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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念头一转,或者,这根本就不是尉姐让我去,而又是程桦那厮的伎俩。就好像上次我跟刘韬出差回来,在机场时那样,唯一不同的只是,这次他绝不可能在车上。
我迟疑着有些不想上车,程桦找我?他为什么要找我?或者说,他早怎么不找我?
现在二十多天过去了却又想起找我?道歉还是叙旧?准备冰释前嫌还是重修旧好?可我凭什么要听他的摆布?我怎么就活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呢?
火光冲天时,他扔下我就走,现在难道他说句话,我就要跟去么?凭什么?
我愤愤不平地想着,手却不由自主地拉开了车门。
好吧,我一向是个没出息的人,就再没出息一次又何妨,因为我真的是有些好奇,他到底要说什么。
、56演技派
我在车子里刚一坐下;车子就跟离弦的箭一般,嗖地一下子蹿了出去,惯性下我猛地往后一仰,心里下意识地只感叹了下;真是辆好车啊,这提速,零到百公里也就三秒几,足够顶级跑车的水平了,刚还真没留心是什么牌子的,程桦这丫,这些年真没少赚。
我斜了眼往驾驶员那侧望去;打算看清方向盘上的车标,猜测下汽车的品牌跟价值;可还没看见呢,冷不丁一只手从后边搭上了我的肩膀。
我一愣,不能吧?程桦这也能在车上,这简直赶上大卫?科波菲尔了。我出来时,他明明还好端端地坐在嘉宾席上呢,怎么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先我一步上车?难道我又是自作都清地瞎想了,真的就是尉姐找我?
可我回头,却发现身后的人自然不是程桦,却也不是尉姐,而是一张分外陌生的女人的脸。我十分奇怪地问:“呃,您是?”那人对我咧嘴一笑,下一秒,我只觉什么东西在我脖子上一碰,我被电击了似的一麻,然后就不省人事了。
似乎是睡了很长的一觉,睡得我浑身都有点酸疼,迷迷糊糊地睁眼之前,我脑子里无意识地抱怨着,哎,又得去上班了。
可想伸个懒腰时,我却感觉自己的胳膊好像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根本动不了,我吓得一睁眼,看见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要喊,这又发现,嘴好像也没什么东西牢牢地粘住。
我顿时傻了,这是梦?
我又扭动了几下,觉得脚踝有点疼,低头再看脚和腿也是被胶带绑住了。
可是我分明在疼,似乎并不需要我再掐自己一下来验证这是不是梦。
当然了,我也没法掐自己,我所有能活动的地方,都扎扎实实地被捆紧了。
四周没有人,屋子拉着窗帘,但屋外隐约有光进来,时间似乎还并不太晚,这是个并不太大的屋子,屋里装潢还挺考究,有几分欧式味道,空气中音乐弥漫着一股咖啡的香味,很有生活气息,好像主人随时要出来招待客人似的。
我原本是在沙发上,挣扎了几下之后,就掉到了地上。好在地上铺着长毛的地毯,也没摔着我,我滚来滚去想站起来,可是胳膊反拧着,没有着力点,这会儿再想舒服地回到沙发上去,却也不可能。我觉得十分懊恼,这通折腾之后,浑身更是酸痛无力,我干脆也不动了,就认命地仰躺在地上,开始想这到底是怎么了。
是尉姐让人接的我,那眼前这个地方虽然像是个住家,但是也有可能就是那个罗家会馆的某个单间。但是尉姐喊我来的话,为什么这么对我呢?
我飞快地思索着,难道是尉姐想要挖掘我身上的表演技能,拉我入圈?看我这会儿的临场发挥的表现?这貌似不太挨着。
那难道是又爆出了什么我跟程桦的照片,有人联想到了我,所以尉姐想要杀人灭口?
这……似乎又太血腥了点,这好歹也是个法制社会,为了这么点儿事,不值当的就这么惨绝人寰吧。
那我跟尉姐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她绑了我干什么?
那……要不就不是尉姐?还是程桦?也有可能!毕竟他比尉姐更清楚我当时在哪。
但他为什么绑住我?怕我不听他解释就跑?那这手法也太极端了吧?要是他还要跟我解释,怎么也是对我有意思吧?那锁了门就好了,这把我捆的跟粽子似的,实在是太不怜香惜玉了。
怕我把我俩之前的事说出去,影响他跟韩晴的感情或者是他的星途,想吓唬吓唬我,或者杀人灭口……
我在地毯上使劲蹭了蹭脑袋,为什么我总要想到杀人灭口!
