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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不放假关你什么事呢?反手把手机塞枕头底下,抱着被子就睡。
寒假是这样的,除了吃就是睡再不就是开车送老爸老妈去采购。在车上,老爸坐在副驾驶座问我:“书也念得差不多了,想好要干吗了吗?”顿时感觉一道汗从鬓角流了下来。
“嗯……”
“你爸问你话呢,别老想打马虎眼就能过去!”老妈在后座虚张声势。
“我看啊,趁咱家现在能供得起你,出国读研好了,听说一两年就能毕业。”老爸轻描淡写。忽然回归****,怎么又被人这么简单给订了?
“嗯……我考虑考虑。”我慎重地答,老头点点头放心地挪了视线。
说是考虑,其实我早就知道什么答案了。我不想出国,就我上学时候这点成绩,怎么着也得在国外念一年语言,这一去两三年,是比国内时间短,但人生地不熟也太难混了。可是父命难违。从小就是,他每一个好像随口而出的决定其实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已经出口就没有回转的余地。我硬着头皮像模像样在书店买了点雅思书回家。
“考虑好了?”看见我拎着书进屋老爸很满意地问。
“嗯。我试试吧。”脱了鞋一抬头忽然发现我前两天收拾的那个箱子在鞋架上放着。
“哦,这是你的吧?我今天大扫除的时候从你床下扫出来的,你妈说这是你的,好像挺重要的,说你前两天还整理来着,不让我扔。”
我端着箱子进屋,觉得十分沉重。操,就这样的爹妈还有啥考虑的,考研!
整个假期我都没出屋,除了早上出门跑步,就闷头在家看书。我发现一个真理,原来我需要报个班,真是看不懂。这天我刚锻炼回来,看见手机上有个未接来电,号码不认识就没管,洗澡的时候手机又开始响,我无奈地满头泡沫寻思是接还是不接,结果手机一个劲响起来没完,看来真是有急事,赶紧擦擦出来。手机还在响,还是那个号。
“喂,谁啊?”
“我是班长啊!”
“班长?”我寻思着班长不是女的吗?
“是啊,我听说你回来了,想问你咱们年后的同学会你去不去?”啊,是高中班长啊,百年都不联系一次。
“行啊,什么时候?我要是能去给你打电话!”
“正月初七,到时候你打这个电话就行了!我辗转从好几个人手里弄来的你手机号码。”想问问到底谁贡献了我手机号码,还是算了。
“对了,你都联系谁了?”
“谁?大家都说有事,不一定来!你是不是想问问刘薇薇来不来?”能感觉到班长在那边奸笑。
“没有没有,就随便问问。”没想到还是有点小尴尬。
“没有啥啊,告诉你,刘薇薇移民了,去澳洲了,你想也白想。”
“哦……那到时候再联系了。”本来以为知道刘薇薇不去我也没什么动力,初七那天早上居然心血来潮给班长打电话,“你们订的哪个饭店?我现在过去。”班长哈哈大笑,“我以为你不来了呢,我们在金越王朝百合厅,你直接来吧,我们都到了。”
不想喝酒就开着车过去了。进屋迅速扫了一眼,还是那几个骚人,上学时候最不省心,平时就爱弄个同学聚会。
“快快大赫,赶紧喝三杯!”老梁少不了咋咋呼呼的劲,高中时候就社会,社会了更社会。上学那会和小爽还有外班的一个小个子——谁来着?——弄了个啥组合,我问他理想是啥,人说了就是要“立棍儿”,当学校的头子。操,理想真远大。高三的时候不怎么上学了,偶尔来抖擞两下还是流着血扎着绷带特意走过班花旁边,跟潇洒哥说:“那啥,我最近不能来了,有伤。”潇洒哥吓得瞠目,啥也没说就放行了。后来自己琢磨着想挣点钱,就怂恿小个子从家里骗钱。具体骗术还挺逗:老梁假装年级主任给小个子爷爷打电话,说他乖孙子在学校给人挂彩了。老梁说:“本来我们也不想搞这么多事,这不换校长了吗,必须得给人家个交代。”老爷子带着三千块钱颠颠来学校了,约着在操场见面。本来老爷子还不信,一看老梁确实长得老成,夹个公文包,挺像那么回事,加上小爽假装偶遇,喊了声“梁主任”,老爷子便深信不疑。最精彩的是,就在老爷子准备交钱的时候,过来个班主任,老梁微笑着冲人家点点头,这老师也懵了,“这是哪个家长?”就下意识地点点头,老爷子一把握住老梁的手,“梁主任,你看这钱够吗?”周边群众演员差点笑场。拿着这点钱几个人又卖手机凑了个二手夏利,没啥事就在学校门口拉点小活,过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回家给我爸学,我爸点点头,“是干大事的材料。”这小子高中毕业之后就去了北京,据说做投资,投什么了不知道,好像最近办了个公关公司,说白了也就是帮低等娱乐界拉拉皮条。
