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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上来的一道道火辣辣的菜,他拿着筷子挑了挑,满眼的恐惧,长长的叹气,无比的惆怅、无比痛苦的说了句∶“哎,这就叫现世报啊。”
陈哥忍笑不禁,骂道∶“自作自受,活该。”
方穗迭伸出筷子要夹那辣辣的龙虾,却被施敢一下子拦住了。
“今天是我还孽呢,没你什么事,诺,这几样是你的,这几样我包了。”
筷子凌空点了几道菜,俱是清淡可口的。
方穗迭随意的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她没什么胃口。
施敢却好似真的饿了很久的肚子一般,大快朵颐,在不停的喊辣中,不停的下着筷子。
方穗迭看着施敢辣的眼里都有了亮光,抽了几张纸巾就递了过去,施敢毫不客气的接过。
等到吃了差不多底朝天的时候,施敢才放下筷子,边喝着茶水边慢吞吞的讲了个故事。
这是一个七岁男孩跟一个五岁女孩的故事。
当年的女孩明着看象个公主,其实就是一女巫,老是欺负他,还说什么你是哥哥,可是为什么你长得跟我一样高啊,你才不是哥哥呢。拜托,莫伯伯不是说了吗,自己是小时候营养没跟上,等长大了一定会把你比下去的好不。
她张牙舞爪的横行在幼儿园,将自己的幼儿生涯搅得一塌糊涂还不算,居然看着自己上小学一年级就非要也上一年级。
莫伯伯问幼儿园的老师莫莫是不是够格上小学,幼儿园的老师连连夸,莫莫这丫头天资聪颖……那个老师说了很多的成语,他记不住,可也明白依着老师那说法莫莫别说上小学一年级,就是上初中都绰绰有余了,可分明莫莫连最简单的拼音字母都不会念,在别人念的时候她总是闹腾着要出去玩。原来老师天天说做人要诚实,可自己却一点都不诚实。连老师都这般的不诚实,天下间还有谁诚实呢?
可莫伯伯信了,莫伯伯平时也是挺聪明的一人,可就是到莫莫身上就糊涂了,他估计如果老师说莫莫能够上天摘星,莫伯伯都会眼睛不眨的点头说我家莫莫就是小仙女,当然会摘星了。
所以,莫伯伯同意莫莫上小学,所以莫莫也上了小学,虽然才5岁跟实际能上小学的年龄差了好几岁,可是那小学的校长说,不拘一格降人才,咱也要不拘一格收人才,培养人才。
校长的话掷地有声,那时候的施敢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可明白了两点,第一大抵是说莫莫是个人才,第二校长讲话比幼儿园的老师还要好听,所以他是校长,而那个是幼儿园老师。
莫莫上了一年级,还是他的同桌,他痛苦不堪,周围的男生都不爱跟他玩,因为他老被莫莫黏着,周围的女生也不爱跟他玩,因为莫莫早就宣布他是她的。
他回家跟妈妈诉苦,妈妈笑着说,莫莫也没说错啊,你长大了是可以娶莫莫啊。
可是,人家不要娶莫莫,莫莫那么凶,那么不讲道理。人家要娶得是文文静静的小姑娘,会怯怯的看着自己,会拉着自己的衣袖叫敢哥哥的隔壁的隔壁的那个大眼睛的小姑娘。可是莫莫跑到那姑娘的面前,双手一叉腰部,母夜叉似的说,敢哥哥不是你叫的,是莫莫的。那小姑娘就泪眼汪汪的只敢躲在一边看了。
他瘪瘪嘴跟那小姑娘一样泪眼汪汪的哭了。
人家是童养媳,他是童养婿,好不公平啊。
他真的不喜欢莫莫,不喜欢。
就算所有人都说她漂亮得像个公主也不喜欢。
直到那天
爸爸妈妈带着他,莫伯伯带着莫莫,两家人一起去春游。
那天的天气很好很好,他玩得很开心,虽然莫莫老是跟尾巴一样的跟着自己,虽然爸爸妈妈将自己跟莫莫打扮得跟个小情侣似的一样蓝衣白裤,让他很是别扭。
他们开了很久很久的车子,跑到了很偏僻很偏僻的地方,第一次抓了鱼,那鱼很大很大,是他先看到的,爸爸费了很大的劲帮他抓回来的,得意的说,这是咱敢子第一次抓的鱼。
然后又让店里的叔叔阿姨们烧了吃。
哭,干吗非烧了吃呢,要是能带回城里给小朋友看看多好啊。
不过,那鱼汤,真鲜。羡慕死了莫莫,非嚷着下午也抓一条更大的。
去抓吧,去抓吧,那些个鱼可不认识你莫莫,自然不怕你,看你抓不抓得到。
莫伯伯爽快的答应了。
意料之中,爸爸说过,莫莫是莫伯伯的心肝宝贝,什么原则到莫莫的身上就变成没有原则了。
你自己还不一样,施敢努努嘴,莫莫说要跟自己穿一样的衣服,莫伯伯还没说话呢,你就给你家儿子我穿上了。
