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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情况跟尚冰一说,尚冰也特别高兴,当晚就要过来看房子。郑平说老汪还有些东西要收拾,周末的时候才能把钥匙交给他。尚冰就说,那我们周六就搬吧。
自从搬进了这套房子,郑平就像所有有家的男人一样,重复着两点一线的生活。每天坐着单位的班车,奔波在单位和家之间。白天在单位没有处理完的事情,他就把材料带回到家里加班处理。工作不太忙的时候,郑平偶尔还从单位食堂里买些馒头包子什么的,回家做饭就省些麻烦。曾经有好长一段时间,郑平仿佛觉得这种生活就是他生命的全部,他对这种生活好像也很满足。甚至想自己这辈子也许就这样过下去了,虽然平淡,但也不错。工作上按部就班,兢兢业业,过着普通又朴素的生活,将来娶了尚冰,生了孩子,像所有做了父亲的男人一样,天天送孩子上幼儿园,上小学、中学、大学星期天带孩子去狮虎山看狮子老虎,陪孩子去弹钢琴,学英语,踢足球去学校开家长会,看孩子演出,忙碌而充实,幸福又踏实。曾几何时,郑平似乎已经找到了这种生活的状态,也曾在心里多次看到了自己的将来和老态龙钟的模样,感到特别的满足,有时想着想着,他在睡梦里就会发出平静的笑声。
但郑平心里很清楚,他距这种幸福生活还有一段距离,这种甜蜜至少现在还不属于他。租住在别人的房子里,那种寄人篱下的感觉常常就会光顾,寻找房源、筹集预付款的压力也时时在提醒着他:房子远未到手,仍需继续努力!
*《刑庭法官》PART3
于锦心里就涌上了一股暖暖的柔情。她索兴爬起来蹑手蹑脚来到了谈志刚的卧室门口,听听里面没有动静,就轻轻推开房门,看见谈志刚像婴儿一般蜷曲着身体,鼻翼发出轻轻的呼吸,已经进入了梦乡。那一刻,于锦真的想上前去吻一下他,但她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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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庭法官》第十三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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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侯标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的。
公司的员工都看得出,侯总憔悴了很多,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老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细心的人还能发现,侯总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过问过公司项目的事情了,这是极其反常的。因为以前,侯标总是经常召集项目负责人了解项目的运作和销售情况,还隔三差五地到项目工地上实地检查工作,报纸、电视的房地产专栏里,也总能看到标氏老总的风采。以前公司开会的时候,别看侯标说话结巴有点费力,但他总要讲上一通长篇大论,用公关部经理尹莲的话说,侯总讲话结结巴巴还蛮有味道。可是现在,侯标不但对来访的记者一律是躲着不见,而且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召集公司员工开会了。昨天,负责生产安全的一个副总召集了一次公司中层干部会议,主要议题是落实市里面关于安全生产的会议精神,侯总参加了。副总讲完话后,请侯总做指示,他竟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还猛不丁地冒出了一句:“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一定要把人捞出来。”会后,中层干部们互相打听,侯总说要把人捞出来,是不是哪个工地出了事故?人掉到下水道了还是电梯井里了?可全公司的人对此都是一脸茫然,连主管安全的副总也是云里雾里,不知所以然。看侯总眉头紧锁一筹莫展的样子,谁也不敢去找他问个究竟。
对侯总目前的精神状态,公司的员工们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但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是公司经营陷于了困境?也不像啊,事实在那里明摆着呢,公司的业绩一天好过一天,所开发的几个项目都运转得不错,房子卖得很火,在本市房产界那是有目共睹的,公司经营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公司没有问题,难道侯总私事有什么困难吗?大家更是不得而知,只好在那里瞎猜瞎琢磨。具体侯总到底遇到了什么难处,公司上下没有一个人知道。
