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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过去再看看吧,也许就好了。”
我对刘韬说的话,一直是百分百信任的,所以心里虽然还是说不出的烦躁,却也听话地没再问这事。心浮气躁地完成了下午该做的工作,晚上回家吃完饭,我就开始上网。
因为听见刘韬跟尉姐的电话里提到了水军这个词,我想,大概网上应该也发点儿什么消息。
果然,贴吧里开始有人爆料说,那天程桦参与救助的绑架案女主角是采访过程桦的一个记者。
我看到这条时,脑袋大了下,虽说已经做好实话实说的打算,但是这会儿又怕底下就开始要对我的身份展开讨论。
好在只有人问了几句这个记者跟程桦是什么关系,帖子的主流导向便迅速成了称赞程桦的义气和勇敢,只是因为涉案人可能是他的粉丝,他就不顾个人安危参与了救助行动。
一下子满版溢美之词泛滥,女主角是谁的探讨,迅速淹没在对程桦人品的盛赞之中。
我叹息着摇头,尉姐跟刘韬找的水军还真不是五毛党,对于舆论导向问题颇有手段,本来是有资质成为一条绯闻的花边新闻,愣是让他们引领上了主旋律的可歌可泣道路。
我一下子放了心,关掉电脑倒头大睡,只琢磨着这些糟心的事总算是过去了吧?程桦头上的光圈为此又多了一层,看来有些事真不是我这样什么都不懂的人该操心的,这世上从来不乏能变废为宝的人。
于是,日子又平静了下来,程桦那边给我打了两次电话,我都给按掉之后,他也再没来过电话。只是恶狠狠地发了短信给我,在短信里说:“茉茉,你等着我的!!!”
三个触目惊心的感叹号,让我都能想象这倒霉孩子发短信时咬牙切齿的样子。
不过,也就这样了,他的新戏已经开拍,进了剧组,也就再没工夫顾上我,我想,渐渐,所有的事也就淡了。
而我跟刘韬之间也再没像情侣那样相处着,只是每天办公室会见面,关系依旧很好,但是私底下再没了一起喝茶、看电影的小情调。
我很感激刘韬这种善解人意,那天虽然语出惊人地跟我求了婚,但是,在明晰了我的态度之后,只适当地跟我保持了一种不远不近的距离。
他,总是好得这么恰如其分,让我时常懊恼为什么当时没能一鼓作气地爱上他。
周刊又出了几期,反响很好,广告商纷至沓来,集团特别给了我们周刊数次口头表彰和物质奖励。一时间,我们这个新成立的部门风光无二,很多集团内其他刊物的记者,都开始托找门路,想进行部门调动。
也有关系硬的实习生,进报社就直接被塞了进来我们周刊,刘韬安排在了我手底下实习。
我一时间感慨万千,曾几何时,我竟是也成了能带实习生的人了,我做实习生的日子还历历在目呢。
这个实习生小丫头,也是个自来熟的性子,没几天跟整个办公室的人都混熟了,有事大伙都争着教她,倒让我这个挂名的指导老师省心了不少,只管每半月誊写一份实习鉴定就好。
时间一点点儿地朝着年底逼近,大伙都是异常得忙碌,实习生也被打发到各处去采访、跟组、跑新闻,人人忙得不亦乐乎。
很多时候办公室整天见不到个人影,就我跟文书和刘韬三人大眼瞪小眼,只到每周一的时候开选题会才能见到编辑记者回来报选题。
时值圣诞节的前后,虽然我对这些洋节不太感兴趣,但是却让周围的节日气氛,弄得心里痒痒的,看选题时多少有点儿心不在焉,大致看了眼就都签字给了刘韬。
刘韬端详了会儿,问我,“茉茉,想好哪条新闻做头版热点关注了么?”
