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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半路上,脚不听使唤的折了个方向,他往前。
“不可以……施敢……不可以……”她抱着他的腿,不停的哀求,她浑然不知道方才的瞬间自己已经在阎王殿前走了一遭。
恕不料,这样低声下气的哀求只会火上加油,让施敢更加的怒火中烧。
施敢低头看着方穗迭,脑海里浮现的却是莫志国的脸孔,浑身戾气瞬间喷发,他不再理会全身心正在跟大地进行亲密接触的方穗迭,没有任何怜惜的,大步的用力的向前试图跑起来。
一步,听到了地上布料的摩擦声。
两步,听到了闭上布料的破碎声。
三步,是肉与地面的摩擦声。
夜是那样的寂静,寂静到那样轻微的声音都那样的清澈,那样清楚的传入到了他的耳朵里。
这样,她都不放手?
他就值得她这么去救吗?哪怕付出自己的性命?
她为了他欺骗自己,算了,他认了,可她为了他,难道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吗?
“方穗迭,你不要命了吗?”他大声的怒吼,企图借此来宣泄自己胸口那撕裂的疼痛,可是没用,他吼得再用力都不能够让心口的疼痛减轻一丝一毫,让心中的恐惧减轻一丝一毫。
远处的人已经融入到夜幕中,他看不见他了,看不见了。
方穗迭却是依旧只会喃喃的哀求,喃喃的摇头:“放过他……施敢……不可以……”
她连多余的其他的任何的词句都没说,只是反复的重复的哀求着这几句话。
她的脑子里就这几句话,这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
其他的……都不重要!
不重要!
施敢看着早已跟夜幕融为一体的远处,他的心冰冷一片,他知道,自己追不上了,只要脚上还有个穗穗,就算赵元任现在还在自己的面前,自己也追不上了。
他想起了那天晚上,他跪在不远处的别墅的门口,下着雨,他跪着,哀求着,整整三天,莫爸骂他被迷昏了眼,赵妈求他不要刺激莫爸了。他没听,他那么敬仰的莫爸,他那么尊爱的莫爸,他当作这世上唯一的亲人的莫爸,为了她,他在莫爸痛失了莫莫之后,紧接着在莫爸受伤的心上狠狠的撒了一把盐,只为了求得一个承诺,不伤她的承诺。
可是,他花了那么多心思才保下来的这条命,她居然一丁点都不珍惜,她为了那个男人,将他视如珍如宝的东西弃如敝屣。
她自己都不爱护了,他凭什么要替她珍惜,将她放在手心里捧着,然后拿给赵元任践踏吗?
她自己都不爱护了,他凭什么要替她珍惜?
施敢低下头,俯□子,伸手一把捏住了方穗迭的下巴,毫不留情的硬生生的将她的脸掰正,正视自己。
他无视她脸上的红肿,无视她眼里的泪水。
她自己都不珍惜了,他给她珍惜什么啊?
他何必呢?
他端详着这张脸,这个人。
他那深沉异样地眼光更是方穗迭的心里直发毛,她想要畏缩地后退,可是她克制住了心中的恐惧,她呆呆的承受着,她早就做好了一切的准备,承受一切惩罚的准备。
她自己都不在乎了,他在乎什么?
施敢的手往下滑,卡在了她的脖子上。
她能从他那颤抖的手指上感觉到滔天的怒气,正一缕一缕的顺着手指尖散发出来。
他俯看她的眼神冰冷深邃,在萧瑟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他说,说出了心底里最深的话,一个一个字的吐出来,无情的吐出来:“知道吗……有时候……我真想把你撕成碎片……我早就想……就这样扼死你……”
他早就想要掐死她了,在莫莫死后,他就恨不得掐死她,怎么有人可以那样的无知,如果不是她的无知,莫莫怎么会死,默默不死,他怎么会陷入那样两难的地步;莫爸恨不得她死,他何尝不是也恨不得她死,只是他在恨不得亲手掐死她的同时又怜她、心疼她的单纯无辜,他在恨不得掐死她的时候又苦苦在莫爸面前哀求留下她的这条命,可是她这样的不在乎,这样的不在乎,她这样的不知好歹、不知好坏,这种人留在这个世上除了一而再、再而三的伤他的心还有什么用?
他的手指骤然用力,一瞬间的力量几乎要捏断了她的骨头。
反正她都不稀罕自己这条命了,他稀罕什么?
既然她一心寻死,索性就由他来掐死她好了。
掐死她,一了百了!
