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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了东西想扶她先回卧室,触手才发现,一手的汗身上发烫,竟然发高烧,嘴唇干裂,也不知道烧了多久。
萧姐只是说“我还想睡会儿,已经吃了退烧药。”
苏墨急匆匆找了衣服给她换,又找钥匙拿包包,拖了她往医院去。
在医院被医生责备,现在的年轻女生都不拿身体当回事,要钱不要命,烧了快40度,也不知道早点来医院,萧姐一直闭着眼睛斜靠在椅子上,苏墨只能也沉默的不说话,任由医生叨唠。
幸运的是,两瓶水挂下去,烧退了不少,再量体温的时候,已经降到37。9°。医生开了药,又嘱咐晚上要多注意,如果还烧的话要赶快送医院。
一通折腾下来,回到萧姐家已经快十点。萧姐虚弱的对苏墨说谢谢,苏墨胡乱的说这有什么好谢的,都是朋友。萧姐却是神情一震,也不多什么,只是笑。
重新躺下之后,坐在床边陪她说话。
“苏墨,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朋友是什么样子了。”萧姐躺在床上,白亮的灯光下,神情寂寥。
“怎么会呢,我不就是么?”苏墨也知道这样的回答很牵强。
“我从来不敢生病,一旦生病,就会有全世界只剩下自己的感觉。”萧姐撇过头,不让苏墨看她的表情。“平时的自己风光无限,钢筋铁打,可是无论和我交好或者交恶的,都不会有人在乎我的生病,好一点的打个电话慰问一下,不好的理都懒得理。”
苏墨不知道说什么好,萧姐又慢慢的开口“我好像从来没有和你说过我的事情。”
苏墨沉默,谁心底没有埋藏一段故事,大家都没有追根究底的爱好。也大概是生病的时候,人会变得脆弱,也越发害怕孤单,所有萧姐才有所感慨。
安抚了会儿萧姐,最终没有听到她的故事,或许是平时太过劳累,或许是一场病痛折磨的疲惫,没一会儿她就沉沉睡去。
轻轻带上门出去,冰箱里只有几瓶矿泉水,孤零零的缩在角落。厨房洁净如新,找不到居家的气息。
苏墨叹气,想起自己好歹有夏楠,这个大大咧咧的短发女孩子。每每把自己的房间弄到乱七八糟,也算是多了家的气息。厨房更是一应俱全,冰箱里横七竖八大堆东西,不忙的时候自己开火,做些稀奇古怪的菜色,打打闹闹。
认识三年,自己竟然从来没有来过萧姐家,更何况别人,也难怪萧姐孤单低落。
翻出紫砂锅,幸好还能找到一点米,开了小火慢慢的炖一锅粥。回客厅找一张老碟,调了静音慢慢的看。
躺在沙发看碟,睡睡醒醒,给萧姐量体温。还好一夜都没有再烧起来,六点的时候,天已半亮,给萧姐留了纸条嘱咐她记得喝粥,才收拾东西回家。
回到小区的时候,天已大亮,稀薄的阳光从树间打下光影,晨风潺潺,有晨起的老人在舞剑,面目安和。
苏墨站在楼底,抬头数五楼的窗户,有太阳光反射下来,明晃晃的刺眼。阳台上有大片的盆栽,几片翠绿的藤蔓,探出头从栏杆上垂上来,在晨曦中招摇。那件飘飘荡荡的花睡裙,是夏楠忘记收进去的,旁边看不见的地方,还有一把藤椅,自己无数次和夏楠为此大打出手,猜拳摇色子以争夺那方寸之地。
这就是自己的家,在这个城市,微小的一个点。
我却知足。苏墨喃喃。
第7章 归来
没过多久,缃隆的项目就彻底结束,本来算不上重新开业,还是很隆重的举办了剪彩仪式,周子轶拣了便宜,人模人样的拿着金剪子,对着闪光灯笑。
晚上有酒会,又是一个云髻香影流光溢彩的场合,也免不了虚与委蛇。
换了不久前夏楠强行推荐的长裙,橙色的抹胸雪纺,层层叠叠的坠下来,堪堪盖住脚上的高跟鞋,走起来云波荡漾,头发用一支莲白发簪盘起来,又稍微挑了一缕出来。化了精致的妆,越发显得眉眼分明,不甚惊艳,却也顾盼生辉。
陪着周子轶挂着笑和各种相干不相干的人打招呼,对面各色让人头疼的各种总和董,周子轶反倒如鱼得水,颇具外交官的风骨,八面玲珑的周旋于众人之间。言辞妥善,甚至能点出每个人的长处。
