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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燕听老乡说完哥哥的事情,也早哭得像泪人一般。但她很快就止住了哭泣,擦干了脸上的眼泪,急急地叫老乡带她来到了拘留所,想见上哥哥一面。但是,不论他们怎么样央求,警察就是不允许他们进去与侯标见面。
这可怎么办呢?他们在这里举目无亲,找谁去呢?最后还是侯燕下的决心,就去找包工头。“解铃还须系铃人”,侯燕觉得现在,也只有包工头能救哥哥了。
“是他把侯标害成这样的,他怎么会帮忙呢?”老乡一听说侯燕要去找包工头,以为她是疯了。
但侯燕却主意已定,说道:“试试看吧!”侯燕想,除了找包工头还能找谁呢?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只要能把哥哥早点放出来,不管采取什么办法,侯燕都认了。
老乡只好把侯燕领到了包工头的住处。侯燕让老乡在大门外等候着,自己一个人进去找包工头了。
侯燕进去了大半天才出来。出来的时候,侯燕看上去有点兴奋,又有点郁郁寡欢。
那个老乡怎么也没有想到,包工头竟然答应去公安局疏通疏通,尽快把侯标从拘留所里捞出来,并且也不再提要侯标赔偿的事情了。那个老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个劲地问侯燕:“你到底怎么跟他说的呀?他怎么发了这么大的善心呀?他不会是又安了什么坏心眼儿吧!”
侯燕说:“这个你就别管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把我哥从里面救出来,不管他安什么坏心眼儿,只要我哥哥赶紧从拘留所里出来就行。”
当侯标从老乡那里知道了事情的详细经过以后,简直气得浑身发抖,他想立即返回京津市,找那个包工头算账。但父母和妹妹拦住了他,说什么也不让他再出来打工了。侯标也不想让家人为自己多操心,就没再坚持,在家里老老实实地住了下来。他天天白天下地干活,晚上回来陪着父母唠嗑,再也没有提出去打工和报仇的事,好像已经忘却了仇恨,忘记了那段不堪的经历,装得像没事人一样。其实,在侯标的心里,报复那个包工头的计划却一直在慢慢地酝酿着、膨胀着。
这样安安静静地过去了大概一年多的时间,侯标再次向父母提出了外出打工的要求,家里人看他早已熄灭了复仇的火焰,一年多来再也没有说过报仇的事情了,以为他的心情早已平静了,就同意他再次出来打工。
再次出来打工的侯标直接来到了京津市。一回到这个熟悉的城市,他就四处托老乡打听那个包工头的下落,得到的结果却令侯标既大吃一惊又大失所望。原来,那个包工头已经死了,侯标从拘留所出来回老家没有几天,那个包工头就死了,他是去工地上检查安全时被一块搭脚手架用的钢管给砸死的。这事说来蹊跷得很,那时候工地上早已经停工了,民工们都回家过年去了,工地上一个人也没有了。公司安排包工头和另一个人值班看工地,那天,他们两个刚走进工地,一根钢管就从天而降落了下来,不偏不倚正砸在包工头的脑袋上,当场就把他砸死了,据说他的脑浆都流了出来,而跟包工头并排走在一起的那个人却一点事情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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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庭法官》第八章(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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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了这个消息,侯标一个人愣愣地发了半天呆,他说不清楚是高兴还是难过。他知道,这真是天意啊!看来老天真是有眼睛的,那些作恶的人老天爷都会一一看在眼里的,早晚有一天,为恶者都要受到惩罚的!
包工头的事情给了侯标一个人生启迪,使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做人准则:这辈子决不做坏良心的事,决不做违法的事。
通过拘留所的这段经历,侯标还对警察有了一些新的认识和看法,以前他还总是觉得警察很神圣,很公平,很讲道理,很主持正义,看来他以前的认识也不是很正确的,警察也有不让人讲道理的时候。在拘留所里那些日子,竟然没有一个警察耐心地听他澄清那天晚上的事实,他们对他的话都是不屑一顾,听都懒得听。所以,侯标改变了自己一向对警察的认识,不再用崇敬的目光看警察。侯标在想,自己最好一辈子也不要再和警察打交道了。
可是,现在为了大虎和二虎的事情,侯标以前给自己订下的那些所谓的人生准则和做人的规矩,都难以再坚守下去了。自从两个外甥出事以后,侯标心里的平静就早已经被彻底打乱了,他好多次下了决心,无论采取什么样的手段和办法,都不能让两个外甥去坐牢,对此他别无选择。侯标甚至认为,这可能也是老天的报应,谁让自己曾经欠了妹妹那么多呢?
