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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不是喝多了。只一瓶啤酒,而且刚喝进去,就算多了,也不会这么快反应。主要还是喝得太急了些,碳酸气一时顶住。而且我才睡醒,最后一顿饭几乎是二十四小时之前吃的。空荡荡的胃实在是应付不了这么冰冰凉的啤酒,所以,吐完之后,胃就开始有些隐隐的疼。
我漱了漱口,捂着胃窝,有些狼狈地出了卫生间,没想到刘韬就倚在门边,见我出来就迎过来关心地问:“没事吧?茉茉?”
我立即摇头,要说自己一瓶酒就被干掉,实在是有些丢脸,只好是打肿脸充胖子。
刘韬的神色一松,抬手抹去了我脸上刚才漱口过后还残留的水珠,柔声问道:“你喝得太急了些了,吐了?”他温热而柔然的手指在我颊上逗留了几秒,直到我觉得气氛暧昧而诡异,下意识地闪了下。他才神色如常地收回,看着我压在胃窝上的手问:“胃疼?”
这次我老实地点点头,但是又赶紧补充道:“大概是饿的,我上顿饭还是咱们在报社一起订的外卖。”
刘韬惊讶道,“一天没吃东西么?你这是要减肥?”
我嗫嚅:“一直在睡……”
刘韬一脸哭笑不得,“先回去喝点热水,我给你要吃的。”
在包厢里坐下,很快刘韬就给我端来了热水,热乎乎的水进了肚子,刚才冰啤酒的威力下去大半,整个人都熨帖了许多。我左顾右盼地找了一圈全莹,没找到,便随便地跟正好坐在身边的文书闲聊天。不一会儿的功夫,热乎乎的饭菜和粥就端了上来。
刘韬看见饭端来,就坐到了我身边,帮我把粥里的葱末择了出去,我讶异于他的细心,只一起吃过有限的几次饭,就记住了我的好恶。
大伙都在唱着歌,喝着酒,没人特别留意坐在角落里吃饭的我,刘韬便凑近了我,在我耳边说道:“茉茉,我已经跟领导申请了,月底之前你的任命大概就能下来,不过不是我预想的编辑部主任,只是个副职。但是短时间内,咱们也不会设正主任。我想领导还是考虑到你的资历,虽然认可了你的能力和贡献,但是也不能直接给你个主任的头衔。”
我一怔,前几天不说还需要等等么?这么快就不需要避嫌了?看来关于程桦的那篇稿子真的起到了了不起的作用,让刘韬提出这个要求也能名正言顺些。我本是还想客气几句,我真不在乎名分什么,裤兜里的手机刚好震了起来。
我掏出手机看见是程桦,赶紧起身到门外接电话。
“茉茉,我被尉姐修理了。”程桦在电话那边撒娇。
我嘿嘿地乐着,“那不是活该,谁让你不老实,带着我爬什么太平山。”
程桦的语气却颇为自得,“要不是太平山,你还跟我别扭着,要这么说,我被修理十次都值。”
“那你还抱怨什么?”
“喂,你有点情调好不好,我这不是跟你打情骂俏么?”程桦理直气壮道。
“好吧,那继续。”
“哼。”程桦不满地哼了声,“你最没意思了……还有,我今天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你都没接,忙什么呢?”
“我能忙什么啊,睡觉呗,困死了,这几天赶进度,我严重睡眠不足。”
“真是可怜的孩子,那现在忙过去了吧?我明天就回去了,回头你到我家来,我陪你睡。”程桦提议道。
“你可真是胆肥,我还去你家啊?再让人拍到点什么,尉姐连我都修理。”我故意忽略程桦语气里的暧昧,只这么说道。
“怕什么啊,除了尉姐和我的助理,压根没人知道我住的那个地方。而且啊,你就是心虚,你是记者,我是你的采访对象,咱们见面有各种正当理由,行么?还有,咱们在屋里能让人拍到什么啊?来吧,来吧,我明天中午就能到了,你下班就过来,我洗干净了等你。”
我被程桦逗得一笑,心里不免想,是啊,我现在如果没跟程桦在一起,作为记者,我去他家采访或者并非是采访,只是联络下感情,也没什么不对呀。怎地别人还没咋样,我就自乱了阵脚呢?而且有几天没看见程桦,我心里的确有些没着没落的感觉,于是,便也不扭捏地爽快答应道:“好,我下班就过去,你洗干净不洗干净无所谓,但是晚饭你请。”
“好嘞。”程桦高兴地说,要挂电话之前却又忽然想起来问:“茉茉,你这是哪呢?这么晚还没回家么?”