他的手掐住方穗迭细弱白嫩的脖子,用力,再用力。
方穗迭没有任何的反抗,她像块木头一样地躺在地上,温顺的承受着施敢的钳制。
她终于可以无所顾忌的看着施敢,她专注的看着施敢,现在她终于可以说,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她爱了一辈子的男人,也是她一辈子都不可能得到的男人。她爱过他,她不后悔,就算她死他都不知道她爱过他,就算他亲手杀死她,她不后悔,她庆幸自己这辈子爱过这个男人。
只可惜,这辈子,太短了。
如果有来世,她会努力让自己活得久一点,她会努力在他爱上莫莫之前找到他,让他爱上自己,就算一切都不能如愿,至少,下辈子她不会给他机会来恨她。
她的脑子开始慢慢的缺氧,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滚落下去。
她要记清楚这张脸,他的每一个皱眉,他的每一个注视,他的每一句话语,她要记住,她要刻入脑海中,记住这个人,找到这个人。
下辈子,在他爱上莫莫之前,她要当着他的面说。
施敢,我爱你,不是曾经爱过你,是一直爱着你,以后也会一直爱下去的。爱下去,一辈子!
施敢,我爱你!
她的喉咙动了动。
施敢,我爱你!
被钳制的喉咙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她的眼神开始涣散,她眼中的人开始模糊。
这辈子,她没机会说了。
那就在心里告别吧。
施敢,我爱你!
施敢,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又更新了,话说这次更新……唉,妖也是伤痕累累啊,妖以为这几章冲突这样的剧烈,应该能让亲们多发点感触,结果几乎都没有什么感触,于是妖在想,是不是妖写得不好所以让亲们产生不了共鸣呢?所以……所以……妖想,今后不一定维持周更了,因为想要多花点时间去学习进修一下,至少要练到自己明白自己写的是好是坏。好吧,其实罗嗦一大堆的意思就是亲们,妖以后可能不会周更。当然如果亲们有长评的话,嘻嘻一定能在某一程度上激起妖的激情,妖说不定一激动就给点肉你们吃吃啊!
真相
她以为她闭上眼睛从此就可以不再睁开,可以不再纠缠在莫莫、施敢、赵元任之间的恩怨中,可以不再沉沦在爱与不爱、亏欠与内疚之间。
有那一刻,她真的感觉到了窒息,感觉到生命力在那颤抖的无情的扼着自己脖子的手上慢慢的流逝。
施敢是如此的恨她!
恨到要亲手杀死她!!
她以为她终于可以不再哭了,可是濒临死亡的那一瞬间,感官是那么的明显。
她感觉到,一股液体不知道什么时候慢慢的穿过脸颊,慢慢的滑落。
原来,她还是哭了。
是真的哭了吗?那是她的眼泪吗?为什么她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眼眶的湿润呢?
几乎是在同一瞬间,那双掐着她脖子的手骤然之间没有了气力。
那双手甚至是……有点慌乱的放在她的胸口,一压,又一压。
然后是那记忆中温暖的唇慌乱的凑到她的嘴巴,强势的打开她的口腔,一股子的气顺着那唇进来,然后唇离开,然后唇又回来,又带来一股子清新的空气。
他的动作那样的急促,急促到连她都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恐惧感。
他的动作那样的粗暴,可是却让她感觉到了温柔,想到了那天晚上的温柔。
她曾经无数次的反复的怀念过那个晚上,第一个吻她的男人,第一个抱着她的男人,第一个在她绝境中对她说我相信你的男人。可是没有一次,象今天这样的清晰,这样的逼真。
那样的逼真。
曾经,他真的对她极好,极好。
好到她心甘情愿的沉沦,好到她心甘情愿的为他做所有的事情,可是,事实上是她从来没有真正的帮他什么,而是一次次的辜负他、背叛他。
所以,他才想杀她,她一点都不怪他,真的!
他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慌乱。
直到,整个人好似刹那间失去了重心一般。
他双手抱紧了她,双手紧紧的抱着她,那样紧,没有一丝的空隙。
他抱着她,像抱着稀世珍宝一般的环紧。
他的唇抵在了她的唇上,不再离开。
可他整个人都在颤抖,连带着她也颤抖了起来。
他的呜咽声透过他的唇传送到她的体内。
下雨了吗?为什么她脸上的液体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有大雨磅礴之势?