我赶紧找个地方坐下,“今天别让我喝酒,我今天开车。”
几年不见发现女生都漂亮了:单眼皮变双眼皮,长头发一律大波浪,不管胖瘦都是高跟鞋。相比之下男生惨了很多,面色浮肿没有了中学时候英气勃发的劲儿,肚子也都凸起来不少。
和大家客套客套就感觉没什么好说的了,喝酒的人和清醒的人就是没什么话题,说的不过就是学校那点事,不明白都是校园生活,有什么不同吗?女生就是找对象没有,男生就是有工作没有。问到我,我就打个马虎眼,说可能回家工作。我们这有个不错的企业,每年都招大学生,主要是针对企业员工子女的,很多人在外混不下去就回来接老爸老妈的班。
“听说了吗,金新已经回来工作了,听说待遇不错,现在培训期一个月就有三千元。”老梁在旁边咂舌,“我这拼死拼活的应酬喝出了酒精肝,一个月不一定赚不赚;人家到时候办公室里一坐五险一金全拿着。”这挣死工资的就羡慕自己做老板的,想不到当老板的还羡慕铁饭碗的。我没答话,他也就无趣地把着酒瓶子找人继续干。
班长凑过来,“刘薇薇没来你挺失落吧?去年聚过一次,那时候已经走了,特别回来看看大家,估计是想看看你吧哈哈!”听着班长的笑声,脑子里浮出刘薇薇失望的样子。相处了三年又两年,一闪而过的却总是刘薇薇的瞬间表情,趁着班长还混乱的时候一把抓住他,“我上学的时候和刘薇薇的事你们是不是都知道?”
“我?”班长一愣,看见叉子回包房,“哎哟站神,尿等待了很久嘛!过来坐!”说着一把拽过来放在我身边,眼瞅着叉子架着大眼镜一副很不爽的样子,班长还恬不知耻地硬凑我俩交流:“大赫有事问你,你给他回答回答!”说着就跑另一边倒酒去了。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叉子默然地看着班长的背影。
“哦没有没有,我没想问……”
“她转学之后跟我联系过,那时候你没有手机,她打给我问你的消息。”叉子转头盯着我的眼睛。我忽然意识到叉子也是喜欢刘薇薇的。“我告诉她你有女朋友了。”还用问吗?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丢失了关于刘薇薇的一段重要回忆:我辜负了我自己的真心。
“当时刘薇薇说了声‘哦’就很久没有消息了。直到去年在同学会见到她,她说她和男朋友在澳洲上学,之后投资移民,很顺利,可能后年毕业之后就结婚了。”
不可否认,结婚这两个字给我当头一棒。不是我念念不忘那段初恋,是“结婚”这两个字哐当一声把我一脚踢出了梦境。如果只是知道她曾记得我,也许我会用尽方法找到她,告诉她我忘不了她。但这两个字把我拉回了现实,她要结婚了——往回推——她即将有三个家庭——她和男朋友关系很融洽——在没有我的这段日子里她过得很快乐——她根本想不到我这么想她——我根本是个屁。
释然了,放松了。
在同学会的最后时刻我抓住时机喝了点酒,把班长和叉子送回家,等我自己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饭时间。捏着叉子给我的写着刘薇薇电话号码的纸条我一头倒在床上,闹钟在我耳旁滴答滴答地响。纠结了这么久的初恋原来只是我一相情愿。确实啊,也没有明确地表白过,也没有接收到她发出的任何信号,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她到底喜不喜欢我。不过,这又怎么样呢?没有她消息的时候我也过得很好啊,自嘲着笑笑,我可真白痴!
