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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光明。
她的前途,也是这样的,越来越光明。
她整整衣服,衣冠整洁是见老师的最基本礼貌。
屋里漆黑一片,她还是尝试性的按了按门铃,里面好象有点声音,她别过头去看着楼下,静静的等着。
身后的感应灯灭了,整个楼道陷入了漆黑中。
跟前的防盗门开了,门里没点灯,还是一片的漆黑,里面伸出了一只手,一把将她拉进了房里,防盗门在身后发出了“咣当”的关门声。
她怔住了,一切来得太突然,她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已经站在了房间里。
一个男人抱着自己,手在自己的身上胡乱的摸索,那人喘息着粗气就烫在她的脖子间,那人的嘴在她的脖子间胡乱的吻着,一脖子的濡湿。
那人——是李教授!
衣冠楚楚的李教授!平日里满口道德仁义的李教授!看见她会微微的笑,微微点头的李教授!
他40岁,有老婆,有孩子!
是公认的五好家庭!
而此时的他,却象是一头发了情的禽兽!
他在她的耳边好似在叫着一个名字,她脑子空白,没有听清楚。
她开始恢复意识,身上的手、脖间的鼻息都让她觉着恶心,她想吐。
她开始反抗,开始挣扎,可她不敢高喊,她怕引来别人的注意,她怕不必要的麻烦。
可是,仅仅是一瞬间——
门突然间被打开,灯突然间被打亮。
众目睽睽下,她被一个教授抱着,衣冠不整。
他们看着闯入的人,闯入的人看着他们,俱是一脸的吃惊!
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好你个老李!”
有人,从那堆人群中冲出,一把扯开了震惊得愣住的依旧抱着的两人,然后冲着她就是一巴掌。
有人,哭哭滴滴的指着她骂:“你这个小骚货阿,小小年纪不学好,勾搭老师阿!”
有人,眼神满是不屑,满是痛惜:“穗穗。你什么……怎么能这样干呢。他是你老师阿!”
有人,哭着說:“我早就跟你说过,你是有孩子的人,你不能在外面乱来,你每次都骂我,說我不信任你,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說!”
有人,问:“这是哪个系的学生阿,怎么这么不要脸阿。”
她不知道那是谁,一切都是那样的慌乱,所有人都看着她,指责她,口口声声,目光灼灼。
她摇头,想解释,可是百口莫辩。
她在李教授的怀中,她衣冠不整,那样不堪的一幕真实的存在,□裸的展示在大家的面前,没人信她。
她回头想要李教授解释,李教授看着她吃惊,看着众人却闭上了嘴巴。
她被定罪了,在热闹哄哄中,在众人围视中被带到了校办公室。
校领导半夜加班,将她跟李教授分开审理。
黑漆漆的夜晚,空荡荡的房间,审视厌恶的眼神。
她摇头說自己没有做,没有跟老师通奸,也没有做任何违背礼义廉耻的事情。
校领导說,你都已经被抓奸在房了,你还嘴硬什么,那么多老师,那么多人证,哪个老师会闲着无聊来冤枉你阿。
她哭着摇头:你问李老师,我真的没有跟他那个,真的没有。
她连跟个男孩子牵个手都不敢,她连说起女孩家隐秘的话都会脸红,何况是这□裸的□呢?
校领导拍着桌子,大骂:李老师都承认,你还嘴硬什么,你以为你否认什么事情都可以没了吗,你做得出这样龌龊的事,就应该承担后果。真不知道什么样的父母,教出了这样的小孩,如果是我的小孩,我掐死你,省得糟心。
她想起了远在山区的父母,敦实厚道无辜的父母,自己没做什么错事,为什么还要连累他们身上被泼脏水呢?
她反复辩解,自己是帮关柳拿讲义给李教授的,所有的一切发生得那么突然,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在李教授的怀中了。
校领导呲的讥笑出声。
李教授来了,李夫人来了,关柳来了。
校领导询问是否她让方穗迭拿讲义给李教授,关柳苍白着脸点头。校领导询问知否知道方穗迭跟李教授之间的关系,关柳看看方穗迭,看看李教授,迟疑着,最后,摇头。
校领导再度询问李教授,是否承认错误。
李教授懦懦的努动着嘴,他没有看方穗迭希翼的眼神,低下了头。
方穗迭的心一下子拔凉,她恳求李教授将事实的真相说出来,李教授看着她,只是低着头說对不起,是我误了你。
她跪下来,跪在李教授的面前,不停的磕头,不停的恳求着,李教授只是不停的說对不起。
没人信她,她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李夫人冲上前来就是一通的骂:“我亲眼看见你走进去的,你进去之前还整整衣服,你說你们俩没关系,你干嘛整衣服阿,你說你们俩没关系,干嘛包在一起阿?”
