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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浩翔大半个身体重心都在沈春晓身上,走出PUB,沈春晓累得腰酸,她知道他肯定是开着车过来的,但是他这个样子是没法开车了,于是拦了辆TAXI,扶着他上车。
她本想把他塞车上了事,可看他醉成这个鬼样,估计连门也认不清了,只好悻悻地也上了车。
真是出门不利,早知道,不如直接回家了,杜卫琪是送燕茗回家,又不是带她回自己家,先前居然没想到,还怕碰见太着痕迹。结果,遇上卢浩翔这个醉鬼。本来遇上就遇上了,也没什么,都怪自己,同情心泛滥成灾,没得救了,为什么就不能做到视而不见?
沈春晓一边心里抱怨一边摇着卢浩翔,问道:“喂,你住哪里呀?”
卢浩翔醉眼朦胧,眼神呆滞,半天没反应过来。
沈春晓加大力摇:“问你呢,你到底住哪儿?没事喝这么醉,还要我送你回家,你神经病啊!”
卢浩翔含糊地报着地址,沈春晓没听清,再问,“你到底住哪里?”连问了三遍,沈春晓才听清他在说什么,告诉司机地址,自己 气咻咻地坐在一边。
TAXI转了几个路口,到了。沈春晓付了钱,扶卢浩翔出来,问了楼层,该死的居然住在二十八楼,她想把他扔进电梯里了事,可一看他进了电梯后站也站不稳,顺着电梯壁就滑坐在地上,像摊 泥似的,终究过不了自己这一关,万分不愿勉为其难地也进了电梯。
她想,上帝在造她的时候,肯定把同情心和善心的剂量加重了,比例严重失调,不然,为什么面对这么一个小肚鸡肠嘴贱心黑的小人,自己都送到楼下了,还狠不下心抛下他一走了之?
卢浩翔叫道:“安珠……”
沈春晓蹲下来,指着他骂道:“见你的大头鬼,原来你是为安珠醉成这样,世上有这样的傻瓜吗?安珠说了,天涯何处无芳草。再说你醉就醉了,见鬼的干吗叫我碰上?我和你前世有仇是吧?”
卢浩翔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他睁着无神的眼睛,只是叫:“安珠……”
沈春晓气结,看他平时也不傻啊,怎么现在脑子突然进水了,年纪轻轻,怎么患老年痴呆了呢?
安珠留下的乱摊子,过了一年多还要自己来收,这都是招谁惹谁了?她不想理他了,气哼哼地站直来,看着楼层数字一个一个变化。
“叮——”电梯到了。
沈春晓回头一看,他居然睡了,猪啊,这里也能睡,她弯下腰推他:“卢浩翔,你起来啊!”
卢浩翔身子一侧,手还拂了拂,好像她是一只扰人清梦的苍蝇,含糊地道:“别吵……唔……我要睡……睡觉……”
沈春晓摇他:“你醒醒吧,还真把这儿当床了?”
卢浩翔不理。
继续摇:“起来起来,我可背不动你啊。”
卢浩翔没反应。
猛力摇:“卢浩翔,怎么现在像死狗一样,快起来!”
还没反应。
拧耳朵:“卢浩翔,你给我起来啊!”
……
捏鼻子:“卢浩翔,你起不起来?”
……
脚踹:“卢浩翔,你起为起来?”
……
继续踹:“卢浩翔,你个猪头,起来——”
沈春晓使尽办法,卢浩翔就像一摊泥似的,对她的多番折腾,只当在挠痒痒,毫不受影响。沈春晓没辙了,筋疲力尽地在一边翻白眼,都送到家门口了,难道还要她这么娇不小玲珑的身子来扛起他这只猪?
沈春晓万般无奈,只好用老办法,背对他蹲下,把他左手搭在自己左肩,使尽吃奶的力气站起来,好在他还没有神智全失,还知道配合她。沈春晓就这样半扶半拖地把她弄了起来。她记得他说住在2805,把他扶到门口,看他这样子也不会找钥匙开门了,沈春晓只好把手伸进他口袋里去掏,还好,一下子就掏到了,开门,把他扔到沙发上,他没什么反应,翻了身就睡了。
她喘着粗气坐在另一边,刚这么一使劲,额头都渗出汗来了。
喘息均匀后,她才有空打量一眼,房子里不是很乱,至少物品该在哪儿的在哪儿,没有臭袜子味,还挺整洁。沈春晓撇撇嘴,钟点工做的吧,他哪有这本事?
