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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万分地看了眼里面。
这就是萱姨的内裤呀。
真好看!
正当董学斌看入迷的时候,厕所外,一个脑袋探了进来,“快点拿哦,姨还上班……”话说了一半就没说下去,瞿芸萱一眼就看到了董学斌手里拿着的肉色三角裤,脸一下就红了。
董学斌差点晕倒在地,条件反射地将内裤往洗衣机上一扔,“萱姨!不是!真不是!”
瞿芸萱瞪他一眼,没言声。
完了完了!董学斌觉得自己在萱姨心中的好形象全毁了,有口难辩道:“不是那样!我!我刚拿错了!我……”根本解释不清了,他忽然想起今天到底能不能后退时间还没来得及试验,立刻喊了句“BAck!”
……
画面飞闪!
下一刻,董学斌只看到自己的手伸在半空,正无意识地要去抓金属架上搭着的肉色三角裤。
正是一分钟前的时间段!
又成了!时间又退回去了!
手急忙一刹车,董学斌彻底松了口气,只抱着自己的衣服快步出了卫生间,“萱姨,我,我回去了啊。”
瞿芸萱笑呵呵地一嗯,“以后有脏衣服就给姨拿过来,别客气。”
呼,好险啊。
回家后,董学斌又尝试了几次BAck,却又没了效果!
看来这个返回到过去的能力果然是一天一次!
发达了,自己绝对要发达了!
早饭是昨天剩米饭熬的粥,一个鸡蛋,一碟酱黄瓜咸菜。因为这段日子菜市场鸡蛋涨价了不少,董学斌和老妈有好多天都没舍得吃过了,干巴巴地咽咽吐沫,坐在母亲对面的他小心翼翼地剥开鸡蛋壳,一口一口细嚼慢咽着。
“你许阿姨待会儿可能来家串门。”老妈一抬头,“你公务员考复习的咋样了?”
“马马虎虎。”董学斌好心情骤然一散,叹叹气,“不过希望不大,您知道的,我学习一直不太好。”之所以大学毕业后没有随便找个工作干,备考公务员是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可是董学斌所在的联大是京城比较一般的学校,他成绩在学校里又比较一般,综合来看,能考上公务员的概率微乎其微,呃,应该说是不可能才对。
“不碍得,考不上这次还有下次呢,不行就先找个班儿上着。”老妈摸摸儿子的手,“总会考上的。”
面对老妈的期望,董学斌肩头的压力徒然重了重,“我……我尽力吧。”
唉,公务员,公务员。
现在体制里竞争这么残酷,他真能从呜呜泱泱的人缝里挤进去?怎么想也不太可能呀。不止他希望渺茫,董学斌那些大学同学,即使成绩极好、脑子极灵的少数几人,也不见得能考得上,那是要经过笔试面试两道关卡才能通过的,且报考的那个职位,人家一般也只录取一个人,你就琢磨吧,那是实实在在的万里挑一,得多难?
咚咚咚,外面有人敲门。
老妈赶快抓着董学斌开门迎了出去。门外站着俩人,一个是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一个是二十五六岁戴眼镜的青年,分别是邻居许阿姨和她儿子小东,后面,还一个很有领导气派的大肚子中年男人从四楼走下来。
老妈一看,立刻热情地先跟那男人打招呼,“许科长,上班去啊?”
董学斌也道:“许科长,许阿姨。”
许科长拿着官架子微微一点头,连话都不跟董学斌母子俩说,继续往楼下走。
许阿姨跟后面嘱咐许科长道:“儿子快考试了,你晚上也早点回来,咱们出去吃。”
许科长跟许阿姨是两口子,听说上半年提了干,现在跟海关那边当了个小头头,副科级还是正科级来着,反正是北口这片儿混得不错的。不过董学斌对他们一家人的印象都不太好,尤其是这个许科长,他许是被人前簇后拥惯了,眼睛都长在脑袋顶上,从不拿正眼儿看人。
等老妈把许阿姨和小东迎进屋后,董学斌还听见楼下有邻居跟许科长问好呢。
“哟,许科长,今天这么早?”
“许科,前阵子的事儿谢谢您帮忙了,今天赏脸让我请个客呗?”