她无力辩驳,只是因为礼貌,如今成了罪证,只是因为突然所以手足无措,如今成了铁证。
一宿的折腾,她被定了罪,勾引教授、破坏校园风气。
校领导走了,张教授进来。
这个一向待她极好的张教授就像是个慈祥的奶奶,张教授总是对着她說,这年头,象你这样肯用功的学生真的太少了,张教授一直将她当成骨干来栽培,而如今,却是一脸痛惜的看着她,眼神那样的陌生,那样的不屑:“你說你一个山里孩子,好不容易考上这个大学,怎么就不珍惜呢……象你这样的学生,完全是读得出来的……。你小小年纪……你怎么就…………哎,这件事情传出去,你的一辈子就……哎,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张教授說:“这对学校来說也不是一件名誉的事情,学校的意思是你自己主动退学,这件事情就权当没发生过,也不会纪录到你的档案中,不过H大以后是不可能再录取你了。你……哎……”
张教授痛心疾首。
方穗迭摇头,她知道如果自己真的做出这样的事情被抓住了,能得到这样的惩罚那是轻的,可问题是她没做过,她没做过的事情让她怎么认?
她不认,她不甘心就这样的让人将一桶子的脏水往自个儿的身上泼。
“张老师,我真的没有做过。”
“你不认也没用,那么多人看着呢?别说你了,李教授也会被辞退,H大是全国文明的大学,一向校风严谨,出了这样的事情,你等于是给H大的全体师生的脸上打了一巴掌,能这样处理已经是最轻的了。”
是阿,她是被抓了个现行,說他们没关系谁相信呢?
她的辩白,她的恳求,她的眼泪,她的下跪,在这样的情形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可是退学,她怎么能够退学呢?十年寒窗苦读,三年父母心血,才成就了她今天,才踏上了H大的土地,他们寄托了多少的未来在她身上,她不可以被退学的!
没人理她的哭诉,没人理她的哀求。退学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
当她走在校园的路上的时候,太阳已经高高的挂在了最当中的地方,明明是那样冰冷的天,可是她却热得浑身的汗。
四周,那灼灼的目光,从每一个经过她身边的同学眼中发出。
一个个偷偷的指点着,他们的声音从那么遥远的地方穿过传到她的耳边。
“看到没有,就是她,跟李教授的那个。”
“昨天,他们在干那个的时候,当场被抓奸在床。”
“看起来也挺清纯的阿,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情来阿。”
“切,那叫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年头的女孩子都现实着呢?看到没,她脸上那巴掌的红印就是李教授的老婆打的。”
“我告诉你越纯的人才越骚。哈哈哈哈”
“你說学校会怎么处罚她阿?”
“怎么着也得退学阿,这事影响多坏阿。”
“切,没事做什么狐狸精阿,活该!”
没人同情她,所有人都认为她自作自受,所有人都觉得她罪有应得,所有人都觉得她下贱无耻。
她逃也似的回到寝室,她奢望自己能躲在寝室的一个角落里静静的龟缩着,可以不用面对眼前的一切。
可是才到门口就听见了里面的声音。
“你說穗穗真的跟李教授有那个?”是橙橙的声音。
“这还有假,学校里都传遍了,她昨晚不是没有回来吗?再说了,关柳不也被叫过去了吗?关柳,你昨晚被叫走是不是因为穗穗跟李教授的事情阿?”
“那个……”关柳的声音很轻。
“你看,关柳都点头了。你别说,还真看不出来,平日里看她可老实了。”
“那就难怪了,你說她整天去打工,哪来的时间学习阿,可她照样还拿了一等奖学金,我說呢,这老天怎么那么不公平,人长得漂亮脑袋瓜子也好使,原来人家是利用自身的资源阿?”
“对阿,凭她自己那么点时间去读书,怎么可能呢?”
方穗迭的手放在门口的把手上,再也没有力气去旋开那道门。
曾经她们說:“穗穗,你好利害阿,整天忙忙忙的,现在还能得一等奖。”
“别的不说,请客吃饭。”
而如今,她的用功、她的成绩都成了□裸的□的证明。
它们一个个张着嘴巴說,看吧,方穗迭,证据确凿!
