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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他赫然一个血淋淋齿印的手臂送到她的嘴边。
“难受了,你就咬下去发泄发泄,别忍着,我皮糙肉厚的,没关系的。”
方穗迭摇头,她的理智在消失,为了能够获得那一口极致的快乐,她什么都顾不得了,顾不得自己接下来的话多伤害人,顾不得眼前的是自己最爱的人。
毒品这是能让人疯了的东西。
“施敢……你对不起我……是你吻的我……记得吗……你不找我……我就不会喜欢你……我不喜欢你……我就不会落到今天……这样的地步……你要负责……我不要其他的……你给我一口……就一口……”
她真的顾不上了,不管原因道理,不管道德廉耻,不管是非对错,只要能得到一口,她什么都做得出来,什么都说得出来。
施敢抱着她,微笑着,涩涩的,说:“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穗穗,我不该在自己身上还有责任的时候招惹你,我不该在招惹你以后还想去背负我的责任,结果你也不好,莫莫也不好。对不起,穗穗,对不起,你要打我,你要骂我,要怎么着我都可以,除了这个,穗穗,除了这个。”
他是不该的,不该在知道莫莫跟赵元任的事情之后,在莫莫去美国的时候,他还屡次三番的去学校找穗穗,或许,那一刻,如果他不去找穗穗,穗穗说不定就不会爱上自己,不会遭遇这么多这么多的事情了。
“我不要……对不起……施敢……我没爱过……赵元任……你为什么……要污蔑我……为什么……我爱的是你啊……一直都是……我恨你……我真的恨你……想要我原谅你……就给我一口……就一口……”
“对不起,穗穗,我不知道你爱的是我,真不知道,我要是知道了,我——”
如果当初他知道了,他会怎么做,当初的他怕是还会那么样吧,只是当初的他会跟穗穗一样,穗穗避开他们,他也会避开穗穗,毕竟,那个时候,他以为跟莫莫结婚是对莫莫来说最好的,而跟莫莫结婚了,他就不该去招惹别人的女孩,虽然是自己爱的也爱自己。
可是,如果知道了现在这样的结果,他一定一定的,跟莫志国说:“对不起,爸,我喜欢上了另一个女孩,我想跟她在一起。”
然后,他跟穗穗,一起帮莫莫走出困境,一起重新面对生活。
可是,人生,没有后悔药。
从来就没有。
“施敢……为什么你要把我……从赵元任身边……拉回来……为什么莫莫……要救赵元任……是你说的……那幅画是莫莫死前……放的,是你告诉我的……是莫莫要救的……为什么你要那样对我……为什么要当众羞辱我……为什么……要将我像妓女一样……送给别人……为什么你们做的孽……要我来背……为什么我背了……现在连一口都不肯给我……给我一口……就一口……施敢……求你……”
方穗迭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她口口声声的指责,眼泪不停的流淌,才划下脸颊就被施敢温柔的擦去,他心痛的回答:“对不起,穗穗,我错了。我以为只要人活着,没有尊严也好,暂时痛苦也好,起码你活着,你活着就有希望,就有未来,你不会跟莫莫,跟我爸妈一样,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得无影无踪,我不想,在想你的时候,连远远看着的愿望都变成泡影,不想想听你声音的时候永远找不到你的影子,穗穗,是我错了,我大错特错,我忘了人活着是为什么,不就是享受每一天,为了开心过每一天吗?我错了,我没问过你,没了解过你的意愿,我就自顾自的帮你做了决定,让你那样的痛苦,对不起,穗穗,对不起。”
“我不要……对不起……施敢……真爱我……就给我一口……我真的受不了了……我撑不……下去了…… 求你了……施敢……求求你……”
“只要你给我一口……我就什么都不怪你了……”
她的手指,扭曲,她的身体痉挛,她克制不住内心的难受。
她用手指挠着自己,被施敢轻轻又有力的拿开,施敢抱着她,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背上,让她所有的痛苦都发泄到自己的身上来。
她的手指挠向了他的背,一下一下,狠狠地,挠着。
他的背在片刻后体无完肤。
他的嘴角,却含着笑。
他在疼痛中体会着,他怀抱中的温暖。
他在她耳边轻声的说:“穗穗,穗穗,你现在还爱我吗?还要我吗?你如果爱我,要我,上天入地我都跟着你,保护着你,你如果不要,等你好后,我会消失,消失得远远的,永远不出现在你的面前。只要你好了,不管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帮你,好不好?好不好?”
