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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的恬不知耻的坐成正的后,一时间到成了城中新贵,到了求仁得仁的境界。这便是社会,无人理睬你究竟是否系出名门,或是出身寒微,他们只在乎眼前的。人人都是利益牵绊,同样的,叫他身无长物也并非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如今赵明月仍旧在床上不能自理,就连话都说不出,唯有两根手指还能时不时的活动,眼珠子偶尔会转动转动,已是消瘦的不见了人形。住在特设的病房中,每日打着维持生命的盐水,虽是有着极奢华的医护,可却始终日夜独自一人,寂寞潦倒。
由得胡从良连日来参加各色舞会,盛宴,身边名伶不断足以见得,那赵明月已是成为了弃子。死活与他而言都是无所谓的。
如今,一个活死人的意愿又有谁会去理会。她甚至控制不了自己的生死。这本不该是她承受的。却只能怨着命里。
沈卓航隔三差五的会去看看梁林秋。他仍旧不如初识是那般光彩,眉眼间甚至有些老态。可却胜在有着书籍相伴。由起初的外国医学著作,到如今的中医理疗。每回只要他发现、但凡有那么一点点可能治好赵明月的法子,总是托沈卓航带去医院。可每次却只是得到医生的否认。即便这样,他仍旧因着心中愧疚与执念。不愿放弃。
最近沈卓航的公司开拓了新的路子。倒是又进入了一趟全新的旅程。不仅开拓了眼界,生意更是做的红火且有条不紊。转眼间七月就要来了,那去到香港的孟归亦是带着万般期待回到了上海。
此趟他的收获颇丰,为沈卓航开辟了多条不同的财路。又是得到了很好的锻炼,在买卖生意上已是有了些心得与增长。却索性还记得沈卓航与程小仪,家中走了一圈之后,头一个就是请了他们吃饭。可怎奈如今程小仪已是名利加身,不是说见就能见的。
他本是意气风发。到了却唯有落寞的将筹备良久的礼物嘱托给沈卓航,要她一定带到程小仪手中。
一面是替他惋惜。另一面,沈卓航十分庆幸孟归即便历过了这花花世界的繁华却依旧保持着一颗念旧质朴的心。在沈卓航面前,孟归仍是当初那个孟归。一点儿都没变。
七月头的一个晚上。沈卓航单独约见了孟归在法租界内一处并不起眼的小餐馆里面一间并不起眼的包厢,她甚至刻意错开了与孟归进店的时间。直到菜全全上齐了,孟归才来到,可他并未迟到于约定的时间。甚至还早到了十五分钟。
看着满桌子的菜已没了热气,还未坐下,便是赶忙道歉,说道:“沈老板,对不起,我迟到了。”
沈卓航连忙挥挥手。说道:“是我早到了。赶紧坐下吃吧。”
如今,不得不提及的便是孟归的生存状态。他看似沈卓航的得力助手,却又是以着另一种方式生存于这个花花大都会。他不必要如同办公室其他雇员一样朝九晚五,甚至没有几个人晓得如今这在名流圈内炙手可热的威克汉先生,便是当日那看雨中应聘连一身像样西装都没有的呆小子。沈卓航要的也只是这一层罢了。孟归只是孟归,他是独立存在的个体。并非依附着沈卓航的公司。如此一来,他便也是沈卓航一把最得力的暗枪。
沈卓航亲自导演的那场戏,那生角。便已就坐眼前。
她替着孟归夹了一筷子白斩鸡放到他碗里,笑道:“阿归,此行可是有开拓眼界?”
孟归连连点头,绘身绘色的描述着他印象中的香港,与上海是大不同。却也说不上孰好孰坏。他笑道:“那儿的人,仿佛没有上海这样热络。这样能玩。去了整整一个礼拜。只是参加了一个小小的酒会。”
这在上海个性各色,大大小小的宴会中。的确不值一提。
沈卓航笑道:“大都会是不太一样的。你如今还习惯那样子的酒会吗?”