这一段都是各种新年晚会的选题,各大省台竞相请了大牌明星去做地方台的晚会,编辑准备盘点下到底有多少明星将在晚会现场现身。我觉得这个选题不错,便推荐给了刘韬。
刘韬沉吟了下,“是不错,但这个选题可以放到后边,因为各媒体这事都没少做,咱也未必能做出太多新意。我觉得程桦这条新闻倒是可以提到头条。毕竟咱们当初是因为程桦的新闻吸引的读者,咱们读者很多都是关注他的人。”
我一愣,程桦的新闻?程桦什么新闻?哦,好像,我影影绰绰看到有人报的选题里提到了程桦,但是这么久以来,说我鸵鸟也好,说我粉饰太平也好,只要是跟程桦有关的新闻,我大多选择性忽视,所以扫了眼,根本没看内容。
而且又程桦能有什么事?无非是新戏开播,上哪个省台的晚会,最多了,没准儿再跟韩晴晒晒幸福呗。
这样的事能上头条?即便以程桦的知名度,但是没事件拖着,也不是头条的料啊。
刘韬却是皱眉又考虑了下,拍板,“嗯,就这条吧,让记者跟进,报道一定要详实、多采访些知情人,按照头条篇幅设计吧。”
刘韬的话让我无来由地心惊肉跳,瞠目结舌地拿过选题策划,滤了一眼内容,貌似是韩晴痛诉程桦劈腿,与诸多女星不清不白。
我拿着这张纸人都傻了,不会吧?程桦一向以洁身自爱出名的主儿,还能诸多女星不清不白了?我脑子里第一反应,这个衣冠禽兽啊,我竟然没看出,他不清不白也不会就这几个月不清白,肯定之前也有,我还被蒙在鼓里,一直当他是情圣呢。第二个反应是,这个新闻不能上。
我不自觉地已经摇了头,“刘老师,这条不合适吧?”
刘韬静静地看着我,看得我有点发毛了才问,“怎么不合适?”
“这,那个……”我慌乱地组织着语言,总算找到了个合适的借口,“尉姐一直跟咱们这么合作,咱们这么报程桦的负面,不是影响跟尉姐公司的关系么?”
、64演技派
刘韬看着我;目光很深邃,是不是还有丝谴责的味道,我看不太出,心里只跟长了草似的,渐渐在他的注目下心虚地垂了头;自己嘀咕道:“那;要不您问问尉姐?”
刘韬有一会儿没说话;我听见他手指轻轻敲打桌子的声音;一下又一下的;我知道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而我脑子里的思想随着这有节奏的哒哒声;也无意识地飘了开去。
程桦有绯闻不稀奇,这年头任何娱乐圈里的人有绯闻都不稀奇,有真的;有假的,有自己炒作的,也有别人陷害的。稀奇的是,韩晴出来曝光程桦,这到底是要闹哪样?韩晴是程桦的同门师兄妹,虽说不至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吧,但是程桦得把她挤兑成什么样,她才能这样发狠地反戈一击?而尉姐又怎么能允许这种同室操戈的事发生呢?
这么一想,我又有点对这事本身的真实性表示质疑了,也许这又是新戏要上映前的炒作手段?可是,这样自黑吸引眼球的手法,不是尉姐的方式啊?而且以程桦一贯的知名度,着实犯不上往自己身上泼脏水来出位的。
为了韩晴?或者是程桦合约快到期了,尉姐准备物尽其用,用他的知名度最后托一把韩晴,这样的新闻关注度肯定高,韩晴又是受害人的身份,先拿同情票,再取知名度,貌似是目前看来唯一的理由。
可,还是那句话,尉姐有的是捧人的法子,有必要用这种自残的方式么?就算是程桦合约快到期了,他俩合作一向算是很好的,尉姐会这么狠吗?
“茉茉,其实在职场重要的是公私分明,这你知道吧?”刘韬终于出声打破了沉默。
我点头,却心不在焉,只顾着给自己脑子里的事捋出条思路,“刘老师,我觉得这里有问题,韩晴跟程桦是同公司的艺人,没道理他们自己拆自己家的台,而且……而且她跟程桦俩人至少一上来并不是真的情侣关系,而是为了配合宣传,所以,这个选题的消息来源有问题吧?”
“是不是真实可靠的新闻,或者哪怕是不真实,但是咱们有没有跟进和刊登的价值,不应该现在就能下结论的吧?你现在的工作是不是该跟编辑和记者讨论下这个选题,看看可操作程度和操作点的问题,而不是跟我探讨这个新闻到底有多真实吧?”刘韬难得有了丝严厉的语气跟我说道。
我有那么点不服气,“刘老师,这话不对,难道咱们新闻人,不应该从新闻真实性着眼吗?”
刘韬听我这么说笑了,“茉茉,你在给我上课?”