侯标也知道公司的员工对自己的不解和担心,他也想在公司装出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他专门交代许律师不要把大虎二虎的事情告诉公司其他员工知道,他不想让自己的家事和情绪影响到公司员工的工作。可是,侯标自己是一个性情中人,喜怒常形于色,不善于伪装自己,所以他内心的烦恼和不安才令公司员工一览无遗尽收眼底。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公司的员工不会知道他现在遇到的事情有多么缠手,只有他自己明白两个外甥的事情在他心里占据着怎样的位置。公司的员工们如果知道了他是为两个外甥的事情在烦恼也不会理解他的,连许律师也在说他,孩子官司的事情交给他好了,他会尽全力追求最好的结果,让他忙他的大事,不要在这件事情上费心劳神了。但是,两个孩子一天出不来,他的心就一天静不下来,他就无法专注地去做其他的事情。在胡家辉和他的燕子妹妹的爱情问题上,他已经很对不起妹妹了,现在,他不能再在孩子的问题上伤害妹妹了。侯标暗暗下定决心,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他都要把两个外甥从里面“捞”出来,让他们平安地回到妹妹的身边去过年,千万不能让妹妹知道孩子进去的事情,她会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所以,在与网吧老板的谈判中,侯标让许律师一口给了对方35万的价码,其实他何尝不知,对方遭受的实际损失,估计连10万元也没有。他这样做,只是希望问题尽快解决掉,让大虎二虎早日从拘留所里边出来,不要再拖下去,好多事情就怕拖,就是所说的夜长梦多啊。
可是,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事情并没有他想像的那么简单。
那天和许律师分开后,侯标又打电话托了几个公安局的朋友,有的还很有分量,可他们都表示无能为力,说是他的两个外甥给对方造成的损失达到5万多元,已经远远超过了5000块钱的立案标准,所作所为已经触犯了刑法,构成了损害公私财物罪,公安局是没法压下来的,必须报检察院批捕起诉。犯了条条杠杠的事,在公安这边找谁也没有用,谁也不敢把他的两个外甥给放了,市局局长也不行,公安部长也不行。
当侯标从公安局那边得到这个肯定的说法时,他的脑袋一下子就大了。他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了。公安局的一个朋友给他指点了一条路,说可以去找找检察院的人,把他和速通公司达成赔偿协议的情况跟检察院的人好好讲讲,再好好做做工作,让他们在起诉环节想想办法。像这样的情况,如果工作做好了,检察院说不定也可以搞个免于起诉,那样结果也不错。
侯标立即搜索了自己的关系仓库,但是没有检察院的人。他就拿起电话来,想给许律师打电话,让他找一下检察院的人。但他刚拨了两个号码又放下了。上次从速通公司出来的时候,许律师已经把检察院这条路给堵了,他的意思是检察院更不好说话,公安这边证据确凿地把案子报过来了,检察院找不出理由不捕不诉的。许律师的意思是直接找法院,争取个押几判几或者缓刑。侯标当时同意了许律师的意见,甚至已经准备着去找胡家辉了。但后来他还是想再努力争取一下,最好不要让两个外甥有被判过徒刑的记录啊。所以他才背着许律师又找了公安的人。侯标想,找检察院的人最好也不要让许律师出面了。自从上次许律师当着他的面“解释”了一番区法院的影壁墙的“司法公正”后,侯标说不清楚地对许律师产生了一种厌恶的情绪,他讨厌许律师这种一边去钻法律的空子一边又道貌岸然地痛骂司法腐败的作派,他从心底里讨厌。所以侯标就决定不再要许律师来处理两个外甥的事情了,他要亲自处理,事无巨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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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庭法官》第十三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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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自己不认识检察院的人,让谁去找检察院的人呢?
侯标自然又想到了公关部经理尹莲。于是,他把尹莲叫到了办公室,把两个外甥的情况跟她简单说了一下,嘱咐她不要跟公司其他人讲。然后,他就直奔主题,要她约一下区检察院的领导,最好是检察长,主管副检察长也可以。尹莲接到侯标的任务,一如往常,什么价钱也不讲,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您放心吧!”
