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袜生尘的袅娜之姿。
“哼,以兮兮的条件,什么样的男人会找不到?”子裴冷哼了一句。
我略微愣了愣,以我的条件,是啊,以莫子兮的条件,随随便便挑一个是不成问题的,只可惜,他们爱的,真的是我这个人吗,还是莫这个姓氏呢?
“我只想一生一世一双人。”抚了抚上衣的褶子,“无价宝易求,难得有情郎。”
烛火圈在透明的杯子中,明明灭灭,恍恍惚惚,头上悬着一架古旧的吊扇,只是徐徐地转着圈儿,有一群游客推开茶馆的门,带起串在门楣上的风铃发出淙淙的声响,他们一行径直往楼上走去,鞋子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混杂着高跟鞋笃笃的清脆声,给这个午后平添了一份幽思。
“对呀,对呀,人活一辈子,最要紧的就是可以找到一个倾心相爱的人啦。”莺莺还没说完就朝着子裴的怀中倒去,而子裴只是微微笑了一下,便用手圈着她的肩。
我曾经很不解地问子裴:“为什么明明没有那么爱莺莺,却不咸不淡地和她处着呢?”
彼时,他只是笑了笑:“我们相爱的是一些人,与之在一起的又是另一些人。”他当时的表情让我想起了李碧华的《青蛇》,当时,小青也是这般无奈地控诉,我们相爱的是一些人,可是与之在一起的又是另一些人。
“可是,你是子裴,你不必要如此勉强自己,你可是拥有360度无死角的呀,没有一个女人能抵挡得住你的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可是,我最初的爱已经离我而去了,我早已是满目苍夷,没有能力再爱别人了,所能做的不过是爱上自己。”
不是不唏嘘,如子裴这般博爱的人,又有谁会想得到,他也曾满腔的爱恋倾注在一个女子身上,只可惜,月老不曾垂怜热恋中的小儿女,风花雪月虽然美妙,却始终无法狠心掐断女子的梦想,或许从那时开始,子裴便游戏人间了吧?
“如我这般的人,娶谁不是娶呢?”偶尔,某些月光如水色般的夜,我拥着薄衾,坐在开满玫瑰花的庭院中,和子裴对月小酌,身边,尽是横七竖八的喜力啤酒易拉罐。
拟成百岁盟,忽成一朝别。情到最深处时,上苍却毫不怜惜地生出她的手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所有的一切戛然而止,只余下无尽的痛楚,情何以堪。
“可是,子裴,总会有那么一个女子会出现,她会再次带给你一米阳光,和煦暖意。我要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事等着你的,不管在什么时候,不管在什么地方,反正总有这么一个人。”彼时的我,正读着张爱玲的小说,不由分说,一股脑儿地将书上面的话全倒在他的面前,却不敢正视那双落寞的眼。
现在我才知道,如此的安慰,亦不过是冬雪中一滴热水,不肖三秒钟,便会冻结成冰,再也没有原来的热意。
我的指尖顺着杯口,顺时针绕着圈儿,氤氲的热气一捧接着一捧,洇湿了指,带着温热的湿气。我但笑不语,看着莺莺在子裴的怀中撒娇,或许,无知,真的是种福气,至少可以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的疼爱,只是这种疼爱是有一阵没一阵的。
“还记得小学时,有一个男生和你表白,你非但不开心,还狠狠地揍了一顿那个男生吗?”忽的,顾睿转向我。
我愣了愣,真是一段很久远的记忆了。
“这么丢脸的事,还拿到台面上我说什么。”我知道,此刻我的脸上应该有一抹潮红。
“我怎么不知道兮兮你是一个如此不知情趣的人?”顾睿也在一旁抱着好玩的神色的看着我。
“那是自然,当时年少,我们还未曾相遇。”我10岁才认识的子裴啊,却在8岁那年遇见了顾睿,说起来,比起子裴,我和顾睿才更称得上是老相识。
当时的我那么小,又怎会懂得什么喜欢呢?别人找我来表白,自然是急急忙忙地先撇清自己,毕竟,在那时,男女之妨还是很严的,连一张课桌上,都得划上一条三八线。
不会像现在,还懂得先对他笑一笑,然后云淡风轻地说上一句,恐怕我们不合适。
“兮兮,上天真是不公平,我们是至亲骨肉,我竟然比起顾睿来,晚上了两年才得以与你相见。”子裴也在一边唏嘘不已。
