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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的场面各种兵荒马乱,我好像置身于一条繁华的街道中,开头我似乎就是挽着程桦的手臂随便在街边随便挑着什么桔子、苹果之类的东西;然后突然出现了一个面目狰狞的女人夺了我手里的水果,尖着嗓子对我说:“呸,看你这德行,你也好意思挎着程桦。”
我还没来得及还嘴,忽然不知道哪冒出来的就声音开始朝着我喊,“嘿,就是她。她就是那个恬不知耻指鹿为马的记者;自己一边勾搭着程桦,一边还捏造程桦跟别的女人的绯闻。”“不是吧?现在的记者还知道什么是职业操守么?”“什么啊;还职业操守,你得说这女人还要脸不要。”“那这妞脑子有病吧?”“我看程桦脑子也有病了,看上这么个神经分裂的患者。”
我吓坏了,捂着脸四处逃窜,脚底下似乎总有人使出绊子来,让我踉跄着一个跟头接着一个跟头,眼看着前边是一个悬崖,我想着总算能躲开那些人的纠缠,毫不犹豫地就跳了下去,可脚离地的时候才想起来,这样会不会死啊?又开始拼命地想捉住什么,但是所有东西都像幻影一样在眼前滑过,我什么也抓不住。
然后,我一下子就吓醒了。
我一睁眼,就看见程桦正坐在床边,忧郁地看着我。
他的发型已经恢复了纹丝不乱,满面的胡茬也刮得干干净净,就算还脸上还顶着隐约可见的黑眼圈,颧骨上那道淤青也没有全褪去,但,他已经又是我熟悉的那个程桦了,优雅的,完美的,即便没有观众,也随时要摆出迷死人造型的程桦了。
见我睁眼了,他展颜一笑,立即站起来,先是把床给我摇起来一些,帮我摆好了身后的枕头,然后指着一边桌上的保温桶对我说:“想喝点汤么,你妈给你炖好的乌鸡汤,还热着呢,大夫说你可以喝一点。”
我还有点在梦里的情境中缓不过神,努力地回忆了下梦中我四下仓皇逃窜的时候,程桦到底在哪,嗯,他好似就是闲适地抱臂在一边看着,一点没有对我施以援手的意思。
虽然明知道是梦,可是这会儿,我才醒过来,情绪一时也拧不过来,心里就对他有那么点儿火。便是没好气道:“你怎么在这?我妈呢?放下汤就走了?”
“嗯,阿姨说,把你交给我了!”程桦说,脸上有些讨好的表情,“想喝么?”他又问。
我有点烦躁地摇摇头,不再看向他,只低头看着雪白的床单发呆。
身边有一阵细碎的声响,过了会儿一只盛满了热汤的碗还是举到了我的面前,“喝一点儿吧,阿姨说她炖了整整一个下午。”程桦锲而不舍地说。
我郁闷而气馁地一把抢过碗,一仰脖子,一口把汤都灌了下去。汤已经到了嗓子眼时,我才觉出还是有点烫,但是也不好再吐出去,勉强咽下去,喉咙剌剌的疼。
程桦沉默地看着我,半天才说了一句话:“茉茉,你在生气么?”
是的,我在生气,我在生我自己的气。
我以前从不知道自己是这么个优柔寡断的人,我以为我最大的缺点也不过就是喜欢逃避而已,但是一旦遇到当真逃不开的事,我还会迸发出一刹那的孤勇,闭着眼就先横冲直撞了再说。
但是,这一次,我忽然觉得自己冲不动了。
我没有迎着困难上的勇气,我也没有改变自己的决心,所以我想,我无法去像尉姐说的那样,为了一个不后悔的未来,而在现在就去盲目坚持,我怕疼,我怕伤,我更怕自己能看的见的伤,就像是再小的创口我都会贴上创可贴一样,它只要不暴露出来,我就不会那么的疼。
而后悔,果然会后悔的话,那却是一种隐隐的伤。我想,相比于头破血流,我大概更能接受内伤。
于是,我逼着自己下定了决心,抬了头看着程桦,我尽力保持着语气的平静说:“程桦,我们就彻底地了结了吧。”
程桦那总似汪着秋水的桃花眼,近看还能看见眼底的淡淡血丝,他原是专注地望着我,这会儿却目光闪烁了下,躲开了我的视线。
我想,其实我还是愿意相信程桦对我的在乎的,无论如何,我们也是相识了十几年的老友,有一些根深蒂固的东西,就好像斩不开血脉相连的老夫老妻似的那种感情,无论我们以什么关系相处,亦或者是远是近,却始终存在于我们之间。
