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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如其在电话这头问:“你做到这一步还不够吗?你还想帮她多少?”
陆如其是知道他做了什么的。
他沉默。
陆如其说:“你就这么爱她吗?”
他说:“不爱了。”
不能爱,不能在一起,那就不爱了吧。
只是,怨也好,恨也好,他知道自己,放不下还是放不下。
陆如其一直都有跟他说穗穗的事,沉寂也好,找工作也好,工作的骚扰也好,陆如其一样样的在背后帮着。
穗穗一直都不知道,她之所以能够在咖啡店工作那样顺利,没人骚扰她,其实都是陆如其的功劳。
只是后来,每一次点开邮件看完穗穗的近况,他总是觉得有一种罪恶感,是他对爸爸说的,他跟穗穗不会在一起,今后穗穗的一切事情都跟他无关。如今,爸谨守承诺,而他却屡次犯规。
所以,他跟陆如其说,今后,穗穗的事情,你不用跟我说了。
陆如其真的就没在邮件、电话里谈到过穗穗。
一次都没有。
哪怕他一次次的刷新邮箱,哪怕他一个一个字的反复看邮件,可是还是没有。
后来,爸的心情平复了点,可是H城时常有事情来烦爸,每次在H城的电话后,爸就是一通的黯然神伤。
后来,他主动说,爸,让我帮你分担点吧。
爸问,你知道你说这话有什么后果吗?
他点头,说知道。
他知道,爸也清楚,所谓的分担,就是指单翼,就是指他这个清清白白的人去插足黑社会的人。
他知道,爸一直以来,都让他跟莫莫两个人,手上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的污浊不堪。
他知道,他这一分担,就让爸以往的苦心都白费了,就让自己这个深知里面黑暗和痛苦的人也坠入到里面去。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会陷入到那个血腥的江湖中。
可是,他没得选择,爸一头白发,满身伤痕,他忍心让他一次次的黯然神伤吗?
爸问,为什么?
他笑笑,没回答。
他心里有答案,是愧疚,因为愧疚。
回到H城,他不是没想过去找穗穗。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制止自己想穗穗的念头,去看穗穗的念头,穗穗就已经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手下的人告诉他,这是赵元任的女人。
穗穗,赵元任的女人。
有一件事情清楚的证实着莫莫临死前说的话——穗穗,就是赵元任的女人。
尽管穗穗狡辩,不承认。
他不想杀穗穗,他只能逼穗穗,今后不要跟赵元任有关系,可不可以?
以前的他不管,他只管以后。
只要以后,不要跟赵元任有关系,可不可以?
他不想杀穗穗,可是如果爸知道,穗穗居然跟杀死莫莫的最大罪魁祸首有关的话,就算他拿命挡在面前都阻止不了爸下杀手。
所以,可不可以,不要跟赵元任有关系?
——————————现实跟回忆的分叉线————————————
施敢仰头,一口喝尽。
那时候的他,是真的以为穗穗是因为爱赵元任而跟赵元任在一起的。
莫莫的临终遗言,赵元任的墓园表现,还有手下人的证供,还有之后的之后那么多他的亲眼所见,穗穗说走没走,穗穗偷放赵元任,那么多那么多的事实,告诉他,穗穗是真的跟赵元任在一起。
可是,那天,那天穗穗流着泪跟他说:“施敢,为什么我喜欢的人就不可以是你呢?”
她说她爱他,所有的失常都是因为他。
她居然是爱他的,他怀疑她抢了自己好朋友的男人。
她却告诉他,她一直谨守好朋友的道义,所以才会控制自己的爱情,所以才会隐瞒对自己的感情。
那一瞬间,所有的现实都被颠覆。
那一瞬间,他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他只知道,他的心,在狂笑,笑着自己,笑着这世事。
一路来,究竟是他错了,还是穗穗错了。
究竟是他委屈了,还是穗穗委屈了。
他爱她不敢说。
她爱他也不敢说。
莫莫临死都觉得穗穗背叛了她勾引了赵元任,却不知道穗穗巴不得她跟赵元任在一起还能给自己腾空间。
那么究竟是谁的错。
他曾想过,如果那天,穗穗被退学的那天,他跟穗穗告白,是不是穗穗也会跟他告白,那么他就不会跟莫莫结婚,莫莫就不会去猜忌穗穗跟赵元任的关系,莫莫不会流产,莫莫不会死,她会去美国安胎,直到现在大家都是花好月圆。
可是,这世界没有后悔药,没有如果。
可是,现在就算知道了又怎样,能改变什么现实吗?