休息了一下,沈春晓觉得体力恢复,站起来要走。但回头一看,他西装歪斜,领带扯了出来,拖在地上,真邋遢。反正好事都做到这分上了,就做到底吧。
她走过去,帮他把领带解下来,又把他的西装扒下来,先前没注意,扒了西装一看,他手上的伤口创可贴没贴住,还在渗血。
她轻轻撕开创可贴,三厘米多一条口子,虽然不是很深,可也不浅。她看他,在熟睡中,他皱了皱眉,似乎感觉到痛,但并没有醒来。
“真是头猪!”她摇头,放下他的手,去找消炎药水。可房间这么大,她一个完全不了解情况的人怎么可能找到药水呢,找了两个抽屉没找到,沈春晓放弃。还不如直接下去买,也许还还得快点。
想到这里,沈春晓顺手扯过一条毯子往他身上一搭,拿了他的钥匙出门下楼,在楼下一个社区医疗服务所买了消炎药水、棉签和纱布,匆匆忙忙地回来。
一个人就轻松多了,从下楼到买了东西上楼也没用多长时间。开门进去,卢浩翔身上的毯子掉在地上,他还在睡。
沈春晓关了门走过去把毯子捡起来放在一边,去浴室打了半盆温水,给他清洁伤口周围。她动作很快速,虽然心里恨着他,嘴里也没停抱怨,手下却很轻。
伤口清洗过后,她用棉签醮了药水轻轻涂在伤口,清凉的药水涂上去,她听到他口中发出“嘶”的一声,皱着眉,眼睛仍然没睁开。
沈春晓翻着白眼,别人做同事再不济就是井水不犯河水,可这卢浩翔,和他做同事真是倒霉透顶,都沦为老妈子了。没事喝这么多,真是有病!
要不是看在安珠分上……不对,要不是看在是安珠对不起他分上,她才不多事。
她得赶紧帮他处理伤口后离开,都快十点了,逗留太久,别人还当他们之间有什么苟且呢。
涂过药水后,她用纱包帮他包扎,绕了几圈,扎好。想起先前那啤酒肚捶了他几拳,不过看他皮粗肉厚的,应该没事,她也不想管了。
把药水和纱布放好,用过的棉签扔进垃圾微,沈春晓走过来在沙发前蹲下,看着熟睡的卢浩翔。他这个样子倒不像白天的阴沉冷漠,呼吸平稳,睡相不难看。
不知道是感觉到她的目光注视,还是他睡得不舒服了,他动了动,模糊地咕哝:“安珠……”那一声虽然模糊,但情趣意切,饱含感情。
她叹了口气,他们之间的事,她帮不上忙。他的心结,让他自己慢慢去解,反正清醒之后,他又是那副阴沉的德性。她拿过毯子,轻轻帮他盖上。
这次他感觉到了,她的手还没离开,他的手就伸了出去,紧紧握住她的,叫道:“安珠,不要走……”
第五章花开的声音
一杯咖啡的时候,牵手看着落叶飘,那些心和心,那些小秘密,只要爱过的都能明了。虽然生活在变啊,虽然感情在变啊,可是你知道,可是我知道,爱在每一分一秒,只要和你肩靠肩,分享小小的感觉,一切安静了,一切多美好,不在乎这些世界有多少,我听见花开的声音,暖暖的你看着我灿烂的微笑!
——张靓颖《花开的声音》
沈春晓猝不及防之下,突然被握住了手,他温热的手紧紧包裹住她的,一股热气顺着手心直往胳膊上窜。她吓了一跳。赶紧挣开,骂道:“猪头,我不是安珠。”边说边甩手,好像要把他留在手上的温度甩掉,恼羞成怒地骂,“真是好心没好报!”
卢浩翔没听到她骂,只是手里突然空了,赶紧虚空乱抓,着急地叫道:“安珠,安珠……别走,别……”
看他急成那样,不给他抓到不行,她可不想陪个醉鬼捉迷藏,目光扫过,看到茶几上的果盘,眼珠一转,促狭地笑了,顺手拿了个苹果就塞进了他手里。
手里握着实物,卢浩翔立刻安静下来,抱着苹果又睡着了。
沈春晓好气又好笑,嗤之以鼻:原来一个苹果就能哄住,就这智商,还设计师呢。她鄙视地睨了他一眼,站起来拿了自己的提包,把他的钥匙扔在桌上,走出去帮他关上了门。
出了电梯,拿出手机看时间,十点了,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啊。被这只猪拖累,她累坏了,还是先溜回去睡觉吧。
对,得跟安珠打个电话,帮她照顾前男友,不找她算账怎么成?
