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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沐阳情-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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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护建的大阳台,可通楼下厨房,几把藤椅茶几,有米黄色的细竹纱郑卷帘,坐在那儿可眺望夕日飞鸟,一阵微风吹来,细碎的铃声,温情心一惊,抬头看见檐上的一串风铃,那不是母亲和藤井萧国在京都的定情之物吗?
以木为经纬,拖着一个个由钮扣到钱币大小不等的铜铃铛,因为小,声音并不响亮,而是十分涵融轻盈,像梦中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这是母亲死后,唯一留下的风铃。当年逃去北海道,忘了带它,也早放弃再见它的心,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呢?
温情激动地踏上椅子,拿下风铃,泪眼模糊地抚摩每一个铜铃,依然晶亮,像是有人缌保养擦拭着。
她忽然明白,藤井沐阳根本一直处心积虑在等她。这风铃为她留,这房子为她设计,复仇之网为她而开。但又为什么呢?
他说他有他的理由,无论是什么?那年她若死了,他的等待不都是空的吗?
她第一次由他的角度来看这段仇恨,觉得他活得可悲可怜,生活在渲染着悲剧的阴影中,因而受尽煎熬。如果她的牺牲,能让他走出过去,不也是彼此的一种解脱吗?看着风铃,温情决定搬进来。那一瞬间,她脑中浮现的不是身边人的困境,不是她自身的伤痛,而是藤井沐阳因仇恨而抑郁无欢的脸孔。
※※※
星期五下午,温情简单地收拾衣物,大约只剩下这几个晚上。虽然心意已定,但对一切仍没有把握,怕又是一场愚弄。
另一个困难就是告诉小舒。
“什么?搬家?搬去哪里?”小舒果真惊跳起来,嗓门大得人家会以为失火。
温情把手上的住址及电话递给她。
“怎么一回事?这又是哪里?”小舒仍一迭声质问。
“你记得三天前我和藤井沐阳的会面吧?”温情冷静地说:“他要我搬过去,和他一起住。”
小舒这下发不出声音了,眼前若有个外星人站在那里,她也不会更震惊。许久,她才张着嘴说:“你…和藤井沐阳?”
温情点点头,迎视她的目光。
“我没有发烧吧!”小舒恢复了语言能力:“你和藤井沐阳?你们什么时候又重新开始的?你疯了吗??我不同意!!这绝对是个陷阱,这就是所谓的细节吗?我一点都不要知道!”
小舒是她的好朋友,也是她唯一的朋友,温情知道没有好理由,小舒是不会放过她的。
温情由藤井沐阳提出的交换条件和她的决定,简单明了,省略许多复杂痛切的纠葛,省去她和藤井沐阳那不平衡的畸形情感。
“这也不行!我哪能让你受伤?!他是变态吗?”小舒不断摇头叹息:“藤井沐阳看起来气度仪表都不凡,我以为经过这些年一切都会平复的,就像,就像我和他…”小舒有些失神,温情知道她是想起深山景了。随即,小舒像是猛然惊醒,抬起头看着温情:“我们逃吧,回到北海道!他怎么会做这种变态事!他舅舅的死,干你何事?干嘛算帐算到你头上呢?”
“谁教我是他恨的人的女儿呢?”温情无奈地说。
“他要以眼还眼,对你始乱终弃,五年前就已经够了!”小舒忽然想到:“对了!他已经做的够多了,现在还敢来找你!!恐怕是魔窟啊。他真是可恶透顶、人面兽心,温情,你千万不能答应他呀!”
“可是我身边的人怎么办?辛蒂怎么办?”温情说:“还有你、师傅,全部都操纵在他手上呀!”
“我们根本没有你想像的那么脆弱,各人都有自己的命运和活路,你根本不必担心。”
小舒看着她,很认真地说:“这件事关系到你的清白名誉和未来的幸福,我不准你去!”