苏墨端着装了清水的酒杯,见人就笑,倒也自在,心里暗自决定,以后只要这样的场合,一定用尽各种手段也要拉上周子轶。
偶尔有人也会夸,苏总监果然名不虚传,一身灵气,难怪在业内大有名气之类的话,苏墨就马上赞回去,哪里哪里,王总谬赞,王总才是真正的风度翩翩博学多才。
绕了一圈,找了角落躲进去,兀自吃东西。
音乐声突然停了,漂亮的女司仪笑吟吟的上场,说了一通喜庆话,又将来宾恭迎一番,请了缃隆的董事长致词。
年过半百依旧精神嚯嚯的万胜,人如其名,一生纵横商场,旗下产业无数。
致了欢迎语,又说了缃隆的发展,再说了答谢的客气话。万胜最后才抬高了音量。“今天,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和大家宣布,那就是,我们缃隆的新任总经理,将在今天正式上任,容我自夸,这为自纽约留学归来的,酒店管理精英,绝对不会让大家失望的。让我们欢迎,韩文晟,我们的韩总。”
掌声响起来,苏墨却一瞬间怔了神,酒杯在手上像镀了冰,冷冷的从手上蔓延到四肢百骸,几欲脱手而去。脖子僵硬的扭头去看台上的人。
手指紧拽着裙子,强迫自己镇静。或许只是同名而已。
可是他缓缓的走上台,不容苏墨安慰自己,就是他,他回来了,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在不曾考虑到的场合,以一个从来没有想过的姿态,站在灯光下,站在远远的地方。
只觉得整颗心被一双手,牢牢的揪住,拉扯,像要脱离胸膛。嘴唇被咬的生痛。
他说的话苏墨一句也听不见,眼里只有他黑色的西装,不再是五年前那个毛头小伙子,脸庞早已退去了过去的圆润,坚毅而有型,神采飞扬,整个人散发着一股磅礴的气势。唯一没有变得是,笑的时候微微上扬的左边嘴角,带一点点邪魅。
苏墨再也站不下去,转身从侧门走了出去。
夜凉如水,琉璃灯宛如莲花,静静的开在一片宁静的天幕外。
找了长椅坐下,只觉得整个人都瑟瑟的冷。往事一幕幕撞进脑海。
苏墨推开门大叫“朕回来啦,爱妃快来接驾。”他笑着拥自己入怀。
苏墨踢踢踏踏,叫嚷着要吃冰激凌,他哄着“墨墨乖,我们去吃蓝莓慕斯好不好,吃了冰你又要肚子不舒服了。”
在图书馆自习,他备了冰西瓜,细细的削成心型,自己一头汗水,喜滋滋的看苏墨吃。
……
那么多往事,在时光深处,在脑海深处,被锁上那么多年,却在今夜,在他出现的时候,汹涌而来。
物是人非花依旧,当年相知未回首,空叹年华似水流。
不是已经毫无瓜葛了么?这么多年了,大家都有看自己的生活,谁还独留那一段如烟往事,曾经过往,薄如纸,淡如烟。
他不再是那个白衣飘飘的少年,自己亦不是那个言笑晏晏的少女。
这些年,各自天涯,杳无音信。无论是刻意不去联系,还是时间由不得人多想。总之,我们已经再无关系,我又何须惧怕今日的重逢。
繁华红尘,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他于我而言,不过一段插曲,相携同路过,到路口就自然要分开,各自拼搏。
吸了鼻子,咽回差点脱眶的眼泪。也懒得再回去,干脆坐在湖边看夜景。
身后有人喊苏墨,苏墨回头,竟然是路绍轩。怎么在哪里都能碰到他。
“路总怎么这么有闲情,出来散步么?”
“看到你出来,以为外面有什么热闹看。”路绍轩又笑出小酒窝。心里道,难道要告诉她,看到她橙色的群尾一闪就不见了,所以追过来的么。
现在的男人都怎么了,玩儿似的长,一个比一个帅气迷人。苏墨想。
“难道路总觉得我长了一张爱凑热闹的脸。”苏墨质疑。
路绍轩若有所思,表情认真“如果你叫我名字而不是路总,我就觉得不是。”
苏墨扑哧笑,看似严肃的大男人,学小孩子说话倒是煞有其事,“那么路绍轩,既然没有热闹你出来做什么?”