爸爸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后跟莫伯伯嘀嘀咕咕了一下,两人好像在争执什么。
吃晚饭之后的莫伯伯意外的没有留下来抓鱼。
妈妈抱着自己亲了又亲,亲了又亲。
爸爸换上了莫伯伯的衣服、帽子和眼睛,抱着自己上了莫伯伯的车,却把妈妈扔下了。
莫伯伯看着爸爸、看着自己,满眼的哀戚。
妈妈掩嘴好像要哭了。
真怪,这些大人真奇怪。
还是莫莫正常,挥舞着小手咯咯的笑着说∶“等会儿见。”
哼,不理这丫头,害的人家要跟她穿一样的衣服。
他别过脸,坐在副驾驶座上,开心的高嚷,爸爸,开车。
真好,终于可以摆脱莫莫这坏小孩了。
爸爸看着自己,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说了句∶“敢子,爸爸对不起你。”
说着,就掉了一滴眼泪。
怪了,爸爸不常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吗,怎么莫名其妙的就掉泪了啊。
他正纳闷呢,爸爸的车子就开了,开得飞快。
开着开着,好像周围多了好几辆车。
开着开着,好像听到了电视里枪击的声音。
开着开着,好像车子越来越不稳了。
爸爸让他低头,车子开的弯弯曲曲的,最后撞上了不知道什么东西,昏过去的那一瞬间,他只知道爸爸将自己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等醒过来的时候,浑身都很痛很痛。
他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和浓浓的药味。
他想要睁开眼睛,喊爸爸,可是眼睛好像被什么东西压着一样,怎么都睁不开,嘴巴里也说不出话来。
只听见外面的声音。
“爸爸……你会……想莫莫吗……”是莫莫的声音,怯怯的。
哼,小姑娘家家的,就是喜欢听这些想不想,喜欢不喜欢的,也不知道害臊。
不过也是,莫莫怎么可能会害臊呢。
“当然想了,爸爸天天见莫莫,当然还是会天天想莫莫的……莫莫,你怎么了……莫莫怎么哭了……是不是还是不舒服……”
是莫伯伯的声音,有点疲倦,但更多的是焦虑。
“爸爸想莫莫……一天想一个小时就好了……好不好……想太多……会跟敢哥哥一样……一样生病的……好不好……”是莫莫哭泣的声音。
今天可真的怪了,莫莫这个打死我不流泪,打死你我更加不流泪的坏丫头也会哭。
天上下红雨了吧。
“莫莫天天在爸爸的跟前,爸爸不就没时间想了吗,对不对?”莫伯伯的声音充满了慈祥。
羡慕啊,莫伯伯对莫莫真好。
如果是爸爸的话,听见自己哭非要说,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哭,没出息。
可是人家才七岁,老师说了,乳臭还未干呢,说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啊。
哎,要是能跟莫莫换爸爸就好了。
“哇”莫莫哭得更加的响了。
施敢听到了细细碎碎的声音,他知道这是莫伯伯将莫莫抱起来,放在怀中呢。
莫伯伯每次都这样做,莫莫也不害臊,都6岁了,是大姑娘了,还缩在爸爸的怀里。
“莫莫怎么了……莫莫怎么了……别哭了好不好……乖……莫莫跟爸爸说怎么了……好不好……”
莫伯伯真好,要是能换爸爸就好了。
莫莫哭得抽噎了∶“莫莫死后……爸爸还是……不要想莫莫吧……莫莫不要爸爸……生箔…”
死?
莫莫要死了?
怎么可能,老师不是说过吗,那个什么祸什么祸害遗什么千年的,好像就是说不好的人会长命百岁,莫莫这么坏,怎么可能那么早死呢。
“呸呸,别瞎说,莫莫怎么可能死呢?”莫伯伯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哭笑不得,看吧,看吧,连莫伯伯都不相信莫莫的话了。
“莫莫身体好着呢,怎么可能死呢,对不对。”莫伯伯细细的劝慰。
莫莫抽噎着,软软的说∶“爸爸不要骗莫莫……莫莫知道的……医医阿姨说……血没了人就死了……莫莫抽了那么多的血……莫莫是要死了……”
医医阿姨?是医生阿姨吧?
你瞧瞧,都一年级的小朋友了,还医医阿姨呢,这就是校长口中的人才。
不过,莫莫为什么抽血呢。
莫伯伯怎么舍得啊。
“莫莫后悔了?”