施敢,你该去躲雨了。
施敢,别淋湿了你。
可是施敢不听,他是没听到,还是压根就不听她的话呢?
他依旧抱着她,他依旧全身在颤抖,都吻着她的嘴唇都在颤抖。
他的手已经抱得不能再紧了,可是还是缩了缩手,好像要把她整个人抠进他的身体里一样。
她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
他这样的感觉让她觉得他很在乎她,很在乎,很在乎。
她痴痴的享受着这个感觉。
好吧,施敢,你再抱一会,抱完后就要去躲雨哦,你看我脸上的雨点越来越多了。
一定要去躲雨哦。
施敢的唇终于离开了她的嘴巴,他的唇在她的脸上慢慢的移动,温热的气息和温度在她的脸上慢慢的蔓延开。
她有些羞涩。
从来没有人这样的吻过她。
他的唇停留在了她的耳边,他吻着她的耳朵,轻声的说话。
他说:“穗穗,我不管了,什么都不管了。”
他说:“穗穗,走慢点,不然我找不到你。”
走慢点?她又没走,怎么走慢点啊。
找不到你是什么意思?
她觉得自己被传染了,她被施敢传染了恐慌,很简单的一句话,她为什么感觉到恐慌呢。
他是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
她喊:“我在这儿呢,我在这儿呢,没走开。”
可是施敢听不见。
她明明喊了,那样的用力,为什么施敢听不见。
“穗穗,我有没有告诉你。”
她知道了,她明白了。
她或许已经死了,或许还没死。
可是施敢当她死了。
他要——
“我好像从来没告诉过你。”
不行,不能让这件事发生,绝对不可以,她努力,她拼命的用力。
“你听好了,穗穗。”
她努力,努力。
“我爱——”
“咳,咳……”
她听见了自己的一声咳,舒适的感官开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脖子间火辣辣的疼痛。
她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恍惚间看见了一张略带惊喜的脸在几秒钟后瞬间凝滞,然后他的手松开,转过头去。
她可以以为自己看到的眼神是错觉,可她没办法解释那双红了的眼睛,她真真切切的看到了那双通红的眼睛。
她看向深沉深沉的夜空。
原来,老天没有下雨。
没有下雨。
她突然之间感到心痛,在自己被掐着脖子时没感觉到的心痛,在弥漫。他的眼眶,好似针尖一样,在扎着她最柔软的心间。
一下,一下。
那样的清晰的痛楚,那样让人难以承受的痛楚。
“对……不……起……”她的嗓子嘶哑,每说一个词都能感觉到嗓子间的疼痛。
明知道说对不起没用,可是她还是想说对不起。
“告诉我为什么?”他的声音居然跟她的一样沙哑,只是语调比之前平静了很多。
他背着身,没有回头,继续平静的问。“说啊,为什么?给我个理由!”
“是……莫莫……她不想……他死……”
“莫莫?”她听到了施敢低低的笑声,那笑声好似有自嘲、有失望有无奈。“你能编个好一点的理由吗?”
“真的是……莫莫……那幅画……是地图……我问过你……你说是莫莫挂的……是莫莫要他……在那个房间的……是莫莫……我欠莫莫的……”她着急的辩驳。
“穗穗。”施敢还是背着身,可是听得出声音在方才的平静中多了一丝丝的心疼:“你能不这么无知吗?莫莫不是老天爷,她就算能猜到我们会依照她的想法将赵元任关在她的房间,她怎么还能猜到你这个大傻瓜能那么顺利的进别墅来救赵元任?”
施敢的话像粗糙的砂纸,一点一点地磨在方穗迭的心尖上:“什么……意思……”
她不明白,她不想去明白。
“你不是已经明白了吗?”
是的,她明白了。施敢轻轻的一句话却宛如一个晴天霹雳劈在了她的榆木脑子上,突然之间将她的灵智劈开告诉她她是多么的愚蠢,多么的可笑。
她一直纠结于要不要救赵元任,翻来覆去、呕心伤肺的纠结,却完全忘记了去考虑赵元任是不是需要她救。
她手撑在地上,努力的回想,想起了整个过程,得出了一个能劈死自己的结论,她再怎么不愿意承认都得面对一个事实,那就是就算没有她,没有她方穗迭,赵元任依旧能够走出那条密道,依旧能够逃脱。
在整个营救过程中,赵元任的表现好似她很重要,可是每一个细节每一个细节的回想,没有一个细节是非她不可的,所有的一切赵元任自己就能够搞定,简而言之,在整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