言语中透着一股巴结的味道。
董学斌心中不禁感慨万分,唉,当官就是好啊,自己要也能考上公务员就好了。
关好门回屋,客厅里,老妈把家里最好的茶叶拿了出来,心疼不已地沏了两杯给许阿姨两人,但这“好茶叶”只是对董学斌家来说的,许阿姨和小东当然不会看上眼,尝了一下,许阿姨就皱眉放下了杯子,没再喝一口,“晓萍,听说你儿子也在十五中考试?有把握过基准线吗?”
老妈拉着董学斌坐下,叹气道:“希望不大,唉,小东应该没问题吧?”
小东推推眼镜框,沉闷地拿着本申论复习资料看着,也不说话,跟他爸一样傲。
许阿姨骄傲地笑笑:“小东当然过的了,去年国考是马虎了,申论题没发挥出他的水平,今年认真复复习,考个前几名还是没问题的。”顿了顿,许阿姨炫耀地压低了嗓音,笑道:“我也就跟你说,小东他爸已经跟海关那边打好招呼了,只要小东过了面试分数线,那边肯定放行。”
“那可真不错,你儿子有出息啊。”老妈羡慕的眨眨眼,往许阿姨那边坐近了些,“你看小东要是不忙的话,让他教教小斌功课行吗?”
小东本就对母亲拽着他来串门的事情很反感,一听这话,立刻用生硬的语气转头道:“妈,我可没时间啊。”
董学斌见得老妈被人顶了,火一下就上来了,“你以为我有时间呐?”
老妈一急,拿胳膊肘拱了拱董学斌,“干嘛呢,一点礼貌也不懂!”
气氛一凝,许阿姨呵呵笑道:“其实你家小斌也不用非急着考公务员的,你看现在的大学毕业生,都是出去先工作几年积累积累经验再去考试,那样通过率还稍稍高点,不然连社会都没接触过怎么考试?你看有几个应届毕业生考上公务员的?千分之一都没!”
老妈干笑了两声,没接话。
董学斌心说你这是咒我呢?你咋知道我考不上?
他算看出来了,许阿姨是带着儿子显摆来了。
半个小时后,许阿姨带着小东告辞离开了,出门前,小东冷冷地看了董学斌一眼,又轻蔑地收回视线,在他看来,董学斌家里太穷了,人又没本事,别说公务员考试了,就算找个工作恐怕都成问题,是那种注定了会一辈子活在社会底层的人,实在不值得跟他来往。
下午。
老妈回屋去睡午觉了,董学斌则抱着一摞行测和申论的往年试题在客厅里写写画画,做着最后的冲刺复习。可看了半晌他也没能再看进去,只因董学斌觉着即便是自己超水平发挥了,也根本够不到公务员考基准线的门槛,这么复习下去也是白费力气,唉,怎么办?
细微的说话声忽然飘进耳朵里。
好像是屋里,听不太清楚。
董学斌顺着声音往卧室门上一看,走过去轻轻拧开门把手,打开了一道缝隙。
只见老妈正拿着老爸的那张黑白照片,边吸着鼻子边用袖口擦着眼泪,无声地哭着,“凭什么她儿子就能进机关,我儿子不行?他爹,你可一定得保佑咱们儿子考试顺利通过,只要儿子能进机关,我……我少活几年都行。”
“……妈!”董学斌眼皮一抽,大步走过去。
老妈见哭相又被儿子瞅了见,不由老脸一红,慌忙擦擦眼睛笑道:“妈没事儿,没事儿。”
站在母亲面前,董学斌心一狠,咬牙道:“您放心吧,这次的公务员我肯定考上,死也会考上。”母亲凄苦的样子把董学斌的斗志激了出来,人活一口气,佛争一炷香,凭什么人家爹妈全是官儿,儿子全是公务员,而自己就只能是个平头儿老百姓,连让母亲吃得好点、穿得暖点这些最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
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谁比谁差啊!
这个公务员,他必须要考上!
这一次,他只想给自己和母亲争上一口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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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备考!备考!备考!】
离考试没几天了,既然夸下了海口,那就要有所行动。
吃过晚饭,董学斌回到家把自己一个人关进了小屋,翻箱倒柜地开始找东西,末了从床底下的一个小樟木箱子里翻腾出了一沓子他高中时期用过的机读卡和空白的纸本,放到写字台上,再准备好橡皮擦和2B铅笔之类的玩意儿,做起了记忆力的训练。ABcd,1234,满脑子都是选项。
这是他想到能通过公务员考的唯一方法,虽然几率不过一两成,但总也要试一试。
第二天早上。
董学斌从堆满机读卡的客厅沙发上爬起来,再次投入了练习,“AABddccABdc……”他闭着眼睛,嘴巴里神神叨叨地念着。
老妈有点莫名其妙,就问:“学斌,你这是干嘛呢?”
