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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她那么大的女子,经历过了世事风雨,看一切也都云淡风轻,而不经意间透露出的平淡之美,在我看来,便是风情万种了。
“是啊,我告诉你这些,是想要说些什么呢?”,她仿佛自言自语,又话中有话。
于是,我们又陷入了沉默。
午后的阳光,慵懒的透过四季厅的落地窗,撒进来。
四季厅人很多,喧哗无比,人人都仿佛在谈论着无比重要的事情。
只我们两个人,悠然的坐着,抽一根烟,时间在我们身边仿佛凝固,无人注意到这坐在角落的两个女子,无人关心他们讨论的话题,他们永远有着比了解别人还重要的事情。
他们如此忙碌,又毫无头绪,奔跑过后留下一场绝望又伤感的空。
她比我先抽完手中的烟,她在烟灰缸中倒入一点儿水,然后轻轻的把烟头放入其中。
“哧啦”一声,烟头熄灭了,那一点儿火光倏忽而逝。
终于,她说,“志安出事儿了”。
三
许氏企业跟许多家族企业一样,都存在着莫名其妙又理所当然的勾心斗角。
大叔是当家的人,但是做为老三的许志军,一直觉得自己比他的这个二哥强,一直苦心积虑的想要上位。
猴子被许人杰打之后,我打电话给大叔求助。
大叔把许人杰叫去,狠狠的训斥了一番不说,还做为惩罚,缩减了许人杰的日常开支。
许人杰气的要死,这时许志军趁机拉拢了许人杰,要跟他组成统一战线,一起处心积虑的想要从大叔手里把公司的管理权拿过来。
两人策划了许久,终于,在安邦漆出现问题的时候,他们想出来了一个损招。
他们把这个明明是生产事故的问题扩大化了,然后买通了一些媒体,把大叔塑造成一个迷恋小女生,却把企业的日常管理置之一旁的不负责任之人。
许氏企业是一个控股集团,兄弟三人手上的股份加起来也只不过占到百分之五十多而已,公司的管理权虽然掌握在许志安手上,可是,如果董事会的其他股东们想要罢免许志安,那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这个爆炸性新闻的传出,无疑给了大叔的形象抹上了一层灰,在许人杰和许志军的煽风点火下,管理层已然准备召开董事会,来讨论大叔的管理失误问题。
大叔一边要忙着处理安邦漆生产事故的善后问题,一边又要想办法在几日之后的董事会上,洗脱自己莫须有的罪名,所以现在已是焦头烂额。
四
学姐用淡然的口气,讲完那在我看来无疑比连续剧还要情节化的一切。
我一时间脑子不够用了,顿在那里讲不出话来。
学姐又燃起一根烟,抽一口,补充说,“我这次回来,就是来参加股东大会的。志安在我们离婚的时候,分了他手中的一点儿股份给我。”
“那你来找我干什么?”,我问。
“找你的理由很简单,我不想许氏企业落入许人杰和许志军的手里,许氏企业能有今天,完全是志安一手建立起来的,我不忍看到他的努力付之流水。”
“我?我能做什么。”,我实在想不出来我能做什么事情,难道去咬死许人杰和许志军么。
“志安现在心灰意冷,丝毫不想申辩什么。”
“恩?”
“也就是说,他想放弃。”
“放弃?放弃什么?”
“放弃他现在的事业,他想要转手他的股份,退休。”
“啊?!”
“这也是我来找你的原因。”她伸手过来,握住我的手。“我明白他的个性,现在谁都劝不住他,不过……也许你,可以试试。”
“我……我……”,我手足无措起来,手心开始冒汗。
“我劝了他很久,他都不听,所以我想到你了,我想你应该去试试。”
“我,可我又算什么呢?”