“小舒,我知道你关心我,但我考虑很久,这是唯一伤害最小的方式,你就不必再劝我了。”温情说。“你又是这样,老是为别人着急。”小舒激动地说:“什么叫伤害最小?谁知道那个藤井沐阳会不会已经变成虐待狂、性变态,竟然把良家妇女当情妇,万一他折磨凌辱你,又说话不算话,你不是白白地毁掉了?”。
“藤井沐阳不是那种人。”温情很自然地为他辩驳。
“五年了,人都会变,而且五年前他就不是什么好人,你怎么保证。”小舒说:“复仇心那么重的人,一定有可怕的心理毛病。”
“不!你不了解。“温情无法解释,又说:“我心意已决,你再说也没有用,只有祝我好运了。”
温情提了行李涸旗地走出花坊,不管小舒在背后如何跳脚。
当藤井沐阳的情妇,比想像中的不堪,但为阻止和仇恨,那就是无止尽的苦了。
※※※
太阳下山,深深的蓝黑色中,一轮明月,几点疏星。温情开了盏灯,坐在客厅里,心神不安地做着所有情妇的事――暗夜中的等待。她不知道藤井沐阳这几日心里想的都是她。一出机场奔驰在高速公路上,他就愈焦虑不耐,一直到车子进了社区,看见三十二号有柔柔的灯光透出时,一颗心方才落地。
他慢条斯理地停车下车,拿行李、开厦门和里门,动作镇定俐落,好像他每天做同样的事情已经很久了。
温情整个人蜷曲在竹青色的沙发中,穿着拉拉扯扯纱棉裙,白皙的皮肤在晕黄灯影中映出莹洁的光芒。她一双美如秋水的眸子警戒地看着他,像极了他在京都洽谈公事时,最爱看的偶人娃娃。
他走到她面前,拉她起来,头只及他的下巴,鼻子可以闻到她淡淡的发香,他望进她的眼里说:“还喜欢这里吧?”
“很雅致。”她轻轻摆脱他的手。
“我没有设计花草,就交由你来安排好了。”他表情愉悦地说。
“这都是你设计的?”她随口问。
“是的。”他微笑地说:“如果你觉得不妥,要删要改,随便你,你有全部的决定权。”
“已经很美了。”她说的是真心话,也不想改变任何东西。
他由口袋中拿出一个精美的黑绒珠宝盒子,说:“给你的。”
温情本想回绝,又怕节外生枝,惹他生气。只好收下。珠宝盒内是一条细钻水晶项链,手工造型独特美丽,看起来价值不菲。
“我记得你以前说过,水晶是你的幸运宝石。”他看着她说。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温情不安地说。
他不理会她的抗议,迳自拿出那串熠熠闪烁的链子也带上,左右欣赏一下,她忍住想要把链子扯下的冲动,让他看个够。
“很好!”他终于说:“我上楼冲个澡,弄点什么来吃吧!我有些饿了!”
他走后,温情才发现自己的头皮绷得好紧,太阳穴发痛,指甲掐入掌心。她解开项链,心想幸运宝石由带给她最大不幸的人赠予,是诅咒还是讽刺?
至少他的态度还算好,没有再增加她内心的压力。
正当她要去厨房时,藤井沐阳的声音由楼上传来。
“温情!你上来!就现在!”他一连吼了三声。
她绞着双手,忐忑不安地走上楼,藤井沐阳就站在主卧室门口,上身呈现,裤子还算整齐,只抽掉了皮带。
“你的东西呢?”他寒着一张脸,有明显的怒气。
“在客房。”她咬着唇说。
“我说过我们要同睡一张床,你忘了吗?”他语气凶狠地说,与方才的温柔判若两人:“快把东西搬过来。”
温情呆呆站在原地,依然咬着唇。
“拜托你别再咬了,它又要流血了。“他似乎无法忍受地说,表情和态度都表示了他的绝不妥协。
半晌,她只好认输地到客房拿她一个旅行袋里装好的衣服。回到走廊,他仍霸在卧室的门口,双臂横卧胸前。面容严肃,像一尊雕像,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
温情深吸一口气,尽量缩小身子,从他面前经过,脸仍不争气地红了。五年前他们是有过肌肤之亲,但少年不解事,她对他的身体还是模糊懵懂;如今他是个成熟的男人了,比以前更健壮、更具阳刚味,一举一动都充满着侵略性,对她而言,和面对陌生人几乎没有两样。
“就这么一点?“他的声音中又有新的怒气。
“我想也许两三天就结束了。”她诚实地说。
他旋风般地冲过来,抓住温情,两人重心不稳,全跌到柔软的床上,他压在她身上,恨恨地说:“两三天?我辛辛苦苦布置这一切,就只值两三天?你以为我在做什么?玩家家酒吗?”
温情感受到强大的力量,在他结实的肌肉与纯男性气味中,她隐约想起一种属于久违记忆里的感觉,像骑机车地紧贴着他的亲密,像亲密后在黄昏的相拥而眠。她双眸明亮地看着他,眼波盈盈流动,两颊如醉酒般酡红。
“该死!”他吼一声,突然低头吻下来,由用力到轻柔,又轻柔到用力,辗转品尝着。
温情努力克制自己,但那深埋多年的***又被唤起,她任他耳鬓厮磨,任他为所欲为,不由自主如花绽放般迎着他,如此熟悉自信。直到她衣衫和,感到他的手碰到她裸露的胸部,她才夺回一丝理智,奋力地想推开他。
藤井沐阳仰望高涨,肌肉僵硬,但仍感受到她的抗拒,于是气喘喘地放开她,坐在床沿。
温情赶紧遮掩自己,忽然想到曾在腹中存活过的孩子,没经思考地脱口而出:“你有没有准备好什么预防措施?”