“哦,报社聚会呢,周刊今天上市,反响不错,大伙这不是一起庆祝下么。”我解释道。
程桦沉默了会儿,声音有些闷闷的,“庆祝应该带上我的,我总也算有功了吧,我也要求奖励。”
“嗯,你有功,你有大功呢,明天我代表我个人奖励你。先不和你聊了,同事们都在呢,出来太久不好意思。”我跟哄孩子一样哄着程桦说。
“好。”程桦也配合地做出孩子气的快乐状,在电话里响亮地啵了个,就乖乖收线了。
我重新推开门进去时,大伙又开始了第二轮互相敬酒的行动,我又被塞到手里一瓶啤酒,酒瓶相碰,我犹豫了下,吸着气,把瓶口往唇边凑去。冰凉的瓶口才挨到唇边,我的手腕一紧,有人在耳边说道:“别逞强,不行就别喝,沾一口就好。”
偏过头去,我看见刘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我的身边,他一只手半环着我,拉了我的手臂,我多半身子几乎像是被他揽在怀里。包间里人声鼎沸,空气也与气氛一样的燥热,我能感觉刘韬身上的热气笼着我,我觉得浑身都有些发紧,不知怎么,心里有些慌,直觉地不想领刘韬的情,便只是一摇头,就一扬瓶子,把一口啤酒送进了嘴里。刘韬再抬手拦,啤酒瓶一晃,撒了我满身。我蹦跳着抖落着身上撒的啤酒,躲开了刘韬的臂弯,一边的同事注意到,拿了纸巾递给我,笑话道:“茉茉,不想喝别勉强,好歹是花钱买来的酒,不带这么糟蹋的。”
我傻笑,赶紧就又跟有人抢似的,把瓶子里余留的那点酒立即往嘴里灌去。
“你这是干什么……”刘韬蹙了眉问我,这是我第一次看他这么严肃的表情。
“这不是大伙都高兴嘛,刘老师,来咱们喝,别扫了大家的兴。”我又去拿了酒瓶,自己一瓶,另一瓶放在他的手里,瓶口相交而碰。刘韬研判地看着我,有一会儿,才绽开了些笑容,无奈地摇摇头,举起酒瓶就往嘴边送去,我便是也举了瓶子也灌了一大口。
我说不上自己这会儿的心情,我只是无法控制自己心底深深的不安,我总是觉得有什么事不对了,这事与我有关,与程桦有关,也与刘韬有关,但是我却无法明确地知道到底是什么。
冰凉的酒滑进口腔,转瞬喉咙却是一热,我慢慢品着嘴里苦涩中的淡淡麦芽香,心里琢磨着,这么个高兴的日子里,我到底在慌些什么。正想着,门忽地被推开,全莹跟火车头似的冲了进来,嘴里直嚷嚷着:“不好意思,晚了晚了,自罚三杯。”然后就看见了我,一把夺过去我手里的酒瓶,一饮而尽,大大方方跟大伙亮了亮空瓶子,如同她每次的风风火火,酒瓶往茶几上一墩,回头就挽住了我的手臂,眼里冒着兴奋的目光看着我,神神秘秘地拿出手机,给我看微博里的一张照片。平顶山的夜景中,我垫着脚尖,仰头对着程桦,两个人眼看就要吻在一起。依旧是程桦面对着镜头,我几乎是一个全背影的角度,只露出一边的耳朵。
“杜茉,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你这身衣服我记得,香港时穿过嘛,你俩这是要干啥?”她亢奋地压低了声音在我耳边问道。
我看着照片,一把抓过手机,惊得一身冷汗,抬头看见刘韬的视线正灼灼地盯在手机
作者有话要说:鼓励下日更的勤快人,还没去过的姑娘,过去给踩个脚印吧~~
、42演技派
我手脚发软地拿着手机;惊惶地看了眼刘韬又看了眼全莹,一时之间完全不知道该承认还是否认。刘韬却是一把拿过手机塞到全莹手里,笑道:“全大小姐,你这刚喝就多了啊?这哪儿像茉茉了?茉茉比这瘦多了。”
“怎么会?”全莹皱紧了眉头端详完手机里的照片;又抬头端详我,嘴里嘀咕,“照相都会显胖的啦,我认识茉茉这身衣服嘛,而且在香港,她就是跟程桦混在一起,您仔细看;明明就是她。”
刘韬毫不理会地按掉她手机的屏幕开关,拽着她坐到一边的沙发上;在她面前一字排开一串啤酒,说道:“得了,全莹,你别转移注意力,来晚了不是说自罚三瓶么?你这才喝了半瓶,别想就这么蒙混过去。”
全莹听了刘韬这话不服气了,把手机往旁边一丢,豪气干云地笑道:“这是什么话,不就是喝酒嘛,刘老师,我这人别的本事没有,喝酒可是从不含糊的。”
这俩人一边说着,一边一人一瓶地就开始喝,我傻呆呆地站在一边,脑子乱哄哄一团。
如果说是这次报道出来之前,我跟程桦之间的事曝光,我心里自然也会是抵触,也会是紧张,但绝不会像现在觉得这么惊慌,因为事情到了这会儿,性质已经完全不同了。
不管程桦的结果,对我来说,之前,若是被人揪出我就是照片里的那个人,最多是粉丝毒舌点儿,说我配不上程桦之类,极端些,也有可能有疯狂点的粉丝人肉到我,会打扰我的正常生活,让我不安生一阵。
可现在是什么情况?我杜茉的名字大模大样地就署在程桦的那篇报道下边,然后,我对着照片事件,指点江山、激扬文字,一副全世界谁也没我明白的样子。转回头要是被爆,作者本人才是照片里的主角,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让我情何以堪啊?我需要多么厚的脸皮才能还有脸苟活于世?