“散步啊。”他回答的理所当然。
“里面可都是人脉都是隐性合伙人啊,你舍得丢下那些出来散步,真是豁达。”苏墨啧啧。
“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准你出来闲情逸致就不能让我看看夜色。”
“当然没有问题,我只是为了你的大局着想。”苏墨晓之以理。
“大局有的是机会,这月色可就只有今晚有。”
“怎么,你神机妙算,过了今夜,天狗就吃了月亮再不吐出来么?”苏墨装诧异。
“你以前肯定物理不及格。”路绍轩答非所问。
“关我物理什么事。”苏墨瞪他。
“搞不清月食原理。”
“你这人没有幽默细胞,和你没共同话题。”苏墨撇嘴。
“你难道和天狗有共同话题。”
“对啊,天狗可是神。”苏墨振振有词。
“不是人。”
“你骂人。”苏墨气。
“你是神啊。”
“我觉得我看错了你。”
“哦~错在哪。”路绍轩饶有兴趣。
“看似严肃成熟,其实内心里住着三岁小孩子。”苏墨下结论。
“谢谢夸我年轻。”路绍轩嬉皮笑脸。
“我这是说你幼稚。”
“那总好过你连看都似三岁小孩子。岂不是更幼稚”
“哪里有我这么美的三岁小孩子。”说完苏墨就觉得感觉不对,拿出了和夏楠说话的风格,忘记对面是路绍轩。
果然对面的人扯着酒窝笑“确实如此。”
有什么好笑的,苏墨在心里翻白眼。不再说话,沉默的看着湖面。
路绍轩见状在苏墨身边坐下,竟然也专心看着夜色。
坐了会,一阵风吹过,打了个颤,苏墨才觉得四月的夜晚,温度还很低,右腿遇了凉气,隐隐的发酸,手臂上也起了细细的鸡皮疙瘩。
起身准备回去,结果旧事重演,又一次差点摔倒,依旧是路绍轩接了过去。苏墨也不再尴尬,扶着他的手臂,活动了右腿,才道了声谢谢,慢慢站起来,往回走。
下一刻,一件外套就落到肩头,路绍轩绅士的笑“你穿的太单薄,我只是照顾女性,你不用在意。”
苏墨确实冷,而且右腿有愈发酸痛的趋势,没有推辞,低头又说了谢谢。
“似乎每次对我,你说的最多的就是谢谢,看来你欠我很多啊。”路绍轩落井下石。
“我不会承认的。”带着体温的外套服帖的盖在肩头,暖和不少,感觉力气也慢慢的回来了。对路绍轩的感觉也缓和不少。
“女人心,海底针。说了谢谢又不承认。”路绍轩嘟囔。
“我只是不承认欠了你,你不要借题发挥。”苏墨往上拉了拉外套。
“我还没搞清楚题目是什么。”
“那只能说明你笨。”
“报复心真强。”
“谢谢夸奖。”苏墨嘻嘻笑。
“原来不是所有女人都脸皮薄。”
“社会残酷,生活艰辛,被逼无奈。”苏墨叹气。
不知道这话触到他的哪根神经,路绍轩不再说话,一时安静的可以听见蛙鸣,鞋跟打在地面的声音都显得突兀,苏墨尽力弓起脚背,让走路的声音减到最低。
穿过一小小片花圃,室内的灯光大大方方的投射出来,人影晃动,音乐人声也像被打开了罩子,扑面而来。
思忖着酒会的重头戏已经过了,现在离开也不算失礼,苏墨脱了外套还给路绍轩,沿着原路进去,取了外套离开。避开了和韩文晟可能存在的碰面。
第8章 辨析
没有回家,直接去了风满楼,一楼的后堂,开了阳台的两盏挂灯,盘腿坐在阳台上,老僧入定。
十分钟后,夏楠出现在身后,苏墨开口,“想要知道原因,就泡茶。”
夏楠泡得一手好茶,即使苏墨不懂品茶,光是伴着袅袅的水雾,闻一闻清淡的茶香,都觉得享受。
不过这很不符合她雷厉风行的性格,苏墨问她的时候,她只是说小时候调皮,家里人为了训练她的定力和耐心,逼迫着学的。
“最近搞了点大红袍,便宜了你。”夏楠搬了小塌到阳台,又去找茶具。
“你不说大红袍太浓郁么?对我这个不懂茶的人,你随便冲点红茶绿茶就行了。”苏墨挪了下位置。
“不要亵渎茶。中国的茶道几千年历史,被你一说,都成了歪瓜裂枣。”夏楠摆了茶具,拿脚尖踢她。
“谢师傅,小生知错了,还望见谅。”苏墨连忙双手作揖。
夏楠转身去烧水,“和你在一起,简直降低我的水平,喝茶最讲究心情氛围,哪里有你这样大晚上突然冲过来,喝速成的茶。简直就是玷污我的大红袍,我好不容易才偷了点。”
“偷?在何处偷得,可否告知一二,小生也好顺带沾光。”苏墨文绉绉。
“在那遥远的地方,你无法抵达。”夏楠翘兰花指。
“有志者事竟成,山高水远又怎奈我何。”苏墨义正言辞。
“喝你的茶,哪来那么多问题。”夏楠在对面坐下。“说吧,为什么?”
“泡你的茶,哪来那么多问题。”苏墨转头不理她。
“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