“莫莫……不后悔……莫莫喜欢……敢哥哥……爸爸……莫莫要死了……”
这什么跟什么啊,抽血跟喜欢自己什么关系啊,再说了,他什么时候允许她喜欢过自己啊。
过分。
“莫莫别哭,听爸爸说,莫莫身体里有这么多血呢,现在才抽了这么一点,莫莫是不会死的,莫莫会长命百岁。”莫伯伯的声音依旧很是疲倦,只是里面多了一缕的轻松。
莫伯伯真傻,莫莫怎么可能会死呢。这也相信,还说是什么大人呢,比小孩都不如。
想他多聪明,自从很久很久之前被莫莫骗得以为自己身患大病,后来发现虚惊一场之后,他对莫莫的话,不管是说的多么的肯定,都是不相信的。
“真的?”莫莫停住了哭泣,可还依旧不停的打着哭嗝,问道∶“莫莫真的不会死?”
莫伯伯好像点了点头∶“当然。”
“莫莫会长命百岁?”
“当然。”
“那爸爸,莫莫再抽一半的血给敢哥哥好不好……莫莫活五十年就好了……这样,敢哥哥也能活五十年……你说,好不好啊?”
“莫莫不要敢哥哥跟施叔叔一样死掉,莫莫不要。”
“莫莫把血分一半给敢哥哥。”
“莫莫把命分一半给敢哥哥。”
“好不好?”
……
他想起了昏迷前的一切。
爸爸……
爸爸……
爸爸……
……
爸爸!!!!!!!!
爸爸!!!!!!!!!!!!!!!!
我不换你了!!!!!!!!!!!!!!!!
你回来好不好!!!!!!!!!!!!!!!!
爸爸!!!!!!!!!!!!!!!!!!!!!!!!!!!!!!!!
作者有话要说:我一定会长肥,说好了没有十个评论不更新,最后我还是没有挨住。
哎,到时候胖了非怪你们不可。
谁在犯傻?谁能救谁?
爸爸终究是没唤回来。
他在轮椅和众人的怀抱中参加完爸爸的丧礼。
妈妈哭得几次昏厥过去。
他也撕心裂肺的喊着爸爸回来,可是怎么喊都没有用。
过来不久,妈妈伤心过度生了病,也过世了,将他留给莫伯伯抚养。
他就这样,成了一个孤儿。
方穗迭想起了那天莫莫哭着说赵元任是一个孤儿的时候,施敢说的那句话天下间不是只有他一个孤儿。
原来,他也是一个孤儿。
“莫伯伯将我送去的那个医院是最近的,可是规模很小,血库里没有多余的血抢救我,你说巧不巧,我怎么都想不到莫莫这坏丫头的血型居然跟我一样,她以为抽血给我自己就会死,可还是咬牙抽了血出来。”
“穗穗,我这条命是莫莫救的。”
刚开始,自己一直生活在噩梦中。
是莫莫,整日整日的跟自己说话。
是莫莫,请教了很多的老师,天天在自己的床头讲故事。
是莫莫,一个劲的说,敢哥哥,你吃点吧,你吃点粥吧,莫莫都端累了。
是莫莫,嫩嫩的唇吹着自己的伤口,说敢哥哥还疼不疼,莫莫是仙女,给你吹吹就不疼了,我给你吹吹。
是莫莫,对着憔悴垂泪的妈妈说,姨姨不哭,莫莫给姨姨当女儿好不好。
“从那时起,我就对自己说。”施敢抬头,桃花眼里满是深情的凝视着方穗迭,一字一句的说。
“莫莫,是我要宠一辈子的人。”
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微微亮,今天是莫莫跟施敢的婚礼,今天,自己见的第一个人是施敢,施敢见的第一个人是自己,这,就够了。
不再有任何的怨了,不再有任何的不甘了。
莫莫跟施敢的过去,自己都没有。
莫莫对施敢做的一切,自己从没做过。
莫莫为了施敢愿意用命去换。
施敢愿意用一辈子来宠溺莫莫。
虽然,一个为的是亲情,一个为的是爱情。
总归,都是情。
所以,敞开胸怀,忍着锥心的疼,真心实意,满心满意的祝福他们吧。
施敢,你真的要宠莫莫一辈子。
莫莫,回头看看施敢吧,这个男人值得你爱一辈子。
现实的分叉线
一个月,整整一个月,她无所事事,不是呆在房间里发愣,就是在大街上瞎转悠。
因为除了这些,她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还能做什么。
赵元任叫人找来了高三的课本。
曾经,忙得昏天暗地,哪怕没有睡觉的时间也非得看书、学习,就为了能够再次考上大学。
曾经,这是自己最大的愿望,唯一的目标。
而如今,时间有了,书有了,心,却淡了。
不是不想再次考大学,而是觉得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