我顾不得刘韬喝酒的间隙里,对我投来的询问眼神,这会儿只想赶紧找尉姐或者程桦拿个主意。默默退出包房,我开始拨程桦的电话,电话却已经关了。想来是第二天一早还要赶路,这会儿是睡下了。再又拨尉姐的,可拨了几遍都没人接。我在门口处拨着电话吗,焦躁地踱来踱去,烦得几乎就要挠墙了。
包间的门这时忽然打开,热闹的喧嚣声从门缝中传了出来,我扭头,看见刘韬站在门口,背手关上了门,挡住了屋内的嘈杂。可是他却没有丝毫要走开的打算,只是站在门边,仔细地看着我。看来他并非出来去洗手间,而是专门来找我。
我在立即跟刘韬坦白,让他这个经验丰富的同志,赶紧给我想个靠谱的办法,和抵死不从,坚决否认照片里的人是我之间犹疑不定时,刘韬直直地走了过来,走到近前,就在我差点崩溃地喊道:“刘老师,我大概是惹祸了”的时候,他却缓缓露出一丝笑容。
“茉茉,你怎么躲到外边来了?一晚上不聊天也不唱歌的,你这是太高兴咱们周刊的开门红,激动了?还是怪我没给你争取到编辑部主任的位子,失望了?”刘韬说,语气依旧是那么柔软而温和,让我紧绷的神经略微松弛,强扯出笑容道:“刘老师,看您说的,我这么个小编辑,能做个副主任都是您的提拔,我哪有什么失望的啊?”
“既然是不失望,那激动就跟大伙一块热闹热闹呗,别光自己往外跑,要不回头过几天你的任命下来,大家伙还以为你是脱离群众,端架子呢。”
刘韬既然这么说,并且丝毫没有追究刚才全莹提出的问题的意思,我也只有乖乖地跟着他回去。只是坐在那,隔几秒我总是瞄一眼手机,看尉姐有没有回电话给我。
全莹这会儿已经喝了不少,开始充当麦霸,不住嘴地唱着,也顾不上再追问我什么,而刘韬喊我进去之后,就直接把我按在了最热闹的那堆人里。左右也是等不来尉姐的电话,心烦意乱,前后左右的人又是一个劲儿地劝我酒,我最后干脆就豁出去了,跟着大伙推杯换盏,不再想照片的事。
等到入口的啤酒再不觉苦涩,反倒清甜可口的时候,我的肚子已经是涨的一塌糊涂,而脑子比肚子更加一塌糊涂。
那晚,我对于这个庆功会最后的记忆,就是跟我们的美编小哥勾肩搭背地越聊越投脾气,差点儿就要结拜了异姓兄妹,然后便是刘韬模糊的笑脸在我眼前晃荡着说:“茉茉,我送你回去了……”
我似乎是有一种酒后必然断片的传统美德,自凡是多喝了些,便总是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床上酣睡的,我自己倒是都习惯了。
第二天醒来,我托着又涨又疼的脑袋爬起来,只顾着渴得满屋子找水喝,才把水倒进杯子里,后脑勺就挨了母上一巴掌,“你这孩子越来越不学好了是吧?你前些日子夜不归宿,昼夜颠倒,我当你是忙工作,也不管你,你倒是得寸进尺,现在敢给我大半夜喝得醉醺醺地回家了,是吧?”
我缩着脖子咕咚咕咚地灌下去两大杯水,才理亏地看着老太太问:“我昨天喝多了啊?”
“喝多?你那就叫烂醉如泥,我就没见哪个好人家的闺女,能喝成你这德行,都进了门了,还搂着人家刘编辑的脖子不撒手呢,嘴里还嚷着,‘等我洗干净了陪你一起睡’,我这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