仰头,又是一杯闷酒一饮而尽。
陈哥伸手拦住了他:“酒,还是慢慢喝的好。”
施敢放下了酒杯。
陈哥叹了口气,问道:“为什么,你车祸都要瞒着我?”
车祸?什么时候的事?
穗穗的手握紧了拳头,抬眼看着隔着两个房间的白板,想透过这个白板看到里面的人。
“都瞒着所有的人?”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跟你说穗穗天天来等你,你让我看着她,可是你自己却从来不出现,我就觉得怪了,依你的性子,明知道她后面跟着天义的人,是不可能有这么多的耐心不来带走穗穗的,除非你根本就不想带走穗穗,可是如果你不想的话,你不会天天打我电话问穗穗的情况,不会在她没出现那样焦虑,所以我好奇你究竟在干嘛,为什么不过来,所以就查了一下。”
施敢沉默,他默认了这个事实。
“我不明白的是,你出车祸这件事,为什么要掩盖起来,要瞒着所有的人?”
施敢依旧是沉默。
陈哥突然灵光一现,迟疑的问:“跟她有关,对吗?”
施敢苦涩的笑笑。
陈哥明白了,真的有关。是啊,天不怕地不怕的施敢会怕什么呢?
他猜测:“是不是你车祸跟她有关系?”
施敢缓慢的点头。
“那天——”施敢依旧是苦涩的笑笑:“其子给我打电话,说她辞职了,莫名其妙的,连钱都不要了,他觉得不对劲,想想还是跟我说了。我找不到她,是她打电话给我,说什么已经在火车站了,说什么一辈子都不会回来。我一下子就乱了,我脑子一片空白,其实你知道吗,她走对我们大家都好,我明白的,可是当时我就控制不住自己,我头发昏手发抖什么都不去想,就觉得得留住她,一定得留住,不然我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她了。然后——”
他没再说下去,也不需要再说下去。
“你怕你出车祸的事情被莫志国知道?然后被他查出来你是因为想要追穗穗出的车祸,莫志国会对穗穗不利?”
施敢点头,他答应过今后跟穗穗没有一丁点的关系的,怎么可以让爸知道他因为穗穗出了车祸了呢?
“陈哥,不是我不想争取,不是我懦弱想要退缩,我跟她之间再有爱又怎么样,莫莫是被她间接害死的,我就算能忘记,爸他能忘记吗,他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更何况,当初爸放过她对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再跟她在一起。如果想她活着,我们就不可以在一起。所以,陈哥,我跟她之间,是不可能的了。”
就算现在,知道她爱他又怎样,俩人能在一起吗?所谓突破世俗的障碍,两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那不过是一出成人拿来骗孩子的童话故事罢了。
看着施敢笑容里的绝望,陈哥闭上了嘴。
时间沉默了。
很久。
很久。
然后,陈哥开口:“你所有的苦心,穗穗知道吗?”
施敢摇头。
陈哥心下明白,开口问:“如果我说——”
“穗穗就在隔壁听见了你所有的话,你会怎样?”
施敢猛然抬头:“你说什么?”
“穗穗,就在隔壁。”
施敢猛的站了起来,大步跨出,一把拉开了隔壁的房门。
作者有话要说:快过年了,快放假了,先提早跟大家说一声,新年快乐!!!!!!!!!!!!!!!!!!多多留言,多多评论,妖心情好的话,嘻嘻,新年加更啊加更!!!!!
何处觅幸福?
里面,空无一人。
只有桌上的饭菜还散发着屡屡热气。
施敢停停滞在房间门口,看着那热气,看着穗穗曾经可能坐过的凳子,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走过去,坐下来。
门口,陈哥问:“她应该走不久,你不去追吗?”
施敢摇头,他无言的摇头,手,拿起穗穗曾经拿过的筷子,一夹夹起穗穗曾经夹过的饭菜,一口一口的塞到自己的嘴巴里。
一口一口的,吃下。
陈哥微微叹了口气,轻轻关上门,离开。
桥上,风很大,溪水声音哗哗的响。
方穗迭站在桥上,无声的呜咽着。
施敢爱她,施敢居然是爱着她的。
她渴望了那么久,奢望了那么久,如今居然告诉她,她渴望的奢望的事情居然成真了。
她该开心的,她合该开心的啊!