侯标与区检察院检察长的见面是在白金俱乐部的8号贵宾室。地点和时间都是尹莲定好的。侯标专门提前了20分钟赶到了那里。他想早去一点,以显对检察长的尊重和解决问题的迫切心情。可让他没有料到的是,他一走进8号贵宾室的门,就看见一个人向他伸出了手:“您就是侯总吧!您好!”侯标有些不好意思,本来自己想早来一点,结果还是让检察长等了自己,实在太不应该了。
检察长却并不在意,两个人互相谦让着坐了,每人叫了一杯水。
侯标就把两个外甥的情况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他自己说着就有些厌烦了,这么几天下来,他不知道已经重复了多少遍关于两个外甥的情况。开始的时候他还很有耐心,一句一句地,生怕漏掉了每一个细节。渐渐地,他发现那些聆听者都对那些细节毫不在意,大都是直奔主题或者直接发问一些关键的地方,比如“他们打伤了人没有?损坏的东西物价局作了价没有?价值多少?”等等。所以后来,侯标再说起来也干脆了许多,直接把这些关键的地方说了,其他的细节对方如果问了就说,不问就不说了。
比起以前找的公安的那些朋友,检察长显得更有耐心些。他等侯标把情况叙述完了,才喝了一口水说:“小尹给我打过电话以后,我就把这个案子的案卷看了,案卷记载的内容跟您刚才说的基本是吻合的,没有什么大的出入。本来我想在电话中把情况向小尹介绍一下,但小尹的意思是让我亲自跟您说一下为好。我想也可以,一来我可以再向您了解一下情况,看与公安那边侦察的有没有出入,二来我也早就慕您侯总大名,正好可以借此机会见见您,所以就让小尹安排了今天这个会面。”
侯标听检察长这样说,愈发感到不安,急忙说:“给您添、添麻烦了检、检察长,为这么点的事情就、就约你出来,实在不、不好意思。”
检察长说:“不好意思的应是我们,作为司法机关,我们本应该给你们提供良好的投资兴业搞建设的环境,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大家都不愿意看到。听小尹说您为了两个外甥的事情现在连公司的工作都无法专心了,所以我就更应该来见见您,亲自把情况向您作个说明。”
侯标忙说:“惭愧、愧得很,这点小、小事劳检察长您、您的大驾,真、真是惭愧得很!”
检察长:“侯总您不要这么客气。实话说,您外甥的案子确实不是什么大案子。但在我们司法机关有个说法,案件无大小,无论多么小的案子,对于当事人来说都是关系到一生的命运甚至是全家人的命运的。就像您外甥的案子,在我们检察机关来说,小不小?确实小,小得不能再小了。但对您、对您外甥来说,却很大,关系到了他们两个的人生前途,关系到了侯总您的名誉事业。所以,案件无大小,作为检察长,对每一个案子我都会抱着特别慎重的态度去处理。”
侯标听了检察长这番话,心里感到很激动,又很舒服,对检察长有些肃然起敬了。他进而觉得,两个外甥的事情看来会有些转机了。
检察长接着说:“侯总您是明白人,我也不和您拐弯抹角了,我现在明确地告诉您,您外甥的案子,我们检察机关是一定要起诉的,这一点没有丝毫的回旋余地。”
侯标的脑袋“轰”了一下。
然后,检察长就把他们必须起诉的理由陈述了一遍,基本和许律师分析得一样。侯标顿时感到非常失望,甚至有了一些绝望,但他仍不愿意事情就这么没有挽回的余地了,他不甘心地说:“检、检察长,可是我和遭到损、损失的对方已经达、达成了协议了,我给他们足够的赔偿,他们也答应不、不再追究了呀!”
检察长说:“这就是我今天来见您的另一个原因。”说着,检察长喝了一口水,接着说:“现在不是对方追究不追究的问题,您的两个外甥的行为已经触犯了刑法,对方不追究,但是法律或者说是司法机关必须追究他们的责任。如果打坏了人,砸坏了人家的东西,可以用赔偿来解决掉的话,那这个社会还能稳定得了?那些有钱的有势的人还不天天想打就打想砸就砸?反正打完了砸完了花点钱给对方补偿一下就好了。要真那样的话,老百姓的生活还有安全保障吗?整个社会还不乱了套?”
侯标懂得检察长说的这个道理,但事情一放到自己头上,立场就会有了变化。所以不管别人怎么讲,侯标总是有些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