“十年修得同船渡,我们不知道修了多少年,才修来了同桌这一缘分呢。”顾睿对着我眨眨眼。
“你确定这不是孽缘吗?”我没好气地啐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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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字码字,不知道写得怎么样,好木有底气啊
、二十七,顾睿,我们再八卦八卦一下吧
身为他的同桌,顾睿用口香糖报废了我三件上衣,我自然也是不甘落后,放在他桌肚子里的纯牛奶也一次接一次被我以各式不小心漫了他的教科书。我们是如此地心照不宣以及乐此不疲地干着双亏的事情,日子便哗啦啦地这么跳跃了过去。10岁,妈妈终于心力憔悴,在绿色的小本子上签上了她的名字,满眼荒芜,再之后,白纱缠上了我的臂,我在猝不及防下,与子裴相识,从此,他们便唤我为兮兮。
直到高中,在那所学费贵的吓人的学校和顾睿再次相遇,只是,这时的他,将第三个字尔给去了,而我则索性连名带姓一起更换了。
然而,他却从来不叫我莫子兮或者兮兮,总是一把嗓子唤我,生生,生生。
离开茶馆的时候,再望了一眼曾经显赫的府邸,现在早已是颓败不堪,只能凭借那繁复的木雕去推想曾经的繁荣,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回去的路上,夜已泛黑,霓虹灯永远是不知疲惫地恪尽职守,交织成一幅绚丽的晚景,勾勒出不同于白日的妖娆,如隔着云端的美人,百看不腻,活色生香。
瞌睡如风,无孔不入,不一会儿就卷席了全身,梦中,似乎身上披了一件温暖的毯子,烘烘的暖意直抵全身,连枕子也是温热绵软的,散发着丝丝的香味儿。
直到睡得脖子酸疼,才慢悠悠地转醒过来,发已散落了一肩,Dior的香水味与暖气相容,被烘焙出别样的缠绵。我揉揉脖子,发现顾睿端坐在我身边,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露出一截锁骨,与透着粉色的肌肤。原来,我把他生生地当做了活枕头。披在我身上的外衣透着暖意,一轮接一轮的,好似春天即将回程。
“醒啦?”他的肩微微抽搐了一下,我知道,必然是被我压得酸麻酸麻的,于是,帮他捏了捏,虽然看着他瘦瘦削削的一个人,却满是肌肉,硬邦邦地烙手。
“不么不叫醒我?”
“看你睡得香,就没叫你。”他活络活络筋骨,甩开膀子,转了几个大圈。
车窗外,华灯早已上了满满的一排,泛着温暖的橘色。
“子裴呢?”我缓过神来才发现车子内只剩了我和顾睿。
“莺莺想去淮海路逛一逛,子裴陪着去了。你饿了吗?”
摸一摸肚子,果真是扁了,点一点头,“我们去八秒钟好不好?”
“也好,很久没有去过那里了。”他一扬声,“师傅,载我们去八秒钟吧。”
大厅中央,一尾金色的鲤鱼口中不住地喷洒着水流,哗啦哗啦的,凿成荷叶形状的池子,饰以几朵粉色的菡萏,仿佛如真的一般,婷婷玉立,五彩斑斓的鹅卵石铺成于水底,清汪汪的,一眼便能看到尽头,大厅里熏的是荷花淡雅的清香。
拢了拢鬓边的发,微微整理了一下之前不小心压皱的衣角,有多久没有来八秒钟了呢?
“您好,请问几位?”一个高盘着发,穿着一身素色旗袍的女子浅笑晏晏。
我正欲开口,却听得顾睿在一边道:“带我们去鱼肠尺素阁吧。”
尺素在鱼肠,寸心凭雁足。
不知道这个鱼肠尺素阁是否有一封书着上言加餐食,下言长相忆的尺素书。
抬步走在通向鱼肠尺素阁的九曲十八弯上,每走一步,足下便盛开一朵莲花,当真是体验到了何为“步步生莲”,行走时发出铮铮的声响,恍如馆娃宫中木板下暗藏着大缸的响屐廊,曳屐声声,不绝于耳。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顾睿一把拿起烛台,小心地用一只手笼着那一团黄色的烛火,如同捧着一簇光明,凑到我面前,脸上微露凄苦之情。
一时没憋住,看着他那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笑岔了气,抚了抚稍微有些平静的胸口,“我们好像还没有彩袖殷勤捧玉钟的旖旎风情吧?”
