成为全校男女学生课余时间的精神伊甸园。当时虽然全国各地如雨后春笋一样涌现出了成千上万家由中学生自己创办的文学社,但我们那个学校却对我们的行动不置可否,刚开始是既不支持也不反对,到后来,看到我们这个文学社一下凝聚了这么多人,学校害怕我们长期下去会影响学习,更害怕弄出事来,只让我们这个《金星》存活了大半年时间就取消了。    
    但从此以后,我更加对文学痴迷。后来,我经常在地方刊物上发表小说诗歌,成了我们乡镇出名的小秀才。这年暑假期间,大冶文化局和大冶文联在位于陈贵镇的小雷山风景区举行了一场民间文学笔会,由于我在搜集整理民间文学上的突出成绩,被当时的文化局局长李勇和副局长祝振善两位领导大力推荐,和文友柯小杰、石显州、陈军、余秉贤等人参加了此次笔会,而我则是当时笔会中年龄最小的一员。    
    我和后来一直扶持我的乡土作家、我的老师殷显扬,就是在小雷山的风景区举行的这次笔会上认识的。他虽然脸面削瘦,但长得颇有仙风道骨,待人和蔼,满面的笑容像阳光一样灿烂,一眼看得出这是个热爱生活、生性乐观、待人热情的师长。    
    当时参加此次笔会的有关人员均是本地颇有声望的文化界人士,除了殷显扬老师外,还有时任大冶文联作家胡燕怀。也是在此次笔会上,我结识了查代文、柯尊解等地方作家及其他文化界名流。此后,我在文学创作上还曾得到家乡作家黄荆、查代文等老师的热心扶持和帮助。    
    我与殷显扬老师的相识相知,不仅在于他是此次笔会年纪最大的长者,也不在于他早已是黄石大冶地区的文化名人,而在于他豁达的胸襟,开朗的性格,公正而又热情的心灵。笔会结束后,我与殷显扬老师就开始了书信来往。我常把自己写的文稿寄给远在殷祖文化站的他。如果不是特殊的原因,他总会在一周内给我回信,不但在我的原稿上密密麻麻地写满的他的修改意见,而且另外附上一两页嘘寒问暖的信。他不但关心我的学习和创作,更像一位慈善的长辈一样关心我的生活。知道我爱读书,他还经常随信寄来几本诸如《长江文艺》、《当代作家》等省内外比较有影响力的文学杂志,还有稿纸    
    那个时候,我不但与他经常书信来往,而且只要一有空,就会特意跑五六十里的山路前去看望他,向他当面请教有关写作方面的问题,向他借书看。    
    后来,我立志告别贫困的家乡外出打工,朝着南方一个城市接一个城市地流浪;再后来,我又应征入伍,成为南海舰队海军陆战旅的一员,并很快在部队里担任连部及团部文书,逐渐以发表几篇习作的作品而受到舰队政治部有关领导的关注,随后调入军区机关专门学习文学创作我的生活总在动荡与变迁之中,然而这十多年间,无论我置身何处,脚步又将迈往何方,都会写信向这位家乡文学前辈问声好,报个平安。记得就在我入伍的第一年,由于那时我已经在军地的几十家报刊上发表了一大叠各种各样的作品,老人又推荐我加入了黄石市的作家协会,成为了家乡作协的一名会员。


第十一章 缪斯女神的礼物第94节 我的文学梦(3)

    1998年5月,我从广州回到家乡看望他时,他因身患肺癌已经卧病不起了。当他得知我刚刚在羊城暗访历险后,决定要把这些写出来。于是,他带病采写关于我和邓世祥在广州王圣堂卧底历险传奇,后来发表在《华西都市报》等报纸上。    
    现在,每当我在京城遥望家乡的山水时,我总会油然的想起已驾鹤西归的殷显扬老师,我的耳畔会响起他那爽朗的笑声,我的思绪总会萦绕着他对我的循循善诱的教诲;我的眼前总会呈现他清瘦而又颇有仙风道骨乐呵呵的形象    