只好穗穗好了,他不会再顾忌什么,他会站在穗穗的面前,依照穗穗的意愿,让穗穗过她想过的日子,竭尽他所能,为她挡风遮雨,莫伯伯也好,赵元任也好,都不能阻止也不能伤害穗穗,不可以!
“……不好……不好……施敢……我想死……你能不能……成全我……可不可以……成全我……”
这样子的难受,真的生不如死,真的恨不得下一刻下一秒就可以结束生命,不再忍受这样的难过。
可以吗?
放手,让我死掉。
放手,还我清净、舒适和自由。
施敢的手,紧了紧,又紧了紧,他在她的脑后,眼泪滚烫滚烫的,滑落。
“真想死吗?”他轻声的问。
“……恩……”方穗迭点头,忙不迭的点头。
施敢将下巴靠在了方穗迭的肩上,轻声的说:“好。我答应你。”
方穗迭扬眉,这是她犯毒瘾以来第一次微笑,她笑的很开心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小说定制印刷了,想要的亲们可以去点一下定制印刷。因为是第一次不大明白怎么弄,本来想在里面加个网络里没的番外,不过因为那时候点上去的时候没加,不知道还允许不允许,先问过编编再说。总之,不管是买还是不买的都谢谢大家了!
逃离
“穗穗,只要是你想的,我都会答应你。”眼泪滑落,身后挠他的手开始慢慢的收力,她安静的在他的怀里,她是真的很想死,很想很想,想到居然可以在这样的痛苦中控制住了自己的手脚。
可是,可是他却得再一次的违背她的心愿,再一次的。
“穗穗,如果你想死,我会答应。可是,得是你清醒的时候告诉我,你真的认真的想过的,你真的清醒的时候都不愿意活着了,我就放手。”
如果她真的痛苦到清醒的时候都不愿意再在这个人世了,他为什么不能成全她呢?他违背她的意愿,那么久,那么多,为什么就不可以顺从一下她呢?活着就一定好吗?他知道一种叫做生不如死的感觉,过去的每一分钟每一秒钟,他都在体会着,如果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所有发生的事情都能够回原位,他早就选择离开了,至少心,不会再血淋淋的滴着,不会一次次的被刀割裂,绞碎。
“生也好,死也好,我都会陪着你,一起上天入地。你说好不好?”他在她耳边轻声问。
方穗迭摇头,轻声的摇头,她猛的推开了施敢,那样用力,猝不及防。
他不让她死,她不能自己寻死吗?
人一心要死,还有什么东西能挡得住呢?
她踉跄的下床,前面就是墙,她相信自己用力一撞,一定可以杀掉自己的。
她冲过去,撞过去,可是,她撞到的墙是一堵软软的。
她抬头,施敢就站在她的面前,手捂着被撞的肚子,一脸的苍白。
他又站在了她的面前,又站在了她的面前。
她顾不得难受,她转身,撞桌角。
他又站在了她的面前,哪怕脸色苍白得连笑容都牵扯不起来。
她想了很多的办法自残,他从不阻止,他只是在她要伤害自己的时候,用自己的肉体去抵抗将带给她的伤害,所有的伤害,都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他的身上,多了一处处的伤痕。
她顾不得,她心里明白,可是手脚脑子都不听自己的使唤,她一次次的试图伤害自己而伤害到了他,可是她还是一次次的再次试图伤害自己。
直至——筋疲力尽。
直至——毒瘾发作结束。
她的心里一直清醒着,清醒着看自己伤害施敢,清醒的知道自己力竭躺在地上,知道施敢将自己抱到床上,知道施敢小心翼翼的擦着自己身上的虚汗。
知道施敢一边擦着一边说:“穗穗,我真想拉着你的手,去逛街。”
“穗穗,我想跟你再去放烟花。”
“穗穗,我想在5月21日的时候在13点14分给你发短信。”
“我想去你们家定居,我们一起开发山里的资源,让那边也可以跟城里人一样安安心心的念书。”
“穗穗,我想你跟我生气,气我忘记了我们的相识纪念日、结婚纪念日。”
“穗穗,我们那么多那么多事情都没做,穗穗,你还给我这个机会吗?你为我忍忍,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去做好不好?”
