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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熟,任曦很熟。哦?任曦”吴梓琪推推任曦。
任曦都不敢看韩翊,死命的掐吴梓琪的脖子。韩翊倒是落落大方,任他们打量,眼神时不时看着任曦,充满情愫。任曦脸红了。
“好了好了,快上车吧,再不走,就看不到好戏了。”嗣音笑着说。几人上了车,吴梓琪故意把任曦推到第一排和韩翊同座,任曦想起来,又被韩翊抓住了手,一个趔趄,重新坐好。
嗣音看着一切,暗暗点头。这韩翊是个有胆量的。她坐到最后一排,这是她的习惯,视野最是开阔,且没有后排。何适坐她左边,眼看着韩哲想坐嗣音右边,她大声招呼着吴梓琪过来坐。奈何吴梓琪正忙着勾搭视觉艺术系的一个小男生,睬都不睬她,何适气绝。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韩哲无比自然地坐在嗣音右侧,在心里哀叹:唉~颜Boss啊,不是我不努力,而是敌人太强大,我尽力了呀!
大家一路说说笑笑,吴梓琪那个活宝又是唱歌又是说笑话,当然,是冷笑话。嗣音她们黑线,全装聋子瞎子,听不见,看不到,嘴里默念“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韩哲看着她们,笑着说,“你们这个同学真有意思。”
何适凉凉道,“嗬!你也很有意思。”
“抱歉,我没别的意思。”韩哲不知道怎么惹到她了,她好像对自己一直有股敌意。
嗣音闻到两人间的火药味,觉得莫名其妙。还是保持缄默为好。
到了X镇,一群人下车感叹“果然郊区的空气就是不一样啊,你看这天,你看这云,哎呀~真是……”真是怎样,大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嗣音觉得好笑,十年前,所有人都争着想要往市区挤;十年后,所有人都争着想要往郊区凑。美其名曰“回归自然”,可自然就这么不值钱吗?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挥挥衣袖留下一片垃圾,最终是自己吞苦果。
到了事先预定好的农家乐,风景很好,成片古色古香的建筑。房间是两人一间,嗣音和何适一间,任曦和吴梓琪一间。安置好房间,农家乐的老板娘很热情的招呼他们吃午餐,菜全是自家种的,无农药无污染,鸡和鸭也是用土家灶头烧的。嗣音吃得很是满足。
下午,大家约好了一起去赏桃花,摘蔬果。虽然现在只是三月初,桃花也只是开了个苞,可一望无际的桃林,丝丝缕缕的桃香,还是很有意境的。韩哲看着嗣音穿梭在桃树里,时不时低头闻着花香,墨黑的头发在枝桠间影影绰绰,耐人追寻。
何适像幽灵般飘在他身侧,幽幽地开口:“唉~放弃吧,你是没戏的,何必自找难堪呢。痴儿啊~痴儿。”
韩哲吓了一跳,脸色不自在的说,:“你怎么知道我没机会了。颜幕苏和她不是还没结婚呢么,那就说,我还是有竞争机会的。”
何适翻白眼,萎靡了,这孩子怎么这么死心眼,不听劝呐。颜Boss,你自求多福吧。
这一幕落在别人眼里,就显得不是那么纯洁了。嗣音若有所思地望着两人,嘴角浮起暧昧的笑。
晚上嗣音和何适坐在雕花床上,望着红木窗外的月亮。层层光晕晕染,像在水中化开了似的。嗣音注视着天边某个角落,轻声问:“薄荷糖,你是不是看上韩哲了?”
何适惊悚,一口口水差点噎住,“你……你开什么玩笑,我……我……怎么会看上他?”
“那你干嘛老找他的茬,不是对他有意思还能是什么?”像薄荷糖这样的女孩儿,要是喜欢肯定不会直接说,那就只有走欢喜冤家这一条路咯。
“我找他的茬,还不是为了……为了……”何适挠头,她又不能说,这下是跳进黄浦江也洗不清了。
“你看,你也说不出来了吧。其实他是个不错的人选,值得考虑。不要错过了呀。”嗣音还在那儿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完全没看到何适已经快冒青烟了。
“哎呀!其实我有喜欢的人了。”何适暴走。
嗣音噤声。她傻了,何适刚刚说什么?她没听错吧?!