可是——
方穗迭只觉得身体里的某一处突然恢复了痛觉,那个地方撕裂般的疼痛,瞬间就席卷了全身,她佝偻了起来,蹲下去。
她呜咽的痛哭了起来。
可是,现在这样方穗迭,还值得人爱吗?
还值得吗?
她记得,就在方才,就在那个包厢里,就在听着施敢说,“如果她想活着,我们就不可以在一起。”
她哭了,她很久没哭。
她哭得都抽噎了。
她想说,“我想我们在一起,哪怕代价是一条命,只要我们在一起一天就幸福一天,一个小时就幸福一个小时,一分钟就幸福一分钟。那,都是好的。”
可是,突然她打了哈欠,她突然心里面开始痒起来,一切不舒服的征兆是那样的熟悉,她知道,自己瘾犯了。
没人知道那时候的她多慌乱,她手忙脚乱的站起来,她脸上带着泪花狼狈不抗冲出房间,冲出饭店,冲出小巷。
那时候就一个念头,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在陈哥的店里,当着他的面吸。
她冲了出去,冲到她自己都不认识的一个小巷里,什么都顾不上,就是打开包拿出粉末吸。
吸到一半的时候,她才想起来,自己吸的是什么?是要了莫莫命的东西,是能迷幻了心智的毒药,她理智了起来,她将手中的粉末像扔一根毒蛇一样的扔掉。
可是,可是身子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唤着,叫唤着需要它,需要。
她哆嗦着,她抱着自己,咬着牙,她忍着,她不想再碰这个东西。
不要再碰。
可是蚂蚁爬她的心尖尖上,爬在她的每一寸肌肤上,爬在她每一次呼吸里。
她忍不住!
她真的忍不住!
她咬着自己的手,咬破了皮,流了出血。
最后——
她还是没忍住,她还是捡起了地上的东西。
她是便流着眼泪边吸,边吸边流着眼泪。
这样狼狈不堪的她,这样丑恶到了极点的她,这样半只脚堕入了地狱的她,还有什么资格谈什么爱不爱呢?
她呜咽这蹲下来,尽情肆意的痛哭。
风声,跟着她一起,哭泣。
作者有话要说:这算是加更吗,算吧,算吧,哈哈,大年三十,大家晚上好啊!!!!!!!!!恭喜新的一年大家都有好运气……·
托付
陆如其接到方穗迭的电话的时候,觉得很奇怪,今时今日,方穗迭找他还有什么事呢?方穗迭能找他有什么事?
他本想打电话给施敢,可是方穗迭在电话里再三要求,让他保密,特别是对施敢,于是他答应了。
来到约定的地方,方穗迭已经早早的等在那里,他知道,因为放在她面前的茶都凉了。
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叫她的时候,在她抬头的时候,看见了她眼里的血丝。
一张小巧的脸上,苍白的脸色,红色的血丝,如果是一个陌生人,他都会觉得我见犹怜,可狂这不是一个陌生人,心下,又多了几分的怜惜,语气也和缓了很多:“找我来,有事?”
“恩。”方穗迭点头:“你点点什么?”
“来杯咖啡好了。”
方穗迭叫来了叫来了服务员,又低下了头。
等咖啡上了,陆如其抿了口咖啡,看方穗迭还是一副没打算开口的摸样,他开了口:“你找我什么事?”
方穗迭再次抬头看他,像是在思量该怎么说。
他静静的等着,他不知道她要说什么,这么的为难,反正他有的是时间,不介意多等一下。
方穗迭思考了一会,开口迟疑的说:“施敢说。。。。。。他爱我。。。。。。是真的吗?”
陆如其楞了,他下意识的反驳:“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他怎么可能对你说出来。。。。。。”陆如其猛然闭嘴,他突然发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果然。
方穗迭明白了,她得到了自己要的答案。
施敢爱她,她不怀疑,只要有心的人仔细的回想过去的事都能明白那是一个事实,何况在两天前的晚上她亲口听施敢说了。
这一刻问陆如其,她只是去证实,证实陆如其是不是知道施敢跟她之间的事,知道很多施敢不让她跟陈哥知道的事情。
“他。。不是对我说的,是对陈哥说,只是。。。。。。”方穗迭苍白的小脸笑了笑,“我听见了。”
她低头拿起已经凉了的开水,喝了一口,微微笑着:“我。。。。。。挺开心的。”
方穗迭的笑容里,陆如其看得出来,有那么一丝是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