我现在不是好端端地活着么?要杀早杀了,干什么绑着我呢?
思来想去,我觉得吧,尉姐该跟我没这么大毒,不会这么对我,无论是绑我还是杀我。
程桦呢,更应该没有,怎么说也是他对不住我,不是我对不住他。
而且,就算是我对不起他,我对程桦的这点信任还是有的,再怎么也认识了十几年,他陷害我、作弄我、调戏我虽然是有的,但是这么狠心地害我,真还是不至于的。
那,这是怎么回事呢?以我多年看狗血电视剧的经验,现在的情形,大致上类似是被绑架。
那么之前让我上车的人,就是打了尉姐和程桦的名号骗我,而我因为程桦曾经来过这么一出,所以只是怀疑并非尉姐找我,而是他的鬼主意,偏就忘了,陌生人的车哪好这么随便上?
那如果是绑架呢,绑架一般应该也不外乎几个理由,求财,求色,求事。
财,我肯定没有,扎扎实实的月光族一个,抢了我的包,我立即就倾家荡产,不用费事绑架了。
色,我就算是勉强还有点儿,但是漂亮姑娘,哪不是一抓一大把,我这点模样哪够看啊?就刚才那发布会现场的礼仪小姐,随便抓哪个不比我实惠啊?
事,我有多大的本事,是能帮了谁,还是能害了谁?非要用这种方式逼我就范么?
我一个无权无势的小编辑而已,哦,不对,新近成了编辑部的副主任。好吧,可是就我们那种规格的小刊物的一个编辑部主任又算个什么啊?难不成有人盯上这个位子,我挡了他的道?想让我退位让贤,那这倒是太好说了,虽然我之前对事业啊,前途啊,一度十分踌躇满志,但是这些日子下来,这份心思已经淡了。我真是水平还没到这一步,总是要踮脚够着才能勉强完成任务,这里还不少是依靠刘韬假公济私地暗中帮助。
现在有人说要当这主任,我立马老实地让出位子,绝不留恋。
但是,不至于吧?多大的事啊,犯得上绑了我么?
可除了上述天马行空、不着边际的想法以外,我实在是再没什么解释了,其他的只有更离谱,比如我家老爷子其实一直做特工的,我身上就藏着什么秘密情报之类的……
难道是绑错人了?也不对啊,让我上车那人跟我核实过身份的,并且还是说了我的供职单位,这连同名的凑巧也不可能啊。
我一边胡思乱想我被绑来的理由,顺便也胡思乱想了下,我离开的方式。
如果,我说的只是百分之一的如果,绑匪就是要钱,那我家父母大人这么疼我,肯定是怎么也把钱给我凑上了,就算老两口手里没这么多,还有程桦跟岳阿姨呢,让程桦为这出点血,我丝毫也不觉得过分,还觉得挺解恨。
那么一手钱,一手货,我大概就能被装进口袋里扔到一个什么地方,让爹娘捡回家了。
又或者,我的失踪被家人朋友发现,警察叔叔带着特警队来解救我。我猜第一个发现我失踪的人应该是刘韬,毕竟我参加完活动是要回报社的,而且我们说好了,今天晚上一起回他那吃火锅的,他联系不上我,一定就会找我。然后发现我是丢了,就会寻找线索,我想,贾耀阳他们那么高端的奢侈品店,门口总得有个摄像防着小偷吧?那么没准就能追踪着车找到我。只但愿警察叔叔找到我之后,别给劫匪逼急眼,把我撕票就行。
当然,最帅的就是能有人来英雄救美,一片枪林弹雨中,我的王子昂首向我走来,一脚踹开我周围的歹徒,单膝跪地,拥住我,撕掉我嘴上胶布,就势一吻。
啧啧,多么美好的画面啊。不过这画面即便是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实现,我也不太能指望那人会是程桦,是刘韬的面反而更大点儿。
倒不是在我心里刘韬爱我比程桦深,只是,尉姐跟程桦捂着我们的关系,捂得跟军事机密似的,怎么会当众表演这么一出呢?那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我这会儿大概有点儿理解,当年某位相声演员还会说相声时的那个段子了,掉老虎洞里固然可怕,但是你没辙的时候,也只能是各种瞎琢磨,总不能就只哭天抹泪,浑身颤抖吧。
我正浑身难受,苦中作乐地各种意淫的时候,我敏感的鼻子闻到了一阵饭香。
我隔着帘子从天色上大致判断,这会儿应该是黄昏,而我早饭吃完,没吃贾耀阳家的招待宴,就心情激动地跑了出来,这会儿怎么也有快十个小时没吃过东西了。
饥饿让我的嗅觉分外灵敏。小牛排浇黑椒汁、奶油玉米浓汤、法式炸猪排。
妥妥的。我自信绝对一样也没闻错。
我像只肉虫子一样往前一点点地拱,试图离这香味更近一点。
然后蹭到一半,门忽然一响,似乎是一脚被踹开,我血管里的血瞬间都要被冻住了。
心里只一个念头,完了,绑匪来了!