“嗯。”孟归点头。虽是不情不愿的开头。却是有着很好的享受过程。他很喜欢自己作为上流社会一份子备受重视与款待的感觉。
沈卓航又是夹了一块红烧肉给他,笑盈盈的说道:“如今我有个忙,需要你帮……”
“沈老板既能叫我帮忙。我自当义不容辞。”
话还没说完,孟归已是急匆匆的囫囵吞下那块红烧肉,拍着胸脯保证。
如今自己的生活,母亲的治疗已经得到了极大的改善。这一切功劳都是他面前这位老板的,她有求于自己,自己便是赴汤蹈火亦是在所不惜。
沈卓航连忙叫他别急,喝口茶。说道:“那么阿归,你要配合我演一出戏。不过,这或许会危机你好不容易在上海社交圈储下的地位。不过你放心,你仍旧是我最得力的买办,钱财方面自不必担忧。”
沈卓航对他也算是坦白。可也是有些隐藏。若是他同意了,即将要打的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役。不论成败,他都会被冠上诸如‘骗子’一类的头衔。结局只是一个是成功的骗子,一个是失败的骗子罢了。虽沈卓航很珍惜这位好不容易调教出来的得力帮手,不想他在上海滩声名狼藉,可细一想,他主要是用于开拓欧洲生意,上海滩是否混得下去,并不重要。
她眼瞧着孟归脸色有一些顿。随即补充道:“自然,你可以问我你想问的。”
孟归放下筷子,严肃的说道:“这件事情对于沈老板而言是否非做不可?”
沈卓航点头。
孟归又问:“是否非我不可?”
沈卓航答道:“不二人选。”
少顷,他喝干了一杯茶,面色纠结却也大义凛然的回答道:“好!沈老板对我的恩德,我孟归一定会报。”
可心中,却是有些落寞。程小仪的身影于他眼前久久徘徊而不去。本以为是愈发的贴近心中所爱。却不料,兜了个圈还是没可能。他只能安慰自己,本就非自己所能,全然不该有所奢想。可那感觉既已升起,又怎是那么轻易抹灭的。他唯有抱着侥幸罢了。报那知遇之恩,才是自己应该做的。
沈卓航并没有告诉他究竟要他做什么。她只觉得如今还不到时机,说太多也只会变成未知的定数罢了。她只是派人在城中顶豪华的区域给他置办了一处房产,自是下了重金,用了孟归的名义。更是各处散播,造假了他的身份。一时间,上流社会只知道这位原本就美貌的贵气少年竟是英国公爵当年游历于中国的私生子。就这样,他摇身一变,换了一个全新的身份。如今出席各类酒会更是能引来万千阁中女子的青睐。
沈卓航只管给着大笔的钱财,叫孟归在外做出挥霍奢靡的模样。她要他成为别人眼中一个荒淫无度的人。甚至她刻意要他被人骗。于是就有了这样一种说法,‘威克汉先生真是财大气粗,公爵的儿子就是不一样。即便是被人骗了钱,也是一笑了之。并且十分愿意冒险投资’。
他的大手笔,以及那不朽的身份,自然是引来了许多合作者。其中更是不乏大家族。可孟归却只是每日流连声色场所,接了合同不拒绝,也不接受,只是说要好好考虑。坊间只知道,他品酒一流,吃喝一流。做生意却白痴,幸好掏钱够快。
人们甚至从未怀疑过他的身份。他便犹如一枚重磅炸弹,冲击着上海社交圈子。
这,便是此出戏曲的第一幕。(未完待续)
正文 第四十一章 人生的赌局
自然,这样的小小把戏,沈卓航知道是无法赢得胡从良如今谨慎之人注意的。他向来奉行‘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个道理。可若是说前番是不必要的那可是大错特多。凡事总要打好基础。
沈卓航甚至花了大价钱,叫孟归办了好几次派对与酒会。这么几次之后,他愈发变得忙碌。上海滩几乎大大小小的聚会,都要算上他一份。
而孟归那边,他说不上是开心,抑或是不开心。是已经注定的命运了,他即便再觉得可惜,也只能执行到底。
与此同时,沈卓航却也不会只是闲等。她这暗箱操控手,可是要比孟归如今吃喝玩乐所做的要多很多。首先,也是最重要的,便是叫胡从良如何进入这个为他设好的圈套。
经过一番精细的调查与打探后。沈卓航得知,因着去年内陆地区的庄家频遭蝗灾与水灾,直接导致了米价一路高升。梁氏尤为带头升的厉害。可即便这样,也出现了疯抢的局面。沈卓航不由思忖着。江南一带虽是土肥水沃,可是否负担得了这么大的消耗量?那可是全国的需求。如此一来,价格上涨,离着收割的日子又有些远,是否也就意味着粮仓在渐渐的空去?