借着酒劲给小蕊发条短信:我知道刘薇薇的消息了,她过得很好,要结婚了。
半天没有回复,可能是在上班,也可能是彻底把我忘了,很有挫败感。寒假就慢慢这么过去,亲戚们都回家了。一天三餐的饺子,三天两头的做客,五迷三道的酒局,这就是过年。这天我正在陪老妈逛街,百无聊赖地坐在沙发上看包翻杂志,手机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是哈尔滨的固定电话。接起来喂了半天却没人吱声,奇怪,我放下后又响了起来,我怒了,“不说话我挂了!”那边忽然传出很急促的呼吸声:“大赫,是我小蕊!我被人关起来三天了!是那个男的是那个安!我报警了,可是警察说时间太短没法定位!”小蕊语无伦次的但我听出了个大概,事情闹大了,那个安玩非法软禁?连警察都处理不了,我去——我能比警察更能干?
“你别急,我帮你报案,你说说你那能看见什么。”
“我这往外看只能看见个‘蒸菜馆’的招牌,我的脚被拴在床上够不着窗户!警察说这种招牌太多,让我抓住个长点的时间打电话!我不能说了,他上厕所回来了!”
放下电话心里特沉重,没想到这种狗血的情节会发生在我身上。赶紧拨110,警察叔叔听我说完,慢条斯理地说:“请问是当事人让你报案的吗?”
“是啊,你们能不能尽快出警?”
“她能给你报案也能给我们打电话,请她亲自给我们打电话,要不我们也不能确定她的准确位置。”
“都跟你说了是蒸菜馆,既然你能确定大致位置为什么不能挨个饭店附近找一下?”
“同志你别激动,就算找到了蒸菜馆,你要知道那附近居民楼成百上千,楼层都不知道,我们怎么找?现在警力有限,不如让你的朋友掌握具体位置后报案。况且,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情侣闹别扭呢?我们最近接到太多报警电话,结果过去一看都是夫妻打架……”
11。第11章 突然(1)
没等他说完,我把电话直接挂断。
不行,我得回去看看。
回家收拾好行李跟老爸说要报雅思班,买了张站票就回哈尔滨了。一路上我的心像被什么揪着,我该怎么办?
站在窗口正想着,大飞给我打电话:“嗨兄弟,年过得咋样?给你发短信都没回!”我很想跟他说下现在的情况,他话锋一转,“我跟你说,哥们我最近交了女朋友。这回真的是找到真爱了!”听着他兴奋的话语,我把想说的咽回肚子,“恭喜你啊,不是第一次听你说这话了,希望这回是真的。”
“放心吧,这回是真的了。等我回去跟你说。”挂了电话,看来这事只能靠我自己了。
回到哈尔滨我赶紧找到个网吧,先把所有哈尔滨的蒸菜馆调出来,开发区最多,然后是南岗。又打开3D地图,把附近没有居民楼的排除,还剩不到十个。
晕,十个也很多啊!
集中精力仔细想。她被绑着,如果能看见招牌那必定在床上或者地上仰视,那么这个饭店招牌一定是等于或高于楼层。还是仰仗地图,我把周围居民楼顶层低于菜馆招牌的饭店排除,还剩六个。把看不见招牌的楼排除,最后剩下三个菜馆附近能看见招牌的居民楼有六个,能看见招牌的共三十二户。也就是说,我起码要跑完这三十二户。
我颓然地倒在椅子里,都是高层,幸好是仰视,要是俯视我跑得更多。想报警把我的算术结果告诉警察,想想还是算了,万一找不到该怪我浪费时间了。试着碰碰运气吧,希望这其间小蕊能找到更好的机会报警。
上了出租车,师傅问我去哪,我拿出列表摆在他眼前,“师傅,我女朋友被绑架了你看能不能帮我。”司机师傅愕然地看着我足有十几秒,确认我不是开玩笑,慢慢点点头,“行啊,找女朋友嘛,我帮了!只要你不是耍我,我帮到底!”说完把车前的示意灯压下:“咱——走!”
于是,捏着这张表我们分开行动挨户敲。有人开门就一律说是看水表的,没人的都记下来。就这样差不多敲到一半的时候司机师傅受不了了,“我说大兄弟,真是不行了,交班的时间到了。”说实话,这时候的我疯了一样一心只想找到小蕊,脑子里都是她惊恐的表情。我竟然有些自责,当时她给我看了那些信,为什么就没提醒她小心?要是之前及时回她短信是不是能知道具体情况?我想当时我的脸一定是铁青的,转头跟师傅说:“要是着急你就走吧,我会写表扬信的。”说着我从后屁股兜里掏钱给他,因为一下午都在跑,虽然隔着棉裤牛仔裤,钱也已经湿了。司机师傅拿着钱,又是半晌没吱声,他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