何适说完后,才惊觉自己说漏了嘴,下一刻觉得自己还是去跳黄浦江吧,早死早超生。
可嗣音不让,缠着她问那人是谁。
“就是上次从英国给我们带材料的那个。我和他是从初中认识的,大家都是好学生,从没想过早恋这回事儿。后来,高三毕业的那天,他把我叫过去,跟我说喜欢我。我一下子懵了,他说他后天就要去英国了,本来是不想说出来的,可是他不想放弃,哪怕明知没机会,也要试一下。可是,我和他根本就不是一路人,他的家境很好,而且即将远赴重洋,我知道我和他不可能,所以拒绝了他。直到……直到他上次回国,跟我说他还在等,我这才发现,其实自己也是喜欢的,只是不敢说出口。他就跟我说,等他下次回国,他会再问一次我的答案。所以,我一直在等他。”何适看着月亮回忆道。
朦胧的月色果然是勾起回忆的良药,嗣音绝不会想到像何适这样冷清毒舌的女孩子,心里居然会有这么纯真柔软的一块地方,“怪不得当初你劝我不要瞻前顾后,原来是你深有体会。那那个男人知道你的心意吗?他不会等不及,就放弃了吧?”
“我也担心过,所以他上次临走的时候,我跟他说‘你说好了要给我时间考虑的,不能说话不算话。’他应该听出来了,走的时候也很开心。”何适说道。
嗣音突然觉得身边充满了爱与温暖,伤感之后即是幸福,有悲有喜才能构成整个世界。
“啊!嗣音,你可不能告诉吴梓琪和任曦她们,要是你说出去,我就……”一脸凶恶状。
“好好好,我保证不说出去。要是我说出去,嗯,就让我天打五雷轰。怎么样?”
“切~这年头,被雷劈又怎么样。”
“那我先劈了你。”两人抱着被子滚到一起,嘻嘻哈哈笑个不停。
第二天,大家分头活动。有去钓鱼的,也有去烧烤的。嗣音很久以前就听说过X镇有一座香火很盛的古庙,她想去看看。一路上向当地人问路,绕着小径走了很久,才看到一座冒着袅袅青烟的建筑隐藏在松柏之间。青石板路上盘着点点青苔,有许多穿着朴素的村民来来去去,手上还拿着一只竹篮,里面盛着香。
嗣音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跟着众人向庙祝买了支香,插在大殿前的香炉里,炉鼎很大,里面插满了香,盛满了信徒虔诚的信仰。
进到大雄宝殿,宝相庄严的佛祖俯瞰众生,神情悲悯。嗣音跪坐在蒲团上,默默冥思,祈祷母亲在另一世平安喜乐、无忧无虑。大概是佛寺里幽幽的禅音,让她的心无比沉静,就像一池被石子荡起涟漪的湖水,又重新归为平静。她好像有所彻悟,生老病死,轮回往复,自有天定,奈何不得。
有些道理只有在特定场合才能彻底领悟,嗣音明白了。
第二十一章
自从X镇一行,周围人明显感觉到了嗣音的变化,她好像比以前更沉默了,不过不是心事重重的样子,而是自然而然的发呆。就好像隔离于尘世,化身于方外。从里到外的散发着一种入定的感觉。
颜幕苏好几次打断她发呆,问她:“阿音啊,你不会是想通了,打算遁入佛门了吧?”那可不行啊,他去哪儿找老婆啊?
“你以为佛门是这么好入的,我就是想去,人家还不一定要呢。”
“别啊,你要是去做了尼姑,那我只能去做和尚了。师太,你就从了老衲吧。”颜幕苏双手合十。
嗣音师太一巴掌打飞他。
转眼之间,大三下学期就这么匆匆流走了,嗣音的意大利语课程按部就班得学着,除了周六周日住在颜幕苏家,其余的时间全在学校消磨掉;任曦听了众人的建议,开始试着和韩翊交往,每天都和他泡在一起,那叫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吴梓琪还是每天疯疯癫癫地混日子,偶尔调戏调戏小男生,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至于何时,嗣音许诺过不会将她那朦胧的初恋说出来,她也很放心,偶尔会和大洋彼岸的他MSN一下,继续她伟大的闷骚事业。就连杨旻柔都消停许多,嗣音觉得日子都太平得有点过分了,果然人都是有受虐心理的吗?