董学斌一咳咳,“备考,备考。”
老妈眨眨眼:“今年考试范围的复习资料不是买了吗?看那纸片有什么用?”
“哎呀,您就别管了,我有分寸。”只要BAck在考试那天依旧能用,那他这番努力就不会白费。
练习……练习……练习……
一小时……两小时……三小时……
铃铃铃,手机响了,董学斌拿起来一看,是个不认识的号码,“喂?您好?”
“你好,是小董吧?”那边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抱歉,请问您?”
“我姓胡。”
董学斌一哦,“您是胡爷爷?您身体怎么样了?”
“托你的福,都还好,呵呵,你今天有没有空,不忙的话,来医院陪老头子我坐一坐?”
“呃,抱歉,过几天就公务员考了,我还没复习好呢。”
对面的嗓音有些惊讶,“你要考公务员?京城上半年报名的这次?”声儿一停顿,胡爷爷沉吟道:“嗯,你要是对笔试没什么把握的话,你来肿瘤医院的综合肿瘤内科找我吧,别看我这样,关于公务员考的一些答题技巧还是能传授你一些的,尤其是申论方面的论答题,怎么样?有兴趣没有?”
董学斌一呆,“啊?真的?”
“可不是嘛,呵呵,老头子还能骗我的救命恩人吗?”
对付行测考试,董学斌已经有了应对方法,但申论这玩意儿却完全没有把握,“行,那我这就到,谢谢您了。”
挂了手机,董学斌与母亲知会了一嗓子,便拿上资料书踱步出了门。
京城肿瘤医院。
董学斌一直没打工,所以最近手头不太宽裕,来的路上就跟水果摊上买了些时下的瓜瓜果果,比较便宜的那种,进住院部问人找了找,才上到三楼西侧挨着肿瘤放疗科的综合肿瘤内科区,走到了标记3016病房的门口,咚咚敲敲门。
“请进。”靠窗户的病床上,胡爷爷正戴着老花镜看一张照片。
董学斌走过去,笑着把水果放到桌上,“胡爷爷,祝您早日康复。”
“来就来,还买什么东西?”胡爷爷很开朗地笑了笑,拉着他坐下,并用手摸了摸那张全家福照片,感慨不已地侧过来让董学斌看,“这是我大儿子,这是我女儿,喏,这是我小儿子和儿媳妇。”照片上的妇女挺着大肚子,似是怀孕了,“……唉,差一点啊,差一点就见不到我那刚出生的小孙子了,小董,那天多亏你把我从鬼门关上拉了回来,老头子我谢谢你了,谢谢了!”
“您言重了。”
胡爷爷眼眶有些潮湿,“有时候想想,我这肺癌也没个治,早死早踏实了,可真到快死的时候却又什么都放不下,活着啊,还是得活着啊!”
想到自己彻底改变了胡爷爷和瞿芸萱的命运,董学斌也很是感触。
寒暄了几句,胡爷爷突然道:“申论的参考复习资料都拿来了吧?来,你有哪点儿不会的?我给你讲讲。”
董学斌赶快问了一些他想不明白的题目。
胡爷爷一琢磨,答道:“你刚说的题目如果按照你这个太主观的答法,是不太好的,毕竟不是千锤百炼出来的论调,总会有点小错误,有点小问题,这在判卷人的手里就会略微减分了。”
董学斌不解道:“那要怎么答?说虚的?唱高调?”
胡爷爷哈哈一乐:“小董啊,你可别小看‘假大空’这三个字,有时候用好了也不容易,也能给你的论调加分添彩,该假的时候要假,该大的时候要大,该空的时候得空,不仅这个公务员考,官场上也是如此,来来,老头子给你说说……”
董学斌就这么认认真真地听了一下午。
别说,胡爷爷真是有学问,哪哪都说得头头是道。
到后来,董学斌跟他也渐渐熟络了,说话也就没那么多顾忌,“唉,您说这出考题的人也是,都把题目弄这么难干嘛?这不是成心刁难我们吗?”董学斌这点怨念在心里埋了很久了,“前几年到今年的各省申论题我都做了,一个比一个难,一个比一个没边儿,唉,他们出题的是轻巧了,动动嘴皮子的事儿,可我们呢?我们招谁惹谁了?”
胡爷爷皱皱眉,没言语。
董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