她转身离开。
初中时,老师教过她两个成语,一个叫众口铄金,一个叫三人成虎。
《史记?卷七十?张仪列传?第十》中记载,昔者鲁听季孙之说而逐孔子,宋信子罕之计而囚墨翟。张仪言于魏王曰:“臣闻之,积羽沉舟,群轻折轴,‘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另有庞恭与太子质于邯郸,谓魏王曰:“今一人言市有虎,王信乎?”曰:“不信。”“二人言市有虎,王信乎?”曰:“不信。”“三人言市有虎,王信乎?”王曰:“寡人信之。”庞恭曰:“夫市之无虎也明矣,然而三人言而成虎。”
如今,她就是那沉舟的积羽,是那众口被铄的金,是那三人言成的虎。
脸边的巴掌印还有焦灼的感觉,火辣辣的疼着。
她惊慌失措,她无路可去。
她挑着人少的路跑到校园最角落、最破落的地方,她蜷缩在那里。
她蜷缩的人就好象那破落的一角,杂草一样的荒芜!空寂!
为何会这样,一夜之间,她从好好学生成为了千夫指的贱人。
这世界是怎么回事,一个衣冠楚楚的大学教授,怎么会突然对一个学生下这样的手呢?
为什么所有人不相信自己的清白呢?
为什么自己要去李教授家呢?
为什么关柳不帮自己说话呢?
为什么那么多人看到她的努力,却可以因为这个莫须有的罪名而将她所有的努力都抹杀呢?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就没人信她呢?
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
她很无助,很委屈。
可是有人知道,有人相信呢?
蜷缩着,抱着双膝,靠在树干上,将下巴靠在了膝盖上。
世界很安静,树叶在风的眷顾之下刷刷的响。
每响一下,就好似在说,看吧,方穗迭,证据确凿。
为何就没人信她。
如果可以,她宁愿拔开自己的心肝出来给所有人看看她方穗迭是不是那种勾引教授的人。
“妈。。。。。。”
若是妈在,一定会信自己。
可是妈远在山里,就算不在山里,自己怎么能将这样的丑事告诉妈妈让他们担心呢?
可是妈,穗穗在这里受委屈了知道吗?穗穗差点被人□了,知道吗?穗穗还被人污蔑说跟老师乱搞,知道吗?
妈,穗穗很委屈,很想跟人说说话,妈!
没人相信穗穗,穗穗该怎么办呢?
穗穗退学,这可怎么办呢,妈。
好不容易才考上来,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背着这样的一个骂名,穗穗有什么脸回家啊,妈!
可是,现在没人会信穗穗,谁会信穗穗呢,谁能帮穗穗摆脱这个骂名呢?
妈!
。。。。。。
妈,穗穗该怎么办?
。。。。。。
这些大城市里的人怎么这样呢?就算我再怎样穷我怎么可能去做这样的事呢?可是妈,为什么他们不信我呢?要是莫莫在就好了,她会信我的,一定会!可是莫莫不在啊。
莫莫,你现在在哪儿呢?
究竟在哪儿呢?
你说在这儿有什么事就找你吗?我现在有事了,可是你跑哪儿去了?
莫莫!
莫莫!
对,就找莫莫!
找施敢!
管他众目睽睽也好,管他流言蜚语也罢,一定要联系上莫莫,只有莫莫才能帮自己。
方穗迭猛地站了起来,急奔出去,来到小店里的电话机旁,颤抖的手按下了那几个熟记于心的号码,施敢的手机关机,莫莫家的电话是赵妈接的,那是莫莫的奶妈。
“方小姐阿,小姐在美国。”那边的声音很明朗,明朗得揪心。
“能帮我联系她吗?”她哆嗦着嘴巴说。
“不好意思,我也没小姐的号码。要不你找施少爷,他有。”
赵妈很善意的提出了解决方案,可是——
“我找不到施敢,他手机关机了。”方穗迭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泪又要流出来。
她的心情焦虑无比。学校让她自动退学,让她今天就搬出学校。她没时间了。
“对哦,施少爷也去美国了,这两天可能不能回来。方小姐有急事?”
“赵妈。你能帮我联系他们吗?求你了。”
这是她所有的希望,所有的未来寄托。
“这个……”赵妈的声音很为难。
“求你了,赵妈?”她害怕得发抖,好不容易看到的扁舟偏偏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