对于这次暑假,嗣音显得很迷茫,她的脑袋闪过一丝空白,不知该何去何从。颜幕苏提议去美国看看颜爷爷,嗣音有些不好意思,以前她的身份是隔壁邻居,现在她是颜幕苏的女朋友,怎么想怎么怪。颜幕苏安慰,“阿音呐,美媳妇儿终须见公婆,躲是躲不掉的。”
嗣音败北。认命地收拾行李,仙人掌又要交托给保姆阿姨了,它幽怨的眼神无时不刻的控诉着主人的抛弃,嗣音不舍,天天搂着它睡觉,把颜幕苏羡慕得眼睛直冒火,恨不能以身代之,仙人掌抖着小短腿,躺在嗣音怀里,挑衅的看着颜幕苏。
此时他们正在楼下客厅看电视,明天就要上飞机。电视里,男女主角正在演绎着生离死别的一幕,男主角因为家族企业不得不放弃女主角……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女主角在浴室里悲悲戚戚的一个人默默流泪,眼神里闪过复仇的火花,银幕上闪过“二十年后”,女主角生下一个女婴,渐渐出落成一个美人胚子。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女孩儿在黄昏的海边偶遇一位英俊男子,霎时间,两人的眼神“唰唰唰”冒火花,一见钟情。就在两人你侬我侬之际,却意外得知,原来两人竟是同父异母的兄妹,自此,一场狗血大战拉开序幕……
嗣音挠着仙人掌的猫毛,摇头啧啧叹气,“真是极尽狗血之能事,我敢肯定,他们一定不是亲兄妹。”
颜幕苏坐在她旁边,揽着她的肩,一边用视线绞杀仙人掌,一边问:“哦,你怎么知道的?”
“那还用问吗?要是亲兄妹,这不就是乱论,那广电还会批嘛?”嗣音理所当然。
一人一猫黑线。
最终,他们也不知道那两人到底是不是亲兄妹,因为隔天上午,他们就把仙人掌扔给保姆,忽视它的卖萌视线,两人直奔机场。
坐在东航直飞纽约的商务舱里,嗣音后知后觉地问,“你去美国了,S&Y怎么办?”
“有Dean看着,他每天都会把要签的文件传真给我,偶尔也会视频会议,没事的。”
“哦。”嗣音翻着飞机上的杂志,长途飞行让她的眼睛有点干涩,她闭目休息了会儿。颜幕苏叫来空乘,给她拿了条毯子。空乘小姐踩着10公分高跟鞋,露着纤细匀称一双美腿,一双妙目公然地向颜幕苏递着秋波,含情脉脉的眼神连养神的嗣音都感觉到了。嗣音张开眼睛,挑眉看向她。她完全无视嗣音的视线,拿了毯子还不走,站在那儿对颜幕苏放着电。
嗣音忍无可忍,“小姐,我们已经没事了。请您不要站在这儿挡我的空气,好吗?”
空乘当她是空气,对着颜幕苏笑得娇媚,“先生,请问您还有什么需要吗?我很乐意为您效劳。”
颜幕苏礼貌笑笑,“那麻烦你帮我拿瓶眼药水,我太太的眼睛不太舒服,谢谢。”嗣音脸红了。空乘脸青了,僵着笑容点点头,转身去拿眼药水。
嗣音待人走远后,用手捶他,“胡说什么呢你,不害臊。”
颜幕苏捉住她的手,扯进怀里,笑得妖孽,“不是我太太?那就是我老婆,反正你逃不掉。”
嗣音恼,调侃他,“我可不敢,您那一张脸,尽招桃花,我可消受不起。”
“难道我长成钟楼怪人那样的,你就会喜欢了?”颜幕苏捏着她的手问。
“那可说不准,起码卡西莫多对艾丝美拉达忠贞不二。”嗣音对他吃豆腐的行为习以为常。
“可艾丝美拉达却喜欢上了风流成性的费比斯,虽然她心地善良,可最终难逃被绞杀的命运。难道她不是被费比斯的外貌所迷惑,而一味的盲从,这样的爱,真的值得她付出一切吗?而卡西莫多默默的守护真的值得吗?”
嗣音皱眉思索,“爱情没有值不值得,爱了就是爱了,心甘情愿为对方付出一切。”
颜幕苏欣慰点头,“很好,你终于懂了。所以,我的爱,就想卡西莫多一样,不求回报,那才是真爱。”
嗣音绝倒,又被他绕过去了,“可我不会是艾丝美拉达,我更像是流浪诗人甘果瓦。爱情与面包,我更相信面包。”
颜幕苏挑眉笑笑,“那你可以放心,我绝对买得起面包。”他就是一步不让。
嗣音垂头,他就是喜欢在嘴上占便宜。
点了眼药水,嗣音盖上毯子睡了一会儿。颜幕苏把她的头放到自己的肩膀上,低头时,正好可以看见嗣音的一对睫毛像羽扇一样翩跹抖动,心头大痒,侧扭头轻轻啄了啄她的唇,淡淡的像白水,可他却觉得甜腻如蜜。嘴角挂满窃笑,也闭上眼沉入梦中。
十四个小时的飞行时间终于抵达JFK机场,嗣音睡得昏昏沉沉,出航站楼时,她还有点晕头转向。颜幕苏看她脸色有点白,先带她去机场餐厅买了杯热巧克力,其实咖啡的效果更好,可她不爱喝。
肯尼迪国际机场位于皇后区牙买加湾之滨,一出机场,就看