“你是他现在,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她脸上依旧挂着淡淡又真诚的笑,“不过,我今天来不是要强迫你去做什么事情的,这事儿,还得看你,你要是愿意去就去,不愿意的话,没人会勉强你的。”
“那我考虑考虑”,我有点儿诚惶诚恐。
“恩,一块儿吃个饭去?我请你。”
“不了,我不是很饿。”
“好吧,那我走了,很高兴认识你,莉香。”,她脸上挂着暖暖的笑。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我也回敬她一个微笑。
她起身走了,拿着她昂贵的HERMES的限量马蹄包,踏着轻盈的步伐,优雅的飘然而去。
四季厅里的所有人都被她的气场吸引了,有些人天生就是用来吸引别人目光的,这位林爱凡学姐俨然就是这样的女人。
我望着她的背影,脑袋里却乱糟糟的,很有被驴踢了的感觉。
》 删除 20100226 15:08:07 自由极光 (site。douban。/106633/) 四十四
一
林学姐走后,我坐在四季厅,静静的抽烟。
三根烟后,我起身,拿着我五道口买的便宜布包,想如同林学姐那样吸引着众人目光,傲然的走出四季厅。
当我像个鸵鸟一样踏出四季厅的门,就明白我成不了林学姐,然后我有些害羞又有点儿不好意思的笑了,像小时候偷穿妈妈衣服被发现的孩子。
我挠挠头,虽然明知无人注意我,却依旧一脸尴尬的表情。
走到学校门口的时候,我拨通了大叔的电话,响过八声后,他没有接。
学院路开始堵车,我决定不打车,步行穿过两个天桥,去马路的那边坐公车。
北京的夜幕已然降临,秋天的北京,天黑的早了很多。
华灯初上,我站在天桥上,清爽的微风吹来,拂乱了我的发。
天桥下,是被堵的结结实实的车流,车灯连成一条朦胧的线,很美。
我手扶栏杆,俯下身去,深呼吸,心中忽然涌起伤悲。
这时,电话响起来,不用看,我知道会是大叔。
“喂?莉香么?我刚刚在开会”,那么熟悉的声音传过来。
“恩,是我。”
他听出了我语气中的不对劲儿,“莉香,怎么了?”
“大叔,你好吗?”,我依靠着栏杆,缓缓滑蹲下来,坐到地上。
“哈”,他爽朗的笑,声音中没有丝毫的不自然,“我当然好啊,好的不得了。”
“真的好吗?”
“……”,那头的他沉默了。
一会儿,他讲,“你都知道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
“……”
我眼泪不知不觉的流下来,语气中沾染上了哭腔,“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慌神了,连声说,“莉香,你别哭,你别哭,我错了。”
我抹一抹脸上的泪,颤抖着倔强的声音说,“我没哭,我很强大的。”
“好,好,你说什么都对。”
“大叔……”,我深吸一口气,好让自己平静下来,“你知道么?如果我哭了,也是因为每次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都在我身边陪着我。可在你需要人陪的时候,我却跟个傻帽儿似的被瞒在鼓里。大叔,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好丢脸。”
说罢,两行咸咸的泪水又流下来,路人们向我投来好奇的眼神,但我不管,再也不管。
“傻姑娘”,他轻声道,声音有些颤抖,“其实,只要你每天开心的生活,让我在这个偌大的北京城里,累了倦了,却一闭眼就能想到城市的一端有个活蹦乱跳的你,就已然是对我最好的回报了。”
“我不要,我不要做傻姑娘”,我像个任性的小孩子,眼泪停住了。
“那你要做什么?”,我仿佛能看到电话那头的大叔嘴角漾出微微的笑。
“我……”,我回答不上来,大叔俨然成功的岔开了话题。脸上的泪瞬间被风吹干,只留下了干涸的痕,我咬着嘴唇,思考着我要做什么的傻问题。
但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我只能拖着无奈的尾音,跟大叔哦讲说,“我,我也不知道我要做什么……”
“哈哈”,他爽朗的笑起来,“那你就做你的傻姑娘吧。”
“我很强大的好不好,简直是美貌和智慧的化身,你这是诽谤。”
“好吧,你可以去告我,反正最近很多人告,不缺你一个”,他语气轻松的讲。
“厄……”,说到这个,我沉默了下,“油漆质量问题的那个事情,怎么样了?”
