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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静了一会,听见一片悉悉簌簌穿衣声,赵承颖简单洗漱了,穿好衣服下来。
忆妃站在那里看着他,眼里满是幽怨,“才刚过来又要走了?就不能不去?”
赵承颖系着袖扣道:“这事很重要,听话,我回头再来看你。”
“回头……回头又不知到什么时候?”
赵承颖也不说话,转身对李贵道:“先去外面等我。”
“是。”
☆、017、曼妙
赵承颖在她脸上拍了拍道:“好啦,过阵子补偿你,看你,又哭了,我看你这阵子也不怎么打扮了,烟雪,下午陪你家奶奶出去买两件象样的首饰衣服,回来穿给我看。”
忆妃抹着眼泪道:“谁要衣服首饰,在你眼里我就是看中你的钱。”
赵承颖没时间多说,对烟雪使了个眼色,只道:“好好照顾你家奶奶。”便转身跑了。
忆妃挺着肚子追了两步,扶着门框看他上了车,车子一遛烟的开走了才收回目光,低下头,只是伤心。
烟雪劝道:“七少爷在外忙事业,您就体谅他罢。”
她扶着忆妃到餐桌上坐下,又劝了一阵子她才开始抽抽泣泣吃早饭。
珊珊珠宝行门前的大银字招牌在整条街上格外显眼,侍者穿着西式的衬衫西裤,女生则是同款裙装,打扮得新潮又端正。
玻璃门上挂着银铃,客人进来叮咚一声,低头理货的侍者就笑着过来招呼,“太太有什么需要,我可以帮您介绍。”
烟雪道:“把你们这里新上的钻石项链拿出来给我们奶奶瞧瞧。”
“是,您稍后。”
侍者进去,另一名女侍者过来请他坐下,奉上咖啡。
过了一会,那人捧了几个盒子出来,“太太,这是我们店里新到的钻石项链,我不知道您喜欢什么样的,要亮一点呢,就是白钻,粉钻稀有,还有这个,新到的火油钻,足有八克拉,水滴型设计,八爪镶嵌,简单大方。
叮咚一声,又有客人进来,穿一袭黑色旗袍,明缎丝绸包裹着豪乳丰臀,高挑身材格外惹眼,一头卷发盘了低髻,斜斜别着一支枫叶形的钻石发卡,高跟鞋磕着大理石地面,咣咣的响,径直走到柜台,侍者早已笑脸迎去,“霍小姐。”
那女子斜眼瞅着她,“前两日我订的货呢?”
“早就到了,给您存着呢,我这就去取,您稍等一下。”
忆妃看了看她,心里啧了一声,从没见过女人穿黑旗袍穿得这样艳气逼人,看样子不像是姑娘,也不知是哪家太太,也可能是姨太太,也未可知,现在交际花也时兴打扮得端庄淑丽,根本看不出是交际花,心里盘算着,忽见她不知什么时候也注意到了她,此时正定定看着自己,忆妃心里惊魂未定,她却已笑着走过来,“太太好眼光啊,这颗火油钻是难得的好货。”
忆妃笑了笑,到底拘谨,“这位小姐也懂钻石。”
“在南非待过一阵子,略懂一些。”
原来是留过洋的,怪不得骨子里透着西方人的作派,侍者趁势在旁道:“是呀太太,这条项链很是难得,您考虑一下。”
忆妃道:“我要了,东西包起来送到景春路赵七公子府。”
那女子微微一怔,笑道:“原来是七公子府上的,真是失敬,不知太太是七公子什么人?”
忆妃正愁不知说什么好,烟雪噗一声笑了,在旁道:“这位太太真会说笑,都说是七公子府上的人了,家眷还能有什么人?”
☆、018、情敌
那女子看她的目光多了几分诧异,仍旧好修养的道:“原来是七少奶奶,久闻大名。”
忆妃来不及谦虚,又听女子后面传来一声笑,“赵老七这个人,祸害了全城的姑娘还不够,见一个爱一个,爱一个纳一个,闹得满城的七少奶奶,这叫曼明怎么自处?”
旋转楼梯上款款下来一个女子,穿西式洋装,双手抱胸靠栏杆站着,懒懒看着大家,她手上夹着一支细长的烟,白玉的烟嘴设计得格外别致,红唇翕合,吐着烟雾。
原来是许曼明一伙的,忆妃有种当街被羞辱的感觉,压着心里的火气,脸上青红不辨,慢慢站起身。
霍丁丁笑着转过身,“你在呀?”