“什么?”他眯起眼,不解地问。
“避孕!”她快坑讵出这两个字,她必须保护自己。
他身体一僵,脸上浮出危险的神色,他说:“你似乎很有经验了…”
“我…只是不想怀孕。”她往后退,陷在床中央。
他一转身又扑向她,把她嵌得死紧,两人身体密密相连,连一丝气都透不过。每一句由他胸臆中传出的话都重重地撞击在她的心上:“这些年你又经历了多少男人?日本的新女性主义,以你的美貌,很多男人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对不对?在我之后,你总共有多少个男人?”“不干你的事!”温情全身无力,嘴上却倔强。。
“现在却干我的事!”他有些粗暴地说:“不论你有多少男人,我统统要将他们由你记忆中抹去,从头到尾就只准我一个人,你明白吗?”
他的唇如狂风暴雨般吻遍她身上的每一处,留下一道道火烫的痕迹。她的每一个抗拒,都变成彻底的投降与开放,使双方的肢体更呈现更交缠。
他几乎失去理智了,温情是十足的女人了,比以前更丰润柔软,所有的稚嫩青涩已不存在。那如丝的秀发,那散发着的芳香的柔滑肌肤,那充满感情的绝美脸孔,那令人***的纵情缠绕,在在使他如痴如狂、情难自禁,只差点没将她用力揉碎。
“说,你是我的。”他的唇在她唇上。
“我是你的。”她昏昏地说,可以尝到他的汗水。
她在他的忘情中轻叫一声,如此惊人的力气,却能在最后一记得变得无比温柔,她轻颤着,只能凭本能迎合他,直到两人在激情之中忘了一切。
他伏在她胸前,久久才说一句:“放心,我不会让你怀孕的。”
温情太累,无心去分析这句话,两人倒头便睡,连澡也没洗,消夜也没吃。半夜她醒来几次,总见他不是手就是脚在她身上,他热烘烘地体温烘暖着她一向冰冷的四肢。
微曦初透的清晨,他热情的吻又将她吵醒,用他似无止境的精力,和她云雨缠绵,这一回他轻柔缓慢多了,弄得温情忍不住唤着他的名字。





 第九十一章 心灵的互慰1
更新时间:201269 10:57:02 本章字数:7092

再一次醒来,已是太阳高挂,她睁开眼,恰好藤井沐阳由浴室出来,西装领带全部穿齐,又是一副精明干练的商人模样,找不出昨夜的温柔、愤怒或…激情。
“今天下午搬家公司会一搬我的东西,也顺便去搬你的,我会再和你联络。”他不带一丝温度地说。
“好。”她低声说。
温情不敢看他,将自己包得严密,仍挡不住脸上身上的滚烫。没听见他反应,转头一看,他已下楼,温情赶紧下床,梳洗一番,也跟着下楼。
他坐在客厅看报,见了温情便说:“冰箱没菜,我们出去吃早餐,然后我送你上班,你要去花圃还是花坊?茳”
“我自己可以搭公车。”她说。
“花圃还是花坊?”他又重复一遍。
“花坊。”她不想一早就争辩谋。
他们在路上随便吃了烧饼豆浆,他西装革履,她一身T恤牛仔裤,很不协调,却谈着一般的家务事。
“晚上有空,就去买一些民生用品。”藤井沐阳说:“有没有需要请个清洁煮饭的女佣?警卫小李会介绍。”
“不用。”她连忙摇头。“这点事我做得来。”
他以为他们是寻常夫妻吗?她心情复杂地想。尽管经过了昨夜,她仍然觉得有陌生感,藤井沐阳和五年前是多么的不同呀!在行为、谈吐、态度…甚至欢爱,都改变许多。是因为他是成熟的男人,而她是成熟的女人吗?
唯一不变的是,她仍那么容易受他诱惑,为他所左右。她几乎要分分秒秒提醒自己,他是为复仇而来,他是敌人。
他送她进花坊,牵她的手仍不放开,小舒看见他,脸上嫌恶的表情一点也不掩饰。
“温情,他没有打你或虐待你吧?”小舒直接问。
温情瞪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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