    高中时,我的家中遭受了极大的不幸——一场大火将我本来就很贫困的家烧成一堆残垣废瓦,我的一大堆小人书和文学书刊全部付之一炬。这场大火使我被迫离开了心爱的校园,辍学后在县城里一家工程队做了两个多月的苦力,每天在毒太阳底下做十二个小时以上的工作,提灰桶,挑砖,拉沙子,运碎石,挑水,拉泥,每天热火朝天,干事得汗水淋淋,但每天也只能拿到五元钱的工资。当时失学后的我情绪一直很低落,每天除了超负荷地劳作十几个小时,便是拼命地读书,很少与人来往,我的性格也变得极为木讷和内向。我记得,当我接到文化局发来的参加小雷山笔会通知后,穷得连几元钱的车费都拿不出来的我,硬是从我的那个叫石应高的村子走到三十余公里的大冶县城的。    
    我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看书,当然几乎全部是中外名著,还有像《人民文学》、《收获》、《十月》、《当代》及《小说月报》、《小说选刊》等文学杂志,有一些报纸。由于我那个村本来就穷,大队里的几个钱大多是被那些自私自利的村官们给吃喝掉了,根本没有订什么报纸,村民们从来也看到过那些报刊。    
    在我上中学后,我常去大冶县城,不是住在我的外婆家,就是住在我的伯父家里。因为他们这儿不仅生活条件远比农村好,更主要的是,这儿随时可以看到报纸。在伯父家,更是有各式各样的书籍,而且他还不惜本钱为建弟和芳妹订卖了大量的诸如《儿童文学》、《少年文艺》、《故事会》、《童话大王》等少年儿童书刊。伯父去世后,我也很少再有那种温馨的回忆了。再后来,因家中失火而被迫辍学后,我又加入了建筑大军中,从事着极为繁重的体力劳动,尽管如此,我还是特别渴望读书。青春成长期的苦恼和困惑,都是靠那一本又一本的书刊解脱的。记得有一段时间,我为了看书,为了及时看到报纸,经常一个人从村庄出发,沿着那一条刚刚通车不久的铁路,走30多公里的路程到大冶县城,去图书馆看书。直到图书馆关门,装满了脑袋刚汲取的杂乱知识的我,才恋恋不舍的离开,又沿着铁路,顶着渐浓的暮色,步行30多公里,回到家里去。一来一往,我很快就和图书馆里的几位工作人员混熟了,他们有时还让我将杂志拿回去看。后来,我在老祝的帮助下,在图书馆里办了一个借书证,从此我也以像城里人一样,经常去图书馆借书,并可以自由地拿回家看了。    
    农闲之余,我把沾满泥巴的裤腿高高挽起,赤着双脚,手拿记录本和圆珠笔,见到平时会讲故事的老人就纠缠人家讲一个故事,或是追着白发苍苍的老婆婆唱几支山歌给我听;一到盛夏的夜里,村前村后,水塘边,树底下,只要哪儿坐满了人闲谈,我就会一头扎进去,听见有人讲的精彩故事和笑话,马上用笔记录下来,完全不顾别人的讥诮和嘲讽。    
    入伍后,我在紧张的训练之余还是忘不了我的文学梦。当时我们海军陆战队在北部湾进行每年中最为艰苦的“海训”时,由于军训艰苦,时间也极为紧张,无法安下心来读书写作,只有到了每天夜晚,上床休息时,我才能偷偷读书写作。记得当时担心被人发现挨训,每到夜里熄灯时,我就将厚厚的被子紧紧地盖在头上,缩在被子里头,伏在床上,用手电筒照着写作,到第二天再将写好的稿子悄悄寄出去。就这样,我用此方法,将千万情愫付诸笔墨,一篇篇沾染着海风湿咸气息的散文、诗歌不断发表在军地报刊上。后来,我的小才干很快受到有关领导赏识,先抽调出来办黑板报,又被调往连队当文书。半年后,又被调往舰队政治部学习文学写作。    
    调入舰队后,我在海军著名诗人、作家、我的老师陈知柏等几位作家的帮助下,曾创作过一组反映抗日的历史小说,被我们的创作室主任宋树根老师推荐到《解放军文艺》,虽然后来编辑来信说,这些小说都写得不错,可以发表,但现在杂志关注的是当代军旅生活的作品,要求我写些反映当前部队生活的作品。后来,其中一篇题为《马尾》的短篇小说被《海军文艺》选发了。看到自己的作品与海军的几位著名作家的作品发在一起,我心里自然是甜滋滋的。    