那天晚上,侯标正在建国饭店和一个香港老板商谈合作项目的融资问题,接到了他外甥大虎的电话。他一听到电话里面的嘈杂声,就预感到出了什么急事了,立即通知他们公司的法律顾问许律师赶到了事发现场,他也急忙中止了正在进行的商务谈判,马上向出事地点赶去。
侯标赶到现场的时候,许律师早已经到了。许律师说,他刚才已经跟办案的警察打过招呼了,警察让他们一会儿去派出所再说。
说实在的,当侯标看到大虎二虎那两个小子被铐在地上,满嘴喷着酒气还在大哭小叫的时候,他真是恨不得上前去狠狠地踹他们两脚。但他忍住了,只在心里狠狠地骂他们:小祖宗,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在这喝酒闹事?看来你们非要自己作死自己不行啊!?侯标看到人群中站着那么多的警察,知道这两个小子把动静闹得不小,就走过去给那几个在现场处理情况的警察发了名片,又赶紧打电话托了一个朋友跟这片派出所的所长联系了一下,要了派出所所长的电话,侯标又亲自跟所长通了话。这个派出所所长姓高,高所长在电话里很客气,叫他不要急,可以先问问在现场处理情况的警察,如果需要,到了派出所也可以直接过来找他,他在所里值班呢。
跟着办案民警到了派出所,侯标径直去找了高所长。高所长见了他依然很客气,并主动找来处理现场的那个警长问清了事情经过,征求了他的要求和想法,就答应帮着找对方协调一下。侯标急忙从包里面拿出来一个信封,放在高所长的办公桌上。
高所长用手摸了摸信封,明白了他的意思,脸色刷地变得很难看,对他说:“我是听朋友说起你侯老板的为人,才想帮帮你,你要来这一套,那就请你马上出去,事情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也不管了。”
说实在的,侯标也不愿做这样的事情,他也从来没有做过这等事情。以前,侯标给自己立过规矩,决不会去给警察送礼的,可现在他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出此下策。他想把两个外甥赶紧领走,因为他知道,他们在这里呆的时间越长,事情就越麻烦越复杂越难办。他没有想到高所长这么坚决地拒绝了他,让他多少有些意外,因为关于警察的一些不好的评价和传言他听得太多了。现在,高所长意外地拒绝了他,他就一时显得不知所措,赶忙把信封收了起来,对高所长说:“我也没有别、别的意思,你别、别误会。”说这话的时候,侯标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想自己堂堂大公司的老总,竟然落到这般地步,向一个派出所所长行贿,还遭到了拒绝。他真是有点瞧不起自己了!但他很快就理解并原谅了自己,这样做他也是没有办法给逼的呀!他那两个外甥可说什么也不能出事啊,如果这次他们真要被逮了捕判了刑,那一切都完了,他没法向自己的妹妹交代的!他欠妹妹太多的东西,而这两个孩子现在又是妹妹最大的精神寄托,如果他们两个出事了,对燕子的打击就太大了,恐怕她会承受不起的。
高所长见侯标有些不自在,就缓和了一些口气,对他说:“侯老板,看在你为咱们市经济发展做了那么大的贡献的份上,我会尽力给你帮忙的,你放心好了。不过,这个忙能不能帮成我可不敢保证,我只能尽力。你是大老板你也知道,现在法律真是很严了,老百姓呢,对法律问题也都门清,不像以前那样好糊弄了。”
高所长刚说到这里,就有人进来了。侯标只好和高所长握了握手,请高所长有了结果赶紧给他打电话,然后就告辞出来了。
侯标走出派出所,坐在车里在派出所的大门口等了有一个多小时,还没有等到高所长的消息,就开车回了公司。在办公室里,他又等了一个多小时,还是没有等到高所长的电话,就有些着急了,他实在等不下去了,就主动给高所长打了电话过去。