“没有……我怎么有资格给您上课?”我心虚地赶紧低了头说道。
“茉茉,咱们现在是在做娱乐新闻没错吧?娱乐圈本身的性质是不是就决定了它的新闻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特征?你说的话固然没错,但是如果以做时事新闻的严谨来操作娱乐新闻,那你告诉我,可读性在哪里?娱乐新闻更重要的是及时和热点,你说对么?”刘韬一字一句清晰地对我说。
我仍垂死挣扎道:“但是,如果艺人是被冤枉的呢?新闻已经报出去,那岂不是成了冤假错案。”
“娱乐圈里每年冤死的人还少么?茉茉?你现在到底是在跟我讨论选题还是给程桦抱屈?”刘韬厉声问道。
我被刘韬的语气吓得一哆嗦,立马说:“好,刘老师,我这就开始跟编辑研究这个选题去,尽快定下来。”说完话,我没敢再看刘韬,灰溜溜地就出了他的办公室。
坐在办公桌前,我仔细地开始研究选题策划书,这个选题竟然是我的实习记者报上来的,我一下子心里就来了火,小倒霉孩子毛还没长齐呢,就敢跟我作对了?
我拿起电话给她拨了过去,分外严肃地问道:“婧婧同学,你能告诉我一下,你哪来的消息报上来的程桦的选题么?”
我的小实习生大概也被我的语气吓了一跳,结巴道:“呃,杜老师,那个,您上次给我的艺人企宣找的我啊。”
“哪个企宣?”
“韩晴的企宣啊。”
“啊?”我听得一懵,“韩晴的企宣?韩晴的企宣本人联系的你?”
“是啊,您当时给了我几个艺人企宣和经济的电话,我都建立了联系。这是昨天韩晴的企宣给我打电话说的,她还说现在可以让我们做独家,我觉得这个选题比其他的都好,就报了。那,您觉得有问题?”
我忽然觉得这事愈发的古怪了起来,我开始还以为这倒霉孩子是在网上看到的什么不靠谱的消息,没想到会是艺人企宣直接说的,尉姐这到底是要搞什么呀?我在电话里安抚了实习生两句,想了想,给尉姐拨了电话。
从在医院跟尉姐见了那一次面之后,我们俩始终没有再联系过,他们公司的联系资源,我也都分给了我的实习生去跑。这会儿给尉姐拨电话,我不知道怎么,竟然有点儿紧张。
电话一拨通,我就赶紧问道:“尉姐,韩晴那是怎么回事?”
“韩晴?怎么了?”尉姐反问道。
我听着心一宽,那看来这事跟尉姐没关系,我赶紧跟告密的特务似的把这事大致说了一遍,然后又说:“尉姐,您这手底下的企宣够可以的啊?自作主张啊?不跟您商量,敢弄出这么大的事来?”
尉姐沉默了会儿说:“她现在不在我们公司了。”
“什么?她跳槽了?那尉姐,你更得追究下这责任问题了,这就等于是给你旗下的艺人造谣啊,亏了我问你一声,差点就乌龙了。这企宣胆儿也真肥,您这是怎么得罪人家了,让人家这么黑你们?”
“韩晴带她一起走的,所以,大概是韩晴授意的吧?”
我又是一惊,“韩晴走了?她怎么走了?”
“有人挖走的。”
“有没有搞错啊她?出去就背叛师门啊?什么东西?当初您可是下功夫捧她的,怎么还有这么白眼狼的。不过还好,这次她是要给我们独家,尉姐,你赶紧想应对,她这头我先假装应了压下来,咱们争取主动。”
电话那边又是静默了会儿才说道:“不用了,茉茉,你们报纸就按照她那边要求的做独家吧。”
我这次吓得差点把电话扔了,结巴道:“尉姐,你,没事吧?公司要倒闭了?还是程桦这小子得罪您了?您知道韩晴要给程桦泼什么脏水吗?”我说,然后旋即又改道:“好吧,也许不是泼脏水,是确有其事,她没准跟程桦假戏真做,程桦又始乱终弃了,给她惹急眼了。可是,尉姐,您知道啊,这事要是出来,程桦多年经营的形象可就毁于一旦了。”
“嗯。”尉姐只应了一声,似乎无动于衷。
我觉得我都要疯了,这到底什么情况啊?
尉姐一向保护程桦保护的就差没拿保鲜膜给包起来了,这会儿怎么一下子对这事如此漠不关心了呢?
我怕是我还没表述清楚,试图再跟她重新讲一遍这事,尉姐在电话那边却说道:“茉茉,报吧,这事你甭管了。”说完咔哒一下挂了电话。
我拿着手机目瞪口呆,尉姐这是更年期?
想了又想,我最后还是硬着头皮给程桦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到我差点以为这厮不准备接的时候,才是忽然传来了程桦半死不拉活的声音,好像正在睡觉的样子。我本来是为他着急的事,可是听到他的声音,不知道怎么,火一下子就蹿了起来,对着电话咆哮,“下午三点,大爷您这是睡哪顿啊?昨晚上跟哪个妞在一块逍遥快乐去了,让您现在还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