    现在,我从一个爱好文学的贫困乡村少年,带着人生瑰丽的梦想,从南到北,在江湖上浪迹了十多年。虽然除了发表在全国各大报刊上的200余万字的新闻作品外,在文学上几乎是零。但回头审视过去,我发现我的路就像一个圆,以文学为顶点,流浪为半径。在圆了我的记者之梦后,三十而立的我,现成居然又像昔日浪漫的少年时期一样,又重温起我的作家梦起来了,我准备把我这十几年的历险、流浪、收获、痛苦、欢乐写成书。除了当前在正忙碌着了几本纪实作品外,我目前也已动笔创作的记者三部曲长篇小说,第一本《流浪记者》已写了十多万字。为了揭露社会中的丑陋的黑暗,为了忠实是履行一名新闻记者的职责,我这十年来多次遭受批评对象各式各样的打击报复,经过四次诉讼,多数次被人威胁辱骂,多次遭受人诬陷和诽谤,被有关部门戴上手铐,以犯罪嫌疑人的名义非法拘留过11天,特别是,我在南方四次历经死里逃生但是,我从来不后悔,我从来认为写批评报道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情。尽管历尽了人生之中的各种惨痛的坎坷,但我从来没有气馁。记得鲁迅先生曾在《热风》中激励我们:“愿中国青年能做事的做事,能发声的发声。有一分热,发一分光,就像萤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里发一点光,不必等候炬火。”是的,人活着就要让自己的青春发热发光,为我们这个社会,为我们这个国家,为我们的老百姓,为了石野自己。    
    无论是在军旅之中,还是在流浪的旅途中,我常常这样质问自己:我会成功吗?我虽然天生笨拙,但我从没有对自己失去自信心。只要认准了的路,我就会勇往直前的走下去。    
    文学对于我这样的文学青年尚有几分庄重,早在少年时代,我这个乡村少年就被其诱惑被其拉着误入了一种痛苦的“歧”途。“文以载道”,文学是那种能在你的心中悄然播下些种子,至于这种子何时成苗育果、果实浆质如何,除了天时地利,阳光雨露外,那更得靠自身的努力了。    
    文学,翠绿了我青春的伊甸园;文学,装饰了我流浪的梦想。


第十二章 我与灌云治安教导员的较量下岗女工的血泪控诉(1)

    2004年初春,京城乍暖还寒。一个从遥远的江苏省灌云县城传来的消息,使我在寒冷的奔波中更觉心的冰凉。这是一位读者打来的电话:石记者,你在北京出门一定要当心呀,听说孙恒俊已多次派黑道的人去北京找过你,这个人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与此同时,又有当地检察院的同志告诉我:我们发表在《法律与生活》杂志上的那篇报道后,引起了有关领导的重视,孙恒俊的违法行为终于被连云港市人民检察院正式立案,不日即将转交给当地法院开庭审理。    
    事情先从当地一位叫李红的下岗女工的遭遇说起吧。    
    时年26岁的李红,原系江苏省灌云县某厂职工,4年前下岗后,她在亲友的帮助下决定从事经营销售烟花爆竹的生意。在有关部门办理了各种合法手续后,开始对外营业。之后,此项管理权从公安消防部门移交到公安治安部门管理。就在李红按规定前往公安部门欲办理有关移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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