我不能确信的只是,为了这种情感,我能为他舍弃多少,而他又能为我包容多少,如果轰轰烈烈的结局最后是一场空,我倒宁愿我是多年后跟他见面,依旧能拍着他肩膀大咧着说:“你丫行啊,十几年如一日的骚包”的那个人。
程桦伸手拿过我手里的碗,又去盛汤,好像没听见我之前的话似的,一边把汤舀到碗里,一边说:“真香啊,阿姨的手艺真是没治了,我跟我妈说让她多去学学,她这人就是不学无术。喂,茉茉,你还喝么?你不喝我喝一碗了,也算沾你的光。”
我看着他自说自话,拿着汤勺的手微微地有些抖,我心里一酸。
这孩子这是在紧张呢,跟小的时候一样。
就像中考那年,放分那天,他到我家来找我,家长们去学校取成绩了,他自己傲娇地坐在电视跟前打游戏,一句话也不跟我说,我那会儿也是情窦初开拿捏不好自己态度的岁数,他不理我,我也不好去纠缠他,明明是能双人对打的游戏,我就故意远远地扎在另一头抱着本小说看。
可是岳阿姨跟我妈回来之后,他却忽然对我热情了起来,“茉茉,这个游戏你喜欢选哪个人?哎呀,你陪我玩会儿嘛,一个人看书有什么意思。”“茉茉,你这双鞋真好看,你穿蓝色最好看了你知道么?”“茉茉,你渴么?我去给你买汽水。”
我当时诧异地看着忽然判若两人的他,心里还琢磨着,他这不是又表演给大人看,他对我多好吧?
母上听说他要去买汽水,赶紧招呼道:“家里做了冰镇酸梅汤了,别去买汽水了,喝太多那个不好。”于是程桦十分殷勤主动地反客为主地照顾我,给我刷了杯子,倒了饮料。我听见岳阿姨跟母上在说我们成绩的事,我倒是没什么感觉,正常水平发挥,不会有惊喜也不会有意外。但是程桦倒饮料的手却是抖的,几次几乎要碰翻杯子。直到岳阿姨说:“还真没想到小桦这次就比茉茉少了一分,那给这俩孩子报一中应该都没问题了,最好能分到一个班。”
他忽然就冲我呲牙一笑,回去接着傲娇地去打他的游戏,再没多跟我说过什么话。
我诧异了良久他奇怪的举动,后来终于明白,他那是在紧张呢,就如同现在。
可我却也只好冷酷地打断他的掩饰,再又重复道:“程桦,我说,咱们就彻彻底底地结束吧。”
他的手停顿了下,终于放下了碗,侧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看着我问:“因为刘韬?”
我摇头。
“因为韩晴?”他轻皱了下眉头,又问。
我又摇头。
“因为这次绑架?”他接着问。
这次我摇了摇头之后,又点点了头。
他见我这样,反倒是松了口气似的,坐到床沿边,伸手搂住我,让我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安抚般地说道:“茉茉,这种意外,以后真的不会再有了。不然这样,我送你跟叔叔阿姨出国玩一段时间吧,或者,你干脆就辞职别做了,出国住一阵吧,尉姐在新西兰的朋友,有个农场……”
程桦还没说完,便被我打断,但是我并没有改变被他拥抱着的姿势,天知道,我日后还有多少机会享受他的怀抱呢,这样的便宜多占一会儿就多占一会儿吧。
虽然维持着这个慵懒而暧昧的姿势,我却还是坚定地说道:“程桦,我不要出国,我不想改变我现在的生活,我不是你,我永远适应不了被别人关注,我只想缩在我自己的一方天地里。我不要引人注意,更不愿意因为你的原因而引人注意,那不是我要的生活,所以……到此为止吧,程桦,我……很感谢你给了我一段很快乐又特别的回忆。”
我明显地感觉到程桦的身子僵了僵,然后却是更紧地抱着了我说:“茉茉,都是暂时的,这些都是暂时的啊。以前的事都怪我,我应该好好地把你藏起来,我不应该不听尉姐的话,让人拍了咱们的照片走。但是,茉茉,你相信我,我都想好了,给我点时间,最多一年,到时候,所有人都不会注意到咱们了。”
我摇头,“程桦,我不想为你改变,也不想你为我改变。你生来大概就是该做个明星的,我生来就是个普通的小老百姓,咱们根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为什么非要强捏在一起呢?咱们都不是小孩儿了,能理智点儿么?”