说打就打,走到马路边,她就翻出手机找到上次安珠拨的那个号,一看是个座机,这时段在中国虽然是倦鸟归巢的时间,加拿大却还是大白天呢,她哪里会乖乖地在家,算了,以后再说。
拦TAXI回家,洗过澡,穿着睡衣,软倒在自己那虽然小,却温暖柔软的沙发上,打开电视,画面跳入眼帘的时候,沈春晓觉得今天真是充实:工作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把杜卫琪和赵燕茗扒拉到一块儿去了,肥水不流外人田;看到了卢浩翔醉酒的熊样,她觉得无比解气,虽然代价有点大,是用劳力换得的,但很超值。
电视里的画面跳来跳去,沈春晓心情兴奋,心思全不在这上面,最后决定别看电视了,上网看看。
QQ好友栏里一片灰,人们习惯隐身,让网络也变得如此安静深沉。她把对话框最小化,点开网页,找出隆庆的网站主页来看,隆庆的中高层管理者都有照片放在页面。他们的那个市场总监的照片作为公司中层管理中的佼佼者被安放在醒目的位置。
这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很深沉稳健的样子,但眉梢眼底有一份春风得意,很自信。
想着这几次交锋都被这个男人占了先机,自己处处落在后面,沈春晓心里非常不服气,她看着那张照片暗下决心:我一定会拿下华宇的专柜,让你看看,我没有你想象中这么差。
关了隆庆主页,调出这届展销会的页面来看,可惜,网上的资讯少得可怜,不知道贾乐山那边进展怎么样了。
展销会是她的东风,这是陈总亲自交代贾乐山的事情,他那里应该不会打什么折扣。
也许是自己杞人忧天了,都是中了卢浩翔的毒,贾乐山再不管事,能做到副总,总有过人之处,要是连个小小的展销会的展销位都搞不定,陈总怎么会用他呢?
她要担心的倒是卢浩翔那边保证下来的展品是不是能准时做出来。她本来是没有怀疑的,但今天晚上卢浩翔这样让她没有信心了。
卢浩翔的失恋迟到了一年,积聚在心里的那份失落被他一下子发泄出来,要是他这失恋持续得久一点,天天借酒浇愁醉生梦死,这么几天还真经不起他几下折腾!
沈春晓关掉网页,关了电脑,一时却无睡意,回想今天晚上遇到的这一切,真像做梦一样,她从没想过一直在她面前阴冷深沉唇枪舌剑的卢浩翔,在失恋后会展示这一面,那么的颓废,那么的无神,那么的失控。失恋和醉酒让他剥开了层层伪装,展示内心脆弱柔软的一面。
沈春晓明白,先前之所以不能放任他就这样,之所以要帮他,要带他回来,要为他伤口消炎包扎,会在临走时为他盖上薄毯防他着凉……那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她在他身上,看到四年前的自己。
当年,她那么彷徨,无助,伤心,悲愤,痛苦……当他叫着“安珠”的时候,她真真切切体会到那份失去的痛苦,体会到那种被欺骗的伤心。
说同病相怜也好,说兔死狐非也好,总之,即使那个人不是卢浩翔,当想到那份相似,想到那份相似的悲伤和痛苦,她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卢浩翔比她幸运,至少他自欺了这么久才被真相击中,而她,却是在甜蜜之中碎不及防地接受这一切,好像万丈高楼失足,一下子失去了生活的重心,一下子失去了所有,这么多年来回想,心还在汩汩地流着血。
如果说感情是两个人的事,不爱就是不爱,那么,在不爱的时候,能不能直接说出来?这样,至少真相不会这么不堪。当初,她这么质问过贺广晨,后来,在送安珠上飞机的时候,她也这么对安珠说过,可是她改变不了什么。
她摇摇头,好像要摇掉这些心绪,都说了不想了,可是,终是忍不住回想。她一直逃避着自己的内心,恐惧恋爱结婚,在自己的世界里冰封一颗心。可是,她还能逃避多久呢?
如果爸妈知道她口中说的有男友交往只是子虚乌有,会不会也像赵燕茗的爸妈一样,拿着她的资料和照片到处联系婚介所?即使他们不会,可她就忍心看到他们失望的眼神?忍心让他们在生她养她过后又为她的终身大事操心?
沈春晓觉得头疼,每当想起这些,她都头疼。她知道,这些事情是迟早要面对的,当年的失恋是她的心绪,她一直不肯走出来,所以,她一眼恐惧,恐惧再次被伤害。
这点和卢浩翔多么相似,一年多过去,难道卢浩翔会一点不知道安珠不辞而别的原因?他宁可把恨意转嫁到自己身上,也不肯恨安珠,仍然在心底里为安珠留着那个位置,自欺欺人。直到看到那些照片,看到安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