出乎意料的是,进来的并不是凶神恶煞满脸横肉的绑匪,而是一个端着托盘的女人,我缩着脖子眯着眼睛仔细地看了一眼,认出这是车里那个坐在后排拍我肩膀的人。
我当即决定,即便她不是绑匪,就是绑匪派来跟我谈判的,我也先不睁眼,毕竟看见坏人中的任何一个,都有可能被撕票。
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近,我猜她耳音好点,大概都能听到我的心跳了,我正好趴在地上,心口压在地板上,心脏通通的,我怀疑地板大约都会有些震动。
脚步在我跟前停下,轻轻踹了我一脚。
我没动,继续装死。
然后她似乎就在我身边坐了下来,把手里的托盘放在茶几上,那该死的托盘里应该就是刚才我闻到味道的那些美食。
安静了会儿,我听见轻轻地喝汤的声音,我猜,她开始吃饭了。
我肚子十分不争气地叫了一声,口水迅速地分泌了出来,然后肚子里就更大声地又响了下。
“你饿了?”她问。
她这么一问,我也不知道冒什么傻气,下意识地就忘了装死,点了点头。
接着我就听见这个女人笑了,十分平静地说:“那就饿着吧!”
你妹啊!你不准备给我吃的,你问我饿不饿干什么呀?绑匪或者是绑匪的代言人,也不带这么耍人的吧?你可以绑着我,你可以威胁我,你也可以杀了我,但是你不能罔顾职业道德地耍着我玩不是?肉票也有人权的啊!
我咕噜出一堆骂人的话,但是显然隔着嘴上的胶布,她什么也没听清。当然,她要是能听着,我也就不敢说了。
她一边慢条斯理地切着牛排,一边斜睨着我,笑着说道:“不用纳闷了,就是我绑架了你。而且,短时间之内我不准备放了你。”
她说完这话,我脑子里瞬间只闪过两个念头。
第一是,眼前这位姐姐,十有八/九是个疯子。
第二是,明天程桦的专辑发布,我大概没空去了。
、57演技派
事后反思的时候;我也曾深刻地考虑过自己的脑回路是不是出现了什么故障,在知道自己被一个疯子绑架了之后,第一反应不是生死,不是安危;不是怎么跑,却偏偏要去想一个什么见鬼的发布会能不能去的问题。
我猜大概是这些日子以来,我心里最纠结的事始终是在程桦身上,见与不见,想与不想,听与不听,爱与不爱;理智与情感在我头脑里默默却又一刻不停地交锋着,所以我才会在最紧张的时刻;第一时间本能的反应先想到是终于有人能替我做个决定了,而觉得松口气。
对于一个选择焦虑症的患者来说,被迫做出一个决定,大多时候,反倒是并不觉得令人难过。
当然,我庆幸完了自己终于不用再纠结,第二天是不是还要去发布会现场跟程桦见面受罪这件事以后,迅速就陷入了一种恐惧的情绪。
我如果被一个对我有所图的人绑架,无论她图的事有多没边,我的前景就都还有获救的希望。但是,如果她要是个疯子,那……我可就真是前途叵测了。
我估量了下眼前的形式,这个正在大啖美食的女人应该是不到30岁的样子,五官平庸,但是却能看的出,是个生活得十分精致和讲究细节的人。无论是她纹丝不乱的头发,细腻的皮肤、精致的妆容,还是修剪得完美无缺的指甲,都显示出了她的讲究。
而且她个子不高,人也很瘦,如果就只是我俩短兵相接、肉搏一场的话,我猜,我会比较有胜算。因为我从体格上比她强,从对自己的在意程度上比她弱,所以我显然更能豁得出去。
但是问题在于,我现在被捆绑的这么结实,怎么跟她肉搏呢?总要先骗她放开我。在一个疯子面前,我还多少有点智商上的优越感,便是仔细地寻找着机会。
她仍在吃肉喝汤,间或睨我一眼,带着种高高在上的不屑。我认真地看着她,让自己的眼里尽量写满疑惑,只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