程桦这才松了手,拉着我跟他面对面,盯着我认真道:“不能。”
我被他这认真而孩子气的表情都气乐了,无奈地摇摇头,“程桦啊,咱俩之间真有这么深的感情么?真到了谁离开谁就活不了的地步了么?现在这样又是何必呢?为了我犯不上影响你的星图,为了你也犯不上改变我的正常生活。或者说,我就是怂了,你得许我认怂是不是?我受不了你粉丝对你这种强烈的爱转嫁到我身上变成强烈的恨,我也不愿意当你们圈子里竞争的炮灰,我更不愿意隔几天就上次新闻,走到大街上都有人对我指手画脚。我不乐意,行不行啊!”
“不行。”程桦继续执著地否定我。
“这就是你不讲理了。”我无语地看着他说。
“对,我从小就不讲理,你知道的。”他很理直气壮地回答我。
“我懒得跟你多说了,反正我决定了。”我觉得看着这样的程桦,心底一点点在变得柔软,即便他不可理喻,却又不可理喻地让我动容,于是,我不得不撇开视线,硬起语气来说道。
“这可不是你一个人能做主的事!”程桦气咻咻地站起来。
我不说话,只固执地别着头。
有脚步声朝着我们走过来,我跟程桦都循声望去,看见刘韬已经走进了病房。刘韬似乎觉察出我跟程桦之间的不同寻常,便在门口站住,对我俩笑笑说:“我打扰你们了吧?”
“没有。”我跟程桦异口同声道,都有些咬牙切齿的。
刘韬便站在那笑吟吟地看着我们。
程桦铁青着脸瞪了我几秒,一扭身道:“我先走了,茉茉,你好好休息。”跟刘韬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却又忽然停住脚步,回头对我们俩一笑,“哦,对了,茉茉,我妈说,她明天要过来看看你这个未来儿媳妇。”
、62演技派
程桦撂下这句话;似乎一下子就高兴了,脸上一扫之前郁闷的表情,在门口很骚包地给我来了个飞吻,然后回头还无辜且客气地跟刘韬点了下头才离开。
我被程桦幼稚的举动闹的差点乐出来,不过一对上刘韬的眼神;我却又有些尴尬了。这会儿其实我倒是不怕刘韬误会我跟程桦什么;只是为程桦的孩子气有点儿不自在。
我不怕刘韬误会;因为;我想;到现在为止;我跟刘韬也是走到头了。
一个明明白白给你说,嗯,我知道你喜欢他;但是他不适合你,还是来我这吧,我至少能给你幸福的男人,的确是让我感动,可是感动之余,却也没法与这个男人再以恋人的方式相处下去了,这实在是个太别扭的事。
刘韬倒是很自然的表情,也没问起跟程桦有关的任何话题,只是拿了份报纸丢在我眼前。
我看了一眼手边的报纸,并不是我们周刊,而是集团的另一份刊物,今天的晚报。我有点不明白地仰头询问地看了看刘韬,刘韬只笑吟吟地望着我,言简意赅地朝着我手里的报纸努了努嘴说:“B16版。”
我不明所以地打开报纸,翻到B16版,这是社会新闻的版面,无非就是谁家邻里纠纷造成流血事件,哪个倒霉鬼自己不小心收了假币试图用自动存款机存入被抓,又或者正能量些的某大公司捐款百万运往山区支教。
我大致看了几篇,颇不得要领,完全不知道刘韬到底要让我看什么,正要不耻下问下,就在抬眼的一刹那,余光不小心扫到最右下角的一条短讯。
这一条不过几百字的新闻,让我呼吸一紧,题目是《千万身家富婆涉嫌绑架案,疑似婚姻失败精神失常》,内容写道:“日前,某身家数千万的富婆绑架了一名女子,囚禁于她市郊的住宅中,并监/禁、虐待该女子长达48小时,所幸,至获救时止,被绑架人身体和精神都并未受到太严重的伤害,目前正在医院接受治疗,不日便能恢复健康。目前,案件起因正在进一步调查中。据悉,在警方施救现场惊现某当红男星,该男星全程参与了对受害人的救助。”
看完这条短讯,我才猛然想起了什么,赶紧去翻找报纸的娱乐版。娱乐版新闻却照旧是常规的新剧宣传,阵容介绍、导演专访,稍微打眼点儿的就是新晋蹿红的一个男艺人与最近当红女导演的绯闻。
我心里有些说不出的古怪,但是也明白了刘韬让我看这份报纸的原因,我捏着报纸想了会儿,抬头问刘韬:“刘老师,最后这条新闻就按社会新闻处理了?当时我记得有很多媒体在现场拍了照片的,他们会按着不发么?”
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