“现在就有了。”他放下烛台,拿起桌子上的高脚杯,里面泛着紫红的光泽,有细微的一圈涟漪,葡萄美酒夜光杯,散发着醇香。袖口上翻,露出一截红酥手,虽然瘦削但是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
我拿起面前的高脚杯,和他手中的杯子碰了一下,“谢谢请客。”
和一个关系一般般的人在一起,最安全的就是谈论过去,虽然,我自认为和顾睿的关系还不错,但是也只能聊一聊曾经和我们都认识的人。
譬如,那个被我们唤作“田伯光”的数学老师,其实,他并不好色,却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叫上了,以至于十几年后的顾睿和我,都忘了他原来姓什么。
也拿出漪漪开他的玩笑,然而他也只是无所谓地笑了笑,不置一词。
“Hey,顾睿尔,你可以很诚实地回答我一个问题吗?”我吞咽了一块牛肉,烤的正到位。
“当然,言无不尽。”
“姜凝眉真的是你的女朋友吗?”
“这个问题我在乌镇已经回答过了。”
“为什么不是呢?我看着那些娱乐头版,你们真的很登对,金童玉女,郎才女貌哦。”
其实,郎才女貌也是郎“财”女貌吧,多了一个“贝”字旁,瞬间就高尚大了不少。
“我不会去沾染在娱乐圈中的女人。”一本正经的模样,还不忘拿起餐巾揩揩嘴边的油渍。
“伪君子,”我不屑地哼了一声,“怎么拉着她滑腻的小手时就不这么说了啊。”
“看来我有必要为自己的名誉而辩解一番,”他放下手中的筷子,“我和姜凝眉从来都不存在什么,有一句话怎么说,君子坦荡荡,嗯,姑且就这一句吧,她是我们公司的代言人,不过是有一次顺路将她从公司送到了片场,你知道的,狗仔队最不缺便是捕风捉影,断章取义来博得销售量,所以,我便登上了头版头条。”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啊?”我再接再厉,想要套出搁浅在他柔软的心中的那个姑娘的影子。
“不需要惊艳的容貌,毕竟眉似远山不描而黛,唇若涂砂不点而朱的美貌女子看着电视里的就可以,生活不是舞台剧,只需能与我心有灵犀即可。”
“心有灵犀一点通是最难以寻找的灵魂伴侣。”我咂咂嘴。
“不,我的心中已经入住了一个女子,她没有倾国的貌,也没有艳艳的惊才,然而,她却有着这个世上最温暖的笑容。”他右手拿起高脚杯,晃了晃,红色的酒水潋滟起旖尼的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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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留言来砸死我吧
、二十八,顾睿,我身价很高的!
心微微地下沉了几秒钟,说不上什么味道,也说不上什么原因:“难道那个女孩子是徐薇?”我试探道。
“怎么可能。”他颇为诧异。
“漪漪?”我歪着头,筷子戳在菜叶上,搅起一片狼藉。
“你真是越说越离谱了。”他弯了弯唇角。
我勾起唇线:“好吧,那我就停止窥—视你的内心了,so,goodluckforyoursoulmate,不知道被你这般的人喜欢上是一种什么感觉,是天堂还是地狱?”红色的酒汁在胃中发出灼——热的感觉。我举着酒杯,示意和他碰杯,然后一饮而尽,我仿佛看见深夜里,余生生搭乘一辆公交车回家,在踏下车门的那一瞬间,高显靠着站牌望眼欲穿,双手不停地揉——(搓)着,嘴角呼出白色的浊——气,对着她温暖地笑,“嗨,生生,你终于到了。”然后递给她一双温热的手和一罐带着他体温的酸奶。
我想我是喝醉了,橘黄色的灯光把这一切都点缀地温暖如初,美好地如同一首《诗经》中随时随地可以入画的场景。
“生生,想要试一试吗?”他的声音带着无端地诱或。
“免费吗?顾睿尔,我怕我再也付不起学费了,”我软趴趴地伏在桌子上,脑子迟钝,看不清画面,只记得圈在脖子上围巾带着高显的体温,沾;染着他独有的体味,直直地往心里蹿,“我的心像是被撕烈开了一个口子,风呼啦呼啦地直直往这里灌,”手指指心在的兄膛,“你知道吗,被人抛弃的感觉真惨,就像是在路边流浪的苦行僧般,噢,不,苦行僧比我幸福,因为他们内心有比金坚的信仰,而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剩下,只有呼啸的西北风,带着凌冽刺骨的寒意,割着早已血肉模糊的心。顾睿尔,我的心,我的心不见了。我该怎么办?”泪水顺着脸颊不停地往下流,怎么止也止不住,反而越来越汹;涌。
“生生,”他清凉的指尖抚着我的发,“至少,我还在你身边。你可愿意呆在我身边?”
我依稀记得他对着我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