高所长接了电话,一再向他表示道歉,说:“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实在对不起,侯老板,这个事我压不住了。你的两个外甥我恐怕得往上交了,我们局长不知道怎么知道了这个事情,派了分局的刑警来提人,我实在不敢压了,你想办法到分局再找找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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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庭法官》第八章(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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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标听了高所长的话,脑袋“嗡”地一下就有些大了。他明白,像这样的事情,越往上捅就会越麻烦,越经历的环节多就越不好办。但既然如此,他也不能就这样干等下去,必须得抓紧时间,争分夺秒,想办法找到分局的人疏通疏通。侯标就向高所长道了谢,高所长还一个劲地向他表示歉意,说:“对不起,侯老板,请理解我们,这犯了法律杠杠的事,我们也真没有办法,现在不比前几年了。”
侯标理解高所长所说的话。他也知道,最近这几年公安队伍管得是越来越严了,谁也不敢冒着违法的风险去帮助你,弄不好他们是要脱警服坐大牢的。所以尽管高所长没有给他帮上什么忙,他还是很真诚地向他表示了谢意。
临挂断电话时,高所长又给他透露了一个重要信息:明天物价局的同志可能要到现场对损坏的财物进行估价,高所长让他去找一下网吧的经理,是那个女的,叫于锦,看能不能跟她商量一下,只要她那边不死皮赖脸地追究,分局再找找人就好做工作了。
挂了高所长的电话,侯标赶紧又通过朋友找到了分局的一位负责同志,分局的同志说还没有见案子转上来,就简单记了一下情况,说案子转上来后再和他联系,让他耐心等一等。说着打了一个呵欠。侯标才忽然意识到,已经很晚了,大家都睡下了。于是赶紧说了句客气话,挂断了电话。
当晚,侯标就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和衣躺下了,没有回家。他要等到天亮之后赶紧去找网吧的经理于锦小姐,跟她好好商量商量,她只要答应别没完没了地追究下去,要多少钱他都给她,得赶紧把那两个小祖宗弄出来。夜长梦多啊!
第二天一大早,侯标简单处理了一下公司的事务,又给昨天那个香港老板打了个电话,表示了歉意,约好过几天再谈合作的事宜。侯标刚准备出门去网吧找于锦,手机突然响了,是公司的法律顾问许律师来的,许律师要向他汇报公司和另一家公司房产纠纷的案子的进展情况。侯标没有心思听他汇报这些,让许律师先把其他的事情放一放,当务之急是要想方设法赶紧把他的两个外甥给捞出来。他知道,现在这些做律师的,个个都手眼通天,天天和公检法打交道,在处理这些问题上恐怕要比他能力强多了。于是,他要许律师赶紧到公司来一趟,他在办公室等他。
不大一会儿,许律师就来到了他的办公室。侯标示意许律师关上门,就把昨天晚上回来后他和高所长通电话的情况说了,说物价局的今天就要去给那家网吧估价,应该抓紧时间去和对方协商一下,如果协商好了,事情就好解决了,两个孩子就会很快放出来,如果协商不好,就麻烦大了,根据对方遭受的损失情况来看,肯定要追究两个孩子的刑事责任的。
许律师说,只能按公安局同志说的办了,不过要抓紧时间,如果晚了,公安那边报捕了,到了检察院就没办法了。捞人只能在公安这一关还有点通融余地,到了检察院,就更麻烦了,倘若公安这边侦察得证据确凿,检察院是没有什么通融的余地的,他们必须起诉,必须过法律程序了,一旦走上了法律程序,事情解决起来难度就大多了。
侯标就说:“那你看、看怎么办更好?”
许律师说:“我们得赶紧去找对方商量,争取给他们赔偿到位,只要他们不死乞白赖地追着不放,公安这边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侯标就站起身往外走:“走吧,我们别、别耽搁了,赶紧去网、网吧那里等她吧。钱好说,只要他们不、不追着不放,多少都赔、赔她。”
许律师说:“老总你就不要去了,这么点的事情,我去就行了。只要能多赔钱,对方肯定也求之不得呢!”
侯标说:“还是我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