她做了一个大胆的假设。总结下来便是四个字——供不应求。她是生意人,自然最最明白,什么是摧毁一盘生意最有利的武器。
想到这儿,她扬起嘴角,高兴的为自己干上了一杯。她想,她或许可以将阴谋论玩的十分了得。
撇去沈卓航与胡从良的恩仇不说。那一日,她为自己寻到了即将这样猛烈打击胡从良绝佳的理由。更是叫沈卓航坚定。对于这样的人,一定不可手软。
在赵明月那儿,沈卓航安插了一个护士。帮着照料是其次,更多的是关注胡从良是否会去,去了会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她心想,若只是单纯的照顾,也能说明这人并未完全泯灭了人性。自己那布个套叫他一无所有。实在是有些愧对良心。说到底,她并非一个狠心决绝之人。
可事实再一次证明了,她一点儿都没看错胡从良。事发至今整整三个月,胡从良每次去都只是拿着赵明月的手签文件,以及用她的手指按手印。多余的,就连一句话都没有。而小护士还注意到一个奇怪的现象。那便是,每回胡从良去。赵明月都是吓得发抖,牙关打颤的声音十分的清晰。眼神中的恐惧更是能感染到其他人。
这赵明月定是怕极了胡从良。要分析这理由,便只有一个。于是,不由一个猜想的答案浮上水面,究竟是谁将她害至如此田地的?
紧接着的日子里。沈卓航又是特地派了亲信到云南一带注册了一个公司。派人在那儿开了一家粮行。她差人去胡从良那儿大批大批的买米,甚至还在全国散布这梁氏米行的名号。‘他们的货。又好又便宜。’喊出了这样的扣好。一时间倒是引发了一批新的哄抢热潮。
沈卓航采用这样迂回且繁复的手段,便是要胡从良放松警惕。如今,要的就是将他推上高峰处。
七月中旬,沈卓航更是下了重本,用着菲律宾粮商的旗号,直接从胡从良这儿购置了满满的一货船的米粮。自然,这样大的货物,她十分轻易的拿到了很好的价钱。假意的装货上船。可兜了个圈子,直接折返她沈家在宁波的仓库。
此时,沈老爷来电话,有些担忧的询问她,为何要购置这样多的粮食。并且告诫她囤积着只会发霉罢了。
沈卓航却十分自信,叫他不用担忧。不出半年,定是能回本。顺势。又向沈老爷借了一些调度资金。手中的钱基本周转一圈,全入了胡从良的口袋。她倒是差点弄的自己有些窘迫。索性她与胡从良最本质的区别是,资本摆在那儿,即便她再挥霍,也总有家中做着保障。
沈老爷隐约知道沈卓航要搞些什么,可他相信女儿在外面定有自己的想法。他唯有做到无限量的支持与信任。
沈卓航这时对于这场毫无硝烟的战阵已十分入魔。她几乎每日都在家里忙碌着。甚至她一向最看重的公司都不去主持大局。而一时间,自己公司的运营在这样的旺盛季节里,却的的确确比着以往少了许多。
到了七月底,梁氏偌大的粮仓,已经被购走了三分之二有余。胡从良真真是富得只剩下钱。他本是穷苦出生,一下子来了那么多钱,自然是无法适应。存款的个数已经上涨了好几位。他也不管世道是好是坏,大肆的购置了几处豪华别墅。就连船,他都花了重金买了一艘,那可是比市价高出了整整一倍。他自然有自己的考量,因为他连船运费都准备自己收入囊中。
他本不该这样的极尽,可怎奈在金钱面前,人人都会迷失,那是不变的因素,尤其是苦过来却一夜暴富的人。沈卓航便是吃准了他穷出生这一点。她这回,要他一次清袋,势要他永不翻身。
就这么一轮转下来,沈卓航倒是成了江南一带最大的隐形粮商。她甚至大胆估计着,胡从良手头可动用的资金也已十分有限。
既然如此,那么差不多也是孟归崭露头角的时候了。
那日,她命孟归办了一个酒会,邀请了上海商圈顶级的有头有脸人物。声势极其浩大,订的宴会厅亦是城中最好的。
中午时分,苏惊蛰却不期而至到了沈卓航的公寓,他的脸色十分的不好看。
见着沈卓航仍旧是在打电话,却也不好多说,只是阴沉着脸望着她。
有着这样一位客人。沈卓航是说什么都不好再与电话那头的人聊着机密的。挂了电话,招呼惠姐上了茶。笑着问道:“有何事?”
苏惊蛰皱眉问道:“沈卓航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在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