“好不好。”
她知道,知道施敢的眼泪掉到她的身上,知道施敢抹去那眼泪,抹去自己腮边的眼泪。
她也想,只是她想到了不敢想,不敢奢望,不敢奢望一个不能实现的梦。
可现在,这个人,重新给自己制造了这个梦。
如果是以前,自己一定是欢天喜地感恩戴德,恨不得去寺庙里祈求三天三夜表达自己的谢意。
可是,现在,一身的毒瘾,每次发作,她连理智都丧失,就跟在十八层地狱里面流转了一圈一样,遍体鳞伤。
她熬不过的真的熬不过。
她开始后悔,为什么自己要吸毒,为什么,要用那虚幻的一时的快乐来换自己的一辈子幸福呢?
为什么?
她为什么会那么傻?那么蠢?那么愚不可及呢?
为什么?
当手脚脑子再次被她控制住,当力竭的身体开始慢慢的回复力量,她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施敢不在房间里。
她听见了洗手间流水的声音。
她下床,扶着床边,慢慢的走过去,站在洗手间的门口。
她头抵着门板,听了一会,眼圈又红了,液体从红肿的眼眶里低落,砸在地上。
洗手间里那哗哗的流水声里,掩盖着一道压抑的哭泣声,压抑到不能再压抑的时候,哭声开始吼叫,可是就算是吼叫也还压着。
她知道,她明白,他是不想让她听见,不想让她难过。
可是,施敢,你这样子我更难过,你知不知道。
顿时,她觉得手脚无力,她捂着嘴,捂住了自己哭泣的声音,整个人瘫软的靠着那洗手间的门慢慢的划下去。
一道门,隔着两个人。
一个在门里,企图用流水声掩盖哭声。
一个在门外,捂着自己的嘴巴,默默流泪。
不知道过了多久。
时间对他们来说,只是虚无的陪衬。
洗手间里的,压抑的哭声慢慢的消沉,随着流水声静静的流淌。
直至,水声没了。
门,从里面打开。
施敢出来了,他看见了靠着门口坐着的方穗迭,只觉得收敛了的泪腺又开始发达了,他仰头,很久,终于强迫自己能够面对方穗迭,才慢慢的俯身,一把抱起了方穗迭,声音嘶哑:“穗穗,你怎么坐在这儿。”
方穗迭要看他的眼,他别过脸去:“乖,去床上。”
他躲闪着,可是方穗迭还是看清楚了那红肿的眼睛,看清楚的不仅是他红肿的眼睛,还有——他身上的伤口。
她窝在施敢的怀中问,轻声问:“施敢,为什么不帮我绑着,就跟赵元任一样,将我绑在床上。”
施敢摇头:“毒瘾发作的时候会很难受,发泄不出来会更难受,所以不能绑着。”
“不绑着,我会伤害自己伤害你们的。”
施敢将方穗迭轻轻的放在床上,扯了个笑容,道:“不会,我不会让你伤着自己,至于我,皮糙肉厚,这点伤,不碍事。”
方穗迭伸手扯住了施敢的衣服,让施敢直不起身来,她对视着他。
他就是这样子,一直以来就是这样子,什么都不说,就是在她身边默默的,默默的照顾她,关心她,默默的帮着她,哪怕被她误解,哪怕被她憎恨,他都以自己的方式对她好,尽量的减少对她的伤害。
这样傻的施敢,他什么都不说,她怎么知道,她怎么明白他的好。
“施敢,你真的,上天入地,都愿意陪我吗?”
他轻柔的帮她拂去眼角的头发,道:“愿意。”
她笑了,她拉着他的衣袖,一寸寸的向上,将他的整个人一寸寸的朝自己拉近,将自己整个人慢慢的窝到他的怀中。
她在他的怀中,闭上眼睛,闻着他的气息,微微的笑着说:“施敢,我答应你。”
“我戒!”
只要有那么一滴眼泪是因为自己而流,因为心疼自己而流,前面多么的痛苦,自己也会支撑下去,一定会。
她会跟他一起,去完成那么多那么多没完成的事情。
不去管别人,不去管别人的事,就他们俩,一起,快快乐乐的生活。
“施敢,带我离开这儿,我们一起离开,好吗?”
“好!”
施敢说到做到,他立马打了电话。
在成和去打粥的时候,他抱着她到了另一个病房,换上了假发跟衣服,然后从地下车库离开,一路上,不知道换了多少辆车,转了多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