“这个……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完,要不……”,他拖长音。
“一起吃饭啦!”,我很有默契的接上他的话。
然后我们一起笑了起来,约定了吃饭的地点。
挂了电话,我抬头望向天空。
难得的,今晚的北京竟然看的到几颗奚落的璀璨明星,不远不近的洒落在银河里,很温暖的样子。
风轻云淡,月亮很圆。
也许我真的是个傻姑娘吧,想到这个,我微微的笑了起来,大步大步的走了起来。
二
约定吃饭的地方是民族大学西门的那家云南菜馆,叫宝琴。
老板是个傣族老婆婆,很和气的样子,岁月虽然催人老,但看的出来,她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大美女。
菜馆很小,也就只能容下十张左右的桌子,可因为菜正宗,价钱也公道,所以日日都人满为患。
我离的近,到的时候大叔还在路上,人不算多,可依旧要排号儿。
我发了条短信告诉他我到了,然后乖乖的开始排号。
刚好排到我的时候,我看到那辆熟悉的宝马缓缓的开来,大叔从车上下来,我望向他的脸,看到的却是我从未见过的满脸疲惫。
我心里涌起一股股的难过来,但还是强撑着笑脸,没心没肺的跟他打趣说,“你倒是很会掐时间,来了个正好。”
“嘿嘿,那是。”他挠挠头,布满了倦容的脸上,浮出一个大大的笑来。
这笑容,像一个小小的太阳,久违的,温暖了我的心房,我这才想起来,我已然有一段时间没有跟大叔吃过饭了。
三
菜很快上来,我们都饿了。没有说闲言碎语,而是喝着甘甜浓郁的竹筒米酒,大快朵颐。
两桶米酒下肚,我们俩的脸都红扑扑的,我打了个饱嗝,冲大叔嚷说,“不够意思,太不够意思了。”
“啊?我又怎么了?”,他笑眯眯的看我,一脸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意思。
“那个,你没听过一句话叫同甘共苦么?”我再次翻刚刚的旧账,“怎么你跟我一起同甘,就不共苦了!”
“天哪!”他怪叫一声,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莉香,你难道要讲一辈子么?”
“以后什么事情都要告诉我”,我鼓着嘴,像只生气的小青蛙。
“好好好,都告诉你。”他哭笑不得。
我一脸诡计得逞的狡黠,“那么,IC 、IP、IQ卡统统告诉我密码。”
“870620”,他迅速答。
“厄?”我捧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觉得这串数字很熟悉,而后一个激灵,恍然大悟了。
我红着脸,质问大叔说,“你,你怎么知道我生日的?”
他一脸无辜的表情,“跟你签的合同上有你的身份证号啊,我一看你的身份证号,就知道了呗。”
“好吧”,我再次讲不话来了,可还是若无其事的抽出一根烟,他拿起火机,给我点上。
“以后少抽点儿烟”,他说,“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习惯了。”我吸一口烟,而后淡淡说,“我很容易就习惯很多东西”。
“比如?”
“比如习惯每年都要离开北京去外面走走看看啊,习惯冬天的时候去看看大海啊,习惯用桃子味道的沐浴露啊,习惯睡觉的时候趴着啊……”我滔滔不绝起来。
他就微笑着听我讲完,而后说,“我都好久没离开北京了。”
“那有机会我带你去凤凰去!我认识一个很棒的店主,他是个干哥哥,咱们去白吃白喝,还可以玩儿他的狗。”我很大姐大的说。
“好啊,等我没钱了就靠你罩。”
说到这里,我迟疑下,但还是小心翼翼的问道,“你公司的事情,怎么样了?”
他笑笑,“解决的差不多了,这种事情,就是赔钱息事宁人。”
“我说的不是这个……”
“恩?”他满脸问号。
“那个……我今天下午见了你前妻。”我低下头来。
他脸色变了一变,而后道,“我说呢,我刚刚还在想说是谁把这事儿告诉你的,原来是小爱啊。她没乱讲什么吧?你甭搭理她。”
“不,林学姐没说什么。”我连忙说,“她只是讲了你要隐退的事情……她想让我劝劝你……”
大叔微笑的看着我,淡然说,“我已经决定了。”
“可……”
“莉香。”他打断我,“钱永远都挣不够的,可我现在觉得我够了,我够用了,也懒得再在商场上摸爬滚打了,我累了,你能明白?”
我霎时间明白了,于是使劲儿点点头。
他笑,摇摇头说,“你不明白。”
“不,我明白。”
“那你说说看?”
“就是钱够花了就不想动弹了呗,等我赚够了钱我也不动弹,我要去个没有冬天却有大海的城市,每天吃木瓜晒太阳,跟狗玩儿。”
“哈哈”,大叔笑起来,爱怜的拍拍我的头,连声说,“知己,知己啊。”
四
又喝下一竹筒米酒,大叔抢先结了帐,我们走出宝琴菜馆,秋风乍起,有些凉。
我下意识的环起双臂,大叔看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