陈珊珊闲闲踱过来,一手端着烟卷,一手抱着胸,目光越过她看向忆妃,冷冷的目光从她脸上慢慢移到隆起的肚子上,嗤笑道:“我当是谁呢?贺家班贺老九啊。”
忆妃火气上涌,紧紧拽着手帕,只是发泄不出,忆妃老九是她的艺名,自打跟了七少爷,她早就把那段身事忘了,没成想此刻叫人揭了出来,对方还是许曼明的亲友,这叫她怎能咽得下这口气。
胸腔内某个东西突突跳着,抓捏不住,急欲破土而出。
烟雪上前扶着她,“奶奶,我们回去罢。”
忆妃挣脱她的手,急步朝门口走去
门咚得一声被关上。侍者捧着项链看着陈珊珊,“经理,这个……怎么办?”
陈珊珊道:“把项链包好送到她说的地址,说是我送给赵七公子跟赵七少奶奶的礼物,请她笑纳。”
她将烟嘴交给一旁的人,到沙发上坐下,霍丁丁跟过去,奇怪的道:“她不是七少奶奶呀?”
陈珊珊啐一口道:“她也配。”
侍者送来一个盒子,对霍丁丁道:“霍小姐,您订的货,请检查一下。”
霍丁丁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套白铂金镶钻的袖扣领扣,设计简单别致。陈珊珊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这么费心思?送给谁?男人?”
霍丁丁把盒子合上装进包里,神秘的道:“保密,到时候再告诉你。”
陈珊珊抱胸看着她,“啧啧,什么时个勾搭上的?我认不认识?我告诉你,宣城地界达官显贵的公子哥们我都晓得底细,你刚从国外回来,我是怕你不知底细被人家白占了便宜,是谁?告诉我。”
“猜去罢。”霍丁丁抛了个极致的媚眼,屁股一扭,转身走了。
陈珊珊仍不死心,在后面道:“记着,不要急着动真情!”
曼明就觉得今天兆头不好,起床时眼皮突突直跳,果然到下午好端端去花园里剪个花就把脚扭了,躺在沙发上哼哼,叫翠竹拧了热毛巾敷着。
张妈进来道:“少奶奶,陈小姐来了。”
曼明直起头,看见陈珊珊身姿曼妙的走进来,幽幽出着气道:“陈会长突然大驾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
陈珊珊看她这副样子,揶揄的道:“这是怎么着?嫌咱家七少爷姨奶奶太多,终于忍不住终日独守空房,羞愤之余上吊自杀?未遂?”
☆、019、希望
她在沙发上坐下,曼明道:“看我这样,你还有功夫跟我开玩笑。”
张妈端了茶过来,曼明道:“将就喝罢!”
陈珊珊瞅瞅她,冷笑,“你倒悠闲。”
曼明摊摊手,“我一个妇道人家能做什么呢?不像你有自己的珠宝公司,又现任着商会慈善协会副会长,”她突然戒备看着她,“不是又找我募捐罢?您嘛也行行好,我一共就那么几个钱,都让你骗去救济非州难民了。”
陈珊珊道:“我今天倒是没救非州难民,救济了另外一个人。”
“谁?”
“忆妃老九。”
曼明脸上笑意退去,静了一会道:“你巴巴得来,就为了说这个?”
陈珊珊道:“你打算怎么样呢?她那肚子,再过几个月就生了。”
曼明道:“恭喜啊,赵老七终于做爸爸了。”
“曼明……”
“珊珊,他的事我不想管。”
陈珊珊气噎,“怎么叫他的事?你是他名媒正娶的老婆,那老九的孩子生下来,你的脸往哪搁?你以后在赵家的地位怎么保?”
“姨奶奶先生孩子的事也不是没有,我不就是现成的例子吗?”
“所以呀,你更该知道为什么伯母当初病得那么重,临死也要叔叔答应今后不亏待你,当着王芸佳的面要他给你长女的名分,就是要压制姨太太,不让她们将来欺负你。”
曼明笑,“你不是这样的人,今天怎么了?”
“我是替你抱不平。”
“有什么不平的,我巴不得赵家赶我出去,我好把行李一卷滚到国外去,过我们从前的逍遥日子。”
“你以为还能回头?”
“我一直抱着希望。”
父亲接了姨太太进门后,将就又过了半年曼明便被送到了英国,在伦敦逍遥自在,那年头内地望族学香港风潮,移民到外洋的很多,像她这样独自上学的亚州佳丽却并不多,所以一碰见珊珊便一见如故,很快成为蜜友,多数他们这样的亚裔女子不愿再回国的出路无非是找个亚裔少爷或英籍公子嫁了,再么做个独立女性,当然那不容易,她从没想过父亲会不跟她商量就订了她的婚约,把她困在这里。
曼明垂下眸子不再说话,神色黯淡看着窗外渐落的夕阳,她一直想,如果时光可以倒退,她绝不会是这样,昏昏沉沉做一位军阀世家的七少奶奶,整日与姨奶奶们撕破脸,到外面喝得醉醺醺,破罐子破摔,底下人瞧不上她,她也瞧不起自己,天下这么大,她竟真的走不出赵府这一亩三分地去。
醒着,太清醒了,所以太困难。
醉着,至少可以蒙着头将这一天捱过去。
赵承颖的车刚驶出参谋部,就见一个人上前来拦,侍从官认出是外宅人下人,吩咐把车停下,那人对他耳语了一阵,李贵迟疑了一下,过来敲车窗。
赵承颖十分不耐烦,“什么事?”
李贵道:“景春路那一位闹得厉害,要您过去看看。”
赵承颖支着额,只觉得头疼,想了一会道:“去景春路。”
李贵小跑着回到自己车上,车队再次移动起来。
☆、020、你敢
忆妃这里眼睛哭得红红的,委屈十足,赵承颖走进来,一脚踩在碎瓷上,脚步迟疑了一下,踏着一地狼藉进屋。
烟雪从楼上跑下来,怯懦的道:“少爷,奶奶把自己反锁在屋里一整天了,不说话也不吃东西,怎么叫都不应声,您快上去看看罢。”
赵承颖冷着脸道:“又怎么了,今早不还好好的吗?”他脱了手套交给一旁侍从官,走上楼去,烟雪跟在他身后道:“今天我陪奶奶出去买首饰,碰见七少奶奶的朋友,都怪我说话不当心,得罪了七少奶奶的朋友,她把气出在奶奶身上,奚落了好一阵才放我们走。”
大概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赵承颖心里有了数,收敛脸上神色,过去叩门,“忆妃,你把门打开。”
忆妃哭着道:“你还来看我做什么?你就当我的死了,把人都丢尽了,我有什么脸活着。”顺手捞一个枕头摔在门上。
赵承颖身子往后退了退,“你先开开门。”
忆妃只是不肯,僵持了一阵,赵承颖也不再问她,静了一阵转身就走,房门却反倒开了,他折回去推开门,见屋子里摔烂了一片,烟雪跟进来捡起地上的枕头与摔烂的东西。
忆妃背对着他坐在床上,哭个不停。
赵承颖走到她身边坐下来,“别哭了,当心自己身子。”
忆妃等了半日只有这句话,恨的道:“我都叫人欺负死了,你还只叫我当心身子,说得好听是当心身子,谁不知道你只在乎我的肚子,你给我说清楚,我是你什么人?”
赵承颖最见不得女人撒泼,拨腿就要走。
忆妃坐后面抱住他道:“你就这么绝情?我跟了你这么久,现在孩子也有了,还不明不白的算怎么回事?我不是跟你要名分,可孩子眼见就要出生了,将来抱出门去,人家问他是谁?你叫我说什么?说是你赵七公子的儿子,人家又会拐着弯的笑我,说竟不知道许曼明什么时候生了孩子?你倒是说话呀?你要怎么处置我们母子?”
赵承颖烦的道:“不是跟你说了吗?以后再说。”
“以后再说以后再说,什么时候是个头?我等得,这肚子里的孩子等不得。”
“你别逼我。”
“是我逼你还是你逼我?反正今天你要不给我个说法,明天我就自己上门去,去跟赵夫人自首,要杀要剐,看她怎么处置?”
赵承颖突然把她揪到身前,双手扶着她的肩,板下脸来道:“你敢?”
短短两个字,却是极富威严与威胁的,忆妃风惯了他笑嘻嘻的样子,突然见他这么一本正经,眼神森森的吓人,不免害怕,颤抖的道:“我……我有什么不敢?大不了一死,死在你手里还是死在赵夫人手里都一样,好在有孩子跟我作伴,黄泉路上不孤单,你有能耐,就现在杀了我们母子,也好叫你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